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呂洞賓
陳若曦絕色粉臉露出幾分痛苦之色,沉默不語,每當回想那一夜,都感覺有屈辱,憤懣填胸無從宣,惟有恨更堅。 一個女孩轉變成女人,對那個男人,要么生恨,要么生愛。 她幾年來暗中打聽李謖的各種消息,卻是發現這人就是個清修和尚一般,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終日在家苦讀詩書,當驚聞李謖考取了功名,便是再坐不住,借著弟子門出山門,偷跑看了一眼。 “陳姑娘,我是不是做了什么對不起你的事”李謖坦然道。 他努力回想起那一夜,只知道自己突破玄關之際,腦海中回想起21世紀種種,忘卻不了家中年邁父母,就好比一個雙重人格的人,遇到了選擇障礙癥,變得暴躁,執坳,終是走火入魔,記不起做了什么虧心事。 “呵呵”陳若曦突然冷笑,全身如冬日寒冰一般,蛾眉緊蹙,驀地拿出手中長劍,錚亮的劍尖直取李謖的咽喉。 不過,李謖并沒有動,他凝視著眼前麗人,神情自若,無絲毫慌亂之色,暗忖“那晚我肯定做了什么對不起她的事,不然沒有這樣大的仇恨” “你不怕死?”陳若曦凄然嘆喟。 “人人都要死,無非是早晚問題”李謖詭辯道,身若泰山,傲立在其跟前,又接著道“不過,我想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還請你告訴我?” 陳若曦得心更糾結,更為屈辱,握劍的右手微微顫抖著,若是叫她弟子看見,絕對不會相信,因為師父在他們眼中,從來都是勤修武藝,怎會犯這種錯誤。 記憶如潮水一般涌出,陳若曦眼中噙淚,貝齒緊咬櫻唇,一字一字吐出“你個銀賊” 李謖聞言,沉默不語,坦然面對,頭如爆炸一般巨疼,無數記憶從腦海涌出,回想起了那晚丟失的記憶。 “咻” 長劍刺出,速度不快。 李謖撫平心神之際,眼眸中就看見劍尖襲來,抬手雙指一夾,劍不能動彈分豪,暗自后悔,差點丟了性命。 “我記起來了,我不知道能如何補償你,哎”李謖嘆道,絕口不提以命來還或是具體補償。 “哈哈哈”陳若曦瘋魔般癡笑起來,玉手松開長劍。 驀地,又一腳踢向李謖,腿勢之快,勁力之大,李謖卻是儼然不躲。 “彭” 玉腿踢中李謖胸口,他倒飛數米,重重跌落在地,嘴角浮出一絲血跡,臉上也故作蒼白,顯得傷重。 陳若曦頜首挺胸,邁著蓮步走到他的跟前,俯視盯著他,冷笑道“你何必要裝呢!想以此博取同情” “哼,休想!” 李謖一個鷂子翻身,立時起身站在她的面前,笑道“我那晚練功走火入魔,給你身心造成嚴重傷害,也罷,你再傷害我一次,我們算打平了” 此言一出,陳若曦氣得渾身發抖,胸前傲人雙峰猶如顫動碧波,俏麗粉臉露出嫣紅羞態,抬手直指李謖,怒罵道“你個登徒浪子,我…” 話未說完,陳若曦的櫻唇就被李謖的唇瓣堵住,自是無法再說一句。 陳若曦伸手想要推開他,不過李謖卻是將其制服,暗道“還是霸道總裁好一點,女人都喜歡強者,武林的女人肯定都崇拜大英雄,有英雄情結,不過這小娘子還真是辣,身材真有料…” 良久后,三月暖陽懸空,清涼和煦的微風拂過,李謖早已將其攬入懷中,胸膛傳來極為柔軟的觸感,叫其心神蕩漾。 李謖深情凝視著懷中滿臉通紅的麗人,柔聲細語道“放心,如蒙不棄,我這就準備登門提親,迎你過門,我并未成親,你看如何” 陳若曦本就慌亂,雖然習武多年,但她是人,而且還是一個女人,幾年來滿腦子都是李謖的身影,現在聽到李謖的建議,更是不知所措,沉默不語,內心糾結著,高傲著,她本就是小有名氣的絕色美人,仰慕她的人有青年才子,有商賈巨富,亦有達官貴人,現在卻是心中如小鹿亂撞,將頭埋得極低。 “哎” 李謖正感受著懷中麗人的美妙觸感,突然花園里就走出一名老者。 老頭一身褐色青衫,身形清瘦,體長肩寬,不過精神矍鑠,手中還牽著一個睜大眼睛好奇盯著李謖看的小萌娃。 “我這就是喜當爹啦?”李謖暗道。 果不其然,小萌娃約莫四歲,看著陳若曦小臉好奇道“娘,這是誰?” 陳若曦趕忙大力推開李謖,蹲在他的面前,愁容散去,變臉般換上笑顏,溫柔道“小孩子別問這么多” “師傅,不是叫你帶出去玩嗎,怎么來這里了”陳若曦又抬頭盯著自己的師父方驊嗔怒道。 老者正是峨眉開派祖師,清虛子方驊。 “李謖本就出身不凡,李家莊更是皇族旁支,他能考取功名,學識也夠,再說他武功也不遜色老夫,武林之中必定有一席之地,容貌尚可,實為良配,今日我便做主,將你許配給他”方驊笑道。 李謖暗爽,心道“老人家,你這么夸人我自個都沒發現還有這么多優點” “呵呵,前輩謬贊,晚輩李謖拜見前輩”李謖抱拳作揖行禮,行云流水,無絲毫怠慢,態度極為誠懇。 “師父”陳若曦又羞報一句,卻是心中有幾分莫名甜蜜,有幾分期待。 “這酸爽,老婆孩子都有了”李謖趕忙又道“多謝前輩成全” “你叫什么名?”