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母女解開心結
148 如果楊璨真心關心顧紫月的話,完全可以去田家看看顧紫月。 可樣的都是打發人去看望顧紫月。 這底下的人做事,自然就沒這么精心了,這顧紫月身邊的人,除卻兩個赤膽忠心的丫鬟,其余的都被田姨媽給收買控制了,這田宅根本就是田姨媽母子三人說了算的。 肯定看到的都不是真實的情況,甚至有的時候,楊璨打發去的人都沒有見到顧紫月,只是聽管事mama說說罷了。 說到底,還是楊璨不夠關心顧紫月罷了,如果是真的關心自己的女兒,如何能是這種結局呢,女兒都快被人欺負死了,這做母親的竟然不得而知,還需要另一個女兒來告知嗎? 總歸是楊璨太不把顧紫月放在心上了。 楊璨自然也是不能坐視不管的,想要去給顧紫月討個說法。 她想去的時候,卻被鄭婉兒攔住了,鄭婉兒在楊璨面前一向很有臉面,她說的話,楊璨也很聽到心里去。 所以楊璨就讓顧千凝先回去了。 顧千凝嫁到鄭家去,當初也有鄭婉兒的手筆,她對鄭婉兒也是深惡痛絕到極點的。 顧千凝也不想看到鄭婉兒,所以也就走了。 結果再后來,這件事楊璨竟然不肯出頭了。 顧千凝很疑惑,等了幾天,卻真的不見楊璨再說這件事了。 可到底顧千凝是放不下顧紫月的,畢竟顧紫月是她親meimei啊。 縱使她十分不愿意見到楊璨,可也忍不住再一次去見楊璨了。 結果楊璨卻說,事情交給鄭婉兒和顧鴻處理了,說他們會和田家談判的,不會讓顧紫月受委屈的。 顧千凝真是服了,從來沒見過這么不負責任的母親。 并且話里話外聽著楊璨的意思,仿佛是她在這危言聳聽,田家根本也沒這么對待顧紫月的。 這可真是把顧千凝給氣瘋了。 天底下哪有這樣的母親??? 母女二人自然是大吵一架,吵得不可開交的。 主要是顧千凝真的是太生氣了,這顧紫月都到了火燒眉毛的地步了,性命都快保不住了,可楊璨還一味兒的只相信顧鴻和鄭婉兒那對狼心狗肺不是人的東西。 顧千凝沒辦法,楊璨不管,完全相信顧鴻和鄭婉兒,不肯出頭,她只好再次去了田家。 這一次卻直接沒見到顧紫月,總歸就是擋在外頭了。 顧千凝氣的要命,但是進不去,也只能離開了。 她走了之后,顧紫月的貼身丫鬟追上了她,二人說了一會子話,顧千凝這才算是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這田少青看上了一個外頭的女子,這女子出身自然是不如顧紫月,其實二人早就勾搭成jian很久了,并且應該是在顧紫月之前的。 可因為身世太平凡了,田姨媽不同意,這田姨媽一心都想攀附侯府,而且跟顧鴻還有一腿。 后來田少青放棄了自己心中所愛,娶了顧紫月,可外頭這女子也沒斷了,一直都悄悄的在一起。 適逢顧紫月懷了身孕,照理說,兩個人該好好日子的,可碰巧外頭的女人也懷孕了。 這個女人頗有手腕,把田少青拿捏的死死的,讓他做什么都可以。 這女人懷孕比顧紫月要早幾個月,如今已經五六個月了,不知道從何處看了大夫,說這一胎是男胎。 這田少青自然想要兒子了,這個女人田姨媽也見過,除了身世太平凡了,別的田姨媽還很喜歡。 所以這一家子就商量出來一個計策,設計顧紫月小產,最好是沒有生育能力才好。 如此一來,這外頭的女人不就可以名正言順進門了嗎? 正是因為這樣,顧紫月小產是田家設計的。 而且還不讓看大夫,也是故意的,巴不得顧紫月身子壞了,以后不能生育呢。 顧紫月這丫鬟也是個聰慧的,而田家行事到底也不是多么隱蔽的,所以才打聽出來了這件事。 顧千凝聽了這樣的話,這心肝脾肺腎差點就集體爆炸了。 