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隱隱的高興
“你若不救我皇姐,我便不吃這藥,我雖沒有什么本事,可這生死之事還是能夠做主的,倘若你愿意看著我離世,大可以無所顧忌,無所動容,只當這輩子都不曾見過我,愛過我罷了!” “你為什么,為什么一定要逼我?你知道的,就算我不會繼續跟你在一起,我的心也還是愛著你的,我是不會眼睜睜看著你去死的,可是沈煙也的確是罪有應得,不管她受到什么樣的懲罰都是應該的呀!” 顧滐一邊哭,一邊悲痛的開口。 “我知道你們恨她,因為她傷害過你們的jiejie和哥哥,可是你們到底知不知道她究竟對太子妃嫂嫂和顧源二哥做了什么? 若是不知道具體原因,一昧的去猜的和幻想豈不是不切實際? 她是做了很多的壞事,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到現在上了年紀,她似乎的確是不值得人原諒,可她好歹是咱們虞國的公主,是遠嫁敵國和親的公主,在這般情況下被做成人彘,這傷的是我們虞國的臉面。 她可以因為在漠國犯了錯而被漠國皇帝懲罰,可她不能因為曾經在虞國犯了錯而被漠國皇帝懲罰。 她可以死亡,但是原因不能外傳,也不可以死在任何一個漠國人的手上! 倘若漠國的皇上對她再無任何感情,可以對外宣稱她染病身亡,將人交給我們虞國,等到我們離開,再對其處置也并無不妥!” 或許是割了腕,疼痛使人頭腦清晰,沈苂這幾句話倒是讓顧清淺幾人覺得非常在理。 顧滐猶豫了些許之后,也覺得此話在理,便溫柔的開口:“你先將藥吃了,然后好好的讓小玉給你止血包扎傷口,我和清淺現在就進宮去讓人放了你皇姐!” 沈苂的臉上終于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她感動的點點頭,順手吃了那粒藥丸。 “可就算救下了,不讓她變成人彘,有些事情我也希望你清楚,她必死無疑,誰都救不了她!”顧滐離開之際又回頭看了沈苂一眼。 沈苂就點點頭,示意她知道了解。 顧清淺和顧滐就此離開,騎著快馬一路來到皇宮,因為有元綰沫給的腰牌傍身,她們倒是暢通無阻。 來到昔日沈煙的宮殿,灰蒙蒙的高墻琉璃瓦早已沒了昔日的輝煌,怎么看便是怎么的落寞跟蕭條。 此時的長春宮熱鬧非凡,蘇墨離拖著大病初愈的身軀正跪在沈煜的腳邊求情,可是沈煜毫不為之所動,滿臉悲愴之際,他只覺得沈煙的下場是那樣的理所當然。 顧溪就站在他的身側,而褚桓卻站在沈煙的身旁。 他一邊打量著沈煙,一邊冰冷的告訴宇文玨,手臂應該從什么地方開始割掉,割斷的傷痕處他可以雕刻出什么花朵來。 元綰沫說她喜歡茉莉花,褚桓就面無表情的告訴她按照茉莉花的花朵大小,手臂截斷之后可以在傷口處雕刻出多少朵來。 沈煙嚇得面色蒼白,元綰沫和宇文玨卻笑得一臉歡喜。 “淺淺,你怎么來了?” “小七,你怎么來了?” 沈煜個顧溪聽到腳步聲傳來,回頭一看,就看見了顧清淺和顧滐。 顧清淺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走到眾人之間之后,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 倒是顧滐要稍微坦誠一點,畢竟若是人救不走,沈苂就沒命了。 這些日子他雖時刻保持一副對沈苂不管不問的態度,但是心里對她卻還是那般的喜歡。 他可以因為沈煙不原諒她,也可以不再跟她在一起,但是他做不到徹底的忘記她,忘記他們在一起的那些美好的點點滴滴。 “聽說皇上和貴妃要將沈煙做成人彘,我和七妹特意來說情的!”顧滐一開口便是直截了當的開門見山。 所有人都是一愣,尤其是顧溪和沈煜。 “小六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顧溪的眼神頓時變得冰冷起來。 顧滐雖然害怕,但還是沒有閃躲,直視上顧溪的眼睛,他毫不猶豫的點頭:“三哥,我知道我在說什么,我也知道我在干什么,可是有些事情,我們真的應該稍許冷靜一下!” 接著他將剛剛沈苂關于沈煙不能死在漠國人的手里的事情說了出來,順便還添加了一些自己這一路走來的話語。 “她的肩上擔負著兩國的和平,若是你們此刻在漠國將她殺害,將來難免漠國人不會不守信用,借此跟我們虞國開戰,但若是她死在漠國人的手上,事情傳到虞國,那些主戰派難免不會借機生事。 就算皇上不心疼女兒調解有方,可沈焀那邊不是吃素的,他一定會想辦法生事。 但凡開戰,勢必生靈涂炭,到時候受苦的是天下萬千的百姓!” “少跟我鬼扯這些大道理,沈煙必須死,我斷然不會讓她活著!”顧溪不屑的瞪了顧滐一眼。 顧滐就搖搖頭:“沒有說不讓她死,只是她現在不能死,不能死在這里,也不能被做成人彘。 請漠皇下旨,宣布沈煙身染重病藥石罔效,剛剛仙逝,你、元貴妃和蘇墨離便是她死亡的見證人,人我們帶走,至于我們會如何對她,這便是我們的事情了!” “若是你們不會對她怎么樣呢?”元綰沫有些不愿意道。 顧滐就搖搖頭:“我三哥對她恨之入骨,還有一些被她害得家破人亡的遺孤,也對她恨之入骨,出了這扇門,沒了漠國皇后的頭銜,她活不了的!” 元綰沫松了口氣,此番話語她是相信了。 看著宇文玨,點點頭,表示她愿意如此。 宇文玨猶豫了些許,最終也還是選擇了同意。 皇后仙逝的詔書他很快就擬好蓋印了,漠國的金鐘敲響,舉國開始哀悼這位還有些美名的皇后。 一輛馬車悄然從北門駛出,馬車里坐著沈煙和顧清淺幾人。 顧溪一直沒有說話,他心里的怨恨巴不得此刻就將沈煙就地正法。 沈煜的心里是一片矛盾,他既希望沈煙受到應有的懲罰,可面對二人之間不擇不扣的血脈關系,她暫時得以解脫,他又有些隱隱的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