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感覺是錯誤的(19更)
從浴室出來,連翹聽到有人敲門。 以為是秦琛,她將門拉開,卻見小黑妞正端著一個托盤站在門口。 “marie!” “夫人。這是小少爺晚上要喝的牛奶?!?/br> 呃,什么意思? “夫人,是這樣的。先生剛才接了個電話出去了,安特助也一起去了,他們走得急。先生說,小少爺和夫人親近,今晚就有勞夫人了?!?/br> 還能說什么呢?人家都交待得這么清楚了,而她也舍不得小獸。連翹說:“好,你把它們放下吧?!?/br> 小黑妞輕手輕腳的走進房間,將托盤放在桌子上,說:“差不多凌晨一點,小少爺會醒一次,喂了牛奶后,小少爺會接著睡,一覺可以睡到天亮?!?/br> “好的,我知道了?!?/br> 小黑妞恭敬的退下。 連翹這才想起忘了問小黑妞她的行李箱在哪里。 緊接著,敲門聲再度響起,傳來小黑妞小心翼翼的‘夫人,是我’的聲音。 連翹說了聲‘進來’。 小黑妞推著連翹的行李箱進了房間,刻意壓低聲音,說:“不好意思夫人,剛才忘了?!?/br> “哦,沒事?!?/br> 小黑妞再次恭敬的退出了房間,闔上了門。 連翹看了看行李箱,又看了看桌子上的牛奶,再看了看在床上睡得正香的小獸。她聳了聳肩,“即來之則安之?!?/br> 她打開行李箱,找出睡衣,走進洗浴室。 從洗浴室出來的時候已經快到十點了,她小心翼翼的偎到了床上,側著身,支著腦袋看著床上那小小的一團。 造物主真的非常的神奇,這孩子長得和秦琛幾乎一模一樣。即使是這睡覺的樣子,也如出一轍。 連翹伸手,輕柔的摸著小家伙的眉眼。 小家伙睡覺特別的機靈,感覺有人在動他,他的小屁股扭了扭,眉眼動了動。 擔心吵著了他,連翹急忙縮了手。 本來,昨晚沒睡,今天又是一路奔波,要不是在車上睡了一段時間,現在她肯定支撐不住。 她又看了看時間,離凌晨一點還有兩個多小時。 她擔心躺著的話睡著了,于是又小心翼翼的爬了起來。就那么靠在床頭,看著房中的一桌一椅。 遠處的窗臺,有她和秦琛曾經的纏綣。 這張大床,更不用說了。 還有剛才在浴室中,沐浴的時候就想起了二人曾經在浴室中的胡鬧…… 她的眼睛不覺落向了遠處的抽屜。 去年,這個時候,秦琛就是從那抽屜中拿出的y聯邦女王簽署的他們二人的婚書,那張到死都不可能再離得成婚的婚書。 心中一動,她溜下床,赤著腳走到桌邊,輕輕的拉開抽屜。 接著,她一愣。 只當看錯了,她揉了揉眼睛:不錯,是她的首飾盒。 秦琛被逼退下秦氏帝國總裁一職前期,秦琛的資金周轉困難,她拿出了她所有的首飾、收藏品送到了拍賣行拍賣,包括這個首飾盒。 她急忙將首飾盒抱了出來,打開。 這…… 這…… 這不都是她拍賣的首飾、藏品嗎? 不是說這些東西被某個神秘買家花100個億買走了嗎? 怎么現在都在這里? 連翹將所有的東西收拾出來,不錯,確實是她的。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秦琛又將這些東西買了回來? 還是,當初,秦琛就是那個神秘買家? 連翹將這些首飾重新放進首飾盒,又在抽屜中翻找,找到了當初裝婚書的那個精致的盒子,她把盒子打開,婚書仍舊靜靜的躺在里面。 她將婚書取出、打開,y聯邦女王的簽名依舊柔美清秀。 她呆呆的看著婚書,不知道該怎么形容此時的心情。 男人說:從此,你休想和我離婚。 男人又說:誰叫你是我老婆,我不對你霸道對誰霸道。反正,你逃不掉這個身份了。除非我死! 男人還說:這就是我秦琛一生的法寶。那個名叫連翹的女人再也逃不出我的掌心了。哪怕法律判決也沒用。 還記得當初第一次看到這份婚書的驚喜、莫名、還有那滿滿的虛榮心! 