案情進步
王川搶先開口:“哥,這個數太高了點吧?” “高??小川子你不是不知道我的規矩,你帶過來的人才這個數,背人命的事我一向不低于十五,做不做要做趕緊。別耽誤我玩牌……”圓腦袋不耐煩的提高了音量,說完又抓起了牌抽了兩張扔出去。 “那先做五萬吧……”祈雨說。 “五萬?少了點吧?”圓腦袋轉頭看著祈雨的方向,雖然光線昏暗并且祈雨站著的地方背對著門,在黑暗中他看不清楚祈雨的面容。但是他臉上玩味的表情卻非常明顯,王川看看他又回頭看看祈雨,這個狀況他也不知道應該怎么打圓場。 祈雨舔了舔嘴唇從容的說了句:“先試試,怕被騙?!?/br> “行!”圓腦袋一說話,另外兩個人把牌往桌上一丟,掏出手機忙忙碌碌,過了會拿紙條寫了個銀行賬號和名字丟給祈雨。祈雨舉著紙條走出了門,溫彬手揣在褲兜里往暗處站了站,王川心里一陣陣發毛心里嘀咕祈雨不會是出去報警了吧? 祈雨當然不會去報警,不過一時半會要誰直接給陌生賬號打五萬可不是能隨便瞎找的,他來之前的路上就考慮清楚了找誰。他撥通了那個打了好幾年倒背如流的號碼,心里祈求對方千萬別在執勤或者開會人機分離。 “喂~”一聲懶洋洋的聲音從話筒里傳過來,祈雨松了一口氣。 “那個我給你個賬號,打五萬五給我,急用?!?/br> 聽筒里片刻空白之后,對方問了句:“邊境交易?” “嗯~” 祈雨在對方說了好之后快速的報出了收錢卡號和賬戶名,對方讓他十五分鐘之后收款。祈雨掛掉電話懸著的心落了下去,既然對方說十五分鐘后收款那應該是明白他的意思了,畢竟五萬的額度打開網銀轉賬不過兩分鐘的事情。 他捏著手機走回屋里,告訴對方十五分鐘后到賬。對方問他是等還是一會回來拿,他說在這等吧。兩個小弟從角落里拖過來幾張椅子叫他們坐。圓腦袋轉頭和王川瞎聊起來,問王川有沒有新的發財路子,叫王川帶他們賺錢。王川如坐針氈哪敢多說,只能不停打著哈哈,兩邊都是不能得罪的人。 王川陪著笑臉和對方尬聊了二十幾分鐘,兩個小弟拿著手機湊到圓腦袋耳邊說了幾句話。 “錢到了,你是要現金還是轉賬?” “現金吧?!逼碛昊卮?。 “那你得再等等?!?/br> 兩個小弟推開門走了出去過了大概七八分鐘,兩個人手里提著一個黑口袋走進來往祈雨懷里一拍:“五萬數數?!?/br> 祈雨拉開袋子看了眼里面摞得整整齊齊的五沓鈔票,“不用數了,我相信大哥?!?/br> 三個人走出房門,圓腦袋在黑暗中說了句:“小川子,下次過來帶點卡來用完了?!?/br> 王川腳下一軟,祈雨主動搭上了王川的肩膀把他提了起來,幫著王川回答了一聲:誒。 祈雨勾著王川脖子把他腦袋往內里撥了撥小聲說:“放松點,你慌什么,我不會害你?!?/br> 王川僵著臉不敢說話,祈雨帶著他一路走小巷,溫彬時刻注意后面有沒有人跟蹤,在城里繞來繞去走了幾圈才回到刑警隊。一進屋祈雨把黑袋子丟給曲瑞川:“送上去給年法醫驗驗指紋,生物檢材啥的,然后拿到了跟在逃人員數據庫對比下?!?/br> 王川從祈雨說要五萬開始就沒在狀態,他有猜到祈雨為了圓話會取點錢,可是五萬也太多了吧?然后還說怕被騙先要五萬?這拿回來又做指紋檢驗啥的是要做什么? 相比王川,溫彬更好奇的是祈雨從哪短時間搞到了這筆錢,他們之前關系好的同事一個個房貸車貸養娃過得緊巴巴,要輕易抽出這么多錢幾乎不可能。 祈雨笑而不語摸出手機按了重撥:“師父,錢都追上了嗎?” “嗯,追上了,追蹤完結發你郵箱,什么時候還錢?” “嘿,師父你那么有錢還有個有錢男朋友這點錢不要在意?!?/br> “放屁,老子辛辛苦苦掙的,你要說兩句好聽的,我還給你承擔點手續費,一分錢都不能少的給我退回來,一會把卡號發你!” “好了好了,我馬上網銀轉你?!?/br> 對方啪的扣掉了電話,祈雨看著新消息里,收款戶名嚴暮的賬號嗤了一聲:“嘿,拿老婆的錢來做人情!” 祈雨在去的路上就想好了,絕對不能單單問一下完事,肯定是要走一套流程,還得讓這筆錢走過就留下痕跡。五萬是出境一日游擔保最低的價格,他從柯呷那里知道鎮上幾家旅行社的生意后,在網上搜了搜相關信息查到了比較靠譜的數字,所以他找的理由就是打架傷人,先交一個人的擔保出去探探路了解下情況,十萬塊錢齊楚琛也能拿出來,可是真金白銀一萬手續費他自己出得痛死。