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八年后(下)
八年,確是一段十分冗長的歲月,發生了許許多多的事情,皇帝從中宗李顯變成睿宗李旦,最后變成玄宗李隆基! 沒有了武功,更沒有李顯還有韋后這雙重庇護牌,李謖走入了人生中最痛苦黑暗的日子。 開始兩年,李磐還變著花樣開解李謖,而李謖也即將坦然接受現實的時候!一個女人又徹底改變了她平淡無奇的生活,甚至帶給了她無窮的恥辱! 這個人就是云頂派祁鈺! 她為了重新控制云頂派,而自動上門嫁給李磐,借助李家的勢力,以達重新控制云頂派的目的! 對此,李祖隆毫無意見,對其來說,一來,兒子能傳宗接代又增加一個對象,二來祁鈺成為他兒媳婦,便籍口插手控制云頂派方圓百里的沃土與資源,何樂而不為,三來可以平衡李謖,令她有一股危機感,叫她在李家的地位并不牢固,隨時可能被攆走! 起初,李謖也的確上當了,每日提心吊膽,喪魂落魄,不知改如何挽回李磐的心,以至于施展出韋后所傳的御龍術討好他,也最后無濟于事,新鮮過后,她也逐漸成為李家的工具! 因為她的特殊身份,李祖隆一家只是看中這點,堂堂皇朝公主,說出去多有面子,這才是李祖隆真正的目的,想著方讓自己家族跟皇族身上靠,以達到更大的權利,還有威勢! 八年來,李謖在李府里狠狠熬過,生下三男兩女,明天,將會是另一轉折點的開始! 月色悠悠地透進李府幽靜后院,然而帶來的并不是恬靜和寧逸,相反,迷蒙的月光,映在一個人的身上,竟格外顯得冷若玄冰。 只因她的心也冷。 “彭?!币宦?,房門被大力帶著關上,李謖癱坐在地上,身上凌亂不已,一對豐隆高聳酥胸從桃紅色的肚兜露出,暴露在空氣中,她的臉上還有一個紅紅的五指印,就在剛才,李磐飲醉酒沖進房內,就欲跟她親熱一番,誰料她正來月事,李磐自不肯敗興而歸,于是給她的嘴角俏臉留下了一片污穢不堪之物! 這樣的場景,已經發生過不知多少次了,李謖緩緩起身,失去功力之后,她已經沒有反抗的余力! 屋外的春麗見李磐匆匆離去后,方才端著一盆熱水進了房間內,看著受辱的李謖,二話沒說,就拿起毛巾在熱水中一泡擰干后,上前替她擦拭臉來,叫屈地恨聲道: “果兒,那個李磐真不是個東西!還有李祖隆個老烏龜,你也不要氣著自己,那件事,吳天風他們應該能辦成的!” 歲月并未在李謖身上留下什么痕跡,只不過是人顯得更成熟,李謖并未說話,被春麗擦拭干凈后,她走向了床榻,上面正安祥的睡著她最小的女兒,還不足一歲的李霖! 春麗望著她伶仃的倩影,長吁了口氣,端著盆子離開了屋內。 雖說生了五個孩子,但,李謖的身材并未走形,反而變成了第二個韋后一般,愈發的水靈成熟嫵媚,柔情的看了幾眼小女兒,李謖起身,步至窗旁,定定的看著的月亮。 李謖臉上那股清冷幽怨的表情慢慢消弭無形,面部肌rou開始緩緩緊繃,露出一股不容侵犯的威嚴,一雙剪水秋瞳,冷得刺骨! 這才是她真正面目,她很恨,很怒,無論她在人前如何強顏歡笑,然而在萬籟俱寂的夜晚,當僅余下她自己一個時,她的臉便“肆無忌憚”的露出猙獰,半點也由不得其心。 這就是命! “哼,什么何仙姑師祖,還有公孫盈師傅,什么嶺南拳王洪五!什么蜀山劍宗李宗吾!通通都是一群自私自利的小人!” 李謖恨恨的想到當年她為逃出李府所做的努力,她曾寫過很多書信,盡沉海底,沒有一個人來營救她,反倒是鐘鐵牛,吳天風,蜀王李陵等受了她生死咒的人,在其武功被封禁后,關心她,聽她差遣!而李祖隆倒是并未把春麗等人的武功也封印,反而獨獨幽禁李謖,當然她也把生死咒交給了春麗,在沒有武功的日子里,她是多么渴求力量,多么的有危機感,也學會了用腦子去思考,坐鎮遙控指揮吳天風等人!