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警告
“沒有心,沒有了生機,我還能戰斗嗎?”齊晨在自己的心中自問,卻早已在齊家三長老說出這句話時就立刻得出了答案。 他的心一直存在著,那是必報血仇的鐵心。哪怕此刻心臟被碎,這顆心一直存在! 他的生機也一直存在著,那是參與這場戰爭中的三家子弟。哪怕他失去得再多,他也能補充回來! 除了這兩樣外,支撐著他的還是仇恨,戾氣等等。這些只要不將第五脈以及虎旗軍的血債填上,就永遠沒有被抹去的一天! 他內心堅定間,所剩的壽元全部轉化為滅絕之力,沖擊齊家三長老! “哼,垂死掙扎!”他能感到一股與先前令他也忌憚萬分的同源之力正在順著他的手涌來。 但這與方才相比,簡直如同螢火與皓月的差距,最多只能令他的一只手出現氣血修為凝滯的遲緩感,并不能構成實質性的傷害。 何況,那只是他的一只手,他還有另一只手,雙腿等可以用來抹殺齊晨! 他舉起另一只手,垂落銀河之輝,拍向齊晨的天靈蓋上! 突然,齊家三長老感到了一股極為強烈的生死危機感從四面八方襲來。不是他人的暗手,而是與正纏繞他左臂的滅絕之力同源的力量! 與此同時,上千道慘叫聲響徹,但只是短短一瞬就消散了。皆因,他們連帶氣息急速消逝。 這些人正是之前認為自己逃過一劫的三家斗者,他們見齊晨被齊家三長老被擒獲后,大難不死的余生感令他忽略了太多東西,包括了他們仍站在不再噴吐吞噬之力的陰陽陣法上! 他們不少人在出事前雖然知道了這一點,但心中皆是認為只是站在一個被澆熄的火盆上而已,難道還會引火自焚嗎? 若他們能像曾經從骨子里看不起的散修那樣,事事出于謹慎起見的話,或許就不會讓齊晨得逞,也不會令齊家三長老也感受到生死危機。 而這也只是如果,真正做到的人只是為數不多的十幾個。 剩下的人徹底獻出了自己的所有,成為齊晨再次逆襲的根本! 上千斗者,而且境界至少為王境的生機此刻盡數涌入齊晨的體內,而是直接化為滅絕之力,沖向齊家三長老! 齊家三長老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死咬牙關繼續將手掌拍向齊晨的天靈蓋,優先選擇擊殺齊晨! 到這一刻,他才終于知道與自己實力相當的顓家三長老為何會折于齊晨的手中。 除了自己的傲慢之外,齊晨的身上有太多的意外性和不確定性,加上其本身就是整個大陸也不可多得的真正天驕,這種種加起來足以推翻他們以往的認知。 而且,齊家三長老有更深一層的預感,若再次放過齊晨,必定還有接踵而來的麻煩。 這些麻煩逐漸累加堆疊,便會成為足以影響三家大計的力量。因此,他無論如何都要擊殺齊晨,哪怕自己下一刻會陷入險境! “你們終究是要正視我了啊,可也已經太晚了?!饼R晨呵呵一笑間,被貫穿的部位直接炸開。 這部分血rou骨骸沒有浪費,而是瞬間蒸騰,化為一股強大推力,令齊晨的殘軀猶如一道血色長虹一樣疾馳而去。 這正好讓齊家三長老的一掌落空,其瘋狂怒吼間被滅絕之力淹沒。 已經成為這處戰場主角的齊晨,受到了太多人的關注,此刻他的逆襲更是令人凜然一震。 這幅情景對于三家聯軍來說簡直就是一場噩夢,尤其是齊楚恬所統領、如今被齊晨抹殺得只剩一半的隊伍。 他們見血色長虹正在朝他們而來,尖聲厲叫間爆發出自己此生中最快的速度,不再考慮結陣對抗齊晨,向四周崩散。 