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章 掠奪(一更)
第二天。 雪后初霽。 陽光灑在薄薄的積雪之上,反射的雪光照亮了暈暗的、拉著厚重窗簾的臥室。 從浴室到床上,到處是水漬。 一地零亂的衣物渲染著昨夜的瘋狂。 豪華的床上,男人精力仍舊旺盛得出奇,睜著一雙勾死人不償命的桃花眼看著睡在懷中的人。 若不是憐她身體初好,他還不會放過她。 原來,在他懷中的她才是那個真實的她,是那么的弱小。 他輕輕的用手指卷著她火紅的頭發。 她來江州,應該是知道他的心意的吧。所以,哪怕昨晚忐忑不安,但仍舊會把自己交給他。 曾經以為,除卻連翹外,他付一笑不會再愛上任何女人。 既然身邊的女人不是連翹,那是誰都可以。所以,他花心無度。 但,每每在女人身邊醒來的時候,他總是特別的迷茫:我是誰?她又是誰? 這樣的日子渾渾噩噩得直至他中了秦琛的局,自此對女人敬而遠之。 他想,這許是老天對他的懲罰。誰叫從前的他那么不尊重女人,活該,報應來了吧,真是報應不爽啊。 直至遇到她,遇到懷中這個女人。 認識之初,他和她便一直是處于吵鬧、打架不休的境地,雖然他認定是和她八字不合的原因,但卻并不嫌惡、反感,倒總想招惹她,喜歡看她氣得跳腳、惱得炸毛的一樁樁、一幕幕。更甚至于,他把這當一種成就。 直至驚覺她是女人后,感覺變了,且心中、腦中日夜浮現她的身影。 若看到某電臺報道了些別的男人對她有企圖的新聞,他恨不能立馬飛到她的身邊護著她,然后殺了那個男人。 若看到某電臺報道了她寵著某個女人的新聞時,他氣得直跳腳。 他討厭有別的男人企圖染指她,他更討厭她寵著別的女人。 這種情緒無休無止的折磨著他,他知道他中了一個名叫lucas的人的毒。 若說連翹是他的心靈雞湯,那lucas就是他付一笑的砒霜鴆酒。 之于連翹,不管連翹在誰的身邊,他只唯愿著連翹好好的,他只唯愿那個愛著連翹的人好好的待連翹,而他只要在遠處默默的守候著就足夠。 之于lucas,他想得更多的卻是掠奪。 于是,他踏上了去法國的路。 在法國,對她了解更多,心便有了另外的認知,從初時的掠奪到后來的想守著、疼著、護著、寶貝著。 始于性,終于愛! 正代表著他之于她的感情。 她就像上帝對他伸出的另外一只手,不但拯救他的身體,更來拯救他的靈魂。 他對她,越發的不想放手。 他不是那種不諳情事的毛頭小子,而她也不是那種傷春悲秋的閨房乖乖女。 若想圈住她,得廢點手段。 為她洗手做羹湯,為她不辭勞苦管理公司,為她不嫌臟累的照顧她,他一步步將她圈進他的生活。 在離開她的這段日子,他的心是忐忑不安的,直至昨夜…… “lucas,謝謝你能來?!?/br> 一邊說著話,他一邊低頭,將唇印在了她光潔的額頭上。 她長得非常的白,因為總裹著十幾層的衣服,那膚色就越發的白。白膚紅發,特別的惹眼。且她的臉上,瓷白得看不到一個毛孔,特別的滑手。男人的手又有些不規矩起來。 睡得正酣的人被人摸得癢癢的難受,lucas抬起手一掌拍了出去,“泰山,滾開?!?/br> 正情意滿滿的男人猛不防被人‘啪’的一下打中了臉,在稍微怔忡后,他咬牙切齒的說:“lucas!” 如果泰山不是一只母猴的話,他現在就去宰了它。 現在,他也終于明白秦琛為什么不許任何雄性的東西出現在連翹身邊了。 與此同時。 林曼的小手輕輕的摁在了智能鎖上。 黑皮將公寓的密碼告訴了她。 她從來不敢妄想和三哥站在一起,但她也想報答黑皮哥的出手相助。