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靜在客棧里養了半個月的傷，和婉也陪了她半個月… 半個月，兩個人的關系并沒有更進一步，更多的，是對彼此的算計，但那些找上門的狐妖卻被和婉收拾的干干凈凈。

    而這時，她的傷差不多也好了。

    緊接著，和婉便帶著她前往洛城了。

    楚國廣招大夫的皇榜依然在，她扮作了一個男人，直接揭了皇榜，進宮為楚晗世診病。

    再次走入皇宮的時候，她倒是有些恍惚。

    她跟隨太監的指引，緩緩來到了楚晗世的寢殿里。

    寢殿里的擺設一如既往，她記得，她來的最多的時候，還是舅舅在的時候，那時候，她每晚都會來這里，跟舅舅談天論地，幫舅舅出謀劃策，后來舅舅走了之后，她就很少來了。

    可是，楚晗世卻并沒有如想象中的，因病而纏綿病榻，他坐在桌子后，手邊放著一摞摞的奏折，他的氣色并沒有多差，只是有些蒼白而已…

    她走過來的時候，正在批閱奏折的楚晗世緩緩抬頭，那一瞬間，他晃了下眼，隨之，他的眼中迸發出強烈的欣喜…

    “燁雪，你…你回來了？”他立即站起身，并大步向她走去。

    他走過來一把抱住了她，上官靜立即皺了眉…

    他的擁抱很緊，似乎恨不得要將她壓進骨血里似的。

    上官靜掙扎著推開了他，直接拒絕他的擁抱，或許曾經，她會因此開心喜悅，但是現在，她不會有任何觸動。

    她平靜的發聲，“陛下，我這次來，只是幫您診病而已?！?/br>
    她神色平淡的看著他，“把手伸出來?！?/br>
    楚晗世卻沒有伸手，他淡淡輕笑，神色溫暖，“既然回來了，就不要再走了?！?/br>
    上官靜反問，“陛下，你是故意騙我回來的，對吧？你根本沒病對吧？”

    楚晗世神色轉而凝重了起來，“沒錯，孤是想騙你回來，可燁雪你并不知道，你走后，孤…孤很…”

    他心里一陣糾結，她走后，他很思念她，可他愛的人是明珠，讓他對燁雪說出我想你的這種話，他根本說不出口。

    上官靜不想聽他說別的話，原來阿熙之前說的一直都是真的，和婉說的也全都是真的，他真的是裝病。

    這一刻，她止不住的后悔，她為什么要回來？甚至還因此傷了阿熙的心！

    她冷冷的打斷他道，“陛下，既然你沒事，那燁雪便走了?！?/br>
    她后退了一步，轉身向殿門走去。

    而楚晗世卻拉住了她的手。

    他冷著臉沉沉道，“別走?！?/br>
    上官靜煩躁，“為什么不讓我走？”

    他望向她的眼睛，眼里滿是掙扎，“不能留下來嗎？為了孤，留下來？”

    “抱歉，我不能留下?！彼渲?，猛然甩開他的手，向前走去，既然他沒有生病，她也沒必要在這里留著。

    然而，她還沒走幾步，殿外忽然涌進了無數士兵，他們拿著長矛和刀劍，不一會兒，他們便將她徹底的包圍。

    上官靜轉過身，目光凌冽的看著楚晗世，“你這是什么意思？攔不住我，就要動武嗎？”

    一霎間，楚晗世顯露出他的帝王威嚴，他面無表情的看向她，“你是孤的妃子，孤沒允許你走，你便走不出這宮殿！”

    這一刻，他的目光空無一物，凌駕于所有人之上，這就是帝王本色。

    上官靜拳頭握的咯吱響，這混蛋突然發什么神經，讓她留下來做什么？！

    但現在的她失去了靈力，畫不出符棣，更沒有啟動紅蓮業火的資本，她拿什么反抗楚晗世？

    緊接著，她就被士兵們押著帶回了她曾經居住的貴妃殿。

    再次回到貴妃殿的上官靜，心情可以說是差到了極點。

    她坐在床邊，滿腦子幾乎都是漿糊，怎么一回來就走不掉了？

    這時，楚晗世推開房門，沉著臉走了進來，上官靜頓時頭大。

    很快，他便來到了她的身前。

    她站起身無奈道，“陛下，你已經有明珠了，為什么非要我留下來？我記得，你曾經還想讓我找個好人家！”

