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神秘人
靜心呆立,正幾自驚異之時,院外傳來一陣吵雜之聲“哇!來人呀!大家快來呀!” “師傅…伯…“ “絕對不能放過殺人兇手!” 靜空呵斥道: “閉嘴,你們瞎叫什么,知道兇手是誰嗎!” 小院內,已匯聚了青城派眾多高手,看著被利刃腰斬的尸體,紛紛有些懼怕。 靜心掃了一圈眾人,鼻腔充斥著那nongnong的血腥味,硬著頭皮蹲下,仔細檢查起尸體來,手指在剖口上一觸即分,驚道: “啊,好強的內力,好寒的刀勁,師弟死去恐怕有半柱香時間,這致命刀氣居然還能在傷口處,凝斂不散,來人必定是絕世刀客,且用的是一把奇寒無比的刀!會是誰呢…” 靜空聞得此言,開口道: “師兄,恐怕有人故意針對我青城派,現在掌門師弟都死了,還是速速將消息傳回宗門吧!” 靜心點點頭,心中匍定: “哎,此事已超出老子能力所及了,不知道是哪個天殺的,有這高深的武藝” 他雖然為人縮手縮腳,唯唯諾諾,看起來是個不成器的主,但實際心頭敞亮得很咧,知曉一個道理— 大智若愚。 人有的時候要故意裝蠢,不能太聰明,太聰明的人,處處惹人妒忌,提防。 心念至此,即道: “大家還是按原計劃進行,來人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覺殺死靜因師弟,可見武功高深莫測,且心狠手辣,當下我們也不得不依靠祁英了!” 保寧都護府,蘭苑。 習習的涼風自遠方吹來,淡淡的野花香,彌漫著整個花園。 李謖坐在園內石凳上,悠然喝著茶水,昨晚一戰,雖然傷勢不輕,不過春麗這“姥姥”真沒白喊,親自運功且拿出皇室深宮秘藥,這一通下來,立竿見影,藥到病除。 只見她時而蹙眉,時而俏臉浮笑,正回味總結與李壽一戰,不時纖指還比劃兩下,研習著幻陽指,還有其它招式。 天際間忽見一只蒼鷹疾飛而來。 春麗嘬唇一聲長嘯,那蒼鷹竟展翅飛落在她掌上。 李謖還第一回見到這神奇的辦法,細目一看,只見鷹腿上竟綁著一個信筒。 春麗取下信筒,蒼鷹逝去,展信一閱,一向冷漠的春麗,竟暮然綻出興奮神采。 信中一行娟秀的小字寫道: “事已辦成,酉時保寧城郊七里河畔,七里村見“ 李謖蓮步輕移,見信上所寫,臉上一愕,問道: “姥姥,這是誰給你的信?” 春麗冷笑道: “哼,這是別人的信,可惜啊,老婆子當年可是玩鷹的高手,在我眼皮子底下搞這些,哼,豈不是找死!” “???你是說,這信是別人的,但他們辦的什么事?”李謖好奇道。 她的好奇事,很多人已然曉得了,而且此事,還鬧得沸沸揚揚… 保寧街頭,青城派的人在靜心帶領下,抬著兩具尸體,洶洶朝都護府疾趕。 有好奇的旁人瞄了一眼便知有大事發生,紛紛尾隨這群人到了都護府門前,不過卻被看門守衛呵斥攔?。?/br> “錚!” 王四執刀叱道: “來者何人,都護府重地,豈容爾等鬧事,還不趕快散去!” 靜空高聲道: “哼,快開門,敢擋我們青城派,你活得不耐煩了!” 王四曉得青城派三字的重量!卻是沒敢動,他知道,此事已非他能解決,便道: “稍等片刻,我這就去通傳…” 但很快他就免去了此事。 因為一群士兵洶涌而出,手持陌刀,棍棒,來勢洶洶,二話不說,撲向靜空。 靜空抓住一名士兵當頭擊來的棍棒,一字一句地道: “我鄭重再說一次,速去通稟祁英,我們要見他!” 另有一名士兵卻趁著靜空說話之際,舉棍向他的胸口猛力戳來。 靜空左手電起,抓住棍棒,稍一發力,棍棒便發出一陣“喀嚓”之聲,碎成十數塊木條。 