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仇人相見
yl縣官道上。 一架驢車緩緩而行,趕車的老漢,手里拿著竹條,不時鞭策幾下。 “這里的風景真是好咧,姑娘長得俊咧…”老漢歡快無憂唱著山歌,祥和愜意的神態,似乎在告訴別人,自己很快樂。 或許是老漢歡樂歌聲感染了后座滿是草垛上的兩個年輕人。 李謖慵懶悠閑躺在驢車草垛上,翹著腿,嘴里叼著一根翠綠的毛草,望著那竹林慢慢消失不見后,側臉凝視同樣發愣的美人,問道“祁姑娘有何打算,你總不能四處亂跑吧,江湖險惡,歹人頗多” “有無親戚,暫避一段時間如何?” “不知道,反正我跟你走了”祁鈺櫻唇微張,道。 “那個不好吧,我這是要回家,你跟我著我,到時候我夫人怎說,況且我并不想招惹你爹這位高手,惹火燒身的事,不干”李謖婉拒道。 祁鈺秋波流轉,驀然臉色轉冷,欲言又止,楚楚動人的模樣,似一朵含苞待放雪蓮花般,惹人憐愛。 沉默片刻后,祁鈺仰頭望著天空,落寞道“我真想變成一只鳥兒,想飛到哪里,就能到哪里” 李謖聞言即笑道“呵呵,鳥兒也有天敵,有諸多危險” “祁姑娘,不妨直言,想去哪?” 祁鈺側臉展笑,面若桃李,一雙剪水秋瞳似明矑,恰逢微風拂過,如瀑青絲耳鬢廝磨,瓠犀皓齒輕抬,嫣然一笑,道“我都說了,去你家,你不要再問了好不好?” “喵個咪的,這真是紅顏禍水,受不了這女人了”李謖看著面前不足半尺的杏腮桃臉,其面上蛾眉似都能細數,深呼吸了口氣,霎時滿腔幽蘭檀香,令他神魂顛倒,鬼使神差點了點頭,道“好吧”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李謖雖然自覺高尚,不過面對如此美艷絕倫的女人,亦難自制。 “太好了!”祁鈺雀躍揮手,喜笑顏開,嬌嫩蘭指撩了撩發絲,又問道“李謖,你真的成親了嗎?” “成了,神龍二年就結了”李謖嘆道,霎時眼神有些飄忽,似回憶般,自語道“我曾經犯下個大錯誤,有一晚練功走火入魔,禍害了那女子,現在就是我的夫人了” “啊,那你愛她么?” “必須的“ 正午時分,驢車進了yl縣城,城空似彌漫著一層薄薄輕紗,恰是裊裊炊煙,正值晝食,街上并無太多人。 李謖背著祁鈺進城之后,首要之事,就找了一間醫館,替祁鈺抓了點藥,適才找了間客棧,稍作休息。 “好了,你在這里自己小心,我去買馬,到時候在回來接你”李謖望著坐在床上的祁鈺道。 “好吧,快去快回” “你不怕我撇下你,一走了之,不回來了?”李謖戲虐笑道。 祁鈺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雙眼似月牙彎般,肯定道“你不會,去吧” 云頂派,英雄閣內靜若止水。 大廳中橫擺兩個昏迷之人,正是童柏,劉敬。 常青,徐勇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低著頭,看著還未醒來的師兄弟。 二人在等一個人。 能決定他們榮華富貴,決定是生是死的一個人。 白虎椅上,祁英雙眸緊閉,整個人靜如一汪浤水,波瀾不驚,愛徒被人擊傷并未慌亂,反而沉穩有度,頗有梟雄風彩。 驀然,睜開了雙眼,鷹隼般銳利的眼神掃向臺下站立的二人。 未及言語,門口一人疾步掠近,恭身道“師父,弟子無能,未完成青龍令使命,還請師父責罰” 來人正是童義。 “哼,師父,就是童義故意放走那許文強,任由歹人抓走小師妹!”徐勇怒目圓睜,破口大罵。 “彭”一聲巨響,徐勇似脫線風箏,空中倒縱翻飛,重重的摔趴地,暈死過去。 擊傷他的赫然是七血伏虎腿,第一式,狂雷殞命。 “童義,你好大狗膽,竟然在英雄閣內動武,同門相殘!”常青聲如奔雷,吼道。 “住口” 沉默許久的祁英斥道,冷如利刃的眼神掃過三人,道“來人,將他們三個不爭氣的抬走!我傳你們的刀劍鉤拳,通通都未練到家,哼” “遵命” 言語方歇,門口涌進數名黑衣壯漢,一人扛起一個,動作極為麻利,魚貫而出。 瞬息間,英雄閣內,只有站立三人。 祁英踱步到了童義跟前,抬手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哈哈哈,義兒,惟有你的七血伏虎腿盡得老夫精髓” 一旁常青聽聞師父不責反夸,頓時心中氣炸,但知曉若是再出聲,恐怕要受懲罰,默默將靜立堂中。 “都是師父悉心教導,童義不勝惶恐” “哈哈哈,義兒過謙了”祁英大笑三聲,半霎,面如寒冰,朗聲道“男人,用實力說話!斗嘴是女人用的,常青,你明白嗎?” “弟子明白,不過師父,小師妹她…”常青道。 祁英大手一揮,破不耐煩,道“此事你們暫且作罷,我自有打算,眼下有更重要的事交與你們去辦” “是師父”常青恭身道。 良久后,童義常青大步離去。 夜幕已盡低垂,英雄閣內。 祁英威坐在白虎椅上,足足三個時辰未動分毫。 夜色中,一個瘦弱身影電閃而至。 “土狼,幫我調查一個人,許文強”祁英道。 土狼看著穩坐高臺的祁英,笑道“沒問題,500兩銀子,三日內給你消息,我們天機閣,沒有獲取不了的消息,只要你付得起錢” “一手交貨,一手交錢” “成交” 官道上,一匹快馬星辰趕路。 三日后,夕陽的斜暉灑在游龍縣城城南門口,映得朱紅城門迸射出璀璨奪目的光彩。 “喲,好俊的娘子咧”守城士兵望著美艷動人的祁鈺口花花道。 李謖牽著馬,疾步走到此人面前,條地一腳踹得士兵踉蹌后退數步,不及其怒斥,搶先吼道“滾開,認識我不?” 士兵望著眼前的絡腮胡子,滿臉困惑,眼珠急轉,輕聲問道“不知閣下是?” “哼”李謖冷哼一聲,松開韁繩,氣聚腳尖,一步到其跟前,就是一個大耳刮子“啪”,打得此人滿面懵圈,不知所措,全身散發出冰冷氣勢,鷹隼般銳利的眼神盯著他,道“老子都不認識,李家莊四爺,李謖,嘉州舉子” 士兵聞言,身體一顫,揉著腫起的臉,喜笑顏開,掐媚道“小人有眼無珠,不識李四爺,還望恕罪,恕罪” 李謖傲然挺立,掃了一圈,心中爽得不行,腦海中閃過一句話“我的地盤,我做主”收回心神,不再理會士兵,回去牽著馬兒就往城北李家莊趕去。 “啪嗒” 馬蹄踩在街上石板上,發出富有節奏感的清脆悅耳聲,李謖望著街上兩旁店鋪,一切都是這么熟悉。 歸家,鄉愁,一股腦占滿了李謖的腦子。 天色漸暗,李家莊門梁懸掛的火紅燈籠也點亮了蠟燭。 李謖牽著馬,走到了曾經的家門口,兩位壯漢立時跑到了他的面前,躬身作輯,驚喜道“四爺,您總算回了” “嗯,現在李家誰做主”李謖傲立在門口,問道。 “是大少爺,他可在意你的消息了,您一走就是一年,我們四處尋你,皆是杳無音信,還有四夫人也曾數次回來詢問您的消息,留下了口信,讓你一回,就去峨眉派”仆人道。 李謖蹙眉一震,嘆道“行了,我知道了,今晚我暫住一晚,大哥在家吧?” “在的,小人這就去通報,還請四爺您跟這位姑娘落馬進屋,我將馬牽去馬廝,精料伺候著” 夜色朦朧,似有一層薄薄清輝籠罩住了整個李家莊。 花園中,李謖悠閑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邊上還有赤色勁裝男人,正是李兢。 整個花園,惟有二人,顯得有些空蕩。 “大哥,恭喜你了”李謖展顏笑道。 李兢側目掃了一眼自己的同父異母的兄弟,道“四弟不必多禮,有什么話,盡管說,哥哥現在是不賭不嫖不喝,沉心習武,追求至高武道” 李謖滿頭黑線,不過嘴角浮笑,正中下懷,朗聲道“大哥,我要挑選一些李家子弟,教授他們一些功夫,到時候參軍也好,武舉也罷,再退一步,保衛李家,你看如何?” “啥?兄弟,你會武功,你娘子教你的?”李兢驚訝道。 李謖不語,騰身而起,電快般出手,一拳轟在園中嶙峋怪石上“彭”一聲巨響,登時細石飛減。 片刻后,李兢目瞪口呆,起身拍了拍手“啪啪” “兄弟,這武功真俊咧,好,我答應你了”李兢開懷大笑道,立時又沉聲道“兄弟,這功夫我看不可傳外人,先弄咱們李家直系,坐族長我現在才知道,特么不是人干的事,里里外外全要應酬,安排妥當,各方勢力都要打點,累…” 兩人閑聊一會后,適才散去。 祁鈺憑窗而立,望著遠處青山,杏臉忽喜忽愣,慢慢的面露堅定果敢之色,轉身緩步走到了床上歇息。 次日清晨,李謖就起了個大早,似耍猴般,在院中打拳,無非就是顯出幾手武功,讓李家莊的人都知道他武功高超。 “呼,槍桿子里出王法,人多力量大,只要我韜光隱晦,播下種子,定能有所收獲,小小峨眉派也將變得越來越強,實現方老前輩臨終囑托,還能幫到若曦”李謖掃了一圈偷看他練武的族人,心中滿是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