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512:小治爺作妖,蘇梨華找到兒子
帝都一小門口。 “谷雨?!标愊闩_在校門口外面,朝里面招手,“這兒?!?/br> 蘇谷雨背著書包出來了,腳下的鞋子白白凈凈,戴著紅領巾,領口也整整齊齊,不像他那個年紀孩子那樣喜歡蹦蹦跳跳,他規規矩矩的,一路向同學和老師問好,走到陳香臺旁邊了,才把手里的花舉起來:“香臺阿姨,送給你?!?/br> 是一朵百合。 陳香臺接了小紳士的花:“哪來的花?” 六七歲的孩子,表達能力已經很強了,他說:“語文老師上公開課,問我們長大后想做什么,只有我一個人回答了,這朵花是獎勵?!?/br> 陳香臺彎著腰,大眼睛瞧著小朋友:“那我們谷雨長大了想做什么呀?” “包租公?!?/br> “……” 真是個令人吃驚的答案。 陳香臺問:“為什么?” 他一本正經,像個小大人:“因為你和mama經常交不起房租?!?/br> 陳香臺心窩子都被戳得軟趴趴的了,摸摸小朋友的頭,真心實意地夸獎:“我們谷雨是絕世小可愛?!?/br> 小可愛笑瞇瞇,他生了一對小內雙,還有一對小梨渦:“香臺阿姨是絕世大可愛?!?/br> 然后,絕世大可愛牽著絕世小可愛過馬路。 在他們左后方五百米的車道上,一輛黑色沃爾沃在緩緩前行。 手機來電,蘇梨華戴上藍牙耳機。 “喂?!?/br> “你不打算回普爾曼了?” 這陰陽怪氣的調調,還能是誰,普爾曼那位小爺。 蘇梨華不冷不熱:“嗯?!?/br> 蘇卿侯語調慢慢悠悠的,命令:“回來吧?!?/br> 蘇梨華開著車,談得漫不經心:“回去做什么?” “蘇鼎致老了,不經搞,你來陪我玩?!?/br> 蘇鼎致被他幾句“爸”叫得軟了骨頭,不跟他玩了。 蘇梨華興致缺缺,惜字如金:“有病就去治?!?/br> 蘇卿侯不緊不慢,念了個名字:“林東山?!?/br> 這小畜生。 蘇梨華車速不自覺地放慢了:“真知道她在哪?” 某個小畜生笑得耐人尋味:“我可不僅知道她在哪?!?/br> 前面是十字路口,蘇梨華停車,等紅綠燈,手擱在方向盤上,敲了敲:“行啊,怎么陪你玩?” “紅木風的那個海盜頭子你認識吧?”蘇卿侯簡明扼要,“幫我把他弄下去?!?/br> “他不聽話?”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那海盜頭子是蘇鼎致提上來的人。 蘇卿侯哼了聲,不痛不癢地來了一句:“長得太丑,礙著我的眼了?!?/br> 那個活膩了的,居然敢造謠,說他斗不過帝都某個病秧子,還說他被那病秧子擺了一道,搶了獵物。 搶你**! 蘇卿侯煩躁得很:“你趕緊給我回普爾曼,不然我就把林東山再抓來,往那海盜頭子的床上扔?!?/br> 不是唬人,這畜生勾當他真做得出來。 這時,車外邊應景地傳來一句歌詞,還是車載dj版:“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想要表達心里話也不能……” 大馬路上,車載音樂的聲音大得過分了。 蘇梨華看了一眼后視鏡,后方十米,一輛紅色法拉利突然加速,直接沖向前面的人行橫道。 女孩子喊了一句:“谷雨!” 蘇梨華取下藍牙耳機,腳踩油門,轉彎,橫向攔截。 隨即一聲巨響,兩車相撞,斑馬線上的行人一片混亂。 十五分鐘后,救護車和警車幾乎同時到,肇事車主是個公子哥,喝了點酒,磕了點藥,以為全世界都是他家,整個過道都是他家走廊,開著音樂,橫著走。 除蘇梨華之外,還有四個行人受傷,所幸都是輕傷,被救護車一道送去了最近的醫院——第五醫院。 林東山接到陳香臺的電話,剛出手術室就趕去了急診室。 “谷雨?!?/br> 蘇谷雨為了不擋道,正靠墻站著,聽見聲音后回頭,眼睛找了一圈,看見了:“mama?!?/br> 林東山過去,蹲下查看:“有沒有哪兒受傷?” 蘇谷雨搖頭,只是脖子上的紅領巾有些歪了,他拉了拉,弄端正了:“香臺阿姨抱著我,我沒受傷,可她的手扭到了?!?/br> 林東山稍稍松了一口氣:“香臺阿姨呢?” 他指后面:“喏?!?/br> 林東山望過去。 陳香臺站在急診病床的簾子前,手綁著繃帶,正在揮手。林東山提步過去,就是這時,陳香臺身后的簾子被一只手撥開,林東山抬頭,與簾后的人四目相對。 