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小騙子(二更)
迎園早就封了,到處拉的警戒線。 好在這園子圍院處有狗洞,不悔瀟灑的從狗洞中爬了進去。如晦抽了抽嘴角。 “如晦??炫肋^來啊?!辈换谠诶锩娼辜钡暮?。 小帥哥非常的糾結:爬狗洞,好丟臉的說。 “如晦,你干嘛呢,快啊?!碑敵踉诠聝涸?,不悔沒少爬狗洞出院子玩,所以,在她的認知中,狗洞一點也不可恥。 如晦干咳兩聲,看著狗洞糾結的說:“不悔,要不,我們回去吧?!?/br> “你再不進來,我自己去了啊?!?/br> “不悔?!比缁拊桨l糾結了,他有點后悔不該由著不悔的性子來迎園。 “如晦,我走了哦。不等你了?!闭Z畢,不悔拍了拍自己的小背包,雄糾糾氣昂昂的往迎園主樓走去。 初時還聽得到不悔的腳步聲,接著連腳步聲都沒了。如晦有點擔心,畢竟是兇案啊,而且現在天都黑了,這園子只怕…… 正想著呢,便聽里面傳來不悔‘啊’的一聲。 如晦嚇了一跳,叫了聲‘不悔’后,以非??斓乃俣扰肋^了狗洞。才抬頭一看,不悔正蹲在狗洞前,眼睛彎成了月芽,正笑嘻嘻的看著他。 這個小騙子。如晦知道上了不悔的當,耳根處有薄紅,磨了會牙后,他淡定的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說:“不是要去兇案現場?還不走?” “如晦,你是不是不好意思爬狗洞???” “那才不是狗洞?!?/br> “那不是狗洞是什嘛?” “那是……排水洞?!?/br> “哦?!?/br> 兩個人說著話進了主樓。 看著警戒線,他們學著電視中的法醫們小心翼翼的戴上了早就準備好的手套、鞋套。 如晦牽著不悔的手上了二樓,去了那兇案發生的房間。 不悔的小背包今天背的可就不是她那個簡易照相機了,是秦琛見她喜歡照相,專門給她買的高清攝像機,集拍照、攝像為一體。 不悔打開攝像機,對準房間,一邊攝像一邊說:“xx年的12月25日夜間,我親愛的mama咪呀以為我在這間屋子躲著和她玩捉迷藏,于是進來找我,她找遍了這屋子的桌子底下,床底下、浴窒……” 她一邊走一邊攝像一邊解說,倒頗有小偵探的味道。 最后,她扛著小攝像機到了衣柜前,說:“在那些地方都沒有找到我后,我mama想著我原來和她玩躲喵喵的游戲的時候就喜歡躲在衣柜中。于是她想著這一次我是不是又躲在這衣柜中來了呢?于是,她站在了這衣柜前……” 衣柜前設有警戒線,她彎腰鉆了進去,開始近距離拍攝衣柜中的情景。 “結果,她發現我二叔叔居然在這衣柜中。起先,mama還想著二叔叔躲在衣柜中是打算干嘛呢?然后,直到二叔叔倒向她,mama才知道二叔叔的背上有匕首,二叔叔受傷了,血流了一地?!?/br> 鏡頭中,不悔沿著衣柜中的血拍到了地面,然后又從地面拍回到衣柜。她將衣柜用鏡頭掃了幾遍,問:“有誰會這么狠的將我二叔叔傷害然后扔到這衣柜中呢?兇手到底是誰呢?我是小偵探不悔,下一集為你繼續報道?!?/br> 不悔在攝像的功夫,如晦則靜靜的看房中的布局。他檢查了所有,并沒有發現疑點。 想當然,有什么疑點的話早被刑偵組的人收拾走了,哪會給他們剩下。 聽到‘咔嚓、咔嚓’聲,他回頭一看,不悔正在給現場拍照。 那小樣子聚精會神的,倒也有模有樣,他不覺笑了。 兩個小家伙在迎園逗留到八點才撤退。 那個時候,名園書房中的人正好散了。 