那名士兵被靜空這一絕招驚呆了,一時呆立不動,不知所措。 府門正中的常青冷笑道: “你青城派竟敢來都護府耍威風?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拿桿稱,稱稱斤兩!難不成要硬闖軍機重地!那老子便要照軍法處置,取你們頸上人頭” 說著,他木棍一揮,迅速無比地向靜空攻出了一招。 凈空不避不閃,抓住另一名士兵的棍棒一檔,大喝道: “給我退開!” 喝聲中,常青被震得虎口流血,棍棒脫手,急急退出數丈之外。 而他手中的棍棒,卻到了靜空的手里,他抖手一擲,那根根棒便挾著“嘶嘶”的勁風聲,直朝常青飛撞過去。 常青早被驚呆,面對著尺來的棍棒,瞪看環眼,全然不知閃避。 旁邊的士兵們發出“哇”的一聲驚叫,都想援手營救,但不知該如何營救。 “嗤” 棍棒在離常青身子只有二尺之距時,卻像被人按住了棒頭似的,在空中頓了一頓,然后插進了常青面前的地面之中,只留有半截在地面上。 眾人都被靜空所露的這一手絕招所震懾住了,不再敢輕舉妄動! 靜心冷笑道: “媽…的,以你現在的實力,根本就無法阻攔得了我們,還不速速去通稟祁英,出大事了!“ 常青呲牙咧嘴怒道: “大家不要被他嚇退!我們就在這里守著,你們快去通知其他的人前來支援…” 青城派何時受過這種鳥氣,一個小小常青居然都刁難他們,紛紛怒目而視;常青得意洋洋,不屑看著他們,丁點讓路通報的意思都沒有。 靜心曉得常青這狐假虎威后面所仰仗的無非是祁英,所以他并無太多底氣,但事關重大,眼下有實力查出兇手的唯有祁英。 心念至此,直接掀開白布,露出兩具凄慘的尸體,冷冷道: “還不快去告訴祁英,他…媽…的,指不定下一個被宰的就是你!” 常青看見尸體,頓覺不妙,此事可大可小,不敢再耍威風,轉身即走,邊道: “大家散開,讓他們進府,我去稟告師傅!” 政務閣中。 祁英閉目威坐正首,身旁的桌子上靜放著一張紙條,手指輕輕敲在桌面“叮?!弊黜?,倏然雙眼暴睜開來,旋即柔和掃向坐在椅子上的李謖,凝重道: “春麗,公主,此事我已曉得了,如果沒其它事,你們還請暫時保守秘密,莫對旁人說” 李謖淡淡一笑,道: “那就全靠祁將軍查個水落石出了” 說罷,緩緩起身,剛走到門口,面門驟然生風,一道人影憧憧而來;春麗臉色一沉,目露兇光,電快一腳踢出,“啊”的一聲,常青給其踢飛,重重摔在花園中,眼冒金星,還沒來及爬起來怒罵,耳畔就聽到了春麗的斥喝: “這么著急,差點撞到公主千斤之軀,不開眼的家伙” 常青先前給靜空一頓好打,心中郁悶至極,現今又被欺負,霎時怒目回瞪。 春麗獰罵道: “好哇!你個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是不是要吃我…!” 常青懵懂的腦子也清醒幾分,見自己差點撞到公主,一陣后怕,摸著腦袋訕笑道: “不敢,小人不敢…” 常青的話嘎然而止,因為他己被春麗閃電般出手鎖住了喉嚨! 春麗冷冰冰道: “不敢?我看你很有膽??!就讓姥姥掏出你的心看看,究竟是不是老虎心!” 常青對春麗心狠手辣早有耳聞,背脊骨不由生出一股涼意,眼睛看見政務閣一個白色身影正昂然而立,駭然大喊: “師傅,救我” “咯咯咯” 一陣嬌笑聲,瞬時將這股凝重氣氛打破,李謖柳眉一揚道: “姥姥,撒手吧,反正也沒撞著,不是什么大事,不過規矩還是要講的,小施懲戒吧” 春麗眉罩怒氣,冷然道: “嘿,果兒,這些個臭小子,仗著師門威望,不給個教訓,難消我心頭之氣!” 語畢,抓著常青掄砸向祁英。 “蓬”然一聲,祁英右臂一抬,朝空中一劃,磅礴真氣驟吐而出,如絲網一般將常青身體纏繞住,再手腕攥著常青腰帶一翻,徹底穩穩將徒弟接住。 常青心有余悸道: “謝師傅,師傅,門口聚滿青城派弟子,出大事了!” 祁英雙目神光如電,在常青面上一溜,頓時涌現出一絲異青之色,臉上綻現出一層nongnong的錯愕,好奇問: “什么事?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差點丟了小命!” 常青不敢再遲疑,一股腦道: “師傅,靜因還有玉清都被人宰了!尸體就擺在門口呢,他們嚷著要你找出兇手,給他們一個交代!” 此言一出,眾人立時各懷心事! 李謖暗忖: “玉清昨晚是被靜因殺的,難道李壽害怕暴露秘密把靜因也殺了?” 祁英心中默想: “安陽公主她們那封密信之事都未解決,青城派在我眼皮子底下死了這樣兩個重要人物,若是平日,我自無懼,可惜現今馬上要開戰了,恐怕處理不好,惹得青城派不滿意,到時候軍令不暢,老子被架空,這是要出大亂子啊” 愈想祁英愈覺保寧城似乎有一股暗流涌動,而且這只幕后黑手似乎不單單針對青城派,還有包括他,但他何等人物,無數大風大浪硬闖出來的,轉念暗定: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哼,不管是誰在暗中搞鬼,我祁英統統接下!” 李謖與春麗對望一眼,都讀懂對方意思,那就是去湊個熱鬧;再說李謖曾經對靜因恨之入骨,也想看看仇人死的慘不慘… 但她看見的時候,委實嚇了一跳。 外院,李謖等人到的時候已經密密麻麻圍滿了好奇人群,待李謖湊攏一瞧;“啊…這”李謖嬌呼一聲,花容微變,半隆高聳酥胸微微顫動。 李磐眉頭一皺,望了過去,恰逢李謖也抬首,正好四目相望,二人相互點點頭,算打過招呼。 祁英卻毫不理會眾人,親自蹲在尸體旁,檢查著傷口,片刻后,沉聲道: “這是土蕃人干的!” 就在此時,李謖背后有人輕拍了她一下,回首一看,原來是一直勤修苦練的李盛,且他臉色頗為焦急。 二人悄然退出人群,走到了僻靜一隅,李謖見他神神秘秘,似乎有重要的事找她,問道: “李盛,你找我有什么事?” 李盛眼睛迅速掃了一圈院子,低聲道: “公主,下午我在院子里練功,我看見有兩個形跡可疑,鬼鬼祟祟的人在一家院子屋頂上疾奔,而且還跑到了都護府中!” 頓了一頓,他偷瞄著李謖的表情,見其不動聲色,又將自己推斷說了出來: “我想,都護府內有內鬼,而且那個人最終跑到…” “噗!”一聲厲嘯電快洶至;院子里鬧哄哄的,等李謖發現時已經太遲了,一顆石子穿暴了李盛的腦袋!石子余勁不減分毫,從李謖頭頂掠過,“砰”然聲起,終擊中她背后的一根木柱中! 她一展身形,向西北角奔去,同時嬌呼道: “來人,有刺客!” 西北角正有一個身著鳥錘鎧甲的身影卓然而立,臉上還浮著笑意;趁著眾人轉頭之際,立即從身后的拐角閃幌而去。 離他最近的就是凈空;兩人一打罩面,凈空快愈星火想道: “媽…的?這人竟然朝我這方向走?似乎早已認定我這一方是最容易沖過的?哼,不把我放在眼內?好!我就偏不讓你過我這一關!” 靜心大聲嚷道: “師弟,危險??!不要逞強,趕快避開呀!” 但他的勸阻己遲,此人早就使出了他的看家本領,陰笑道: “小子!你如果硬要擋路,休怪我不客氣了!” 說時,奇大的手掌忽然往外一翻,往靜空身上推了過來! 靜空只覺勁風襲體,有如身負百噸重石,難動分毫,此人行云流水又是凌厲無匹一掌,“碰”一聲巨響,將其擊飛了他;作勢不停,奪路而逃。 