    楚晗世表情漸漸陰沉，“你是孤的女人，孤沒讓你走，你絕對不能離開孤分毫?！?/br>
    上官靜的表情也頓時沉了下來，“可你這樣有意思嗎？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你既然愛明珠，就跟她好好過一輩子，干嘛還來招惹我？”

    楚晗世心里嘆息，他根本不是一個專情的男人，明珠雖好，可越相處，他便越覺得乏力，而燁雪…他卻是越來越難以放下。

    他鄙視這樣的自己，可他真的不想讓她走，她不在的時候，他沒有一天是舒心的，他思念她，無比的思念…

    他緩聲道，“留下來不好嗎？孤會好好待你?！?/br>
    他牽起她的手，鼓起勇氣道，“這次，孤是真心的?！?/br>
    上官靜不禁冷笑，“你若是真心的，就將明珠廢掉，立我為后！我東方燁雪，決不會跟別人共侍一夫！”

    她用力甩開了他的手掌，“假如你不能做到，就不配跟我談什么真心！”

    楚晗世看著她冰冷的側顏，有些微微出神…

    她讓他廢了明珠？不可能，不可能的！明珠是他的老師，還幾次救他，他決不能廢了明珠！

    過了會兒，他眉目再次變得冷寒，“東方燁雪，你莫要再無理取鬧了！你嫁給了孤，就是孤的女人，你沒資格離開，更沒資格要求孤廢后！”

    上官靜冷靜的回道，“陛下，你可以不廢后，但你同樣也得不到我的心！”

    聞言，他臉色頓時陰沉，頭上似乎籠罩著濃重的烏云，“呵，得不到你的心？”

    這次，她真的惹怒了他。

    他猛地拽住她的手腕，向前一推，將她推倒在了床上，他欺身上前，整個身子都壓在了她的身上，“如果得不到你的心，不如就得到你的身子好了！”

    “什么？”她怔了一瞬，他的手掌卻伸向她的腰帶…

    腰帶瞬間被拉開，緊接著，他撕扯起了她胸前的衣衫。

    她奮力的反抗，拳頭如密雨落下，“楚晗世，你走開！我不愿意！”

    他制住她的雙手，陰寒道，“東方燁雪，你是孤明媒正娶的女人，孤有權利占有你，你憑什么不愿意？！”

    上官靜掙扎不過，只得氣憤的咬牙，那個該死的和婉怎么還不來？不打算救她了嗎？

    楚晗世的吻一個個落下，落在她的眉間，她的眼角，她的耳垂，他的吻熱烈而粗暴，她害怕到渾身顫抖。

    和婉，他為什么不來救她？

    和婉，那個混蛋！他肯定躲在某個角落里窺視，但是卻不肯出手相救，他在想什么？他在畏懼什么？

    說什么喜歡她，最終還不是因為畏懼龍魂的力量而不敢出來！

    楚晗世的動作越來越放肆，可她沒有絲毫反抗的力量…

    她忽然流著淚道，“楚晗世，雖然我嫁給了你，但嫁給你并非我的本意，是舅舅下的圣旨，他說…他說我嫁的夫君定是楚國未來的帝王，所…所以我才選擇了你…”

    聞言，楚晗世的動作頓時停了下來。

    上官靜抽泣道，“我幫助你打敗了南戰國，讓你在楚國揚名。我在南戰國經營了那么多年的資產，包括我做殺手得來的錢財全都給你充當了軍費，我為你招兵買馬，為你做軍師，幫你擴大國土。我甚至還利用自己的婚姻幫助你得到了皇位。

    可你呢，你不僅娶了明珠為后，讓我由王妃變成了婕妤，你霸著我不讓我走，現在，你還要不顧我的意愿強占我嗎？”

    她哭的可憐，這其中的委屈有多大，他清楚，他明白。

    楚晗世苦笑著從她的身上翻下，呵呵，她為他付出了那么多，可最終，他竟然還要傷害她…

    他苦笑，他這個人，還真是有夠卑鄙無恥的。

    他背對著她苦澀道，“孤可以不碰你，但不管你怎么說，孤都不會放你走，孤很怕，很怕再也見不到你，你走了四個月，孤每日都痛心不已。

    孤將蘇以沐和樓靜都放了，還有那個上官云，孤同樣也放了，可你為什么還是會走？

    孤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錯了，竟然讓你不告而別…”

