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你腦殼壞掉了
一走進集古齋大門,王觀就叫道:“德叔,我回來了?!?/br> “進來吧?!备叩氯穆曇粼跁褪抑袀髁顺鰜?。 “哦?!?/br> 王觀應聲,走進了會客室,只見高德全正在燒水沏茶。 “德叔……”王觀招呼一聲,同時目光環視,立即看見一個西裝革履,戴著金邊眼睛,相貌還算俊雅的青年就坐在高德全的旁邊。 “王觀,給你介紹一下?!?/br> 適時,高德全站了起來,開門見山道:“這位是蘇先生的助理沐越,奉了蘇先生的指示,專程過來和你商談毛瓷碎片的事情?!?/br> “沐月?”王觀一怔,感覺這名字好女性化。 “如沐春風的沐,卓越的越?!迸c此同時,沐越開口了,聲音有些偏柔,腔調綿軟道:“這位就是王先生了吧?!?/br> “我是王觀?!蓖跤^點頭道,第一感覺就是這人不僅名字很女性化,連言行舉止都充滿了娘娘腔的味道。 “王先生,聽說你才休假回來,我卻匆匆過來拜訪,真是不好意思,肯定打擾你了吧?”沐越說道,吐字清晰,每個字的音節都十分標準。 然而,可能是先入為主,反正王觀總是覺得這話很娘。 “沒事,可以理解?!蓖跤^笑道:“早點把事情談好了,對大家都有好處?!?/br> “王先生能夠這樣想,那就再好不過了?!?/br> 沐越笑了起來,動作優雅的伸手扶了扶眼鏡,眼中忽然透出一抹精光,然后意味深長道:“王先生既然這么明白理解,那么為什么要做出這樣不明智的事情?” “不明智的事情,什么意思?”王觀愣住了,有些莫名其妙。 “王先生何必裝糊涂呢?!边@個時候,沐越表現出來的溫文爾雅氣息消失了,金邊眼鏡的鏡片在燈光的映照下,也閃爍一抹耀眼的光芒。 與此同時,他好像變了個人似的,目光凌厲,聲音尖銳道:“我們蘇氏集團和高先生達成協議,共同研究開發毛瓷項目。兩個多月來,我們付出的人力物力財力,加起來已經超過了三百萬?,F在眼看有了一些成果,甚至即將獲得成功,怎么可能允許第三方插足?!?/br> “王先生,你想要摘桃子,未免打錯主意了吧?!?/br> 沐越冷笑一下,又扶了扶金邊眼鏡,慢條斯理道:“我勸你要考慮清楚,得罪我們蘇氏會有什么樣的后果?!?/br> “啊……” 王觀瞠目結舌,徹底愣住了。好半響,他才恍惚回神,轉頭道:“德叔,是我糊涂了,還是他沒有搞清楚狀況?”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备叩氯灿悬c茫然。 “哼!” 沐越眼中掠過一抹惱火,冷笑道:“高先生、王先生,你們兩個不要在做戲了,不要以為我們蘇氏集團不知道你們兩個在玩什么花樣?!?/br> “咦,真是稀奇。那你說說看,我們在玩什么花樣?” 這個時候,高德全好像明白了些什么,臉上多了點玩味的笑容。 “既然高先生執迷不悟,那就不要怪我不給面子了?!?/br> 霎時,沐越輕輕低頭,又伸手扶著眼鏡,這樣的造型,這樣的動作,總給王觀一種極為熟悉的感覺。如果能夠再喊叫一句,真相只有一個,那么就更加完美無缺了。 “高先生,你不要把別人想得太蠢?!?/br> 沐越保持扶眼鏡的優雅動作,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一點上不了臺面的算計,如果說出來了會讓人貽笑大方的。而且我們蘇氏集團,也不是隨便就讓人愚弄……” “好了,別繞圈子,有話就直說?!备叩氯行┎荒蜔?。 與此同時,王觀知道他真的生氣了,眼中略帶同情看了眼沐越,就走到另外一邊坐下,然后端起杯子喝茶,看戲。 “高先生……” 適時,沐越的聲音陡然提高幾倍,臉上充滿了鄙夷的神色,直言不諱道:“不要以為我不知道,這個王先生是你手下的員工。什么毛瓷碎片能夠提煉稀有元素,重新燒造一批毛瓷,我看都是荒誕無稽的笑話?!?/br> “實際上,高先生在我們的贊助下,已經研究出成果來了對不對?” 說話之間,沐越又伸手按了按金邊眼鏡,手勢有點兒蘭花指的模樣,然后冷冷的笑道:“其實根本不用毛瓷碎片,你就能夠仿制出毛瓷來。甚至于根本沒有什么毛瓷碎片,這一切都是你和王先生串通一氣,演雙簧弄出來的把戲?!?/br> “很顯然,高先生是想借這個機會,再從蘇氏集團身上狠撈一把??上ё龅锰黠@了,分明是把蘇氏集團當成是三歲小孩哄騙?!?/br> 此時,沐越抱手微笑,一臉不用你說,我全部了解的神態。 剎那間,會客室安靜下來,可謂是鴉雀無聲。