但現在,不過一年,事過境遷! 她默默的看了一會兒,然后將婚書重新收拾好,放進抽屜中。 然后將首飾盒也放進抽屜。 在要關上抽屜的時候,一個盒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的映像中,是沒見過這個盒子的。 她好奇的拿起來,打開,發現里面有一張光盤。 這抽屜中放的都是與她有關的東西,這張光盤也放在這里,是不是說明它也和她有關呢? 她將光盤拿在手中,對著光線看過來、看過去,確定她沒見過這個東西。 如果是電影、電視的光盤,上面都應該有圖案。這顯然是一個自制的光盤。 她和秦琛有過許多的錄像、攝像,用到光盤的時候非常的少,幾乎都是存儲卡…… 城堡一直保留著復古風,臥室中有老式的影碟機。 連翹眼睛動了動,拿著光盤走到影碟機旁,將光盤插入影碟機。調試的時候,擔心碟片聲音太大吵醒了小獸,她將聲音刻意調得特別的低。又擔心影碟的光線刺激了小獸,她刻意拉了個屏風,擋住了影碟機的光線。 影碟在閃了些許雪花后,定了格,畫面上出現一個慈祥和藹可親的老者,魁梧的身材在軍裝的包裹下越發的筆挺出塵。 看著這位慈祥和藹的老者,連翹有種熟悉的感覺,到底是哪里熟悉,她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老者應該身處書房中,因為他的四周都是書柜。 他坐在書桌邊,靜靜的翻著書。每翻動一頁,他的身影就顫動一下…… 連翹越看越覺得不對勁,這好像又不是一個真實的身影,似乎就是一個影子似的。 接著,便見老者將書放下,對著鏡頭柔和的一笑,說:“惜弱,我的孩子,你是不是看出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惜弱?! 連翹吃了一驚,那不是mama的名字嗎? 像打開了某扇窗戶似的,她的心霍地開朗,難道這個和藹可親的老者就是她的外公?那個傳言被送上了軍事法庭,從此再無蹤影的外公? “惜弱,我的孩子,當你看到爹地的時候,其實爹地早就不在人世了。如今呈現在你面前的影像是通過光影合成的影像?!?/br> “我的孩子,看到這里,你是不是會非常的傷心?” “惜弱,你會不會恨爹地,把你和你的母親就那么拋下?” “可是,惜弱啊。爹地是軍人,軍人是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當那天,爹地臨危受命,擔任極深地下室的開拓者的時候,爹地就已經不能再是一個父親、一個丈夫。爹地只能是國家的兒子、人民的兒子!?!?/br> “極深地下室,掌握著暗物質的探測,掌握著太空戰的生死存亡。我們y國是首次進行這方面的研究?!?/br> “為了保證研究工作的順利進行,為了保證核心技術不被泄露,所有參與從事暗物質探測的工作人員都不能再和家人聯系。所以,不能和家人聯系的并不是爹地一個。在我們y國,有許許多多和你一樣,一夜間就沒有了父親、母親甚至于是沒有了兒子、丈夫的人?!?/br> “所以,惜弱,當你看到這個光影的時候,不要怨爹地,不要恨爹地,好嗎?” “我們是極深地下室的先頭兵,做為開拓者,在許多領域屬于摸索階段,難免時常身處輻射環境。我們的身體受到了嚴重的損傷?!?/br> “哪怕如此,我們仍舊有著堅定的信念,一份為國、為民的堅定信念。我的孩子,當我不再是你的父親的時候,我已經將你看成是我的國、我的民……” 一邊看,連翹的眼淚一邊的就流了下來,真的是她的外公。 當年,外公被傳上了軍事法庭,一夜間柳府敗落。外婆病死,母親被逼退婚…… 外公若還活在世上,就會知道,其實他的女兒早就去世了,都去世了二十年了。 “外公?!?/br> 連翹伸手摸著電視屏幕,摸著電視屏幕上那個和藹可親的老者。 