    他痛苦的繼續道，“孤知道，你一定很怨孤，你在的時候，孤從沒正視過這份感情，直到你走了，孤才發覺出你的可貴。

    剛剛，孤太過激動，也太生氣了，所以才冒犯了你…”

    他轉過頭，心痛的望向她，“燁雪，你能原諒我嗎？”

    上官靜流著淚用被子將自己團團蓋住，她不想聽，一定也不想聽！

    他殺了她全家，她不可能原諒他！絕不可能！

    楚晗世默然站立，終究還是不肯原諒他嗎？

    許久后，他輕輕嘆了口氣，“對不起”

    一滴guntang的淚滴沿面落下，他轉身緩緩走向殿門，蕭瑟的離開。

    ……

    上官靜在被窩里哭了很久，夜深人靜的時候，被子忽然被人掀開了…

    上官靜紅著眼轉頭，便看見和婉在床前抱著手臂淡漠的站著…

    和婉淡聲道，“要走嗎？”

    上官靜禁不住又抽泣了幾聲，“今天我被楚晗世強迫，你為什么不救我！”

    他淡淡的哦了一聲，“我覺得，你們相愛相殺的挺有意思的，就沒出手…”

    “你胡說！什么相愛相殺有意思，你以為我是傻瓜嗎？分明就是你不敢！”她倔強的看著他，眼里滿是厭惡，“你怕龍魂，怕他壓制你的力量，所以才不敢出手！”

    和婉的眼睛瞇了瞇，“所以，你以為我不敢動他？”

    “對！”上官靜聲音冷騭，眼神也冰冷無情，“我知道，在未來的時候，你還需要他，你想拔出所有的龍魂，想讓夢妖本體蘇醒，就必須要利用他的能力，他對你有用，而且，他的力量又令你畏懼，所以…你不敢殺他！”

    她說完，和婉的手掌瞬間握住了她的脖子…

    上官靜的身子漸漸被扯起，窒息的痛苦席卷了她整個心扉。

    他用力的掐著她的脖子，表情狠厲非常，“對，你說的很對，他的確對我有用，我也畏懼他的力量，真如你所說，我還真舍不得殺他！”

    未來的楚晗世，此刻應該是忙著收集龍魂，忙著復活她，楚晗世為她做的所有努力，全都是為夢妖的出世做嫁衣！他高興還來不及，怎么會殺了楚帝？

    如今，上官靜被掐的滿臉漲紅，但她卻不愿求饒，也不愿屈服，只得死死的瞪著他。

    和婉拿阿熙和楚晗世的性命威脅她，如今，阿熙的安全已經保證了，至于楚晗世，和婉必然不敢動他，如此，她也可以放心的去了。

    她閉上了眼，刻意不去感受痛苦，而是將自己放的平緩，反正她也沒多久可活了，死在他手中還能早解脫一陣！

    可這時，和婉卻忽然放開了她。

    他雙手松開，表情冰冷到了極致，“本尊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跟我走，做我的女人！”

    她重新跌回床面，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指尖緊緊的攥著床單，她仰著頭道，“不…決不可能！你已經沒有威脅我的資本了！”

    啪的一聲脆響，屋子里忽然一陣寧靜。

    上官靜偏著臉，臉上五道紅色的指印顯現了出來，他竟然打了她…

    呵呵，還真是諷刺。

    他扣住她的下巴冷情的說道，“我已經給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珍惜的！”

