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卷三結局之是你嗎
那一年,他厭惡的看著她,說:拿開你骯臟的手。 但是,她說:韓大少,快,我是來救你的,快跟我走。 她將冰水潑在他的身上,讓他恢復了些微的清明,讓他相信了她且跟著她上了電梯,下樓,到了停車場,穿過后門…… 哪怕過了這么些年,他還清楚的記得在媚惑發生的事,當事時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 他清楚的記得那個守著后門的安保調戲著她說:嘿,怎么,轉崗了,也是,換個環境,錢來得也快。明天,和哥哥也玩玩昂。 而她呢,顯得就像是風月場中的高手,毫不猶豫的說:好,你快開門吧。 那個時候,他認定她是風月場中的人,所以對這種輕佻的話并不介意。因為她說過:在這種地方,沒有人是清白的。 以至于后來,無數個午夜夢回的時候,他都會為她的這句話感到心疼、心酸、心澀。 他對她最大的映像是什么呢? 化著nongnong的煙熏妝,穿著名貴的香奈兒裙子,用著名貴的bvlgari香水的小姐。 是啊,小姐。 那個時候,他認定她是個小姐。 只到她把他帶到逍遙。 他以為他會忍得住,但沒成想那藥藥勁十足,哪怕最是怕痛的他自殘都不能解一星半點藥性。但是,在他要瘋狂之前,他清楚的記得他說過:你,快走,快走,不要管我。 在瘋狂之前,他最后的意識停留在感覺有人進了洗浴室,他聞得到那股味道,bvlgari香水的味道。 是她。 他怒聲吼著:要你走,你還不走? 然而,她不但沒有走,而且偎進了他的懷中。 他本就忍得辛苦也熬得辛苦,那一瞬間,所有的理智全部拋棄,剩下的…… 剩下的,如今記得最多的是她隱忍的哭聲,還有,還有…… 還有什么?說句真心話,他真心想不起來,他不記得他到底做了些什么,那個時候的他全然被藥物控制,除了留在耳畔的隱約哽咽聲,他什么也不記得。但多少知道那個時候的他恐怕是禽獸不如的。 他想憐惜她的,但卻止不住心中的魔,只想著將魔傾泄而出。 所以,除了踐踏、蹂躪,再無其它。 那個時候,他就是一個根本不能控制自己的魔。 韓伯飛偏著腦袋想了想,希望想起更多,但卻是怎么也想不起來。 當年,他藥性過了后,潛意識中明白自己干了些什么,所以在暈厥之前,他艱難的把手鏈套在了她的手上,說:不要走,一定不要走。 請你不要走,因為我想看一看你濃妝艷抹之下最真實的樣子。 請你一定不要走,因為我已經知道你不是那些風月場中的女子,你的一切只是你的偽裝。 哪怕你說:在這種地方,沒有人是清白的。 但是,我相信你是清白的就夠了。 你的這句話讓我心疼! 我想,我的心就是在那一刻動了吧。 這么些年,找了你這么些年…… 直至遇到我的妻子,我慢慢的淡忘了你。再記起你的時候,剩下的似乎只有遺憾,遺憾不能再遇見你,遺憾不能當著你的面說聲‘對不起’,更遺憾不能當著你的面說聲‘謝謝你’! “主人,去哪里?”主人上了車后,一直悶不做聲,鬼影也不知再該怎么辦。半天了,他只好出聲提醒。 韓伯飛‘哦’了聲,說:“回家?!?/br> 在巴黎,他有別墅。但他更愿意稱綠茵小區是家,因為他的妻子在那里。 鬼影‘哦’了聲,啟動車子。 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風景,韓伯飛支著下頜,再次陷入沉思。 他在媚惑被陷害,在逍遙當了一回魔鬼,清醒的時候已經是在醫院。然而,陪在他身邊的已經不是他熟悉的味道。 他非常著急,急著想找到她。 但,追蹤的最后結果就是:查無此人。 媚惑里面沒有一個人知道她的下落。 沒有人知道她的長相,因為她從來到媚惑的第一天就是化著nongnong的煙熏妝。 沒有人知道她的名姓,因為真正頂替她拿著工資的另有其人。 人們只知道她在媚惑當清潔工多年,而且是拿的日工資,每日50元。 她每天化著nongnong的煙熏妝來,佝僂著腰身,讓自己總是以最卑微、最丑陋的形象出現在一眾人眼前,所以,多少年來,但凡是男人都不想多看她一眼。 她能夠那么些年做到明哲保身,是一朵身處淤泥卻不染的蓮。 他越是打聽她的事,就越是想將她找出來,就越是忘不了她。 她說的話,她那隱忍的哭聲不時的回響在他的腦海,他輾轉反側、思之如狂…… 他想,這應該就戀愛的感覺了。 但偏偏,他戀上了一個他不知道長相、不知道名姓的人。 唯一能夠讓他們牽扯上的只有那串手鏈,那串浪漫之約。 很多年、很多年,他一直慶幸她帶走了浪漫之約。哪怕所有的人都說浪漫之約是她偷走的,但他只篤定那是他送給她的。 他有種感覺,當浪漫之約現世之時,應該是她出現之時。 所以,那一天,當浪漫之約出現在拍賣現場的時候,他不惜以九億天價奪得它,目的就是想打聽她的消息。 但是,他打聽了許久,才查知拍賣浪漫之約的人居然是秦琛。 “唔,怎么?你是嫌我宰狠了?呵呵,伯飛啊,當初,你用六億宰我讓我競下braganza的時候,眼睛不也沒有眨一下?” “哦,是啊,當初我在老太君那里看到過它們,我記得老太君和我說過,這是傳給未來的孫兒媳婦的?!?/br> “嗯,所以,在巴黎,我看到它們的時候就花高價把它們買下來了。