這還是人嗎? 這田家一家子都吃人的豺狼吧。 這可是真的想要顧紫月的性命吧。 可如今田家嚴防死守,顧千凝連田家都進不去了。 而且顧千凝自己在鄭家的處境也不好,也是十分艱難的。 她也心疼顧紫月,想要幫顧紫月,可是卻不知道該如何幫襯她啊。 如今能幫襯顧紫月只有楊璨。 可是楊璨那個樣子,是能幫得上忙的嗎? 顧千凝也問了,顧家就不管嗎? 那丫鬟也說,田姨媽和顧鴻的關系曖昧,顧鴻也沒把顧紫月當做女兒看待,所以也就聽之任之了,顧鴻都不管,鄭婉兒更是不會管的,如今就只靠著顧千凝和楊璨了。 顧千凝當時心中有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她也是自顧不暇。 她的日子也夠難熬的了,可是沒想到她們姐妹竟然如此的同病相憐。 這一切都要拜楊璨所賜。 如果不是楊璨,她們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 顧千凝回了鄭家,心中始終記掛著顧紫月,可她還沒想出法子來,鄭天佑卻給她弄進來一個妾室。 她自己也是焦頭爛額的,根本沒空再去過問顧紫月的事情。 這樣的日子倒也沒持續多久,田少青就納了妾室進門。 當時顧千凝正顧著和鄭天佑還有房里的其實斗智斗勇,所以也沒有太在意。 再后來,田少青的妾室生了個兒子可是百日的時候,顧紫月卻直接掐死了那個孩子,連帶著田少青,田姨媽,還有田夢媛,全都被顧紫月給毒死了。 這件事當時也名動盛京城啊。 顧紫月畢竟是武寧侯府的嫡女,還是明安郡主的女兒,卻做出了這樣人神共憤的事情。 真的是讓人太吃驚了。 而且顧紫月這一舉,毀的也是顧家所有女子的名聲啊。 這般惡毒的婦人,幾乎是人人得而誅之的。 可顧千凝卻知道事情不是這么簡單的,能把顧紫月逼迫至此,田家還不知道做出了什么事情呢。 顧紫月在弄死了田家眾人之后,也服毒自盡了。 只是顧紫月身邊的丫鬟卻來偷偷的見了顧千凝一面,說了事情的經過。 這半年多,顧紫月的日子太難過了。 顧紫月身子好起來之后,也知道了真相,她到底也是不能生育了,并且也是田少青害的。 田少青還把自己心儀的女人給帶了回來,并且還是帶著肚子回來的,這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顧紫月受不了這個打擊,也哭過,鬧過,但是當時的下人已經被田家收服了。 顧紫月總是在家里鬧得翻天覆地的,也不會傳到外頭去的。 后來她被軟禁了三個月,每天吃的連個下人都不如。 田少青就是用這種方式讓顧紫月妥協。 顧紫月也是真的妥協了,開始不吵不鬧,家里的一切都不過問了,自己的嫁妝也徹底的交給了田姨媽,任由田姨媽花用。 也正是因為這樣,田姨媽等人對顧紫月也放松了警惕。 顧紫月心中恨毒了這家人,只覺得自己眼睛瞎了,才會嫁給田少青。 事已至此,她若是想報仇,只能先忍辱負重了。 直到妾室的孩子百日,她才找機會弄死了孩子,毒死了田家全部的人。 她大仇得報,自己也生無可戀了,然后也服毒自盡了。 這一場悲劇對于顧千凝來說,是極盡毀滅的打擊。 那個時候,她的兄長顧輕舟也已經被鄭婉兒算計的名聲盡毀,左腳也殘廢了。 雖然娶了妻,但是卻不問世事,誰也不肯見。 她嫁到了鄭家,過著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 而顧紫月卻被算計的生無可戀,自盡而亡。 他們兄妹三個,沒有一個有個好下場,可即便如此,楊璨卻什么都不在意,一心只有顧鴻。 