    他猛地甩開她，憤怒的轉身。

    上官靜被甩在床面上，她手掌用力的抓著床單，心里怒意滔天。

    哐當一聲，殿門被踢開，他邁了出去，身影漸漸消失在了夜色中…

    呵呵，這就是她的真心！他算是看清了！

    她以為他真的不敢對楚晗世下手嗎？那就拭目以待吧！

    ……

    一夜的沉痛過后，她神色恍惚的打開殿門，殿外的陽光漫漫，溫暖的罩在她的身上，她想走出去，可外面卻站了一排守衛，她四下望著，到處都是守衛…

    她郁悶的轉身將殿門關上，這次，楚晗世是真的不想讓她走了…

    她靠在門上，只覺得渾身冰冷。

    她，真的走不掉了…

    她恍然的走向殿內，這里的擺設一點沒變，阿熙的小窩還在。

    阿熙…

    阿熙…

    她突然跑過去，將那小窩緊緊的抱在懷里，眼淚撲簌簌的落下，她心痛的幾乎快要窒息…

    從今往后，再也沒有阿熙陪著她了，她心痛難過的時候，再也沒有他溫情的安慰了…

    她作為東方燁雪的一生中，最親愛的舅舅，最熱愛的弟弟，統統不在了…

    從現在起，她將一無所有。

    ……

    中午的時候，楚晗世叫人送來了飯菜。

    桌子上，他親自陪著她用餐。

    上官靜吃了幾口便吃不下了，她心情已經難過到麻木了…

    “多吃點，你臉色看起來很不好?！彼眯牡膴A菜給她。

    上官靜緩緩地搖頭，苦澀道，“陛下，你放我走吧，我不想在宮里待著，不想再過那種爭斗不休的生活了…”

    她真真切切的看著他，“我想隱居在一片山林，過幾天平靜的日子?！?/br>
    楚晗世輕輕嘆息，墨玉般眸子凝澀，“你還在怪孤?！?/br>
    她立即道，“陛下，這跟你沒有關系，我只是想一個人安安靜靜的活著，在宮里的日子，我很累…”

    他低聲道，“陪著孤，很累嗎？”

    她緩緩低下了頭，肯定道，“很累…”

    以前有阿熙陪著，即使痛苦，既使很累，她咬咬牙，也能挺下去，可現在阿熙不在了，沒人能陪著她了…

    即使楚晗世陪在她的身邊，她也感覺不到任何喜悅，有的只是無盡的疲憊。

    他是殺害她全家的仇人，她的愛…早就消散了。

    此刻，楚晗世心里一陣痛楚，他不明白，為什么她忽然變了，為什么突然要離開他？

    他沉重的起身，并走到她的身邊，將坐在凳子上的她安穩的摟在懷里…

    上官靜身子猛地一顫，想要掙開他，可他卻更加用力的抱緊她，他滿目哀傷道，“燁雪，算是孤求你了，留下來，好嗎？”

    上官靜苦澀極了，“留下來？呵呵，你以為明珠能容得下我嗎？她不可能會讓我好過?！?/br>
    她說完，楚晗世輕嘆了口氣，“燁雪，明珠很大度，她不會傷害你的?！?/br>
    上官靜苦笑，“呵呵，她大度？陛下，你到現在還看不透她…”