李謖足下急扭,頓時身如流水,一躍而起,落在房頂上游望,循著此人逃走方向疾追而去;院內,祁英臉色極為難堪,眸光似刀鋒般閃過,咧嘴冰冷道: “來人,抓住他!” 院子里諸多高手,皆有幾分怒意,紛紛默然徑直追去! 李謖追了沒幾步,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臉上一喜,駐足停了下來。 原來院子里春麗不知何時,也跟了上來;倏地春麗疾竄而起,比刺客身形快了一倍,“啪”地一聲擊中了此人的右臂。 刺客身形頓時一滯,雷喝一聲,轉身一掌猛擊。 春麗卻是不閃不避,雙目一橫,猛的聚勁于右手,沉馬進前,碎絕手五層功力陡轟而出,氣勢勢無可匹于右手,身形后退了一步;勁氣足可開天劈地,頓時爆發出如轟雷般的巨響。 “碰……” 刺客閃避不及,左頰頓時吃了個實在,春麗右手再揮,快得如同幻影一般,頻頻擊中刺客的胸口、腹部,手臂! 刺客被擊得暈頭轉向、不分東西! 春麗扭頭對追來的靜心道: “這個就交給你們了!” 說著右手向前一推,隔空擊向刺客。 刺客頓時身軀如疾箭般向靜心飛撞而去… 李謖一個鵲落,卓立在春麗面前,看著她的臉,淡淡一笑,道: “春麗,我還以為你要將他直接打死呢!” 春麗也笑了一笑,搖搖頭道: “此人事關重大,我怎能出手殺他,不過是臨時收招而已” 李謖心中暗想: “春麗內力果然精純高深,很明顯,我目前的功力仍然未能收放自如,昨晚差點就將李磐錯手打傷,好!以后我要在內力方面痛下苦功!” “膨” 刺客的身軀剛剛射近靜心老道,就被他一腳踢上三丈多高,然后飛墜下來,重重摔暈在地上。 李謖方才收斂心神,盈盈走去,邊走邊道: “看看他是誰,哼,都護府高手無數,亦敢來撒野!” 靜心此刻也長舒了一口氣,將刺客翻了個身,見到一張棱角分明,剛毅的人面孔時,卻有幾分茫然。 李謖看著陌生無比的臉,望向春麗,見她也是有些疑惑,便曉得這個人只不過是枚蟄伏在都護府的棋子,但又想起李盛慘死一幕,發了狠,運足陰柔無比的水元決內力,匯于足下,猛踩在了暈死過去刺客的手上。 “啊…” 刺客被其冰冷刺骨的真氣所激,立時如墜冰窟,轉醒過來。 李謖當即叱道: “倒底你受誰指使?快說!” 刺客閉目不理。 李謖大怒,學著春麗,猛得一腳踹向此人。 刺客傷勢極重,無法閃避,一聲悶哼,胸口被李謖結結實實地踹中,“哇”地吐一口鮮血,道: “哈哈哈,我……不能說,否則……我將會……死得很慘!” 李謖再提起蓮足,作勢要踢他。 刺客吃力一笑,道: “我知道,你們很想曉得幕后黑手…但,只要我不開口,就對你們還有利用價值,我的主人還可以派人來救我,真說了,豈不是沒有了價值,自尋死路,” “好狡猾的家伙!”李謖皺眉道。 站在一旁的春麗冷笑插嘴道; “喲呵,好一張伶牙俐齒的嘴,好一顆堅定的心,不過姥姥一定有辦法令你供出誰是主謀!” 說罷,轉身飛快走出了小院…… 李謖等人皆摸不著頭腦,等著其他人前來,看看有無辦法。 少時,春麗又折了回來,手中多了一條鐵鏈,一塊釘板與一把巨大的鐵鎖。 李謖不解地道: “姥姥你這干嘛呢?” 春麗抖手擲出鐵鏈,纏住了刺客的兩條手臂,然后用力一拉一提,他便“撲通”一聲半跪在地上;接著把鐵鏈掄到院子中的一顆樹干上,點了刺客的xue道,把釘板放在他的面前,讓他朝著釘板跪著。 刺客似乎知道春麗要干什么了,臉色大變! 春麗“嘿嘿”冷笑道: “哼,深宮中,比你嘴硬的人,姥姥見太多了,就讓你試試大內密法” 說著便把沉重的鐵鎖掛在刺客的脖子上。 