且丹田被封,但人有三個上、中、下丹田,李謖為了解除封印,每日苦思冥想,總算是悟通了楊思勖當年一番深意,利用張三豐太極理論,另辟蹊徑,在頭頂神府丹田修煉出了火元內力! 不過,在她終日苦修下,終達到了先天圓滿之境,卻也難破除天道高手李祖隆打在她下丹田里,旋轉不息的內勁,這是一個漩渦,只要李謖催動丹田里的一絲水元氣,立馬就會被漩渦吸扯消耗,故她幾年來,都不敢調動,全力修煉上丹田! 就在她思考的同時,岷江畔,數百彪形大漢手執火把,全副武裝堵在一個漆黑的山洞口! 吳天風扭頭看著滿臉紋身的高克明道: “大哥,多謝您來幫忙,公主想要的東西就在這個洞里面!” 高克明冷冷盯著幽深,風不斷從洞中吹出,漾起他額頭花白頭發,道: “不用多禮,我欠她一條命,今天就還給她,從今往后互不拖欠,里面真的有火麒麟,還有傳說中能提高功力的血菩提?” “鏘”一聲,吳天風將手中的鋼刀拔出,應道: “公主說的,其實我也不知道,她只是令我們取到麒麟血,還有血菩提就行了!” “唔?!备呖嗣鲹P聲令道: “我們走!進洞,務必要小心謹慎?!?/br> 說罷,仰首闊步,一馬當先踏進了幽深的洞中,身后的數百彪形大漢紛紛默然不語,躡腳跟上,入洞后路極難走,四周全是亂石,走了一個時辰,眾人連根毛都沒看見,高克明不由困惑的駐足朝吳天風問道: “老三,行了這么久,什么都沒有,是不是搞錯了地方,究竟是不是這個山洞?” 吳天風也覺奇怪,不過他外粗內細,并未著急回話,反倒是仔細回憶起每一個細節,倏然,一道溫暖熱風撫面,頓時雙眉一展,急道: “大哥,感覺到了嗎?” “什么?”高克明道。 吳天風道: “感覺到剛才的風是不是很暖,而且我們越往里面走,溫度就越高,恐怕那火麒麟就在里面,并不是我們來錯地方了!” 高克明聞言一驚,恍然被點悟,舉目遙望洞深處,道: “不錯!卻如你所說的這樣,也許那頭傳說中的神獸就在洞深處?!?/br> 微頓,道: “走,咱們繼續往里面走!” 語畢,邁步繼續向前行進,吳天風等人聞言沉思不語,緩緩的跟在高克明身后。 眾人又走了一會,洞內忽然傳出一聲暴吼,震得地動山搖,高克明聞言不禁神色大變,驚得瞪大了雙眼,情不自禁的后退了幾步,眾人也不禁為咋舌心驚,紛紛凝神戒備。 忽然,一頭全身通紅的猛獸,如一道紅色閃電般朝眾人沖了過來,獅頭,龍身,鹿角!正是一頭火麒麟… 天,不知不覺間就亮了,新的一天來到,一輪嶄新的太陽正從遠遠的天邊徐徐升起! 岷江水,依舊湍急流淌,滋養著兩岸肥沃的土地與沿江而居的百姓! “呼?!眳翘祜L蓬頭垢面,衣衫襤褸如風般沖出了漆黑的山洞,疲憊的身體沐浴在暖暖的陽光下,他片刻沒有停歇,腰間掛著兩個竹筒,徑直奔向悠閑吃草的馬兒,一個騰躍便穩穩落在馬鞍上,手中的刀身猛的拍在馬臀,心急如焚的吼道: “駕!” 馬兒頓如利箭脫弦,飛奔而出,強壯有力的四肢富有節奏的跑了起來,馬兒在清晨似乎很興奮,跑得極為歡暢,就如同馬背上的吳天風一樣! 漆黑的大洞,倏然又逃出一人,是高克明,他全身也是傷痕累累,手中的劍也崩斷了,他也顯得很急,片刻沒有停歇,直奔翻滾流淌的岷江水,“撲通?!币宦?,他跳進了水里,手中的斷劍侵泡在水中,猶如一柄燒紅的烙鐵淬在水中,發出“滋滋”聲,斷劍周遭的江水也冒氣無數個小水泡! 寧靜的李家莊后院,萬物猶未睡醒,不過霎時就響起“哇哇”的嬰兒啼哭聲,李謖也睜開了眼睛,慵懶的翻身,接過小女兒,然后就直接熟念的喂養起來。 “吁…” 李府門口,一匹快馬電閃而至,吳天風取下一枚令牌扔給守衛,就沖進了進去,經過寬闊的練武場時,一名正練石鎖的青年,掄起重大百斤的大石頭,“呼呼”厲嘯著朝吳天風砸去,而老吳警覺的電彈開來,繼續發足狂奔,卻仍舊被仍石鎖的青年如同閃電一般攔下了去路! 吳天風道: “駙馬,不知有何吩咐?” 李磐瞥了一眼其腰間掛著的兩個竹筒,冷笑道: “竹筒里裝的什么,拿過來,我看看?!?/br> 吳天風眼珠子一溜,曬笑道: “哈,駙馬,里面是老吳我盛的童子尿,最近我有些腰疼,大夫說拿來做藥引的,你要聞聞嗎?” “唔?”李磐臉上閃過一絲疑惑,冷聲道: “這么急匆匆的去哪里?真當李府是你家了?” 吳天風陪笑道: “我肚子有些疼,所以急著出恭,駙馬沒有別的事,我就先行告辭了?!?/br> 說罷,就欲離去。 可李磐已非那么好糊弄的人了,不單武功已經修煉到了先天圓滿,且心智也不簡單,瞬時抬手就攔住吳天風,橫冷地道: “竹筒拿出來!” 語氣不容拒絕,吳天風頓時有些緊張的看著李磐,突然笑喊道: “二夫人來了,老吳給您問安啊?!?/br> 二夫人自然就是祁鈺,李磐的另外一個老婆,當李磐回頭一探,空空如也,哪里有祁鈺的影子,適才發覺被吳天風騙了,舉目游望,他早跑個沒蹤影。 李磐嘴角閃過一絲獰笑,冷哼道: “真當我一無所知嗎?哼哼,偷偷瞞著我去籌建勢力,期許能從李家逃走,妄想!” 幾年來,李謖雖然武功被封印,但勢力卻未曾丟下分毫,反而在蜀地極速擴張,形成不大不小的一個幫派,對此,李祖隆并未節制她,反倒是偶爾還替她出手解決一些難題。 在成熟老辣的李祖隆看來,李謖的擴張,也代表著李家勢力的滲透,畢竟,從名義上來講,她幾乎一輩子不大可能丟掉他們李家的標簽! 李磐嘿嘿冷笑兩聲后,轉身疾步朝李謖的幽靜院子而去。 吳天風奪路而逃入了李謖所居小院,輕手叩門道: “主人,東西已經到手了,您快接著吧?!?/br> 屋內,正抱著嬰兒的李謖欣喜異常,忙拉起裙子,遮住胸前春色,三兩步就開了房門,看著吳天風,道: “東西呢?” 吳天風心知腰間之物對李謖意義非凡,麻利的取下了竹筒,并遞給她,笑道: “老吳不辱使命,高大哥也沒事,只不過那畜生太厲害,所以死了些兄弟,您快看看吧,對了,剛才我來的路上碰見了駙馬…” “什么?”李謖錯愕道: “你撞見他了,那他說什么了?” 話音匍落,小院飄來李磐那微微動怒的聲音。 “好啊,把竹筒給我!” 李謖看著電閃而至的李磐,憤憤道: “你要做什么?” 李磐二話不說,一個箭步躥到李謖面前就是一個大耳刮子,勁風“呼呼”作響,吳天風憤慨異常,卻是只能眼睜睜李謖將要被打。 就在此時,一道電光閃過,直沖向李磐落下的大手,同時,來者喝道: “住手!” 電光來勢洶洶,奇快無比,李磐不敢大意硬接,擰身錯步,竟把其身后的李謖暴露在前面抵擋,令圍觀的春麗、吳天風等人心寒無比,暗罵其卑鄙小人,居然拿李謖當盾牌。 不過眨眼,來人速度猶盛電光一分,搶在這道光束射在李謖面門時,抓在來手里。 微風習習,李謖看清來人是李宗吾,并未感到什么欣喜,反而是淡淡的嘴角上揚,冷冷看著她,表情不帶一絲煙火。 一個看來失蹤已久,杳無音訊的人,突然又出現了,這樣的事,究竟是喜還是該驚呢? 但,她手里緊緊攥著竹筒的力道打了幾分,也出賣了她此時此刻糾結的心情。 李磐這時也伸手直接去搶李謖手里的竹筒,不過被另外一只手飛快的鉗制住。 李宗吾冷道: “想不到你會變成這樣冷酷無情的人,放開!” 好事被人破壞,李磐已非昨日阿蒙,傲然一笑: “這是在李家?!?/br> 李宗吾道:“你不是我對手,去叫你爹李祖隆來吧,不要自取其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