    楚晗世用力的抱緊她，她身上的溫度，她身上的味道，都是令他魂牽夢縈的彼岸…

    他輕道，“別走了，孤會好好跟她說，讓她慢慢的接受你?！?/br>
    上官靜沉默了，他還真是不死心，魚和熊掌，他全都要。

    ……

    后來，楚晗世便三天兩頭的往她這貴妃殿跑，她吃不下飯，他便為她學習做菜，他甚至還親自替她下廚…

    上官靜苦笑，原來他那一手的好廚藝，是從她這里開始的…

    宮里面無聊，他便主動買了只小狐貍，讓小狐貍一直陪著她…

    那只狐貍像極了阿熙，她看著它時，心里既歡喜又心痛。

    楚晗世經常帶著上官靜在宮里散步，她則抱著小狐貍，馬馬虎虎的跟他聊幾句，兩人偶爾在宮里會碰上大肚子懷孕的明珠，楚晗世會上前關心明珠幾句，明珠也假笑著應對…

    偏偏，楚晗世就是看不出明珠心里的算計，在他心里，老師決不是壞人。

    寒暄過后，楚晗世則是派人送上官靜回貴妃殿，自己則轉而陪明珠那個孕婦散步。

    上官靜煩躁，什么鬼！渣男！

    但她也不在意，反正也不愛了…

    除了散步，楚晗世每日還會為她彈琴，上官靜不想聽他彈，就霸占著琴自己彈，她用她最好的琴曲，在琴藝上完全碾壓他，以發泄她的不滿。

    可是，他始終沒生氣，反而喜歡她彈得曲子。

    晚上的時候，他總是賴在貴妃殿里不走，他甚至還想跟她圓房，上官靜則是不斷的拒絕。

    不過，就算被拒絕了，他也不走，打個地鋪也要待在貴妃殿，上官靜無語。

    他對她是很好，但是，他并不是專寵她一人，他也時?；厝タ赐髦?，有時候還會在明珠那里留宿。

    明珠表面上一直微笑著說著不在意，甚至還故意將楚晗世往貴妃殿那邊趕，但她的心里，卻是幾乎要惱死燁雪了…

    楚晗世對燁雪的好，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宮里人人都以為東方燁雪馬上就要重得貴妃位了，然而…事情卻忽然發生了轉折…

    明珠流產了。

    那天，天朗氣清，風和日麗。

    貴妃殿內，上官靜躺在搖椅上，無聊的抱著狐貍曬著太陽。

    就在這時，身著鳳袍的明珠走進了貴妃殿，身后帶著一大群宮女，說是給她帶禮物來了…

    上官靜起身看了看，的確是很多禮物，人參，燕窩，玉鐲，首飾…

    結果，她禮物還沒看完，明珠就主動撞上了旁邊的石桌…

    當即，明珠身下的衣裙染紅…

    上官靜一臉的不解，怎么會有這樣的女人，為了打倒她，明珠竟然可以用自己的孩子做賭注。

    很快，太醫便來了，然而…明珠的孩子卻沒有保住…

    楚晗世聞訊，丟下一堆的政務，急忙的趕赴明珠的鳳殿…

    皇后專屬的鳳殿內，明珠躺在病床上，一臉的蒼白和虛弱，楚晗世緊握著明珠的手，無盡的心疼和后悔幾乎淹沒了他。

    明珠流著淚痛苦道，“陛下，不要怪燁雪，她是無心的…”

    “燁雪？”楚晗世臉色大驚。

    緊接著，明珠身邊的大宮女忽然跪了下來，她悲憤道，“陛下，那個雪婕妤實在是太心狠了，皇后娘娘明明懷著孕，她…她怎么能推她呢？

    皇后娘娘那么珍視這個孩子，整天在殿里給孩子縫小衣裳，小玩具，眼巴巴的盼望著孩子降世，可雪婕妤就這么一推，娘娘所有的心血通通都白費了，我們都不理解，雪婕妤怎么能這么殘忍？！

    陛下，請您為皇后娘娘做主，一定要給娘娘一個交代！”

    明珠流著淚，痛苦道，“小香，你住口?！?/br>
    她轉過頭道，“陛下，這不關雪婕妤的事，是我太不小心了，我不應該趁她生氣的時候走進殿里惹她不開心，更不該跟她討論孩子的事情…”

    宮女立即哭了出來，“娘娘，您受了委屈，連孩子都被人家害沒了，怎能就這么算了？”

    明珠抽泣著，“雪婕妤是陛下所愛，本宮怎可為難她？”

    這時，楚晗世的臉色越來越沉，他緊握著拳頭道，“別說了，都別說了?！?/br>
    聞言，宮女掩面小聲的抽泣…

    明珠也不吭聲了。

    楚晗世站起身道，“明珠，你好好養傷，孤自會給你一個交代?！?/br>
    明珠委屈的哭了，“謝謝陛下?！?/br>
    明珠心里冷笑，這次，燁雪一定完了。

    不過她也嘆息，倒是苦了她未出世的孩兒了。

    她想著，日后一定要給孩子多燒些紙錢，等她有了下一個孩子，她一定會好好的保護著，不會再讓他卷入爭斗了。

    可她沒想到，從此之后，她再也沒有孩子了…

    ……

    楚晗世憤怒的來到了貴妃殿，巨大的憤怒徹底讓他失去了理智。

    而此時，上官靜卻低著頭跪在了地面上。

    一身潔白衣裙的她淡淡的出聲，“陛下，燁雪有罪，是燁雪不小心推了皇后娘娘，卻沒想到，燁雪竟然導致她流產，請陛下責罰！”

    她不想做無意義的解釋，認罪也好，責罰也好，若是他厭棄她了，更好…

    楚晗世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你竟然…承認了？”