如果沒有黑皮哥出手相助,她家早就散了。 黑皮哥說了:三哥不能接近女人,長期下去不是個事,身體會垮的。 黑皮哥還說了:只要你能接近三哥且成其好事,你父親的醫療費、你弟弟的學費都不用你cao心。 黑皮哥更是說:你也要主動點,不要怕,我是三哥的左膀右臂,是三哥信任的第一人。哪怕三哥惱了你,有我在前面替你頂著。 念及黑皮哥所說的種種,林曼深吸一口氣,緩緩的推開門。將手中提著的早餐輕輕放在一旁的鞋柜上,她準備換拖鞋。 她出生貧寒,所以比別人總多一份小心翼翼。昨天來的時候,這里有多少鞋,是什么樣子的,她都有映像。但今天,這里怎么多出一雙小號碼的男鞋? 三哥家里有客人嗎? 是誰? 她側著耳朵聽了聽,一室靜謐。 應該是還沒有起床。 她換了拖鞋,提著早餐進了餐廳, 這是按照黑皮的指示,在金玉滿堂弄的早餐,有排骨小米粥,還有烤好的面包配著新鮮的鵝肝醬,一盤炸得金黃酥軟的小黃魚,一盤羊肚菌配雞rou絲,還有一碟翠綠的小炒油菜心和一碟開胃的酸黃瓜。 足夠二人的早餐。 擺好一切,林曼看了看臥室方向,仍舊沒有動靜。 擔心這些飯菜涼了,她輕手輕腳的往臥室方向走去,準備叫付一笑起床。黑皮哥說了,今早還有一個會議要開,要她提醒三哥不要缺席。 她在一而再、再而三的給自己做了心理建設后,終于咬著唇走到了臥室門口,抬手,準備敲門。 但,才抬起的手因了房間隱約傳來的動靜而頓住。 什么聲音? 好像是在吵架,又好像是在低聲軟語,接著便有那令人耳紅心跳的吟哦之聲傳來。 她在魅色做了一段時間,聽到過很多這樣熟悉的聲音,不是不懂這吟哦之聲代表著什么? 她‘呀’了一聲,急忙放下手,急急轉身往餐廳方向跑去,期間還撞到了客廳的轉角沙發。她都沒覺得痛。 房間內,付一笑弄醒了佳人,再度不顧一切的要著她。 她聽力驚人,聽到那沙發被撞到的聲音,說:“好像有人?!?/br> “應該是黑皮給我送早餐來了?!边@段時間都是黑皮在照顧他。 一大早被弄醒,lucas本就有起床氣,奈何體力上天生不是男人的對手,她不得不再度妥協,如今知道他兄弟來了,而他們還在這里顛鸞倒鳳,她惱羞成怒,伸手擰著他的腰,“趕緊的,像什么話?!?/br> “讓他等著?!备兑恍ν耆私裨缬袝h的事。 這個男人,昨夜不放過她不說,今早色心又起,真是不知魘足的狼。推不開,越推他越興奮。擰他吧,他那一身的肌rou感覺就是在給他撓癢癢。 lucas第一次真心感覺到男人、女人體力上的差別。 而餐廳中,林曼的心像被貓爪子撓了般的,坐著不安、站著也不安。 那臥室中的聲音明明就是…… 可,鞋柜那里明明沒有女鞋??? 若說異常,那就是那雙異常的小號男鞋。 三哥長久不沾女人,難道? 念及此,林曼嚇得用手捂住了嘴,眼睛驚恐的瞪著臥室方向。 如果三哥喜歡上了男人,那她就真的是無能為力了吧。 和男人爭,她拿什么去爭? 黑皮哥,對不起,看來我要辜負你的期望了…… 就在林曼震驚忐忑的功夫,臥室的門被拉開,付一笑只簡單的披了件睡衣,高大的身影站在房門口,說:“黑皮,有多遠你給我滾多遠?!?/br> 說著話,付一笑習慣性的看向餐廳,自然而然就看到嚇了一跳、目瞪口呆的林曼。 因為這段時間都是黑皮為他送早餐,付一笑不做有第二人給他送早餐想,當看到林曼的時候,他好看的桃花眼一瞇。 “三,三,三哥……” 林曼嚇得哆嗦著,話也說不清楚了。 她天生膽小,然三哥話中的火氣有多濃她還是聽得出來的,她嚇得捂住了胸口,急忙解釋說:“三、三哥。黑皮哥要我給三哥送早餐?!?