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逐漸崩潰的堅持
“這既是姑娘所求,那朕就同意了,來人啊,立即立詔書昭告天下,正式冊封旬安王李祁言為我睿國的太子!”?;侍终賳局约旱奶O總管。 太監還未走來,顧清淺就趕緊跪在了地上。 “冊封一事還等此次瘟疫之后再進行吧,剛剛為了防止王爺因為不舍民女而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所以民女已經將其迷暈,囑咐南宮公子看守照顧了。 若是瘟疫之患無法消除,王爺便暫時不可以醒來!” 她低著頭,不敢去看高位之上任何一個人的臉,因為她覺得此話一出,這三人都會生出一種手撕自己的想法。 畢竟這三人都是那樣的愛李祁言。 只是這三人也并非顧清淺所想的那般不講道理的護犢子,聽聞了她的言語,三人起初都是一愣,但片刻之后卻都又釋懷了。 不約而同的緩緩一笑,皇后是最先開口的:“快起來吧,你做的對,祁言這孩子,的確是太過重情重義了一些,若是他知曉真相,首先會做的,便是舉一國之力,甚至是求助于他國,也會先想盡辦法讓大夫們去研制這解瘟疫之法,而不是選擇犧牲你!” 自己的兒子,皇后要比任何人都更加的了解,所以她覺得顧清淺的做法是對的。 太皇太后和皇上亦然。 “其實不僅僅是祁言舍不得你,不愿意你犯險,朕也舍不得丟掉你這樣一位善良的兒媳婦兒,所以朕已經召了將近百名太醫和民間大夫前來攻克這一次的瘟疫,只是不知道......” 他正準備說不知道進展如何了,便聽見一位侍衛慌里慌張的從外面跑來。 “不好了不好了,陛下不好了!”侍衛高聲的喊著,心里的慌亂和緊張使得他在這入冬時節還能冒出一身的冷汗來。 御前失禮,這放在平??墒菚艿綉土P的,但是剛剛有些生氣的?;试诳匆妬砣耸钦l之后,頓時就將所有的繁文縟節都拋在了九霄云外。 “可是太醫們研制失敗了?”他緊張的看著人問道。 侍衛就重重的點頭:“不僅僅沒有研制出任何的解藥,反而,反而......” “反而什么?”?;始拥膹囊巫由险玖似饋?。 “反而所有的人都患了相同的癥狀,哦不,比之前的要更加的嚴重,白日里所見的宮人們還不是個個都長濕疹和膿瘡,現下已經所有大夫和侍衛們都長了濕疹和膿瘡!” “可是那賢妃娘娘曾送過血燕去了太醫院?”一旁一直跪在地上的月娘一下子就忍不住了,突然插嘴問了一句。 那侍衛就點點頭:“正是,屬下便是因為喝不慣那味道怪怪的血燕,沒有接受,這才幸免于難的,只是負責研制解藥的大夫們,以及守衛太醫院的侍衛們,竟然無一幸免!” 說著,侍衛的臉上竟然有些禁不住的落下了眼淚來。 他很想要開口讓皇上嚴懲賢妃為那些無辜的人討一個公道,可又覬覦賢妃素日里的恩寵,害怕自己這一貿然開口,會適得其反。 皇上的心猛地一痛,一時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那么多的人都染上了同一種瘟疫,且都是因為喝了賢妃送去的血燕,總是有些疑惑。 倘若這真的是賢妃所為,她意欲為何? 這般明顯的傷害,這般明顯的愚蠢,難道不是暴露自己的最佳方式嗎? 她是想干嘛?毒殺掉一整個皇宮嗎?不會吧! 所以?;蔬@會兒反倒因為這一出,直接猶豫了起來,他隱隱覺得這事或許是旁人陷害賢妃的。 “賢妃自己可有事?”就在這時,皇后突然站了出來,問了一句。 她的眼睛是看向月娘和侍衛的。 二人都是搖頭。 “奴婢不曾見到賢妃娘娘喝那血燕!”月娘道。 “屬下也未曾見到賢妃娘娘喝那血燕,只是她是去送血燕的,在那里不喝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倒沒有任何的可疑?!笔绦l道。 ?;嗜司忘c點頭,只是每個人心里的疑慮都有些不盡相同。 “依我看皇帝你偷偷的派遣兩心腹,出宮去打探一番那南安王現在是和情況,倘若此次的瘟疫是那賢妃有意為之,那么她的目標就一定不會只是單純的幾個宮人,幾個太醫,幾個侍衛,而是別的目的!”太皇太后冷不丁的開口。 所有人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示o蹙眉頭,心情啞然,他帶著幾分不忍和壓抑點點頭:“皇祖母所言極是!” 然后就真的安排了幾名貼身的死士出宮前去求證。 “陛下,太皇太后,皇后娘娘,奴婢還有一事尚需稟報!”月娘在人走之后,突然行了標準的叩拜之禮。 所有人的目光就被她給吸引了過去。 “在南安王的府邸之下,有一條密道是通往昭陽宮后院水井的,這乍聽起來無甚玄機,可是在密道之下,還有一個密室,密室里關押著不少的童男童女,這些都是賢妃娘娘跟此前的用毒高手所配備的藥人。 這些藥人在七八歲的時候就被她抓走了,這些人有的渾身劇毒,有的可以解毒,還有的一月會長出一身新的細嫩皮膚,而賢妃娘娘之所以可以這般年紀還有如此貌美年輕的容顏,全都是因為這些人新長出來的皮膚。 還望陛下在大事所成之后,排查這些孩子的來歷,將渾身劇毒的人服下相應的解毒血,清除起毒素,然后放他們回家!” 驚天秘密再一次被月娘暴露出來,包括顧清淺在內,所有的人都是一臉不可思議。 如此傷心病狂的行為,簡直枉為人! “這,這婦人怎能如此歹毒?”皇帝氣得氣息不勻,大聲怒吼道。 月娘就低著頭,一時自責的無以復加。 這些童男童女有不少都是她出力幫著抓來的,于公于私,她都是幫兇,是那些孩子的仇人。 皇上又喚了兩死士出宮,去排查月娘所言的真偽,然后一群人聆聽著宮內的逐漸傳來的喧嘩之聲,他們的心便開始了一陣陣的沉寂。 宮人們已經堅持不住了,而他們也在堅持的邊緣逐漸的崩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