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我都會負責到底(二更)
電梯門要闔上的一瞬間,一道絳紅色的靚影出現在電梯前,皙白的手擋住了電梯門,然后她一個閃身,利落的進了電梯。 秦琛眉微蹩。 安丞略點頭。 云瑚想著安丞引連翹入秦琛的套房之事,心中雖然憤懣,但臉上卻也不敢有表露。只是一如以往含笑頷首示意。 “姐夫?!?/br> 秦琛目不斜視,只是看著電梯門方向,全然無視。 云瑚頗覺委屈,有映像以來,除卻云業的事他偶爾有回應外,她喚她‘姐夫’,他從未應過,似乎就是她剃頭挑子一頭熱似的。 她不甘心,又道:“姐夫,連翹回來了?!?/br> 聞言,安丞眉微挑,似笑非笑的看了眼云瑚。 見秦琛仍舊沒搭理她,云瑚滿臉羞紅,再度諾諾開口:“姐夫,你,打……算怎么處置她……連翹?” 秦琛終于略低頭,看向她:“處置?” “是?!?/br> “她是我秦府的大小姐。誰敢處置她?” “大小姐?”云瑚一聲驚呼。 大小姐嗎? 再或者不只是大小姐? 云瑚震驚的看著秦琛,心中有著滔天的恨意卻不敢表露,握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她極力平復心神,問:“姐夫,你這是原諒她的意思嗎?” 秦琛漆黑的眸冷冷的盯著她的方向,似看著她,又不似看著她。 “姐夫,你忘了嗎?她綁架了我姐,她讓我姐受到了極大的傷害,也導致我姐的神經出現嚴重功能障礙。還有,姐夫,她駕車撞了秦叔、秦姨,導致秦叔至今臥床不起,導致秦姨至今腿腳都不利索。她怎么能……怎么配當秦府的大小姐?” 一邊聲嘶力竭的說著話,她一邊激動的拽住了秦琛的胳膊搖晃著。 秦琛看向她的手,冰冷的眼光若利箭刺在她的手背。 云瑚心中一驚,急忙松了手,說:“對不起,姐夫,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太激動了?!?/br> 此時,電梯門‘丁’的一聲,到了。 秦琛邁著修長的腿步出電梯,再也未看云瑚一眼。 安丞緊隨在秦琛身邊,寸步不離。 電梯中,云瑚幾近咬破了自己的紅唇。眼見著電梯門要闔上,她伸手擋住,看著不遠處男人的背影,高聲道:“姐夫。你是不是不僅只將她看成秦府的大小姐?你對她是不是舊情復燃了?” 男人仍舊邁著長腿,未理會身后女子的追問。 云瑚不甘心,又問:“姐夫,難道你忘了,忘了我云家對你們秦家的恩了嗎?” 說起來,秦家素來集軍、政、商為一體,是江州有名的大家大戶。 按秦老爺子的規劃,本是讓秦父從政。 奈何,秦父天生風流不羈,他不喜歡一本正經的官場,更喜歡風云際會的商場,是以他力排眾議成功進軍商界。而秦琛的姑姑,反倒進了政界。 秦父進軍商界后,在商界游刃有余,搏了個‘儒商’之稱。 而秦姑姑進軍政界后,位居財政司司長不說,更是扶持自己的丈夫當上了江州的州長。 一個集軍、政、商為一體的百年家族,難免遭人眼紅。 還是秦琛年少時,遭遇過一次綁架。 當事時,云珊、云瑚的父親才只是秦家的司機。 那一天,秦琛陪著母親去做禮拜,隨行的還有云母、云珊,回來的路上便遇到了劫匪。 劫匪是有計劃而來,但秦府的保鏢也不是吃素的。 你追我逐中,一場激烈的槍戰上演。 劫匪的子彈先后打中了秦母、秦琛所在轎車油箱、車輪,轎車瞬間起火、翻滾,從高空中重重的落下。 云父首先救出秦琛、秦母,然后才從車中拖出自己的妻子、女兒。 秦琛、秦母幾乎沒有受傷,而云母在轎車翻車的時候為了保護秦母,腦部受了重創,在病床臥病一年,做了數場大手術才從鬼門關撿回一條命。至于云珊,在轎車翻滾的一瞬間,年長秦琛兩歲的她迅速的撲在了秦琛身上,使得秦琛避過了因為爆炸導致的車窗玻璃碎片的襲擊,而她卻被碎片玻璃插得滿身似刺猬般,更有玻璃深入她的臟腑。云珊有一個腎就是在那個時候失去的。 為了感念云母、云珊的大義之舉,秦父為云家創辦了云氏風投公司,再加上有秦父明里、暗里的幫忙,云氏風投公司是蒸蒸日上。從此,云家從下人身份變身成江州數一數二的貴族身份。 直至五年前,云珊出事,云父深受打擊,無心云氏。就算有云瑚在公司幫忙,但云瑚閱歷不夠,終究力不從心,最后云氏連連虧損最終到了破產的地步。