李謖一瞧,嗤笑道: “哈哈,這招好啊,你不是武功很高嗎,那就多撐一會” 原來,這人跪在地上,脖子上又套一根沉重無比的鐵鎖,頭慢慢的朝前低下,而此人面前,正是釘板,一旦支持不住了,必定面門給釘子扎個血rou模糊… 死并不可怕,但死亡過程越慢,人承受的心理壓力就越大,這遠比直接rou體傷疼來得更有效… 少頃,刺客喘著粗氣,滿頭大汗,額頭青筋暴現,面門只著幾寸便碰著了釘板,驚恐大叫道: “哇?你快把我脖子上的鐵鎖拿開,我…我快支持不住了?” 春麗冷哼道: “你不是嘴硬嗎?給姥姥好生跪著懺悔吧!不過,若是你說出誰是幕后主謀,我興許能讓你死個痛快” 刺客閉嘴不語。 春麗也不惱,扼腕走到李謖面前,微微一笑道: “呵呵,這招天策府天狼牢審問犯人的招數,果兒你看如何?” 李謖“嘻嘻”一笑道: “咯咯,姥姥,姜果然是老的辣,你怎曉得這審問招數的,不如再傳我幾招吧?” 靜心凝立一旁,聽得兩人談論這些,又望向臉已快匍在釘板上的刺客,心驚膽寒: “傳聞皇宮內爭斗不休,激烈無比,這些恐怕都是尋常招數,看不出來,嬌滴滴的安陽公主,竟然滿腦子想得都是折磨人的事” 這時,小院中突然傳來細若游蚊的聲音: “你沒有利用價值了!” 眾人急忙回神望刺客看去。 就在此時,一顆石子爆射擊在靜心腳腕,他全身心都觀察著刺客動靜呢,猝不及防下,被這石子勁力所帶,朝前撲去;春麗奔去阻攔時,卻慢了一步 “咔”一聲,靜心趴在了刺客身上;而刺客已然伏在釘板之上,斷了氣! 李謖驚嘆無比: “此人當真好心計,開口吸引我們注意力,再隔山打牛,利用靜心殺死刺客!顯然殺人滅口” 驀然地上一條人影一晃,李謖一眼就看見了,忙飛身掠起,向人影追去,心中失笑: “千算萬算,你沒算到陽光透射出你的影子,印在了地上,不過會不會是李壽呢!” 春麗道:“我來幫你!” 說罷,和李謖一齊向人影撲去。翻上屋頂時,她乘機撿了幾塊瓦片,飛擲而出,挾著“呼呼”的勁風向人影背后襲去。 人影忙閃身就避,身形為之一滯! 李謖騰空飛起三丈多高,身衣空中,四肢一張,撲向人影,氣運驕指,一招幻陽指疾戳,身若輕鴻,飄逸出塵,有如天女下凡! 人影身形倏轉,大聲叱道: “好!不給你們點顏色看看,還以為我好欺呢!” 語音一落,面色倏冷,舉掌斜拂,對著李謖的曲池、坎離、關樞三大要xue電快拂來。 李謖舊傷未愈,功力自然沒能全力使出,只覺來人的速度就好比天上的流星,快得她看不清楚,心中震駭:“此人好快的速度,且好一手點xue功夫!”;她身在半空,無法閃避,眼看就要被人影擊中時。 春麗大喝道: “果兒,不用怕,有我!” 喝聲中,屈指成爪,猛厲如斯,朝其面門抓去! 人影不閃不躲,怒嚎一聲,真氣暴吐而出,“嚼”地一聲響,兩人交擊一招,觸即倏分,他身形倒飛了出去。 春麗也被震得四腳朝天地跌在地上,人影借這反震之力,躍入一片樹林之中。 李謖從天落下后,腳尖輕點,一個鵲起,落至春麗面前,關切道:“姥姥你沒事吧,此人好深厚的內力,恐怕是先天中期高手啊” 春麗道:“不要多說,我去追,你留在這里!” 說罷,縱身奔向森林,李謖凝立半瞬,旋即也面露堅定,想要解開心中疑惑,她知道來人肯定不是李壽,另有其人! 樹林里,靜悄悄的,滿是參天大樹,林蔭蔽日。 李謖很快追到了春麗,不過倆人都沒說話,凝神戒備。 林深茂密,春麗覺得這么找無疑是大海撈針,但又不想放棄,便開口激道: “喂,膽小鬼,給我滾出來,藏頭露尾,能干什么大事,快跟姥姥大戰三百回合!” 樹林中依然是一片死寂,但自左側樹林中卻發出一陣輕微的細響,顯然那是踏碎地上的殘枝敗葉所發的聲音。 李謖跟春麗二人身形電快地撲了過去,詢未接近前,一招碎絕手,一擊幻陽指已連環的照著聲音發出的地方劈了過去。 “碰一一” 一聲巨響過后,那里根本未見人蹤跡,兩人心中一駭,四只眼睛四處搜索過去,仍然沒有。 春麗又譏誚道:“你這只喪家犬,快滾出來!” “哼” 一聲冷哼陡然從他們的身后發出。 兩人登時心神一震,同時回過身來,只聽得一縷風聲破空而來,趕忙躲避。 “噗”然一聲,二人身后大樹被擊出一個圓形小洞。 李謖正驚疑不定的時候,一團火球迎風飛射而來,驚叫道:“我去這什么鬼?” 春麗大聲嚷道:“火球邪異,果兒,快躲!” 李謖微微點頭,身輕如燕,整個人背靠大樹,宛若蟒蛇一般,纏繞在樹干上速旋轉騰起兩丈多高,火球從她腳底射過,擊在樹干上“轟”一聲巨響,樹干竟然給這團火球打出一個大洞,上面還燃起熊熊烈火來;李謖不敢遲疑,急忙腳踢樹干,借力跳到另外一顆樹枝上,舉目朝下游望,不過除了滿是灌木還有落葉,并未看見任何人,只得飄身落地,拍了拍胸口,驚異道: “姥姥,好險,好可怕的火勁,你知道這是什么功夫嗎?” 樹林中這時傳來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道:“主公,屬下辦事不力,請主公恕罪!” 另一個冷冰冰的聲音答道:“她們兩人是什么人?” 帶著笑意的聲音道:“安陽公主,還有春麗!” 春麗怒不可遏,道:“好哇,又一個同黨來了!給我出來,分個高下!” 她橫掌于胸前,又喝道:“林中是何方神圣,敢不敢露出真面目?” 李謖也斂氣凝立,全神戒備,只要對方一出聲,就立即出手。 而林中連一點聲音都沒有了,大大出乎兩人意料之外,心中納悶不已;雙方沉寂了一會,居然沒有再以答話。 突然春麗側旁的樹林里傳來一陣嘩啦啦的擊掌聲音,接著便木屑橫飛,朝兩人身前撲了過來。 只聽林中那個冷冰冰的聲音道:“哼,不過是個賤婢,若是你家主人何仙姑前來,我倒禮讓三分!“ “不過你呢,去死吧!” 話音方落,一股絕倫無匹的強大功力,隨著“僻啪”的響聲,朝二人身上推來,使二人不自禁地連連退了數步。由于這股掌勁來得悄然,分辯不出聲音準確的位置,無數樹指遮日蔽天,如潮水般涌來,倆人簡直是避無可避,又不敢隨意出手,謹防此人偷襲,只得運轉真氣護住要害,“咔咔咔“聲后,兩人都被刺破了許多皮rou,顯得十分狼狽。 春麗心高氣高,何曾受過這樣的窩囊氣,怒哼道:“好膽,竟曉得姥姥底細!不過,看你鬼鬼祟祟,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十成也不是好人!” 冷冰冰的聲音道:“嘿嘿,米粒之光焉能與皓月爭輝,區區婢女也想見我?” 春麗氣得渾身發抖,大喝道:“我呸,就憑你!出來啊,跟我打一場就曉得姥姥的厲害了!” 李謖也大聲激道:“喂!說得天花亂墜,厲害無比!你在哪里?倒是滾出來呀!” 冷冰冰的聲音卻毫不搭理二人,冷哼道:“阻我大事者死!” 春麗冷笑道:“想嚇唬我?沒那么容易!” 冷冰冰的聲音道:“好!既然你們鐵了心要見我,不過…我不想見你們!” 話音剛落,一股奇厚的掌風自林中疾射而出,直朝春麗襲到。 李謖驚呼道:“姥姥,小心!” 春麗一笑道:“少擔心!我還避得開!” 說著,身形一晃,連連斜退幾步,避開兇猛襲到的掌勁。 林中之人沒有再次攻襲。 春麗看了李謖一眼,道:“這家伙非常利害!以我的身法,還可以與他再糾纏一會,你還是盡快去通知其他的人吧!” 李謖點點頭,正欲轉身而去,突然兩人前方五丈遠處,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長發飄飄,面罩青銅面具的人影。 