只要顧鴻好就可以,她的孩子,全都被算計的不得善終,她也不在乎。 顧千凝沉浸在過去的回憶之中,竟然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千凝,千凝?!睏铊步辜钡暮魡韭晢净亓祟櫱睦碇?。 顧千凝竟然滿頭冷汗,看著楊璨的眼神也十分冷漠。 楊璨也嚇了一跳:“千凝,你這是怎么了?怎么臉色如此難堪,你可是想到什么事兒了嗎?”楊璨問道。 “沒事?!鳖櫱淅涞恼f道。 楊璨看顧千凝這個樣子,怎么可能是沒事兒呢。 “千凝,你到底怎么了?如果有什么是可以說出來?!睏铊彩謸?。 “我沒事,母親不必擔心?!鳖櫱苯诱f道。 楊璨感覺的到顧千凝突然的冷漠,是一下子就冷漠下來的,她真的不知道顧千凝這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突然就這樣了。 她剛才到底想到了什么??? 能一下改變了這么多。 “田家的事情,不要管了,隨他們去吧,只要他們不來摻和我們就好,他們和侯府不管怎么樣,都不關我們的事?!鳖櫱淅涞恼f道。 “千凝,你到底是怎么了?”楊璨的語氣也有些凝重。 其實從她見到顧千凝的那一刻開始,她自問對顧千凝也是盡心盡力,掏心掏肺,幾乎把能給顧千凝的一切都給她了,之前的時候,她們的關系也算是進一步了。 可是為何從這一刻開始,楊璨覺得,她們的關系又倒退了呢。 雖然沒有回到從前那般疏遠,可是她能感受的到,顧千凝對她又開始抵觸了,完全沒有之前的親昵了。 楊璨有些不甘心,她真的很想問問顧千凝到底怎么了? “沒事?!?/br> “你總是這樣?!睏铊驳膽B度有些暴躁:“每次問你,你總說自己沒事,什么都是沒事,你可知道,你這樣,真的讓我很擔心,我對你如何,你心里難道不清楚嗎?你就不能有話直說嗎?到底發生何事了?說出來,母親和你一起面對?!睏铊脖茊柕?。 顧千凝卻笑了一下,她看著楊璨,不知道怎么的,眼中蓄滿了淚水:“我該怎么跟說,你讓我怎么說,你為甚不疼我們,為什么,為什么不疼我,不疼月兒,不疼哥哥為什么你眼中只有顧鴻,我們過得水深火熱,生不如死,你卻不管不問,為什么,既然不疼我們,為什么要生我們,為什么,你告訴我?”顧千凝越說語氣越急切,到后來,已經是聲嘶力竭的怒吼了。 楊璨整個人都呆滯住了,她沒想到顧千凝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可是顧千凝的神色是那的憂傷,她的眼淚,真的讓楊璨心疼不已。 這孩子到底是經歷了什么,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啊。 “千凝?!睏铊驳难廴阂灿行┘t了。 菊心和錦瑟等人看到這一幕,都嚇得大氣兒不敢出,不敢發出任何聲音來。 這到底是怎么了? 郡主和小姐這是怎么了? “為什么,你能告訴我這是為什么嗎?為什么要這樣對我們,哥哥,我,還有月兒每天都過的生不如死,那個時候,你為什么不疼我們?”顧千凝吼完之后,似乎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干了。 她幾乎又經歷了一次前世的痛,那種被撕開的痛,心碎了一地。 她的日子,根本就看不到明天,每時每刻都在水深火熱之中,每一天的日子怎么熬過來的,她不敢去想,只覺得活的生不如死。 “你知道嗎?月兒死了,她死了,是因為你的冷漠你的無情,她才死了,我也快死了,每一天的日子都是煎熬,都是痛苦?!