我還想著要不要把它們孝敬給老太君。但想著它們既然淪落到了巴黎街頭,想必又不入老太君的眼了,還是不把它們拿到老太君面前礙眼算了,不如拍賣了它們做做好事?!?/br> “哦,你想知道我從誰手上買的它們啊。是這樣的,秦琨最近在跟蹤一樁案子,好像你們韓氏帝國對這樁案子也是志在必得……” 秦琛是誰,那就是只狐貍! 要想從秦琛那里得到點消息必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哪怕明知秦琛以上的話中有七八成都是胡編亂造,但他還是讓出了競標。秦琛給了他一個賬號,然后他根據這個賬號查到了艾林娜。 這一次他來巴黎,除了是想感謝paul并且希望能成為alan、emma的教父外…… 呃,好吧,他有個非常驚喜的意外的收獲,那就是他不必成為alan的教父了,因為他是alan的親爹。而paul也非常高興的答應了他當emma的教父的請求。 除了上面的事外,他來巴黎就是想打聽清楚這紅寶石手鏈的事。 然而,今天,似乎又有一個意外的‘驚喜’再或者是‘驚嚇’正在等著他。 是你嗎,蘇芙? 這畫上的眉眼,無一處不是你。 如果是你,你為什么一直要瞞著我,為什么不和我說清楚這一切? 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我又等了你多久? 久得,我又因為你而忘了你! 綠茵小區。 emma的外公病了,打來電話要見emma。 paul帶著小丫頭去了瑞士,現在家中只有蘇芙和alan。 門鈴聲響起的時候,蘇芙在廚房忙和的人急忙用圍裙擦了擦手,一路小跑著去開門,只看了站在門口的男人一眼,她急急的說:“正煮著餃子呢?!比缓笥忠宦沸∨苤鶑N房去了。 韓伯飛準備給女人一個擁抱的手落了空,呆呆的看著女人的背影。 “咳……” 坐在沙發那里玩著變形金剛的alan咳嗽一聲以示自己的存在。 韓伯飛回神,笑著轉手關門。然后走到兒子身邊坐下,說:“小騙子,想好了沒有,是繼續當小騙子還是做一個守承諾的孩子?!眃na鑒定結果出來了,但alan還是不喊他爸爸。 一邊玩著變形金剛,alan一邊說:“你的本事那么大,萬一是你要醫院的人弄虛作假呢?!?/br> 嘿,鑒定就是鑒定,還怎么弄虛作假? 不過,小家伙說他的本事大呢…… 韓伯飛心中喜惱參半,拍了拍小家伙的屁股,說:“回去祭祖,認祖歸宗后,有你好看的?!?/br> 正好,蘇芙端了一碗餃子出來。alan說:“mama,你看,爸爸威脅我?!?/br> “誰威脅你了?咦,啊,你說什么,alan,來,再說一次?!?/br> 蘇芙都恨不得翻白眼了,撫著額頭,說:“他叫你爸爸了?!?/br> 對啊,兒子叫他爸爸了,他居然這么的后知后覺。 韓伯飛喜得一下子將小家伙抱了起來舉過頭頂,說:“再叫一遍。不,再叫十遍?!?/br> alan很是無語的看著韓伯飛,眼中流露出‘幼稚’二字,但嘴角偏偏掛著他標志性的優雅的笑容。 恁了韓伯飛如何威脅、如何誘騙,alan卻是再也不開口了。韓伯飛有些氣餒,接著又安慰著自己:不要緊,有第一聲,以后肯定會有第二聲,會好起來的,一定會好起來的。 夜幕降臨。 如果說前幾天因為paul、emma都在家的原因,韓伯飛非常老實的到樓下的出租房睡了幾天的話。那今天,他是不是可以反客為主? 所以,時間很晚了,他沒打算下樓。 等蘇芙幫著alan洗完澡抱著alan出來的時候,韓伯飛迎上前要抱過兒子,但兒子的小身子一扭,不要他抱。 真是個別扭的孩子!韓伯飛腹誹著,拍著兒子的小屁股,說:“男子漢大丈夫,這么大了還要人幫忙洗澡,羞不羞?!?/br> alan笑得優雅的說:“你幫著洗一樣羞羞,那我還不如要mama幫著洗?!闭f著話,他還非常紳士的親吻著蘇芙的臉,笑得像個小天使般的說:“謝謝mama?!?/br> 韓伯飛想幫兒子洗澡,但是兒子不愿意,本來他就非常郁悶,現在還被兒子反將軍一把,最重要的是兒子親吻女人,女人又反過來親吻兒子,兩個人真是膩歪極了。他左看右看就是不順眼。一把抱過兒子,叮囑女人說:“你快去洗澡,這小子交給我?!?/br> 男人的舉動雖然粗魯,但處處又充滿著小心翼翼。蘇芙‘嗯’了一聲,去了洗浴室。 這里的公寓只有客廳有洗浴室,好在空調開著也不怕凍著兒子。韓伯飛抱著兒子準備進兒子的臥室。 “誒……”alan小手指著蘇芙的房間,笑得像個小狐貍般的看著韓伯飛,說:“mama剛才答應了我,今晚我和她一起睡?!?/br> 什么? 自從來了巴黎,這前后多少天了,他連抱他的女人一下都不能,憑什么今晚也不能? 韓伯飛的臉一黑,“你都多大了,不能和mama一起睡?!?/br> 兩雙漆黑的眼睛就這么對視著,互不相讓。 最終,alan笑了。 這笑再熟悉不過,但韓伯飛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 “我到底多大這事不是你說了算,得由mama說了算。mama認為我小,那我就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