春麗見來人總算顯出身形,不屑道:“嘿,看你的功夫出不過如此,還有什么絕世勁招,盡管一一使出來吧!” 面具男環手而立,冷聲道:“不要再插手我的事了,你們呆在繁華熱鬧的京畿不好嗎,非要趟這渾水” 李謖聽得他的言語,心想:“此人武功深不可測,而且森林中恐怕不止他一人,我現在身份是公主,靜心老道還有祁英肯定不會讓我出事,必定會派人來尋,只要拖到他們來,大可嚇退他們” 心念至此,遂如同拉家常般,溫柔道:“誒,你武功這么厲害,李壽也是你手下吧,但我很好奇,李祖隆大將軍的兒子,你怎么收服他的?教教我嘛?” 面具男不語,右手在身旁一塊大石頭上輕輕一按,喝道:“春麗,你不是要跟我大戰三百回合嗎!我就看你到底有多少斤兩,能不能呢個接我一招!” 喝聲中,按在石頭上的右手一發力,“轟“的一聲巨響,石頭竟碎成千塊萬塊組成一條長龍;石龍挾著“呼呼”的勁風,勢若雷霆,直撲而人! 春麗冷笑道:“嘿,不就是內勁碎石,真氣外放,凝斂成龍嘛,切,一點新意都沒有!今天算你走運,姥姥慈悲為懷,不想打敗你!” 話雖這樣說,但她壓根也不敢怠慢,疾暴發出全身內力,一手電快攥住李謖的手腕,身形急急一晃,朝邊上猛竄,避過石龍。 “滋”的一聲,石龍擦著春麗右腰而過,立時血rou模糊,臉色蒼白… 李謖躲過了致命一擊,心驚無比: “剛才真險,此人究竟是誰,好強盛雄深的內力!” “轟隆隆“ 一聲巨響中,石龍余勢不減分毫,將數棵大樹攔腰撞得粉碎,可見石龍所蘊含的非凡勁道! 面具男鄙夷地笑道:“嘿嘿,你看見我的實力了,不過能有如此身法,接我一招,你也可以死得瞑目了!” 李謖望著春麗毫無血色的臉,又看了看其腰間的傷口,頓覺今日恐怕兇多吉少,急思道:“連春麗都不是他的一招之敵,我現在不過先天初期的身手,怎能化險為夷??!” 死亡再次降臨到頭上,李謖絞盡腦汁想要逆轉局勢,抬首望向面具男— 人呢? 站在兩人面前的面具男突然消失了,無影無蹤! 李謖環顧四周,自言自語地奇道:“咦?人呢?難道他走了?真好” “啪” 摹地,一只大手從她身后輕拍在了左肩上。 李謖觸電似在彈出丈遠,嚇得心底乍毛,駭得膽寒,再轉眼一看,卻見拍她肩膀的人,是祁英! 李謖驚喜道:“啊,你嚇死我了,你來了就好,祁英” 祁英看著傷痕累累的兩人,略皺眉頭道:“公主,春麗!發生了什么事?靜心說你們倆來追殺手,我不放心就來看你們,遠遠就聽到隆隆的響聲,難道是那人干的?” 李謖吁了口氣,嘆道:“不錯,但這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龐大的勢力,而且打著保寧城的主意,他的身手極為厲害,剛才姥姥跟他交過手“ 說到此時,她戟指向滿地碎石,還有倒坍的大樹,繼續道:“你看,這就是那人一招!他僅僅只用了一招便打敗了姥姥,還把這里弄得一塌糊涂!” 祁英扭頭望著地上狼藉,眉頭擰得更緊,沉吟著道:“哦…僅是一招便有如此驚人的破懷力,他是不是帶著一個青銅面具?” 李謖聞言心頭頓時一喜,追問道:“你知道他?,他是誰?還有什么目的?“ 祁英點了點頭道:“這個人曾經來找過我,讓我加入他,與他合作,不過我拒絕了” “合作什么?”李謖問。 祁英沒有再提此事,反而走到春麗面前,從懷中取出了一個白藥罐子,擰開了蓋子,白色粉末直接往春麗腰間傷口處抹,凝重道:“忍忍就好,孫思邈當年贈我的金創白藥,止血活筋有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