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女兒上
天色將暗,寒涼的空氣中帶著一層潮濕薄霧,清璇哈了口熱氣進手心,加快腳步走進院落。 灑掃的小太監們見到人,紛紛躬身行禮。 她推開廂房的木門,只見廳中央燃著兩個大碳爐,迎面而來的熱氣讓緊繃的肌rou都松懈了下來。門關上后,她將斗篷脫下往里屋走,在摞滿卷宗文書的木案后找到了想見的人。 此時單淮也尋動靜看到了她,正要開口卻被她攔?。骸澳阆让δ愕?,我不急?!?/br> 唇角扯起弧度,他微微頷首,簡短作答:“嗯,等我一會兒,馬上就弄完?!?/br> 不想多做打擾,清璇挑了個稍遠的椅子坐下,百無聊賴地看他辦公。 木案上東西很多,將坐在后面的單淮擋得快要看不見了。她抻著脖子瞧,對象一副沐浴過的樣子,寢衣外披著一件深色錦袍,長發松松地束在身后,帶出幾縷碎發飄到頸前。清璇被碳火烤得有些困了,側傾身子趴扶在桌上,倒是剛巧能從兩摞文書的間隙看到他的側顏。 單淮的眉骨很高,在燭光的映襯下將眼睛都罩在了陰影中,顯得十分深沉。他面相略兇,不笑的時候看起來冷冰冰的,況且是那般的性子,在外就算是笑也多半不走心,總歸不像個正面人物。但是清璇知道,他雖然看上去不像好人,卻是世上最棒的男朋友。 想到這里,她又不禁有些惋惜,相公娘子的戲碼終歸只能在床榻上玩玩,怕是一輩子也實現不了了。 沒過多久,男人放下手中紙筆,起身走了過來。 “抱抱?!彼龑⑹稚爝^去,聲線嬌軟。 單淮抱著人繞了半圈,自己坐進那張椅子里,將她的屁股在腿上扶正,抬眸問:“璇兒想我了?” 清璇點點頭,圈著他的胳膊問:“還生氣嗎?” 她小心翼翼地觀察他眼神,卻只在里面看見了自己。 “什么?” 他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了兩秒后,才恍然笑道:“那算什么呀,聽了就過了?!?/br> 原來說的是白天那件事。 盡管不喜容王的做派,他卻不會真的跟一個成人禮還沒過的小屁孩計較。況且,外面的善意從來就不會眷顧他們這種人。就比如東廠,盡管權勢滔天,但改變不了內部官員都是太監的事實,朝野中真正心無鄙夷芥蒂的又有幾個? 在入宮頭兩年的時候,單淮就已對這些輕視怠慢、明刀暗槍習以為常。只不過,如今他位置坐大,似乎還真沒人再敢當面擺臉色了。 這樣一想,也不知容王算是血氣方剛,還是心無城府... 一個溫軟香甜的吻打亂他的思緒,他正待細嘗,小姑娘卻蹙著眉頭退了回去,小聲嘟噥:“我看出你當時不高興了?!?/br> 春蔥般的玉指纏上他的發絲,一圈一圈繞著:“寶貝受了委屈,我心里也難受的?!?/br> 本來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單淮大可以好好解釋,讓人別再替他擔憂。但清璇這絞盡腦汁安慰人的模樣,他又萬分喜歡。 “所以...大晚上跑來補償我?” 她將下顎搭在他肩上:“嗯,讓你出氣?!?/br> “怎么出?”男人挑了挑眉,想不出她又要玩什么花樣。 清璇:“今晚,你做我干爹好不好?這樣秦月年也是你干兒子!” 前半句讓單淮心頭一熱,后半句又將他轟擊得頭皮發麻:“別了吧,有他那樣的干兒子,我折壽——” “倒是你...知道怎么孝敬干爹???” 小姑娘得意地晃晃小腦袋,笑著答:“正經的孝敬法我不會,不正經的我可是門清兒!不知干爹要哪一種?” 話音剛落,指尖曖昧地往他對襟里勾了勾,似有暗示。 男人放松身子倚在靠背上,眸中滑過一絲笑意,淡聲吩咐她:“那就挑你拿手的?!?/br> “嗯?!鼻彖d奮地咬緊下唇,眼睛嗖嗖冒著光。 只見她站起身,從袖中抽出一根軟皮小短鞭遞過去,軟聲道:“干爹,待會女兒要是做得不好,就拿皮鞭抽我屁股,不然記不住的?!?/br> 單淮:?。?! 玩這么大嗎... 作者有話說: 小太監a:你說,在背地里搞事情的那個壞東西到底是誰? 小太監b:有戲份的角色就那幾個,你就看誰像反派吧。 小太監a:你看留言板塊了嚒,他們都猜是弟弟。真是他? 小太監b:你問我,我問誰,作者嗎,你猜她愿不愿意自己劇透。 小太監a:那咋辦,我想知道啊... 小太監b:給你個提示,作者很拉的。 小太監a:啊這...這算提示?!啊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