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九幽烈焰
人頭落地,沒一耳干凈利落地死了。 完整的頭顱躺在地上,沒一耳瞪大的眼睛保留著生前的擔憂和驚恐。 豁牙兒反手一掌打飛獨眼龍,隨即掰扯嘴巴,臉頰上的皮rou綻開,粘稠的黑色液體如柱涌出,炸裂爆射。 擊殺大哥沒一耳的人太強大了,在他們沒有反應的時候,大哥便身首異處,命喪黃泉,豁牙兒自知在劫難逃,只能送走獨眼龍,與暗處敵人以命相搏。 黑惡液體炸裂迸射四周,滋滋響聲像是高腐蝕物質在腐蝕,一縷縷黑煙越聚越多,竟然形成一個橢圓形的毒氣罩子。 豁牙兒還留有一口氣,強撐著一口氣,他一定要堅持下來,堅持堵死暗處之人為止。 “你說你們兄弟三人,吃飯就好好吃飯,何必吵吵鬧鬧,貪得無厭呢?” 一道挺拔的身影從黑煙的深處漸漸走近豁牙兒。 “冰糖豬蹄又不是什么好東西,搶什么搶,一點兒素質都沒有?!?/br> 那人唉聲嘆氣,很是不滿現在這個社會的風氣,人性扭曲,道德淪喪。 “我潛伏多時,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愿意接受冰糖豬蹄的傻瓜,就因為你們兄弟三人,她都沒能吃上一口,你說說看,這筆賬要怎么算,要怎么還?” 那人走至豁牙兒的跟前,露出他的真面目。 男人擁有一張路人臉,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沒有高挺之說,亦沒有眸中蘊含著萬千璀璨星辰的現象,平平無奇,普普通通。 唯一讓男人在街上有一定辨識度的特性,便是他挺拔的身材。男人長得非常的高,突破了兩米五大關,當真是擁有兩條大長腿,他走一步,頂別人三步。 豁牙兒死死盯著男人,嘴巴艱難地發出聲音,“是你?!?/br> 沒錯,男人便是酒樓的佝僂男人。 “你只發現我這個身份?”男人有些可憐豁牙兒,“你們兄弟三人不知嚷嚷著將我抓拿歸案嗎?是我啊,宋壬?!?/br> 宋壬,紅衣男人追捕的逃犯,他們兄弟三人苦苦尋覓的免死金牌。 豁牙兒的喉嚨發出咕嚕咕嚕的響聲,急切地想要表達什么。 不過,宋壬此人喜怒無常,沒心情聽豁牙兒廢話,手輕輕一揮,豁牙兒的身體被斬斷成九九八十一塊,不多不少,整整八十一塊,每一塊都平平整整,頗具美學。 宋壬舉起手,五指一抓,黑煙盡數歸入他的掌中,他把握著,像是把玩兩顆鐵蛋子。 宋壬邁開步子,閑庭信步般走著,走去的方向恰好是獨眼龍被打飛逃脫的方向。 很理所當然,很稀松平常,宋壬找到了獨眼龍。 獨眼龍大口大口喘著氣,不是累,他是恨。 “是你,是你殺了我大哥?!?/br> “還有你二哥?!彼稳尚牡厣屏?,非常體貼幫獨眼龍再添一份仇。 獨眼龍氣恨無比,仰天嘶吼,一把扯下眼罩。 眼罩之下,那是一個黑洞洞的眼眶,眼眶之中搖曳著赤紅色的地獄烈火,那可是獨眼龍最大的地盤,亦是他這輩子不幸、痛苦的根源。 “九幽烈焰,解?!?/br> 紅光大作,赤紅色的九幽烈焰吞噬獨眼龍。 臨死之前,獨眼龍笑著留下一句話。 “宋壬,我會在下面等著你?!?/br> 看來,獨眼龍深信九幽烈焰的威力。 九幽烈焰乃是天地異火,威力無窮,有焚山煮海之能,燒死區區一個身受重傷的犯人,簡直就是殺雞用牛刀,大材小用了。 宋壬面不改色應對九幽烈焰,任其焚其身軀,灼其魂魄。 身體和靈魂的雙重疼痛,宋壬自始至終一聲不吭。 片刻后,當風清城的強者趕來此地,他們只看到一地的灰燼。 遠在一邊的顧莞感覺到了強大的元力波動,但是此刻的她顧不上去看熱鬧,帶著腹部開始裂開流血的封卿,急急忙忙,無聲無息趕回蕭瑟院。 因為封卿的出手相助,顧莞逃過一劫。 有得必有失,顧莞安然無恙,封卿替顧莞擋下了這一劫,強行使用元力,驚醒了體內沉睡的力量,提早重塑筋骨。 重塑筋骨的過程痛苦非常,當今世上沒有幾個人能忍下來,尤其是隨著重塑筋骨的次數越來越多,痛苦呈幾何倍遞增,到后期,痛苦程度簡直駭人聽聞。 顧莞守著封卿,守了整整兩天,到第三天清晨,晨光微熹時分,封卿腹部的傷口才緩緩愈合結痂。 痛了兩天兩夜,封卿滴水未沾,粒米未進,口渴難耐,饑腸轆轆,百年難得一回體貼的顧莞早早備好湯水吃食,小心翼翼伺候著封卿用膳。 封卿大為驚愕,耐不住饑餓,張嘴一口一口吃著。 半個小時轉瞬即逝,吃飽喝足的封卿恢復了一些力氣。 “你怎么對我那么溫柔?”你腦子進水了。 封卿十分明智,果斷剎住車,才沒有險些釀成大禍。 顧莞輕聲笑道,“當時要不是你出手,我可能又要吃幾天的湯藥了?!?/br> 封卿頷首,深以為然。 封卿此次又是失血過多,身體虛弱,需要好好補養,顧莞變著法子給封卿進補,七天下來,封卿明顯胖了一圈。 于此,元武大賽也即將舉行。 元武大賽舉行時間定在吉利八月初八,今日是八月初六,還有一天便是開賽時間。 八月初六這天,風清城城內的陌生人越來越多,且日日爭前恐后匯聚而來,儼然是要將風清城塞滿的架勢。 街上都是人擠人,蕭瑟院的冷靜成為了難得的清凈和享受。 三張青竹躺椅擺在樹下,樹影陰涼,微風習習,躺在上面的三個人昏昏欲睡。 惠風和暢,封卿心曠神怡,半瞇著的眼睛掃了掃旁邊的顧莞和顧昭,他們母子倆困意十足,眼睛只留下一條縫,身體卷縮成蝦子,姿態出奇的相似。 “呵呵?!陛p笑兩聲,封卿發覺自己不討厭這平凡的日子,甚至對其過分緊張。 “我可能真的病了?!备锌痪?,封卿閉上眼睛,享受夏日的清涼和寧靜。 風吹樹葉沙沙響,草葉搖晃影晃動,涼風習習催人眠。 蕭瑟院的呼吸聲漸漸歸于一個,沉緩有力。 砰砰砰! 不合時宜的敲門聲吵醒了顧莞三人。 顧莞睜開眼睛,神色不耐,眼中冒著兇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