隔壁房間。 監控視頻中,看著對著影碟機流淚的女人,秦琛嘆了口氣,起身。 無論這個女人如何的沒心沒肺,無論她是怎么樣一次又一次的毫不猶豫的離開他,但他對她的眼淚就是沒有抵抗力。 他順手拿了一條柔和的毛巾,來到了主臥室。 走到女人身邊盤腿坐下,他將毛巾遞到了女人手中。 連翹抓過毛巾擦著眼淚,全然忘卻這個男人不應該是出去辦事去了的嗎?也全然忘卻她和他現在是熟悉的陌生人的事。 她只是哽咽著問:“秦琛,你這里怎么會有我外公的光影碟片?” “一個朋友弄的?!?/br> “朋友?” “我朋友是z國人,他是z國極深地下實驗室的室長。這次到我國展開極深地下室學術論壇、研究。偶獲外公的光影。從外公的光影論述中,他得知外公和三爺爺是知交,于是便將這份光影冒天下之大不韙的搞到了手,送到了江州?!?/br> 原來,外公和三老爺是好朋友! 那那人將光影送到三老爺手中,自然而然就會落到秦琛手中。 連翹擦了眼淚,眼睛紅紅的問:“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半年前?!?/br> 連翹聞言,心一突,恍惚想起自己離開y國的那一天,在機場,似乎聽過類似的新聞報道。 她回憶了又回憶,猛然說:“你那個朋友不會就是z國極深地下實驗室的室長李濟安吧?” 秦琛微訝,接著唇角翹起,說:“不錯,正是他?!?/br> “嘿,那天我碰到他來著……” 秦琛皺眉,“你碰到了他?” “是啊。我出國的那一天,機場,正好李濟安的航班到達。我記得當時記者說了什么極深地下室的事來著,還說什么李濟安要到江州拜會老朋友之類的……的……的……” 看著男人越來越陰沉的臉,看著他越來越漆黑的眸,連翹才突然想起半年前她決絕的拋夫棄女……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小到最后她什么也不說了,只是低下了頭。 看著再度裝鵪鶉的女人,男人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也就是說,那天,在機場,你和李濟安是擦肩而過?” 連翹的頭低得不能再低。 秦琛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肩,說:“你知不知道,你們那天擦肩而過,到底錯過了什么?” 他捏得她好痛。連翹‘嘶’了一聲,說:“疼?!?/br> 秦琛又狠狠的捏了她一把,才放了她,然后果斷的起身。 連翹急忙隨著站起來,一把拉住他,問:“秦琛,小獸……到底是誰的孩子?” 秦琛低頭看著她眼中的期待,不答反問:“你覺得呢?” “小獸他是不是,是不是我的孩子?”連翹似耗盡了一身力氣般的問了出來,然后緊張的看著秦琛。 秦琛唇角微勾,似漫著嘲諷,“你是這樣想的嗎?” “難道不是?” “你這個人,一慣怎么想就怎么認定。既然你認定了,還來問我做什么?” 這是不是說小獸果然是她的小獸。連翹心中漫起無限的驚喜,眼中都閃著光,說:“肯定是,一定是,他給我的感覺就是我的孩子?!?/br> “呵呵”一笑,秦琛說:“你的感覺還真是靈驗。那你再來感覺感覺,我是怎么活下來的?” “你……”你能活下來,不用感覺??隙ㄊ峭ㄟ^試管嬰兒活下來的。而和你試管嬰兒的肯定是顧清果! 似乎聽懂了連翹腹誹的話,秦琛冷‘哧’一聲,拂掉了她拉著他胳膊的手,說:“可惜,我要告訴你,你這次的感覺是錯誤的?!?/br> 連翹的眼皮跳了跳,定定的看著秦琛。 “既然小獸粘你,今晚你辛苦一點,和小獸睡吧,我在隔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