鳖櫱难凵裼行╋h忽不定,忽明忽暗,仿佛整個人都在虛無縹緲的幻境之中。 這話可是把人給嚇死了。 錦瑟瑟瑟發抖的喚道:“小姐,你說什么呢?你說什么胡話呢?月小姐好好的,您不是也好好的嗎?” 楊璨卻明白,顧千凝說的不是現在,大概是前世的事情吧。 她一早就知道顧千凝的經歷不簡單,這顧千凝大概真的是帶著前世的記憶重生的吧。 只有這樣,才能對前世的愛恨情仇這么放不下的吧。 “千凝,都過去了,那些事都過去了?!睏铊糙s忙上前安慰道。 顧千凝卻直接推開了楊璨想要撫慰她的手。 “過去,在我心里,有些沒法過去,我到現在都不知道為何你這么漠視我們兄妹三人,你能告訴我,為什么嗎?你可知道,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卻是你把我推入火坑的嗎?為什么,我們都是你親生孩子啊?!鳖櫱闹惺翘咸斓暮抟?,她其實很早就想問問楊璨,為什么要這樣對他們三個。 “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們三個,我一直都在盡力彌補,千凝,你應該看得出來,我是想盡力彌補的,我知道過去我做了很多對不住你們兄妹的事情,只要能彌補你們,我傾其所有,盡我所能,我都無怨無悔?!睏铊惨蛔忠痪湔f道。 楊璨其實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過去的明安郡主已經不在了。 她會好好對待他們兄妹三個的。 她也心疼顧千凝幾個受到過的傷害,也希望可以彌補。 顧千凝看著楊璨,終究是哭的泣不成聲。 “母親,別在拋棄我們,真的不要在拋棄我們,好不好?”顧千凝突然一把抱住了楊璨。 雖然怨恨過,可是終究她還是渴望楊璨的疼愛的。 楊璨是她的母親啊。 可也是確確實實的傷了她的心,讓她那么的絕望。 “不會,永遠不會,不管發生何事,我絕不放棄你們三個?!睏铊舱f的十分鄭重。 顧千凝此刻卻是哭的不能自持。 菊心幾個也是淚流滿面,因為她們看的出來,從這一刻開始,郡主和小姐解開所有的心結,終于可以好好相處了。 其實顧千凝今日的話也讓人浮想翩翩,尤其是菊心幾個,也聽不明白,可她們卻沒有一個人去問。 楊璨心知肚明,可也不會挑明的。 她只希望顧千凝能過的好。 否則當初她穿越而來的時候,就不會在侯府委曲求全這么久了。 而今日能逼著顧千凝把心中的話說出來,她也十分欣慰。 否則母女二人總感覺隔著心一般。 現在顧千凝說出了自己的委屈,發xiele情緒,她們母女二人就可以忘記過去,重新開始。 楊璨知道顧千凝是個明白人。 只是一時情緒郁結不開罷了,而今,應當也能放下過去了吧。 這對顧千凝來說是好事。 這一晚,楊璨陪了顧千凝好久,母女二人就同床而眠。 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顧千凝和楊璨的關系雖然后來也親密了許多,可也遠遠到不了能夠同床而眠的地步。 這一晚,她們母女算是解開了所有的心結,對未來都充滿了希望。 武寧侯府 沈氏回到武寧侯府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 這也是在所難免的,她今日出來了整整一日了。 剛剛到了侯府,老夫人身邊的橘紅卻等在二門上呢。 見到她,忙迎了上去:“二夫人,您回來了,老夫人正等著您過去回話呢?!?/br> 很明顯顧侯夫人這是在等沈氏的消息呢。 沈氏和楊璨談完了之后,在馬車上也仔仔細細的回想著。 此番,楊璨說的是不差的,她就是被顧侯夫人給說暈了。 