秦琛、連翹正送律師出園子。 “金律師,這件事就拜托你了?!?/br> “琛少,這案子真起訴的話,倒因了這指紋的事對大小姐反倒有利,所以琛少盡管放心?!?/br> 說起這個金律師,連翹也是認識的,正是五年前替她打官司的律師。剛才金律師單獨找她談了談,想當然肯定會談起五年前的事。 看著載著金律師的電動車消失在幕色中,連翹看向秦琛,說:“金律師都和我說了?!?/br> “嗯?” “五年前,你在提出和我離婚且要求法庭重判我的時候,其實給他的指示是一定要做到無罪釋放?!?/br> 秦琛一笑,攬著她的肩膀,慢慢的往鐘粹園方向走去,說:“過去的就都過去了?!?/br> “以金律師的辨才,再加上沒有證據證明我有罪的情形下,只要我不認罪,法庭就拿我沒辦法。所以,其實,你算定了我們離不成婚?!?/br> 只要她不認罪,法庭之于他提出的離婚之事就得擇日另審,在另審期間,他完全可以撤消離婚訴求。所以,他根本從沒做他們二人會離婚之想,提出來也只是一時盛怒罷了。 “嗯?!?/br> “可你萬萬沒有想到我竟然認罪了。然后我成了一個沒有權利的人,之于你提的離婚事宜,法庭就可以當日宣判?!?/br> 是啊,那個時候,雖然她‘打掉’了孩子,惹得他盛怒,但冷靜下來后,他仍舊對她盛怒不起來。還是千方百計的為她布置了條條可以昂首走出法庭的路。 金律師是他專門從美國請回的大律師,在官司中沒有敗訴過,而五年前連翹的那樁案子,是金律師律師生涯迄今唯一的敗筆。 “然后,本來不恨我的你又恨起我來了。恨我放棄孩子、放棄你、放棄秦氏、放棄秦府更放棄了我自己,你更恨我鐵不成鋼,是不是?” 各方面都有吧,不能憑一而論。就像愛和恨,你要總想將它們分清楚那也是不可能的。就像他,原以為可以愛恨分明,愛就是愛、恨就是恨,但遇到了她后,很多東西都沒有界線了。誰讓她是他又愛又恨的人呢。 他抱著她,說:“說了,都過去了,不提了?!?/br> 五年前,二審,她不認得金律師,只以為是一個不出名的小律師。卻不成想是秦琛專門為她從美國請來的大律師。那個時候,她到底是將秦琛想得有多齷齪、多無情啊,當事時她甚至于還想著秦琛為她請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律師就是為了快些為她定罪、快點和她離婚。唉,連翹啊連翹,虧你還曾自詡是懂秦琛的第一人。 “好,不提,不提?!彼彩莻€看重現在和未來的人。再提過去也是于事無補。她又說:“你知道金律師剛才為什么要找我單獨談一談?” 男人漆黑的眸就那么望著她,“為什么?” “他說:大小姐,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嗯?” “你能不能不要再無故認罪!” 男人的臉稍有動容,連翹笑道:“他還說,他不想他的職業生涯再有第二樁敗訴案發生?!?/br> 男人‘嚯嚯’的笑了。 說起來,昨天,當安丞打電話金律師的時候,金律師一聽又是關于連翹的案子,事先是不愿意來的。但安丞嘴皮子溜,解釋了半天,又拿出秦琛說事,金律師只好硬著頭皮來了。 “你會嗎?”秦琛問。 “嗯?” “你會一如五年前,再次沖動認罪,最終導致金律師在他的職業生涯再添一筆敗訴嗎?” 男人雖然是以金律師之名問的,其實更多是為男人自己問的,他……應該還小有擔心、小有忐忑。 只怕這也是他一直跟著自己進出警局的原因吧。 