而且齊楚琛在邊境執勤過多次,見識到的花樣比他多,如果對方黑錢能確保追回,并且他預估對方走錢肯定是要轉手幾次,齊楚琛那邊的技術能幫他們追查到每一次的轉手記錄,方便他之后調查。 他琢磨這幫人中間估計是有不少人干過違法亂紀的勾當的,要是順手查到個在逃人員,向負責的刑偵經偵一舉報,運氣好得個什么提供重要線索獎勵,應該能挽回一點手續費的損失。 王川聽完這里面彎彎繞繞,看了眼祈雨額頭上的傷,祈雨沒把他關起來真的是仁慈。他已經不去擔心今天有沒有被那邊發現有問題,以后在魯姆那要想好好活下去要緊緊和警察同志站在一起。 “祈警官,沒事,我就先走了?以后你有事就一句話只要我在魯姆那,不對,我要不在,我立刻趕回來義不容辭?!?/br> “以后給他們送的卡記得告訴我?!逼碛暾f了句。 王川一愣旋即語氣勤快:“咱倆誰跟誰,我的就是你的,以后有啥我都告訴你昂?!?/br> 損失了五千塊錢,祈雨排除了代收錢那幫人劫財殺人的可能,以李聚飛取錢的頻率,預估的金額那就是只會下金蛋的公雞,除非李聚飛掌握了他們的把柄才可能招致對方殺雞取卵,不過今天看那幫人從容不迫的樣子,不像是被人拿捏住把柄或者是犯過命案假裝鎮定。 李聚飛也沒有要去抓人把柄的意義,他在這里騙人去賭,然后抽傭,不行了就跑路出去k國,沒必要給自己找事,那么現在也就剩下一條可能:“尋仇!” 韓傳喜被騙到出城方向的山路上被殺,殺后被侵害,李聚飛被仇殺,這個兇手思維方式異于常人,他和李聚飛有好幾處共通點,比如達到一個利益期廢棄一個社交賬號,字里行間都是正氣滿滿,有重要的信息都是語音電話里交流,絕不留下文字證據。 “開機了!”包思齊驚喜地叫了一嗓子,緊接著一聲咦之后:“媽的,又關機了!” 包思齊監控了李聚飛家里丟失的八十張太空卡,剛才其中一張顯示激活聯通上了網絡信號,包思齊還沒來得及定位,對方再次關機下線。 “這個人還在魯姆那!還沒逃走!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來!這個人能得到李聚飛的信任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李聚飛能查到的聊天記錄我們來篩選這個人,大海撈針不對這次是網鯊魚容易很多!” 說是這樣說,時間緊迫是四個人心知肚明的事情,兇手是哪里人叫什么一無所知,在魯姆那是長居還是暫住無從知曉,更重要的是還會不會下手,下一個目標是誰? 幾個人埋頭在茫茫的數據海里搜索著各自的目標,包思齊按原計劃通過聊天關鍵字搜索輸得很多的人,其他三個人查最近半年和李聚飛有交談的所有可疑人員。 年豐把幾十張人民幣化驗完,收集到了很多指紋,他一一錄入數據庫進行對比,蒼天大概是憐憫祈雨賺錢不易居然讓年豐找到了三枚和特大搶劫案團伙成員相符的指紋信息,他把資料打印了出來放在一邊等著祈雨來取。 因為沒有明確的轉賬記錄,且他們并不知道李聚飛誘惑人去賭的軟件地址,所以包思齊只能通過關鍵字眼搜索。在對方自爆以及后期對李聚飛的持續謾罵中,包思齊先整理出了輸了過百萬的名單,輸了50-100w的名單,這中間大部分人都完成了實名制,包思齊將相關信息發給了他們的戶籍地公安局請求協助調查。 幾個人伏在案頭不眠不休看了每一條聊天記錄,終于在茫茫網海中一次次縮小范圍,找到了幾百個被李聚飛帶入火坑卻好合好散沒有惡語相向的社交賬號,這些賬號因為金額較低不在包思齊的篩查之列。這些人大部分是在輸了幾千塊后發現了貓膩,有質問過李聚飛得到否定回答或者沒有回答后單方面斷絕了和李聚飛的聯系。還有的贏了幾百塊后發現取不出來就不接著玩了。 手上的查詢告一段落,祈雨一抬頭,窗外漆黑一片,他摸過手機只有一條齊楚琛發的新消息說錢收到了。除此之外再沒別的信息,他回憶了下時間年豐的化驗應該出來了,他揣起手機上了二樓。 辦公室里只有林釗坐在椅子上捧著手機好像在玩游戲,祈雨問年豐呢。 林釗一抬頭看見是祈雨笑了笑:“我們活都干完啦,師父下班回去休息了交代我在這里等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