    她淡淡的點頭，“是，我承認?！?/br>
    楚晗世額上的青筋瞬間暴起，這一刻，他憤怒之極，“東方燁雪，孤沒想到，竟然真的是你！你怎會…自私狠毒到了這種地步？！”

    上官靜苦笑，“誰讓你一直不放了我，我……”

    她還沒說完，他快步走來，并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讓她的話生生的憋在了肚子里。

    他憤恨的看著她，“東方燁雪，孤疼愛你，包容你，處處討你歡喜，可你…你是怎樣回報孤的？

    那是孤的孩子，孤也滿懷期待的想看著這個孩子降生，也開心自己即將初為人父！

    可你呢，你殘忍的殺害了他！

    你告訴我，殺手是不是全都是冷血的？為什么，你連那么小的孩子都不肯放過？”

    他用力掐著她，表情猙獰到恐怖，“你以為，仗著孤喜歡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這一次，你徹底觸到了孤的底線！”

    上官靜苦笑著，像是提線木偶一樣，麻木的被他掐著脖子…

    好，很好…

    就這樣恨她好了，從此老死不相往來好了，什么狗屁的二十年，統統都是假的，假的！

    而這時，楚晗世忽然放開了她，他撇開目光，不愿再看她，好像她就是一團惡心傷眼的東西…

    他站起身，背對著她說道，“東方燁雪，你為人歹毒，惡意坑害皇子，重傷皇后，孤下令，重打三十大板，即刻……打入冷宮！”

    他的聲音擲地有聲又陰沉無情，上官靜眼淚瞬間落下，她跪伏在地面，癡癡的微笑，“燁雪，多謝陛下的不殺之恩?！?/br>
    真好，以后不用再面對他了，這一刻，她如釋重負。

    ……

    隨后，她被人架著，重打了三十大板，那沉重的一棍棍落在身上的時候，她咬著牙硬生生的忍了下來，沒有發出一聲哀嚎…

    三十大板結束之后，她蒼白著臉，渾身僵硬，身上一絲力氣都不復存在…

    隨后，她被人架起，直接被扔去了冷宮…

    冷宮里荒涼極了，沒人管她，身上的傷也沒有藥來擦，她趴在床上，發燒燒到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

    朦朦朧朧間，她看到一條小金龍滿眼傷痛的跳到了她的床前…

    它用小爪子觸了觸她的鼻尖，對著她道，“燁雪，你振作一點，我給你帶了食物和藥…”

    它將飯菜放到了她的眼前，上官靜趴在床上，暈乎乎的扒了幾口飯，滿心的苦澀…

    金龍嘆了口氣，“明珠的孩子不是你弄掉的，對吧？”

    她嗯了一聲，“的確不是我做的，但是…你千萬不要跟楚晗世說，我不想讓他知道真相…”

    “為什么??！燁雪，你怎么這么傻！”

    上官靜哀嘆了一聲，“不愛了，想要遠離他而已，而明珠，剛好給了我一個機會…”

    金龍頓了很久，不愛了…

    他痛心不已，“這段時間，我也看出來了，跟主人在一起時，你很不開心…”

    她伸手，艱難的撫了撫它的腦袋，“答應我，別告訴他…”

    金龍無奈的點頭。

    后來，在金龍的照顧下，她的身體漸漸有些好轉。

    雖是冷宮，吃的喝的，穿的用的都短缺，但有金龍一直在幫助著，她的日子過的還不錯，除了不能出宮之外，她該有的都有。

    只不過，她在冷宮住了沒幾天，她的院里忽然來了一個不速之客——月司空。

    他從窗口跳了進來，并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燁雪，我帶你逃出去！”

    上官靜搖了搖頭，“屁股痛，走不動?！?/br>
    他心疼的看著她，手掌漸緊，“楚晗世那個混蛋怎么能這么對你！”

    上官靜嘆息，“你別說了，這都是我自找的，我作啊?！?/br>
    月司空無奈，過了會兒，他幽幽道，“你真有才…”

    上官靜又哀嘆了一聲，“你要想帶我走，就再等等，等我傷好了再來…”

    他鄭重的點頭，“好”

    上官靜笑了笑，關鍵時候，還是阿空靠譜。

    時間過得很快，一個月之后，她的傷徹底好了，她也跟月司空約定好了，一有時間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