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一章 風起云涌
蕭恒捕捉到了郁浩然眼底的詫異與不可置信,扯唇一笑,郁浩然的反應在他的意料之中,要知道這郁家寵妾滅妻的事可一直都是皇城茶余飯后的談資,現在這個談資的背后居然還隱藏著這樣的事,這又如何能讓人不詫異? 郁浩然后退了幾步,蕭恒嘴角的笑容不正是在笑話他的愚蠢? 從沒有這一刻會這么難堪,他搖著頭,“不,我不相信?!?/br> “你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敢相信?!笔捄阊劾锏泥托υ诩觿?,曾幾何時他也這樣嘲笑過自己,畢竟郁成天的形象一直都不怎么樣,可這樣一個人在某一時刻居然告訴他,他的一切認知都是錯誤的,那時候他的難堪雖沒郁浩然這般強烈,但卻也極為復雜。 被戳破的郁浩然沉默了好一會才從蕭恒給予的答案中恍了過來, 抬頭直視著蕭恒,“既然陛下什么都知道,那也該猜到浩然今日來的目的才是?!?/br> 聞言,蕭恒一愣,倒是沒想到郁浩然居然這么快就恢復了理智。 轉身看向了窗外, 背著雙手,“寡人猜不到你的目的是什么,但寡人卻知道這事是寡人欠了你一次?!毖酝庵饩褪遣还苣阌惺裁茨康?, 那寡人就可以放你一馬。 得到答案的郁浩然并沒有多高興,因為那是用危險換來的,若是可以,他倒愿意不讓蕭恒承自己的情,這樣他和琳兒也不會走到這個地步。 但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再去追究之前的事已經成為了枉然,倒不如把握好現在,將肖家給顛覆救出柳氏才是真。 和林琳碰面后,郁浩然將和蕭恒發生的一切都說了出來,其中自然也包括蕭恒透露出的郁成天知道肖家和高陽的有往來的事。 林琳舒展開了緊蹙的眉,眼里帶著一些不可置信,但隨即又被高興所替代,握著郁浩然的手,“浩然,其實這樣也未嘗不好,至少這可以證明娘的眼光其實也沒那么差,亦或者娘的事也有內情?!弊詈髱讉€字她說得極為小聲,畢竟那一直都是郁浩然的禁忌。 可不說又不行,明明知道這是解開郁浩然心結的唯一機會,自己又如何會放棄? 見郁浩然沉默不語,她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微風襲過,卷起了她披散在后背的秀發,那淡淡的香味沖進了郁浩然的口腔,熟悉的味道也將沉浸在思緒中的郁浩然給喚了回來。 抬頭看著擔心自己的林琳,伸手將林琳攬在了懷里,嗅著獨屬于林琳特有的味道,聲音低沉且沙啞,“琳兒,我都明白?!毕氲搅耸裁从挚嘈α艘宦?,“或許真的如陛下所言,我不是不明白,而是不敢去我面對罷了,畢竟我恨了他這么久,我不止一次的問自己,倘若娘的死真的有內情我又該如何?”搖著頭,“我,我不知道該怎么辦?!?/br> 看著無助彷徨的郁浩然,林琳滿心的心疼,抱住郁浩然的腰的手收緊了一些,“浩然,不管將來如何,不管結果如何,我都在你的身邊,就如你一直都在我的身邊一樣?!?/br> 林琳如黃鶯一般的聲音躍入郁浩然的耳里,就如那催眠曲一般讓他覺得安心,閉上了雙眼,幾個呼吸之下便將內心的躁動給平復了下去,“琳兒,謝謝你?!?/br> 若不是林琳在他的身旁,他恐怕都不知道何時才能從彷徨中掙扎出來,是林琳告訴了他,發生了事就要去面對,逃避并不能將問題解決。 見郁浩然恢復了理智,林琳也松了一口氣,牽著郁浩然的手坐在了椅子上,“既然陛下承了我們一個情,那我們就要好好把握,現在我們已經走上了一條不歸路?!?/br>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哪怕知道自己是被人利用,也不得不繼續走下去,畢竟蕭恒不是說了在這事上是他對不起他們? 郁浩然何嘗不明白林琳說的,剛好,他也是這么想的,不管如何,柳氏的命重要。 “商會那邊我都已經辦妥了,若是不出意外的話,明日就可聽到肖家受敵的消息,到時候我們只需要循著蹤跡尋過去即可?!?/br> 起身來到了郁浩然的身前,眼里帶著愧疚, “對不起浩然, 這一次是我自私了,起身我該陪著你到皇城去問爹一個究竟的?!?/br> 若是不知道便算了,可現在既然知道了那就有理由去弄個明白,畢竟事關重大。 郁浩然將林琳的手握在了手里,輕輕的撫摸著,“琳兒,不要說這樣的話,娘最重要?!毖劾镩W過一抹晦澀,“至于我爹那邊,容后再議也不遲?!?/br> 況且他還沒想清楚該如何去面對郁成天。 林琳聽出了郁浩然話里的深意, 盡管如此,還是覺得有些虧欠郁浩然,輕咬著下唇,想要說什么卻什么也說不出。 萬源紡因為主子的沉默以至于下人也不敢造次,一整晚大家都在沉寂中度過。 天一亮,平常就熱鬧的街今日更是熱鬧,因為這陳家和肖家吵起來了,其原由竟然是因為肖家搶了陳家的生意? 肖家的人據理力爭,但耐不住陳家的人的不講理,不僅打了人,還將肖家的鋪子給砸了,偏生路過的衙役還裝作視而不見。 有了此開頭,街上更是熱鬧了,因為肖家居然又傳出了賣假貨的事,這不,一群受害的百姓正在奮力問肖家要一個公道呢。 看著如此凌亂的場面,掌柜十分的頭疼,顧不得去思考其他,命小二去將這事告訴了肖宏。 見肖家的人一動,郁浩然安排的好的人立馬跟了上去,待確認是肖宏后就發出了信號,林琳和郁浩然聞聲而至。 察覺到不妙的肖宏想要轉移柳氏已經晚了,因為林琳他們已經來了。 見一臉不善的林琳和郁浩然,肖宏的眼里閃過暗沉,冷哼著對上了郁浩然的眸子,“不知郁公子這是何意?” 郁浩然輕哼了一聲,語氣不善,“我以為肖公子該心里有數才是,畢竟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道理?” 難道郁浩然拿到證據了?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不過一瞬便否決了,他可以肯定這事沒有留下任何的線索,即便郁浩然猜到了柳氏在這里,那只要他不承認郁浩然就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