這都要怨她,曾經給過這個男人陰影。 她推開秦琛,獨自一人往前走,男人則站在原地看著她。 大約十步開外,她回頭,說:“秦琛,五年的監獄生涯,是離開你的五年,也是我人生閱歷最是豐富的五年。這五年,我真真正正長大了。知道疏可為疏不可為,知道什么是親者痛仇者快,更知道了一個妻子該做些什么,一個母親又該做些什么。我告訴你,我不會,不是我的罪,我永遠不受?!?/br> 男人欣慰一笑,緩緩上前。待靠近,他再度伸手攬上她的肩膀,帶著她往鐘粹園方向走去。 第二天。 秦琛便帶了連翹、不悔、如晦說是去他曾經說過的從湖州回來后就帶他們去的那個神秘地方。 看著一路駛過的風景,連翹恍然大悟:“佛光寺!” 是的,秦琛要帶他們前往佛光寺。 開車的是丁正。 黑色lykan車上,雖然有兒童安全坐椅,但完全是個擺設。因為秦琛、連翹、如晦都可以當不悔的安全坐椅。 今天,她就窩在秦琛懷中。 不悔的小胖手玩著秦琛的領帶夾,問:“爸爸,佛光寺是寺廟嗎?” “嗯?!?/br> “我們為什么要去佛光寺?” “因為,那里有個不知是小哥哥還是小jiejie的人,再或者有很多個小哥哥、小jiejie,他們在護佑著爸爸的小寶貝健康成長?!毕氘敵?,蘇芙給他指了一盆血,他將那盆血都端回來了,如今想來,肯定不止是一個孩子啊。 “小哥哥?小jiejie?” “是啊。他們還沒來及看這個世界就走了?!?/br> 雖然知道那盞長明燈中的孩子不是他的孩子,但五年了,秦琛對那盞長明燈還是非常的有感情的。 在原來無數個難熬的夜,他最喜歡去的地方就是佛光寺的長生殿伴著那盞長明燈,也是那盞長明燈,使得他暴戾的心緩緩趨于寧靜。 “爸爸的意思是說那些小哥哥、小jiejie死了嗎?” 秦琛低頭親了親小寶貝兒的頭頂,說:“可以這么說?!?/br> “我們要去祭拜他們?” “嗯?!?/br> 不悔嘟著嘴,說:“那些小哥哥,小jiejie還沒有看這個世界就死了,好可憐?!?/br> “他們不可憐。他們有小寶貝兒幫著他們活著,他們有小寶貝兒幫著他們看著這個世界,他們也有爸爸替他們點著長明燈。如果這個世間真有神仙的話,他們要么成了小天使,要么就應該重新投胎,轉生到了一戶好的人家去了。他們會生活得非常幸福的?!?/br> “他們為什么不轉生到我們家呢?” 呃? 連翹和秦琛同時一愣。如晦的嘴角則微微的抽了抽。 “爸爸。長明燈是你點的是不是?” “是。爸爸替他們點了五年了?!?/br> “那他們肯定喜歡爸爸。他們不會當小天使的,也不會重新投胎到別人家去。他們肯定想投生到我們家?!?/br> 這…… 秦琛臉上稍有動容,抱著不悔說:“寶貝兒,這樣的話,就又多一個人喊我爸爸,喊翹翹mama了。你愿意嗎?” “只要是爸爸和mama生的,我都喜歡。但是,如果是爸爸和另外的人生的,我肯定不喜歡。當然,如果是mama和另外的人生的,我也不會喜歡?!?/br> 秦琛臉一黑:你媽才不會和另外的人生孩子。 但緊接著,他的心冒出無數幸福的小泡泡…… 一直以為若再有了孩子,在不悔面前這個事恐怕很難說得通。萬不想,現在,不悔居然說出愿意要小弟弟、小meimei的話。 秦琛狠狠的親了一口不悔的小臉蛋,說:“好。爸爸多多努力,爭取讓那些小哥哥、小jiejie都生到我們家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