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466 府醫到了之后,立刻給楊璨把脈。 倒是面露喜色:“郡主方才雖然是急怒攻心,但是也把體內殘留的余毒給吐出來的,這也算是因禍得福吧?!?/br> 府醫的話讓顧千凝也松了口氣,不管怎么說,楊璨算是能好起來了。 只是殷城那邊······· 一想到殷城,顧千凝心里也十分難受。 楊璨聽了府醫的話,倒是沒多大的反應,畢竟現在在楊璨心里,和殷城分開,就好像塌了天一樣,別的事情,她根本就不在乎了。 府醫這倒是有些意外了,為何母女二人竟然是這樣的反應呢,這不是一件喜事嗎? 可府醫仍舊什么也沒說,就離開了。 “千凝,你去吧,看看他們去,我就不過去了?!睏铊舱f道。 “好?!鳖櫱o菊心使了個眼色,菊心明了是讓她好好照顧楊璨,她自然連連點頭。 顧千凝這才去顧輕舟的書房,果不其然,顧輕舟和殷城都在。 殷城看到顧千凝古來,有些著急的站起身,直接走到顧千凝身邊:“千凝,你母親到底怎么了啊,為何好端端就要與我分開呢?” 顧千凝早知道殷城會這樣問她的。 其實顧千凝心里也十分矛盾,楊璨再三叮囑不叫她說,可她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若是說了緣由,勢必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說清楚,可這些事情真的是······ 顧千凝都覺得說不清楚了。 “千凝,你是知道內情的對吧?”殷城追問道。 “我······” “千凝,你若是知道什么就告訴父親,別叫父親這么著急了,而且我不信母親是真心想和父親分開的,我絕對不信?!鳖欇p舟說的斬釘截鐵的。 其實顧千凝也不相信。 “我也不大清楚?!弊罱K顧千凝還是聽了楊璨的話,并沒有把真相說出來。 殷城臉上帶著重重的失落感。 但是顧千凝卻再次開口說道:“我雖然不知道母親為何會說這樣的話,但是我和哥哥一樣,不信母親心里是這樣想的,我也相信母親說這些話不是真心的?!?/br> “千凝,你說這話我是不信的?!鳖欇p舟卻直接說道:“你是我meimei,我也算是了解你的,你方才拉著我著急而去,明明就是知道會發生什么,你一進門就大叫母親,明顯也是要阻止母親說什么話,你現在告訴我你不知道這里頭的內情,我是決計不信的?!鳖欇p舟冷靜的分析著說道。 殷城剛開始的時候也沒想這么多,但是現在聽著顧輕舟的話,順勢也想到了。 的確如此,這顧千凝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的。 殷城看著顧千凝,一臉懇求:“千凝,我對你母親是一片真心,我對你們兄妹三人如何,你們也都知道,事到如今,我只想聽你說一句實話,你母親到底是怎么了?我是真心想給她幸福,和她共度余生的,方才你也說了,覺得你母親所說的話不是發自內心的,那你為何不能成全你母親,也等于是成全我們二人啊?!币蟪沁@話說的十分真誠。 說實話,顧千凝真的是動搖了,她真的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了? 對于顧千凝來說,這本就是一個艱難選擇。 她自然是希望自己母親可以幸福的,可是現在······ 顧輕舟看顧千凝這樣子立即就明白了,顧千凝肯定是知道內情的。 于是顧輕舟催促道:“你倒是說啊,你這樣是急死誰???” 顧千凝真的很猶豫,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千凝,你說啊,算我求你了,我這輩子沒求過誰,今天算我求你了?!币蟪且布鼻械恼f道。 不得不說,殷城這姿態也的確是放到最低了。 顧千凝聞言,也是唬了一跳:“您可不能這樣說,我說就是了,只是這真相也是牽扯重大的,只要你們不怕被連累就行?!鳖櫱龂@了口氣說道。 殷城和顧輕舟自然都是不怕被連累的,而且也沒覺得事情會多么糟糕。 即便是糟糕也沒什么,總歸他們是一家人,不管發生任何事情,都應該互相扶持才對。 所以誠然是沒什么好擔心的。 “你說吧,我們都不在意這些?!币蟪且荒樇鼻械恼f道。 話說到這里,顧千凝也只好違背了對楊璨的承諾,把一切都給說出來了。 