李謖身子一個箭步,到小萌娃面前,蹲在其跟前柔聲問道,眼眸細細打量著他,只覺一股親近之感,油然而生,直覺告訴他,這就是大自然的魔力,相生相近。 “我叫李驊”小萌娃道。 “你是何人?” 方驊跟陳若曦都好奇看著李謖跟小孩,只見李謖退后一步,矯健如猿猴一般,來了個后空翻,又是一個前空翻,笑問道“我厲害嗎?想不想學” “嗯” “李謖,還是談正經事吧,女大當嫁,男大當婚,我知道你的為人,一心讀取圣賢書,求功名,心中裝有天下,并非大惡之人” 李謖聽聞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訕笑道“前輩你不要再夸了,我實際上沒你想的這么好,不如直接說正事吧” “喵個咪的,無事獻殷情,這酸爽也沒這么好的,必定峨眉派攤上事了,亦或者看中我潛力,無論哪種情況,自己應該有擔當”李謖暗忖猜想道。 事實上,李謖極為聰明,已經猜到八九不離十了,方驊之所以這么急,不單單是因為徒弟的秘密,還有一個暗涌正朝他們峨眉派這座小廟襲來,他的年紀不小,雖然內力精純深厚,不過暮年才收徒,眼下卻是青黃不接,峨眉派經不起風浪。 “李謖,你當年欠下的債,今日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書聘禮一樣不能少,八抬大轎風光迎親,你應當明白?”方驊道, 李謖掃了一眼默然不語的陳若曦,雖然不太了解,不過容貌身材極品,他也不挑食,直接喜道“放心,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我言出必行,這就回去準備,李冀小盆友,到時候一起跟你娘坐大花轎來我家玩好不好???我教你翻跟頭,學畫畫寫字” “呃,好!” “若曦,有簽紙沒有,還有紙刀”李謖扭頭看向正胡思亂想的冰美女。 “你要這些干嘛!”陳若曦嗔怒道,心中的恨,亦轉變成了欣賞,崇拜。 并不抗拒方驊所言,反而年紀漸漲,害怕自己的事情敗露,屆時李謖身敗名裂,成為人人喊打的銀賊,陳若曦也將從無數人心中的女神跌落神壇,變成一名放浪女子,人言可畏,消息幾經傳送,更難聽,更詭異的都可能有。 “待會就知道啦,速速取來,完了我趁天色還早,回去叫父母來登門拜訪,到時候再找樂山縣都護老爺來提親,保管風光將你迎回家,絕計不會虧欠你”李謖自信道。 “老子這次真要回去分家,娘希匹,李卿武你個老頭,是時候該把家產交給我了”李謖暗道,心中卻是生出一計,要先把李家掌控在自己手里,武林的事,倒是不急,大不了刀疤眾人趁著夜色殺上門,全弄死,再弄個假遺囑,拿錢買通都護。 片刻后,小萌娃手中多了個風車,興奮的邁著小腿撒歡兒在花園跑著。 陳若曦臉上浮現著母性光輝,似流光寶華流動,李謖抬手輕拂自己的八字胡,又沖方驊朗聲道“天色不早,我這就回去準備,早則3日,遲則7日,必定前來” “好,哈哈哈”方驊大笑道。 官道上,數匹快馬揚鞭,馬蹄如擂鼓震動,揚起陣陣沙塵。 日落時分,李謖趕回了李家莊。 李富貴正園中轉悠,準備府內晚飯,卻是突聞親近下人來報,李家消失不見的四少李謖又帶著數名彪形大漢回來,趕忙小跑到門口前去打探情況,以便給主子李卿武匯報,恰好就撞見了他,趕忙問候道“四少爺,您總算回來啦,老爺這些日子里,真是茶飯不思寢食難安,終日唉聲嘆氣,說虧待了你…” “富貴,你去請我爹還有娘到中廳,我有急事,還有門口的馬給我喂好咯,這幾位是我護衛,你好酒好菜給我招呼好咯,回頭我進京做官,發達咯,虧待不了你”李謖胡掐道,壓根嘴上許諾好處。 世人皆為利也。 李富貴聞言,更是掐媚笑道“四少爺那就先謝謝你咯,我這就去請老爺夫人” “來人,還不快給四少爺看茶,平日里教你們的規矩都忘了不成” “老李啊,我要說你幾句了,在家不要欺軟怕硬,顯得市儈刻薄,不夠大氣,日后,我若為官,家里來了官場上的同袍,豈不是落了下乘,丟了臉面,我李家的臉面若是丟了,你日子就不好過咯” 李富貴額頭冒出冷汗,腰彎得更低了,連連點頭“四少教訓得是,還是讀書人高雅…” “哼,還沒當官呢,四弟!”一道刺耳聲響起,廊道走來數名壯漢,為首之人正是李謖的大哥,李兢。 “大哥,此言差矣,下人管教不好,顯得粗鄙,就拿大哥你來說,終日跟群農民打交道,收租子,肯定不跟我這讀圣賢書的人一樣,雅了”李謖冷笑道,對這成天帶著打手惡奴逼人交租的大哥頗為不屑。 “四弟,士農工商,沒我們,你能安心讀書?恐怕終日忙于溫飽吧”李兢道。 李謖撇了撇嘴,沖李富貴道“李管家,還不去請我爹娘,大哥,告罪,失陪了” 片刻后,李兢望著李謖幾人的背影,臉上閃過狠厲之色。 “誰笑到最后,還不一定呢”李兢啐了一句,又朗聲道“走!杏花樓喝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