其實事情根本就沒到這么嚴重的地步,對她來說,顧侯爺納妾也好,生了庶子也把,都妨礙不大的。 這田姨媽算什么啊,進門也只是個妾室,就算是生出孩子來又如何,不過是個襁褓中的嬰兒罷了,能爭得過這些成年人嗎? “好?!鄙蚴险f道,也顧不得滿心疲敝,只能先去見顧侯夫人了。 不管怎么說,都是要見一面的。 顧侯夫人等的很著急,她如今臉上的傷還十分明顯呢。 她這嫁進來這些年了,真的是頭一遭挨打啊。 想想心里都快嘔死了。 她真是后悔死了,怎么就聽了死老頭子的話,把這個禍患留下來了。 那一日楊璨義絕而去,侯府閉門謝客,這田家人也是趕巧了,來投奔的時候,正巧碰到了顧侯爺出門回來。 也不知怎么的,死老頭子竟然鬼使神差的就留下了這母子三人。 大概是從那個時候,死老頭子就看上這個賤人了吧。 顧侯夫人其實第一眼看到田氏賤人的時候,就十分不喜歡她。 這婦人雖然年近四十了,可是卻一身的嫵媚風流,看著就不是正經人,倒是像那些花樓里的窯姐兒一樣。 滿身的狐媚子氣息,眼睛都是會勾人的。 而且她體態窈窕,舉止風sao,一言一行,都讓男人的眼睛離不了她。 顧侯夫人雖然不喜歡她,可到底也沒想到顧侯爺會淪陷。 她一開始擔心的還是顧鴻和顧海呢,畢竟這兩個人年輕啊。比這賤人年紀小一些,可到底是年紀相仿的。 所以她嚴防死守的是顧鴻和顧海。 顧侯夫人怎么也沒想到,這顧侯爺去給了她致命一擊,直接打的她毫無還手之力了。 當她看到這二人在床上翻云覆雨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 她和顧侯爺這一輩子感情都不錯,雖然尤其是,也有幾個庶女,這侯府的兩個嫡子,都是她的兒子,說起來顧侯爺也對她不錯了。 雖然他們早就無夫妻之事了,可顧侯爺身邊的兩個通房也是她親自挑選的,都是安守本分之人,顧侯夫人也不在意。 可這田氏賤人進府兩個月,二人就勾搭成這樣了,這讓顧侯夫人如何能咽的下這口氣呢。 顧侯夫人雖然也顧著大家的臉面,沒鬧的太難看,可到底也是打了賤人。 更讓顧侯夫人沒想到的時候,死老頭子竟然為了這賤人對她動了手。 兩耳光就這樣打過來了,打的顧侯夫人眼冒金星,這臉頰立時就腫了起來。 她畢竟上了年紀的人了,這挨了打,淤血一時半會兒散不去,所以這臉腫的格外厲害。 這死老頭子非得要納了這賤人進門不說,而這賤人肚子里還懷著身孕呢。 兩個月,就珠胎暗結了,這顧侯夫人越想心里越不是給滋味兒,真是要憋屈死了。 如果是個年輕的也就罷了,這徐娘半老的,四十歲的人,還這樣狐媚。 她和顧侯爺過了大半輩子,從來沒有因為女人鬧過矛盾,這一次,可真是陰溝里翻船了。 臨老臨了了,竟弄成了這樣。 她都不知道該怎么收場了。 想到這些,心里又恨上了楊璨,這賤人就是楊璨的表姐。 她和楊璨就是命里犯沖,只要是牽扯到楊璨,她就倒霉。 就該讓楊璨把這個女人給弄走才對。 可她跟楊璨是沒法見面的,這才想到了沈氏。 這廢了好幾天的工夫,總算是讓沈氏答應去楊璨說項了。 顧侯夫人等的十分著急。 沈氏去了一天,總算是回來了。 沈氏來到了榮安苑,見到了顧侯夫人。 這顧侯夫人臉上的傷的確是太明顯了,黑紫黑紫的,看著就駭人。 “母親?!鄙蚴闲卸Y道。 “不必多禮了,趕緊起來說話?!鳖櫤罘蛉藬[手道:“怎么樣?她答應了嗎?”顧侯夫人迫不及待的問道。 事情到了現在這樣,她也真是著急萬分的啊。 “郡主拒絕了?!鄙蚴现毖源鸬?。 顧侯夫人一臉的不信:“她拒絕,她為什么拒絕,她憑什么拒絕???