顧輕舟和殷城二人聽得滿臉驚恐,大約也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 尤其是這樣的皇家秘辛,也是二人聞所未聞。 這太后和當年的攝政王竟然有私情。 并且還生下了一個私生子。 當年也在北鏡的軍營里。 顧千凝和顧輕舟的眸光都不約而同的看著殷城。 也想知道,殷城是否知道這個人是誰? 殷城仔細想了想,仿佛有些印象。 從前在南安王府麾下,是有這樣一個人的。 也是隨著南安王一起殉國的。 可是太后若是因為此就遷怒到南安王府頭上,未免失了心胸氣度了吧。 這也是為國捐軀啊。 關鍵是現在陛下的想法讓殷城很是惱火。 在怎么樣,陛下也不該如此吧。 “不管怎么說,我都不會放棄的,我會同你母親共進退?!币蟪钦f的十分堅定。 顧千凝卻嘆了口氣說道:“其實陛下拆散母親的姻緣不過是為了出口氣罷了?!?/br> 顧輕舟自然也看的出來事情的關鍵了,這邕晟帝就是存心的。 畢竟太后的死,雖然是自作自受,并且還差點連累了楊璨,可楊璨竟然知道了皇家丑聞,并且是有關太后的。 若說邕晟帝對楊璨一點兒殺心也沒有是假的,但是邕晟帝也知道,不能因為此殺了楊璨,所以才會出此下策,也算是為自己出口氣吧。 也正是因為如此,楊璨才會忍下這口氣的。 不過也想著讓這件事趕緊過去就是了。 可是這對二人來說,都是個很殘忍的結果就是了。 “大不了我放棄這身榮華富貴,和璨兒一起去封地就是了,這樣陛下總該說不出什么了吧?!币蟪且е勒f道。 顧輕舟搖了搖頭說道:“父親可以舍得下榮華富貴,能舍得下這北鏡的黎明百姓和安定嗎?這老將軍年事已高,只怕過些日子就會回京頤養天年了吧,殷家戍守北鏡,若是父親離開軍營,是打算讓誰鎮守呢?” 顧輕舟說的這話才是實實在在的現實問題。 他心里也是放不下北鏡的。 但是他也不想放棄楊璨。 “那我進宮去對陛下求情?!币蟪敲摽谡f道。 “此事不妥?!鳖櫱柚沟溃骸斑@本就是皇家丑事,若是父親進宮讓陛下知道我們竟然都知道了這件事,陛下必定會龍顏大怒的?!鳖櫱治鲋f道。 道理是沒錯,可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該怎么辦呢? “父親?!鳖櫱f著直接跪了下來:“我違背了對母親的承諾,將此事如實告知父親,父親不如現在去見母親,把自己的決心跟母親說清楚,事后母親要如何處罰我,都都承受?!鳖櫱蛔忠痪涞某兄Z道。 殷城聽到這話,也是連連嘆息,其實這件事不管對于誰來說,都是很難抉擇的。 “好孩子,你起來,不管怎么說,咱們總歸是一家人,發生何事都是要在一起的,我現在去勸勸你母親,我也知道,你母親何嘗不是認為這是為了我好的,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在我心里,失去了她的下半生,我也是了無生趣?!币蟪钦f著就把顧千凝給扶起來,然后去找楊璨了。 顧千凝和顧輕舟望著殷城離開的背影也是有些面露難色。 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任誰也不知道下一步會如何了? 顧千凝和顧輕舟也是連連嘆息,可正在這個時候,錦瑟卻著急忙慌的進來了。 “小姐,出是大事了,您趕緊回府去吧?!卞\瑟一臉焦急。 “怎么了?不會是世子爺······”顧千凝趕緊問道。 “是,世子爺不行了,王府里來人說讓小姐趕緊回去?!卞\瑟很是著急。 顧輕舟一聽,連忙說道:“你快回去吧,萬一這鎮南王世子不行了,如今世子夫人是那么個情況,你若是不在府里,這事情誰來照應?” “知道了,你也不去見母親了,這府里的事情你多照應,還有月兒,你別太跟她計較了?!鳖櫱偃?。 “你就別cao心了,該干什么干什么吧?!鳖欇p舟擺擺手說道。 如今謝景灝白日里多數時候都不在府里,而且經過顧千凝的提醒,他也在調查這苗氏和那個知州的關系。 今日還不知道在不在盛京城,因為兩府的事情繁多,他們也有兩日未見了。 顧千凝坐上馬車,一路向著真難王府行駛而去,其實這顧千凝心里也十分沒底,有些不知所措。 若是這謝景城真的撒手人寰了,這不管怎么說,謝景灝都會很傷心的吧。 好在兩府的距離也不是很遠,這很快就到了。 只是顧千凝到的時候,府里的哭聲已經斷斷續續的傳出來了。 顧千凝自然也明白,這人是沒了。 