這多少有些出乎沐越的意料,在他想來,這個時候高德全和王觀兩人應該驚慌失措才對。 什么地方出了問題呢?沐越有些不得其解。就在這時,高德全舉杯抿了一口熱茶,然后表情淡然,瞥視道:“你說完了?” “呃!” 沐越一愣,不自覺的點頭,隨之反應過來,覺得這樣未免弱了氣勢,立刻警告道:“高先生,你要明白,你已經和我們蘇氏集團協商一致……” 不等他把話說完,高德全已經十分不耐,猛然抬頭斥喝道:“說完了就滾,去讓蘇文弈來和我談這件事情?!?/br> “啊……” 沐越被嚇了一跳,情不自禁伸手拍了拍胸口,娘氣十足。一瞬間,王觀看得清楚,不由得打了個寒噤,覺得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揉搓了下手臂,王觀勸說道:“德叔,不要生氣了。這個人……用滬城的話怎么說來著?對了,他的腦殼壞掉了,神經有點不正常,你不要和他一般見識?!?/br> “shit!” 剎時,沐越張嘴迸出一個英語單詞,然后反唇相譏道:“你腦殼才壞掉了呢,你全家腦殼都壞掉了……” “滾!” 與此同時,王觀拍案而起,順手抄起墻角的掃帚,高高舉了起來,好像要砸了過去。 “……真是野蠻人?!便逶揭姞?,臉色大變,不由自主的退步,然后一把拿起公文包,抱頭鼠竄似的遛出了集古齋。 可能是感覺走到了安全地帶,他的膽氣一壯,忍不住叫道:“你們兩個不要得意,你們得罪了蘇氏集團,絕對沒有好果子吃,要負法律責任的……我要去請律師告你們……哎呀!” 沐越忽然跳腳,卻是王觀在里面直接把掃把扔了出來。 “野蠻,太野蠻了?!便逶缴焓职戳税囱坨R,發現王觀走了出來,嘴巴嘀咕幾句之后,急忙踏著小碎片,一溜煙跑了。 見此情形,王觀笑了笑,拿起了掃把返回會客室。 “德叔,我把人趕走了?!?/br> 把掃把放好,王觀笑呵呵道:“不會惹出什么麻煩吧?!?/br> “能有什么麻煩?!备叩氯珱]好氣道:“也不知道蘇文弈怎么搞的,居然派出這樣的家伙過來和我們商談事情,肯定是腦殼壞掉了?!?/br> “呵呵,我覺得蘇文弈應該不會那么不明智?!蓖跤^笑道:“估計這事是那娘娘腔自作主張而已,根本沒有蘇文弈的授意?!?/br> “不管是不是蘇文弈授意,反正派這個不靠譜的家伙過來,他也有推卸不掉的責任?!备叩氯呗暤溃骸疤K氏集團?好大的威風,我倒想試試看,是不是真的得罪不起?!?/br> 高德全真的生氣了,要知道如果不是為了名聲考慮,他完全可以把蘇文弈撇下,自己單獨和王觀合作燒造毛瓷。然而,沒有想到他好心提醒蘇文弈,卻換來無端的質疑。 這樣的結果,當然讓高德全感到不被信任的憤慨。 “德叔,你消消氣,估計那家伙現在正打電話告狀呢,那么等一會兒蘇文弈也該打電話來道歉了?!蓖跤^微笑道,如果不來電話更好,那么就可以理直氣壯的撇下蘇文弈了。 雖然高德全口中說不能無視道義,把蘇文弈撇開單干,但是王觀也清楚,高德全多多少少也有些顧忌蘇家的勢力。然而,如果是蘇文弈主動放棄這事,那就好辦多了。 少一個人分,好處自然更大。這樣淺顯易懂的道理,無論是王觀,還是高德全心里都很明白。不然的話,也不會聽到沐越幾句不著調的指責就馬上翻臉,直接把人轟了出去。期間,高德全完全沒有阻攔的意思,除了真的生氣以外,或者還有點兒樂見其成的意味。 事實證明,王觀的猜測沒錯,這個時候沐越撥通了蘇文弈的手機,心里已經想好了措詞,準備狠狠的告兩人的刁狀。 片刻,電話通了,沐越急忙說道:“蘇總,我是小沐呀?!?/br> 與此同時,手機中傳來蘇文弈的聲音,根本沒有任何的廢話,直接問道:“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蘇總,你不知道,我讓人打了?!便逶秸f道,聲音十分幽咽,如果是視頻通訊的話,甚至可以看到他眼眶濕潤,險些掉出眼淚來。 “怎么回事?誰打你了?”蘇文弈有些吃驚。 沐越連忙告狀道:“是高德全,還是他手下幫兇王觀……” 手機沉默一會兒之后,才傳來蘇文弈嚴肅的聲音:“到底怎么回事,你把具體過程詳細的給我說一遍?!?/br> “好的蘇總……”沐越摘下眼鏡,抹了抹眼睛,這才悲憤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復述起來,其中自然少不了一番添油加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