這田氏賤人是她的表姐,在侯府惹出了這么大的禍事來,她有什么資格拒絕啊,她就應該立刻來把這個賤人給弄走?!鳖櫤罘蛉撕莺莸恼f道。 而此刻沈氏也覺得這顧侯夫人的腦回路也的確是挺奇葩的。 怎么就能堂而皇之的說出這樣的話來呢,人家憑什么??? 人家楊璨憑什么要來弄走田姨媽啊。 這田姨媽是楊璨的表姐沒錯,可是表親啊,而且還是表姐妹,這楊璨又不是田姨媽的親娘,她管天管地的,還能管的了遠房表姐的事情嗎? 縱使楊璨想來摻和,這田姨媽也未必聽啊。 而且人家為啥這么應該,她和侯府早沒關系了,并且還是義絕的方式離開的。 真是見了鬼了。 “母親,其實這件事,郡主也真的是插不上手,田姨媽未必會聽她的,她們雖然有表親之名,可是卻也從未見過面啊?!鄙蚴辖忉尩?。 “那又如何,這件事本來就是她的錯,誰讓她惹了這么個賤人上門的?!鳖櫤罘蛉斯虉碳阂姷恼f道。 仿佛這件事就賴上楊璨了,非得要讓楊璨來管。 沈氏無奈的翻了翻白眼,這人真是不可理喻啊。 “母親,我已經侯府的事情,還有咱們的意思都跟郡主表達了,郡主說了,侯府的事情,她不會插手,而且田姨媽的事情也跟她沒關系?!鄙蚴先鐚嵈鸬?。 “楊璨怎么能這樣呢,她好歹以前也是侯府的兒媳婦吧,怎么可以這般無情無情呢?!鳖櫤罘蛉撕莺莸?。 沈氏聽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當初這顧侯夫人是如何對待楊璨的啊。 現在怎么還能厚著臉皮說這樣的話呢。 “我反正是說不通了,要不母親您親自去見見郡主?”沈氏故意問道。 其實沈氏就是故意惡心顧老夫人的。 她此刻才是清醒了,她到底是抽了什么風,竟然還跟她發瘋,想想她自己一開始對楊璨提出的要求,真是夠過分的了。 “老身如何能去啊,不是老身你說你啊,老二媳婦,你怎么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好呢,你們可是妯娌多年了,她連這點小事都不幫你嗎?”顧侯夫人抱怨道。 沈氏現在才算是徹底看清楚顧侯夫人的嘴臉了。 她真是抽風了,瘋的不輕,才會和她同仇敵愾的。 “老夫人,兒媳無能,幫不上老夫人,這件事還是老夫人自己想辦法吧,兒媳就先行告退了?!鄙蚴系挂膊粣琅?,十分恭敬的說道。 看沈氏這樣,也是要抽身了,讓顧侯夫人自己去應付吧。 顧侯夫人也是沒法子,她倒是也跟顧鴻顧海說過,可這倆人對顧侯爺納妾都沒什么意見。 也不是沒什么意見,而是不敢有意見罷了。 這顧侯爺向來都是一言堂的,這兩兄弟也擰不過自己父親的啊。 “老二媳婦?!鳖櫤罘蛉诉B忙喊道:“你且站著?!?/br> 沈氏有些不耐煩,越發的不想管這事兒了。 “老夫人還有何吩咐?”沈氏雖然心中十分把你,可是表面上卻沒有表露出來。 “老身想過了,這件事也怪不得你,是楊璨不念舊情,或者是你還是說的不夠清楚嗎?不如你帶著芷兒一同去,老身記得芷兒和月兒的關系十分好,讓她們兩個一起去跟楊璨說,不怕楊璨不答應?!鳖櫤罘蛉擞终f道。 沈氏聽了這話,恨不得直接跟顧侯夫人吵一架,這算是怎么檔子事兒???這還是什么光彩絕倫的事情嗎?還要讓顧芷凝和顧紫月也摻和進來。 她們兩個還是孩子,都是未出閣的在室女啊。 這顧侯夫人只怕是喪失理智了吧。 “這恐怕不妥吧,怎么能讓兩個未出閣的姑娘摻和這樣的事情呢,老夫人,兒媳累了,改日再說吧?!鄙蚴险f完,直接起身走人了,她真的是忍不了了,如果再待下去,她很可能忍不住跟顧侯夫人正面沖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