甚至有人燃燒自己的壽元,為自己的速度添上一把火。但這樣,他們還是無法擺脫齊晨所化的血虹,這可是逃離了齊家三長老必殺一擊的速度! 齊晨所化的血色長虹迅速追上了一個人,卻沒有停留絲毫,直接掠過。于血虹離開后,那人的身影卻是消散,只剩下一件懸掛著儲物袋的衣袍。 血色長虹陸續掠過數十人中,其都一一消散。這個過程中,那道令萬人驚駭的血虹也開始淡去,露出了齊晨的身體。 他還是單手抱著那個既不吵也不鬧的嬰兒,失去的心臟已經炸開的部分的軀體已經復原。除了略微的萎靡感外,再沒有半點殘缺。 雷光戰鎧再次出現,覆蓋他的身軀。 齊晨望著四處潰逃的三家斗者,特別地鎖定了霸境以及王境巔峰,余光看著仍在與滅絕之力抗爭的齊家三長老嘿嘿一笑:“不知當我晉入皇境時,能否憑借諸番手段滅殺這些曾經不可一世的四大家族巔峰戰力呢。就算不能,待我補充生機后,就足以施展出一次完全能斬殺皇境巔峰的滅絕之力!” 隨即,他奔向被他鎖定的斗者。雖然失去血虹,但他的速度卻沒有落下太多,很快就追上了一名修為達霸境五重天的斗者,繞到其身前,于對方慘叫中一拳轟在丹田上。 沒有鮮血飛濺,在那一瞬對方的畢生所修全部貢獻給他。 了結此人后,齊晨再次暴起,接二連三地滅殺吞噬上百名至少是王境巔峰的生機修為。 同時,他體內的修為也在高歌猛進! 在這個過程中,齊晨的潛意識也知道他在重復著顓子曾對他做過的事情,奪走他人的一切乃至生命。甚至可以說,他現在的做法比顓子還要惡劣,還要令人發指。 或許將他滅殺的上千斗者臨死前的怨恨加起來,足以超越他。但齊晨已經對此沒有所謂了。 敬愛的長輩,親密的摯友,無法割舍的血親都一一離他而去后,他的是非對錯觀已經顛倒。 之前,他還會顧慮對方與他一樣有著朋友,也有親人而升起對殺戮的遲疑和猶豫。 如今,他已經不會了。心中一個信念推使著他,那就殺下去,殺一個天昏地暗,殺一個洪水滔天! 吞噬了上百個王境巔峰到霸境中期不等的三家斗者后,齊晨的方圓三十丈已經沒有人敢接近。 先前逃離的人也找到了同樣是三家聯軍的隊伍,心中再次有劫后余生的感覺升起。卻沒有再對齊晨加以嘲諷或是口誅筆伐,誰都不知道他還能做出什么事來。 齊晨也沒有采取行動,借助奪來的修為之力不斷地沖刷他的經脈丹田,撞擊霸境巔峰之上的境界——皇境! 他的身體也開始有金紋閃動,不同于以往借助他法才能修煉功法,影響功法激活。轉瞬間,他身上的金紋便達到了四十五之數,并開始繼續增加。 而此時,齊晨并未動用秘法逆乾! 玄斗破天功是靠不斷揮散斗氣,于補充斗氣的同時慢慢凝聚的。所以消耗越大,補充得越多,那么拓展的層數就越多。 而且,它亦與修煉者的戰斗有關。歷經戰斗后的感悟,對金紋數量的拓展也有極大的幫助。 從盤龍名額爭奪戰開始,齊晨經歷上千場戰斗獲得了首輪資格。于盤龍大演武上的首輪中,他戰到落幕,也是經歷上千場的戰斗。 而之后因為擊敗顓城中的顓子投影,獲得數十億斗晶而陷入人海圍剿中,齊晨也經歷過一場可謂巨大的惡戰。 到后來拯救鄔國的小公主,先后與皇境斗者林夕的化身與真身較量。 再次回到幕國后,他擊敗湯嘯林的化身,與顓子開始宿命一戰。雖然是憑借計謀險勝,但也是艱險萬分。事隔一天,他再次戰顓子,將其斬殺。又算計誅殺顓家三長老這一皇境巔峰,再到與齊楚恬率領的三千聯軍交戰。 前前后后,齊晨已經積累了就算是當今戰場上九成以上人難以達到的戰斗次數與險阻。 