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自信的蕭晨
沒有多余的交談,蕭蕭已經跟隨顧清淺來到了東宮后門處的一個狗洞前。 “嘿嘿,不好意思啊,那個,那個......”顧清淺站在那狗洞前有些不好意思的期期艾艾。 蕭蕭就和藹的笑了笑:“你先鉆進去,小菜芽的輕功很好,我們可以飛過去!” 說完,沒等顧清淺說話,那個面無表情的小菜芽就已經拎著蕭蕭的輪椅飛到了墻的另一端。 顧清淺驚嘆之余,趕緊手忙腳亂的從狗洞里鉆了進去。 后院向來就沒有什么人,她一進去就趕緊將蕭蕭二人往趙良娣的院子里帶了,所幸一切都還沒有太晚,蕭蕭給趙良娣診完脈之后,就說了一句還來得及。 施針,喂藥......她很快就將趙良娣的狀態給穩住了,胎勉強保住了,但是往后的日子里趙良娣需要比以前更加的注意。 趙良娣還未醒來,蕭蕭就已經讓小菜芽將自己帶走離開了,她不愿意在這里多加逗留,也不愿意自己的超然醫術被更多的人知曉,她只想要低調一點。 顧清淺沒有挽留,只是約定好了過幾日去燒餅鋪子里尋她,然后就開始忙碌著照顧起了趙良娣。 趙良娣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破曉時分了,她得知自己的孩子保住了,便是尤為欣慰的笑了。 伸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萬般感謝阮七七的幫助。 她的眉眼因為有了孩子,因為孩子的失而復得,變得比以前柔和了不少,就好像一顆棱角分明的石頭,被水流無限沖刷打磨之后,變成了一顆圓潤不帶任何攻擊力的鵝卵石一般。 望著這般一夜成長的趙良娣,顧清淺一時有些感慨良家。 就好像是見到了過去的自己,相府一夜燒毀,她從精靈古怪活潑愛鬧的小姑娘變成了一個性情內斂的大姑娘,經歷過蕭晨破城,沈煜身死之后,一夜重生的自己,成為了心思細膩,重視感情的人。 有時候一個人的成長就是這樣,不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在一天一天的年齡增長中逐漸變得成熟,成熟往往在很多人身上,是一夕擁有的。 就好像曾經的她,就好像現在的趙良娣。 下人們都被趙良娣喝退了,房間里一下子變得只剩下顧清淺和她面面相覷。 她拖著無力的身軀也要從床上爬起來,雙腿一彎就直接跪倒在了顧清淺的身前。 “求太子妃避諱我的孩子!”她流淌著眼淚,用最具悲傷的哀求眼神看著顧清淺。 顧清淺的眉頭就忍不住的一蹙,她一時有些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才好。 “只要這個孩子可以平安的誕下,屆時妾身哪怕去死,哪怕不再跟孩子相認都可以,只要他可以平安的來到這個世上,可以平安的活著,我做什么都愿意!” 她抱著顧清淺的雙腿,鼻涕眼淚抹了她整個裙擺。 可是這時候的顧清淺卻根本不忍心嫌棄她的這般行為,心里有什么地方被狠狠的觸動了一下,她不得不說,自己是真的被這個女人給感動到了。 她沒有懷過孩子,不知道擁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孩子是什么樣的心境,更加不知道隨時處于孩子會沒有的狀態下,又將是何種的心境。 無法做到真正的感同身受,可是這一刻的顧清淺卻仍舊會跟著眼前女人的眼淚,心痛難耐。 或許這便是她跟別人稍微有些區別的共情能力,對于每一個人的悲傷痛苦,她往往比旁人更加的可以理解和體會得到。 “胡說什么呢?孩子是你的,只要你將他生了下來,那么他就永遠都是你的,沒有人可以從你的手里爭搶到屬于你的孩子!” 顧清淺握住趙良娣的手,苦口婆心的呃勸慰道。 然后趙良娣就看著她的雙眼,流淌著眼淚,搖了搖頭:“在這個東宮里,除了太子妃,殿下是不會允許任何女人擁有他的孩子!” 她的話一出,顧清淺的眉頭猛地一蹙,心里好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的擊打了一般,有些詫異。 “所以你是知道的?”她不假思索的開口詢問。 雖然有些無厘頭,可是趙良娣卻比誰都要清楚。 毫不含糊的點頭:“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的,從我第一日服侍太子開始,從事后他給我喝下的那一碗避子湯開始,我就明白,在這東宮的生存法則。 我可以要來管家的權利,可以要來殿下的寵幸,可我要不來為他生兒育女的機會,因為這個機會,只有太子妃你一個人可以擁有,別的人都不配!” 這些都是蕭晨親口跟趙良娣所說的話語,至今她提起,心里仍舊是一片拔涼。 “我原本也是認命的人,可是那一碗避子湯陰差陽錯的沒有將我的孩子避掉,我便以為我是可以幸免于難的,因為這是老天爺給的機會,是上天的安排,可是我沒有想到殿下還是不愿意不放過他!” 趙良娣有些無奈的摸了摸自己的腹部,眉宇間都是難過。 顧清淺的心就更加的難過了,再看這趙良娣,竟然是從未有過的順眼。 “你放心吧,我會去求蕭晨,我一定會讓他放過你的孩子,你無需擔憂!”許久之后,她這般安撫眼前人道。 趙良娣立即便是一番感激。 讓冬兒陪著趙良娣的貼身侍女好生的照料她,自己則是去到了蕭晨的屋外。 這些日子他都忙碌的很,時常都是在書房熬夜到天明,可是今日卻是個例外,他在顧清淺去到趙良娣屋子之后,也就回了自己的屋子。 整個東宮差不多都被禁嚴了,東宮的太子被放了假,城里的大夫也都被騙去參加什么研討會了,他覺得他什么都不用做,那個趙良娣的孩子也是會保不住的。 他非常的自信,以至于他都沒有派人過去查探消息,也就錯失了顧清淺還是從外面請來了大夫,救下了趙良娣和她的孩子一事。 如今躺在床上一直無心睡眠到卯時,他正準備起身去院子里練劍。 屋門口在這時被人輕輕的敲響,他還以為是來服侍自己起床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