/br> 一邊說著話,林曼一邊拘束的擰著手,接著又說:“哦,對了,黑皮哥還說了,今早十點有個會議,要我提醒三哥千萬不要忘了?!?/br> 會議? 付一笑眉微皺,什么會議? “知道了”一聲后,付一笑一把將門闔上。 林曼看了看桌子方向,又看了看臥室方向,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最后,她咬了咬唇,終究是走了。 當時針指向十點的時候,付一笑總算是完了事,他長吁一聲倒在lucas身邊,伸手摟住她,說:“三爺我終于領略到了芙蓉帳暖度春宵,從此君王不早朝是個什么意思了?!?/br> lucas‘哧’的一聲,干脆給了他一腳,將他踹到了一邊,“讓開?!睍r間搞那么長,還要不要人活?累的是她好不好?好不好? “嘿,你還有力氣?是不是要再來……” 付一笑的手才伸出去,lucas已經機靈的溜下了床。 男人的手撲了空,女人也沒得到好,下床的瞬間便軟到了地上。 初時一愣,接著明白了原由,付一笑‘哈哈’大笑起來。 “付一笑?!眑ucas臊得慌,爬起來,抓過一旁的枕頭不管不顧的猛砸向他,且惱道:“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小爺我的腿怎么會軟?” 男人一邊躲著枕頭,一邊說:“好好好,是我,是我。我認錯行了吧。說吧,想怎么懲罰我?!?/br> 看在他認錯及時的份上,lucas下巴一翹,將枕頭隨手一丟,“我餓了?!?/br> “餓?好,這個懲罰爺喜歡?!备兑恍室馔峤狻I’的含義,且伸手,又要把女人往床上拖。 “付一笑?!?/br> lucas炸毛般的瞪著他,掙扎著擺脫他的手,說:“小爺是肚子餓了?!?/br> “原來是肚子餓了?是你自己沒說清導致三爺我誤解,你還有理了,還這么瞪著三爺我,真是……” “付一笑,我昨天一天在飛機上,沒吃東西?!?/br> 昨天一天沒吃? 今天又這么晚了? 付一笑一個激靈翻身下床,說:“等著,我這就去給你弄吃的?!?/br> 十幾天了,她真的非常的懷念他做的飯菜。她‘嗯’了一聲。 心疼她確實累壞了,付一笑不再纏著她,只裹了件睡衣便出去了。lucas趁機去洗浴室梳洗。等她出來的時候,付一笑將早間林曼送來的吃的都在微波爐中熱了,香氣彌漫在整個餐廳中,一下子就勾起了lucas的食欲。 “來,先墊個底子。等會我再去買些新鮮食材給你做大餐?!备兑恍φf。 同樣的時間,付氏財團會議室,會議桌前,一眾人面面相覷:總裁呢? 吳江看著黑皮,黑皮也看著吳江。 最后,黑皮起身,走到會議室外,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但轉念一想,一大早他讓林曼送早餐到三哥那里,這么長的時間,林曼沒來一個電話,而三哥也沒來開會? 黑皮的眼睛一亮,這男人嘛,一大早的荷爾蒙比較高,這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的,保不準…… 如此一想,黑皮臉上蕩起興奮的笑容,收起手機,轉身進了會議室。然后他在吳江耳邊耳語了幾句。 吳江臉皮一抽,懷疑的看著黑皮,黑皮給予‘肯定、一定、沒錯’的眼神。吳江沒轍了,對著一眾與會人員說:“總裁臨時有事,不能走開。今天的會議延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