此刻,他將其完全化作推動金紋拓展的動力,再次令自身戰力上升! 短短十息,金紋數量已經達到五十之數,從體表隱于丹田,投射雙眸中繼續增加。 這一過程,那名任由齊家三長老掙脫而出,想借其之手間接對付齊晨的伍統領再次嘆息?!拔槟橙擞H眼所看被你所斬殺的斗者就已達一千七百多之數,可能在這之前還有更多。雖然他們都是三家聯軍,有謀逆之心。但這不是伍某能放過你的原因。伍某有伍某的原則,哪怕之后君上問下來,我也無悔此舉!” 話落,他回頭看向自己的一眾將士,聲音如雷:“一眾弟兄,借我力量誅滅邪jian之徒!”他的將士沒有回答,只是遠比牽制齊家三長老時凝聚出更為磅礴的斗氣,悉數注入伍統領的身上。 伍統領沒有遲疑半點,轉身沖出。 “邪jian之徒,是指我嗎?”齊晨的丹田中出現六十金紋中,冷冷看著疾馳而來的伍統領,繼續自語道:“如今的我,也的確配得上”邪”之一字?!?/br> 他不懼對方,提拳沖上。 “倒也不完全只有外貌像是老辰的兒子,至少不會逃避這一點上,你跟他極像!”伍統領語氣中出現一絲贊賞之意,雙目卻始終帶著凜冽殺意,亦提起一拳,與齊晨的拳頭雙雙交轟! 一次短暫的照面,齊晨便噴出大量鮮血,與之交轟的右臂雷光戰鎧碎裂,露出了不斷崩裂出血痕,濺出鮮血的手臂,觸目驚心。 這一擊也令齊晨身子止不住地倒退,但他對體內的變化卻是微微驚訝一番,方才一擊中竟然令他的皇境瓶頸松動了不少! “再來!”齊晨的生機卷出,修復手臂再次轟向伍統領。 “也不是一個孬種?!蔽榻y領點頭,拳峰中出現兩只迷你犄角,再次迎向齊晨的拳頭。 兩人不斷進行交轟中,齊晨的傷勢越來越重。他也沒有完全動用剛剛吸收而來的生機,這是他準備用來真正擊殺一名皇境巔峰而準備的。 沒有太多生機支撐,他也不是完全陷入了劣勢。金紋的持續增加,瓶頸的愈加松動令他仿佛用來無盡力量拼殺。 但與此同時,他身體卻發自本能地壓抑著他,不令他突破至皇境。 這股感覺就是在他開始沖擊皇境時便開始出現形成,隨著瓶頸的逐漸打開,不安的感覺越加強烈。 這感覺仿佛在警告他,若是真的破入皇境,他的體內會發生一場災難。 “災難就災難吧,反正所斬之人已經快要填上那筆血債了。而且還有人算計于我,我也算不得是自由。自此之后,我身死又如何!至于那齊逵所說的話,我就權當是落入黃泉時所待著的最后一份希冀!”齊晨不管本能的警告,繼續沖擊皇境。 同時,他也準備開始展露獠牙。 那不斷與伍統領交轟,已經殘破不堪的手臂中醞釀著極強的破壞力。這正是與獸魂族中所得的rou身之法,至今他還能派上用場! 于下一擊中,他將這股力量宣泄而出,作用在伍統領的拳頭上。其拳峰上的犄角破碎,震動之力不能阻攔地導入其體內,令伍統領氣血翻騰的同時,大口噴血間如掉線風箏一樣落至地面。 這一幕,令其將士駭然,能牽制著齊家三長老的伍統領竟然被擊敗了?! “謝謝你?!饼R晨輕吐,心中涌起一抹感激之情。他知道對方未必接不下這一拳,是故意放水為之。 其原因就是在那一瞬,他自己都覺得非常卑劣地將他親眼所見的湯嘯林和虎旗軍、烽銀、穆殷以及他meimei的遭遇投影至對方的心神中。 在那一瞬,伍統領收力了。 沒有多說什么,齊晨驀然轉身,沖向一個三家聯軍的戰團。他距離皇境還需要一定的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