萬般無奈中,云父找到秦琛,希望秦琛能夠收購云氏,給云氏中人一條活路。 就這般,秦琛收購了云氏。云父、云瑚也便進了秦氏工作。 云父年前業已退休。 云瑚從人力資源一個小小的辦事員逐漸做到人力資源總監的位置。 如今,云瑚提出當年云家有恩于秦府一事,就是破釜沉舟,就是希望以這點恩德重喚秦琛對云家的器重,希望秦琛不要辜負了她云家。 果然,男子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她。 云瑚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邁出電梯,逕自行至秦琛面前,說: “姐夫,我知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況連翹是你養大的,和你還有三年的夫妻之情。但是,姐夫,你現在對她興許只是同情呢?你看在她坐了五年牢的份上就同情她了是不是?姐夫,你千萬不要將這份同情當成了感情啊。要不然,我姐怎么辦?業兒怎么辦?” 見男人沉默不語,但臉上少了往常的冷冽,云瑚想著許是說到他心坎去了,越發趁熱打鐵,道: “還有,姐夫,難道你忘了她為什么坐牢?她害了我姐,害了秦叔、秦姨啊。這本就是她的罪,不值得同情。就算如今她出獄了,但并不證明她的罪就洗清了。憑什么她五年就可以安然無事,而我姐卻要為她的錯買一生的單?秦姨的腿要為她的錯買一生的單?秦叔至今躺在病床不能醒來?這不公平,一點也不公平?!?/br> 男人終于開口,聲音透著一如以往的冷冽:“這世間本就沒有公平可言,就憑她是我秦府的大小姐,這世間任何人在她面前就不要想著尋求什么公平?!?/br> 這…… 什么意思? 是說她在連翹面前就不要妄想什么公平的意思嗎? “你是說,秦叔、秦姨在她面前也不能妄想公平?” “兒女本就是父母的劫,兒女無論做什么,在父母眼中,無所謂公平與否?!?/br> “哈。那我姐呢?我姐在她面前也不能說公平嗎?我姐受的罪就是活該嗎?姐夫,不要忘了,我姐為了救你曾經獻出過一個腎?!?/br> “我會還她。無論她的腎再壞多少次,我都會還她。在我有生之年,我必保她不死。至于你,云總監,以后請稱呼我一聲‘總裁’?!?/br> 聞言,云瑚踉蹌著后退一步,抬起驚懼的眼,看著眼前冷冽冷峭的男人。 除了工作以外,這是他對她說的話最多的一次。 但這話里話外,無不宣告著他對連翹的寵,無不宣告著他將他和云家的事劃分得清清楚楚,不會感情用事。 “還有你母親的醫療養護,我都會負責到底,這一點你不必擔心。也不必時時提醒我要還恩予你云家?!?/br> 她是不是弄巧成拙了? 她的本意不是如此??! 云瑚急了,“不,姐夫,我不是逼你還恩的意思?!?/br> “說了,以后請稱我‘總裁’?!?/br> 這是再也不能叫他‘姐夫’的意思嗎? 云瑚諾諾開口:“你……這意思是你不會娶我姐了?那業兒呢?你要讓業兒冠著私生子的名聲一輩子活得不能抬頭做人嗎?” “業兒,只是云業?!闭Z畢,男人不再看向錯愕中的云瑚,轉身向著自己的房間而去。 這是什么意思? 業兒不是云業又是誰? 看著秦琛、安丞的身影消失在轉角處,云瑚上前幾步,又停下。 上去如何? 追上又如何? 自取其辱嗎? 那今天,安丞將連翹帶往秦琛的房間…… 是啊,她怎么那么笨? 她怎么能被妒嫉沖昏了頭腦? 安丞,必是得了秦琛的示意才將連翹帶往房間的吧。 難怪連翹會那么的囂張。 “不,不能,連翹,我不能就這么讓你輕松的過關?!?/br> 說話間,云瑚迅速轉身,直奔電梯,下樓。 沖進自己的房間后,她迅速翻找出手機,撥通一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號碼,電話接通后,她溫柔乖巧的說:“秦姨,好久沒有坐在一起喝茶了,有空不?” “啊,您出國旅游去了啊?!?/br> “那您大約什么時候回來?” “那秦姨你在外玩得開心點?!?/br> “嗯,好的,我等秦姨回國,為秦姨接風洗塵?!?/br> “那好,就這么說定了。秦姨,到時候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