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明明昨晚
這些日子的接觸,她很清楚霍家的長輩有多么重視家族的聲譽,本來就對她這個孤女意見很大了,又出了這樣的事,豈會善罷甘休呢! 不用想也知道,明天的暴風雨會有多猛烈。 “那咱倆就一起私奔吧,怎么樣?”他故意用著輕松的語氣回答,不希望這個小女人太擔心。 “胡說八道~你想私奔去哪?” “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過著耕田種菜的日子,如同神仙眷侶?!蹦腥税腴_玩笑半認真,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想過一種平常人的生活。這么多年在家族的責任壓迫下,他都忘記了自由是什么味道。 去一個沒有壓力沒有斗爭的地方,只有他們兩個恩恩愛愛,多么美好。 這樣的日子他也只能想象罷了,什么淡泊名利遠離繁雜,都是泡沫。他是霍家未來的繼承人,擔負著家族的使命。 他只是簡單地說了幾個字,卻在顧憶的腦海里連綿成畫。一家三口簡單快樂的生活,真的想把棋棋的存在告訴他。 可是他能接受嗎? 他會要這個孩子嗎? 黑夜里女人的手緊張地握成拳,在猶豫。 “霍云崢你喜歡小孩嗎?”好吧,她還是忍不住。 “不怎么喜歡?!彼缘?,確實不太喜歡吵鬧的小孩子,但是如果是顧憶生的,應該會很喜歡吧。在聽到唐靈軒曬幸福的時候,他也很想有一個自己的孩子。 但又想到,如果有了孩子后,自己在顧憶心里的地位一落千丈可怎么辦? 反正他們都還年輕,再等幾年也無所謂。 若是說顧憶的心里燃起一團希望的火焰,那霍云崢說的這幾個字就是一盆冰冷的水,無情地熄滅了她的希望。 舔了舔干澀的唇,她閉口不再提。 男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還以為是擔心明天的事,便又擁緊她一些,“睡吧,不管明天發生什么,都還有我在!” “嗯!”她的眸光變得暗淡,最后閉上了眼。 雙方其實早就沒了睡意,只是誰也出口沒打破這暴風雨前的死寂,小心翼翼地維護著、掩飾著。 夜不成眠。 第二天如霍云崢所料,二叔公三叔公一大早就殺了過來。沒錯,連山莊都沒有去,而是直接來了他們的公寓。 同時來的還有老夫人和霍萱兒。 進了屋眾人還未落座,二叔公就按捺不住自己的憤怒了,用扶杖狠狠地敲著地板,“說好的三天!這三天就是給你用來把視頻曝光的嗎!你不要這張臉我們霍家還要!”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在這一刻顧憶還是低頭認錯了,即便她并不覺得這是自己的錯。 “現在說對不起還有什么用!快!快給我去民政局離婚!”說完他就掄起扶杖朝著顧憶甩去,卻被霍云崢攬在了半空中。 “二叔公這是做什么,還要打我的妻子不成?”男人薄唇輕啟眉頭微皺,眸子里閃過不悅。 “混賬東西!我還打不得了?”霍云崢的態度把二當家氣的不輕,額頭上的青筋都蹦了出來。 “確實打不得!” “混賬!” “云崢!不許對長輩無禮!”霍老夫人見狀出聲呵斥霍云崢,語氣很是嚴肅。 霍云崢不搭話,反而和顧憶十指緊扣,室內的溫度一下子降到了冰點。 良久,一旁的三當家開口了,“云崢啊,如果你的妻子不被家族全部長輩認可,也是不會被記入家譜的!如果你還要執意和這個女人在一起,那這霍氏的總裁就不要當了?!?/br> 相比二當家的火爆脾氣,三當家倒是平穩的很,但是說出的話卻是一點都不留情。 顧憶聞言心中咯噔一下,而霍云崢,也在這時候松開了她的手。 完全沒想到他這個時候會松開自己,澄澈的眸子閃過復雜的情緒。喉嚨里藏著所有的疑惑與不解,明明昨晚還說好的,想張嘴詢問,卻發現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 粉嫩的唇被她咬的蒼白,臉上的表情盡是不知所措,現場的其他人也是愣在原地,面色各異。 霍老夫人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卻仍舊沒有作聲?;糨鎯簞t是怒目微睜,滿滿的不可思議,剛才她還在心里夸崢兒夠男人,怎么下一秒突然就松開了! 但二當家和三當家則就松了一口氣,認為他這是答應和顧憶離婚了。 “云崢,不枉費我們對你寄予厚望三十年!” 二當家的神色也緩和了很多,輕輕敲了敲手中的扶杖。 “婚姻講究門當戶對,不合適的不要也罷,不需要可惜什么,家族的榮譽才是最重要的,快去民 主政局辦手續吧!”三當家也出聲附和。 “請稍等?!币妰晌划敿疫@樣亟不可待,霍云崢轉身走進書房。 “云崢——你真的想和小憶離婚嗎?你要考慮清楚??!”這時霍萱兒也晃過神來,疾步追上去勸說。 顧憶愣在遠離,怔怔地看他們走進書房。整個人像被抽走了靈魂,只有靠著身旁的椅子才能不滑下去。 心為什么這么難過,你也在哭嗎? 這不是真的,絕對不是真的! 明明昨晚他還在和自己保證有他頂著,還在說和她一起私奔,怎么現在就同意離婚了呢? 天哪,這落差也太大了。 為什么總要等到她對他深信不疑的時候,放開自己傷害自己呢? 既然在你心里,我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女人,為什么要一次次給我希望呢? 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殘忍,親手把我捧到天堂,又親手把我推下地獄! 幾位長輩坐在沙發上低語著交談,沒有人理她,她也對周圍的一切置若罔聞。 霍老夫人沒有參與他們的討論,只是安靜地坐在一邊,暗自打量著備受打擊的顧憶,輕輕嘆了口氣。 三分鐘后,書房的門打開了,霍萱兒跟在霍云崢身后,款款走了出來。 兩人的神情都有些凝重。 男人神色復雜,眉頭緊蹙,手里抱著一個小錦盒。 終于走到沙發邊,恭敬地將盒子放在桌子上,然后在一旁站的筆直。 顧憶看到這一幕,傻了眼。 好像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