她腳下停住,愣在了原地。 “東山?!标愊闩_看她不動,走過去問,“東山,你怎么了?” 她不回答,慌慌張張地轉身,撞到了醫用推車,一時重心不穩,跌坐在地上。 “mama!” 蘇谷雨跑了過去。 林東山立馬把他拉到身邊,低聲說:“谷雨,別出聲?!?/br> 他不懂,但聽話地抿緊了嘴。 “東山?!?/br> 陳香臺剛要伸手去扶,被一只手搶先了,她回頭看見了手的主人,是那位阻止了車禍的先生。 他模樣生得俊朗,輪廓有些冷硬,看上去不好接近,卻有一雙略顯乖巧的小內雙。 和谷雨一樣。 他走到推車旁,蹲下,眼底過分得波瀾不驚,看不出任何情緒:“你跑什么?” 坐在地上的人驚慌失措:“先生,你認錯人了?!?/br> 她這雙眼,還和當年一樣,會說話,卻不會撒謊。 蘇梨華沒有觸碰她,而是掉在地上的剪刀、紗布、鑷子撿起來,也沒看她,眼皮垂著:“我還沒認,怎么就認錯了?” 她手足無措,還坐在地上,忘了站起來。 “林東山,”他伸出手,終于抬起了眼睛,不偏不倚地看她,“和我談談?!?/br> 林東山立馬躲開了視線,沒有扶他,自己站了起來:“去外面說?!?/br> 蘇梨華隨她出去,離開急診室之前,他回頭,看了一眼站在陳香臺身邊的蘇谷雨。 出了急診大樓,林東山就停下了腳,回頭,:“蘇先生,我們之間好像沒有什么可以談的?!?/br> 嚴格來說,他們并不熟,除了身體和名字。 外面人來人往,他們就站在門口。 “誰送你回國的?” 他問的是當年。 林東山回答:“小治爺?!?/br> “之后你們還有沒有聯系?” “沒有?!?/br> 她始終不看他的眼。 不看也知道,她一定紅著眼眶,就像那年在他床上一樣,她被他欺負得淚眼汪汪,還是咬著牙,悶不吭聲。 “你結婚了嗎?”他問得隨意。 她抬頭,又立馬低下頭:“沒、沒有?!?/br> 果然,眼睛是紅的。 蘇梨華眼神總有幾分淡薄,讓人看不出喜怒,他又問:“有沒有男朋友?” 她聲音有些發顫:“這好像和蘇先生沒有關系?!?/br> 他像沒聽到,自己說自己的:“如果沒有,請考慮考慮我?!?/br> 她抬起眼睛:“為什么?” 她眼里太多隱忍。 沒有在床上乖。 蘇梨華言簡意賅地表明了他的來意:“那三天,我得負責?!?/br> 托了蘇卿侯那小畜生的福,他和這姑娘有了夫妻之實,就因為他在壽宴上看了她三次,那小畜生就下了三天的藥量。 真不是個人,蘇卿侯不是,他也不是,他們姓蘇的都一樣,都是衣冠禽獸。 原本還隱忍著,似乎是被他一句話刺激到了,她眼眶里的眼淚沒藏住,滾了下來,她立馬把臉轉開:“不需要?!彼曇粲行┻煅?,卻強忍著,“如果不是小治爺把我買下送給你,我可能早就沒命了,你們不欠我什么,也不用負責?!?/br> 他皺了一下眉,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你在這家醫院工作?”他看了一眼她胸前的工作銘牌,問她,“住院手續去哪里辦?” 她手放在身后,緊握著:“三號樓,一樓?!?/br> 他嗯了一聲,似不經意,又問了句:“你兒子多大了?” 她猛地抬頭,慌了神:“是我前男友的孩子,跟你沒有關系?!?/br> 還是這么不會撒謊。 當年在他房里,他問她:疼嗎? 她說:不疼。 “是嗎?!?/br> 不是疑問的口氣,他說完,轉身走了。在急診一樓,他剛好碰上了那個孩子。 陳香臺一把抱住谷雨,擋住。 嗯,不太像。 蘇梨華上了樓梯,撥了個電話:“蘇治?!?/br> 蘇卿侯不怎么喜歡他這個曾用名,語氣很不友善:“訂好機票了?什么時候過來?你給我快點?!?/br> 電話那邊,有慘叫聲,不知道那小畜生又在玩誰。 蘇梨華眼底冷若冰霜:“關于林東山,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br> 蘇卿侯逗人玩似的:“我偏不?!?/br> “不說我就把你喂給你爸吃的藥再喂給你吃,等你斷子絕孫了,讓我兒子去普爾曼接班?!?/br> 那頭,蘇卿侯拿開踩著人傷口的腳:“你找到他了?” 蘇梨華腳下停?。骸肮??!笔撬姆N。 蘇卿侯反應過來了:“你他媽詐我?” 你叔就是你叔。 蘇梨華直接掛掉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