顧千凝的心也慢慢沉了下去。 其實這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府醫和太醫都鑒定過,這謝景城就在這幾日了,若是好生將養的話,大約還是有十天八天的壽命,可什么事情就怕會出現意外的。 府醫和太醫也都說了,這謝景城是隨時有可能會死的。所以此番就是死了,也不算是很意外了。 顧千凝匆忙去了謝景城的院子。 這剛踏進院門,就聽到苗氏哭天搶地的悲憤的哭著,這苗氏雖然被禁足在此間里,但是此刻這謝景城人都沒了,這下人定然也是慌了,肯定就讓苗氏鉆了空子了,就過來了吧。 而且他們到底是夫妻,沒有謝景灝的命令,這下人到底也不敢太為難苗氏。 并且這人活著怕造人謀害,這死了的還怕啥啊。 顧千凝心中連連冷笑,這苗氏只怕也是貓哭耗子假慈悲吧。 心里還不定多么痛快的,這最盼著讓謝景城死的人,也當屬苗氏了吧。 顧千凝走了進去,還沒站定呢,只看苗氏直接對著顧千凝張牙舞爪的就沖過來了。 頓時把顧千凝嚇了一跳,幸好有下人給攔住了。 苗氏對著顧千凝大罵道:“顧千凝,你好幾日關著我,不讓我來見世子爺,你是成心不讓我見世子爺最后一面嗎?還是你有什么陰謀,是你害死了世子爺!”苗氏嘶吼著說道。 這話可是夠戳心的了,這顧千凝如何能讓苗氏這樣對著自己潑臟水呢? 而且顧千凝也看清楚苗氏的意思了,這是想要借此機會把謝景城的死推到自己頭上嗎? 這可真是做賊心虛了啊,這謝景城到底是怎么死的,苗氏心里沒數嗎? 真是夠不要臉的。 從前看著苗氏還好,也是心思純正的人啊,并且苗氏和謝景城到底是多年夫妻啊,到底是為何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的呢? 顧千凝很多事情是真的弄不明白。 “大嫂,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這大哥的情況,府醫和宮里的太醫都在此,讓他們對你解釋就是了,這可跟我無關,并且是大哥說不想見你的,讓你老老實實在此間里呆著,說這話的時候,不少人都是在場的,可現如今大嫂竟然說這樣的話,那可是太過分了吧?!鳖櫱挂膊恢?,有理有據的懟上了苗氏。 苗氏也知道自己的說法是有些牽強了,可她必須這么說,主要是這樣說,也能把自己給脫出來。 不然的話,事情要賴到她頭上可就真的全完了。 “不管怎么說,都是你們挑唆的世子爺,疏遠我這個正妻,我和世子爺多年夫妻,難道我還會害世子爺不成嗎?”苗氏哭著說道,看樣子是萬分委屈的。 顧千凝看著苗氏如此,更是連連冷笑,這個苗氏還真是不要臉到了極限了。 不過也在意料之中的,畢竟這苗氏也想把自己給洗清了,這就是做賊心虛吧。 “沒有人說你會謀害親夫,你說這話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了?!鳖櫱淅涞奶嵝训?。 聽了這話,苗氏的臉色頓時有些尷尬,大約沒想到顧千凝會這樣說吧。 “你們處處防著我,不就是怕我會害世子爺嗎?我和世子爺多年夫妻,情深意重,我照顧世子爺多年,都是你們作踐我!”苗氏哭的凄慘無比,就好像顧千凝是多么十惡不赦之人一樣。 “是大哥說讓你在此間呆著的,這話好多人都是可以作證的,你現在是在胡攪蠻纏嗎?”顧千凝皺著眉問道。 “我如何胡攪蠻纏了,現如今你這般對我,不就是因為世子爺不在了,這王府是你們夫妻二人的了嗎?現如今這世子爺尸骨未寒,你們就容不下我了嗎?世子爺啊,你怎么就走了呢?你應該帶著我們母女一起走啊,你這撒手一走,我們就要給人作踐死了??!”苗氏哭的悲憤不已。 顧千凝都覺得有些好笑了,至于嗎? 這苗氏是唱戲的出身吧,這演技竟然這般的出神入化。 并且當真是什么話都敢說啊。 這樣睜著眼睛說瞎話也能行啊。 “夠了,你若是在這樣胡攪蠻纏,立即讓人把你拖出去!”顧千凝冷聲喝道。 “世子爺,你看到了沒啊,你睜開眼睛看看啊,你這剛走,他們就要作踐死我們母女啊,世子爺你為何不帶了我們一起走??!”苗氏見這樣,哭的更傷心了。 其實這就是苗氏的目的,就是故意示弱的,讓人覺得她不可能謀害謝景城,畢竟她失了謝景城在王府就什么也不是,而且寸步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