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見面(二)
穆瑾詩與穆瑾延不歡而散之后,便一臉思索的走進穆家。 其實,自從舅舅出事之后,她也極少回穆家大宅。雖然她最后幫舅舅保住了穆家和穆氏,但是她的內心總覺得舅舅的死也是自己間接性所害,對舅母的歉意也是無法釋懷。 看著到處都是與他們共同生活的痕跡與回憶。穆瑾詩慌忙躲進廚房以掩飾心中的懷念。 “舅母,需要幫忙嗎?”未等她回應,穆瑾詩便擼起衣袖,作勢就要把手伸進水槽里。那里斑斑紅點,養著足有三、四斤的海蝦,個頭很大,看著極為美味。 “今天的海蝦很新鮮呢!舅母,是你親自去海鮮市場挑選的嗎?”穆瑾詩笑意盈盈的詢問,手也不停的幫忙褪掉蝦殼。 她捉住蝦的頭和尾,幫它做了幾下收縮運動,接著大拇指一發力,從頭和身體的凹陷處一掰,尸首分離。然后刀從肚子上方一劃,一剔,整個海蝦的保護殼便被完整的拿掉。 穆瑾詩看著眼前鮮嫩光滑的蝦rou,對自己的刀工很是滿意??磥砟敲淳米约旱膹N藝還是那般的厲害嘛! 她在一旁洋洋得意,舅母慈愛的看著她發笑。 今天聽到穆瑾詩說要回來吃飯,她便早早出門去海鮮市場,給她買好吃的回來。穆元不在,兒子又不長在家,她一個人獨居也怪是孤單。 “阿詩,在外邊住,還好吧?” “嗯,挺好的?!蹦妈娍粗四嘎冻鰻N爛的笑容。 她知道舅母一個人很寂寞,不然也不會親自去海鮮市場買菜。以前的她,可是特別討厭海鮮市場呢,說是臟腥。舅父也總是縱著她,她不喜歡便請保姆回來照顧飲食。 “舅母,我把小包子帶回來陪陪你吧……” 她,想為這個疼愛她的舅母做點事情。 果然,舅母聽到后眼睛都亮了,忙答應下來。她可是自從找到小包子之后都沒有好好見過他,怪想念的,只是穆瑾詩與小包子多年分離才相見,不好意思開口提議。 一頓飯下來,舅母一直圍繞著小包子的問題挨個問,穆瑾詩都很有耐心的回答。她見舅母臉上終于有了神采,心也就稍微安定下來,不由得多吃了兩口。 飯后,穆瑾詩告別了舅母,往穆氏走去。因為吃得有點多,穆瑾詩叫了司機把她放在半路自己走路回去。 剛走到拐彎處,遠遠便見“及時餐廳”的窗廚位上坐著兩個熟悉的人,陸方靳和秦斯年。 他們怎么會在一起吃飯?穆瑾詩心中有千萬個疑惑。 及時餐廳樓上。 秦斯年到達的時候比原約的時間晚了半個鐘。所以,當他來到陸方靳面前時,陸方靳已經優雅的開吃。 嗯,口感鮮嫩,火候足夠,rou質松軟,看來是烹飪前對rou質進行過拍刴,而且最主要的是,溫度及時!送上了的時候,若及時的吃上一口,簡直是欲罷不能! 難怪取名“及時”。 陸方靳嘴巴細細的品嘗起這煎到七分熟的牛排??跓o法招呼剛來的秦斯年,便用手示意他坐下。 好一會兒,當口中的嫩rou被完全咀嚼透,全部消滅在肚子里,他才從容的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巴,感嘆道:“真不錯。你要來一塊嗎?阿瑾的最愛?!?/br> 秦斯年被故意晾了一會兒,不順心,出聲諷刺:“你媽倒是沒教你請客要等客人來了才能用餐嗎?!?/br> “不,而且我媽還教了我……受邀要守時?!标懛浇钌羁戳怂谎?,滿臉不在意,“既然不準時,那便不算是我的客?!?/br> 旁邊有侍應走來,詢問需求。秦斯年隨意點了一杯咖啡。 “真不要嘗試一下?這里的牛排不錯?!标懛浇眯慕ㄗh。 “無功者,不受祿?!鼻厮鼓陻[手示意侍應可以退下。 “怕什么?怕我毒死你?”陸方靳嗤笑。 “怕我吃了,消化不良?!鼻厮鼓晏ы煌?。 “原來在部隊環境長大的秦二公子,膽子也這么小?!标懛浇蛄艘豢诩t酒,透過這猩紅色的液體盯緊秦斯年,“還是說,紅三代的后輩,也都不過如此,囊胚?!?/br> 秦斯年眼睛一下睜得老大,“你居然查我!” “沒做什么壞事,怕什么人查?!标懛浇馕恫幻鞯拈_口,“不過,秦公子的事倒是藏得深得很?!?/br> 秦斯年心中暗暗吃驚。他向來做事自己掩蓋得很好,也不知道他查出點什么,一時不敢亂來。 “好說。還勞煩陸總抽空查我,其實你可以問瑾詩,她很清楚?!鼻厮鼓甑ǖ幕貞?,挑釁的話語發出后便不再搭話。 他明白陸方靳的死xue在哪里。只要狠狠的捉住,陸方靳便不是陸方靳。 兩人各懷心思的吃著盤子里的食物或者喝著手中的咖啡,氣氛一下子降到了極點。 良久,似乎忍受不了這詭異的氣氛。秦斯年率先開口:“我想,今天陸總應該沒那個閑情逸致約我出來只是為了請我喝杯咖啡吧?!?/br> 他笑,笑容如漫地鳶尾,高貴而詭異。 “我希望你不要覬覦我太太?!标懛浇膊欢等ψ?,直奔主題。 “呵!憑什么?”秦斯年語氣欠揍的說,“讓我想想……憑她現在在你身邊?還是憑她為你生了個兒子?” “我警告你,最好別、打、她、主、意!”陸方靳一字一頓說出來,有無法描述的陰深。 但秦斯年不怕。他依然云淡風輕的開口:“陸總,我勸你,平時有時間多關心你家兒子,會來得更有意義。瑾詩的事,你怕是管不了?!?/br> 他的話語意味深長,讓陸方靳不由得深思。 為什么他多次提醒自己要注意小包子?難道,有人想要在小白子身上搞事? 他這般想著,內心忍不住燃起熊熊烈火。 無論是誰,敢動他的寶貝兒子,他絕對不會放過??! 秦斯年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也不多作停留,起身揚長而去,還不忘謝謝陸方靳請喝的咖啡。 陸方靳冷哼。 待秦斯年走遠,穆瑾延才上到“及時”的樓上。 映入眼簾的,便是陸方靳悶聲不吭的在切割著盤子中的熟rou。 以她多年對他的了解,她可不覺得此刻外表沉穩的他內心能有多么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