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姐
剛剛在鬼屋里,由于向思瀅實在喊得太大聲,太凄慘。工作人員不得不舉著手電帶他們抄近道,從側門出了鬼屋。工作人員也聽不清向思瀅的嘟囔,只見她哭著喊了幾聲爸爸。心說,這是父女倆?那這女兒發育的還真好啊。一回去就把這消息分享給了同事,惹得大家都來看這禁斷的一對兒,你別說,還真有得看。 “嗚嗚嗚....”向思瀅剛從鬼屋出來的時候,哭的梨花帶雨,一是真嚇著了,二是心疼那碎在手里的小南瓜。不過現在嘛,純粹就是想多在他懷里待一會兒。 兩人的關系發展到現在,已經很親密了,但也僅限于兩人獨處的時候。在公司得保持距離,出去玩最多也就是牽牽手,有兩次遇到熟人了還會撒開。向思瀅也能理解,畢竟事先說好了不是戀愛,不干涉不打擾。 可她畢竟是個姑娘,日子久了,還是會有期待的。她也不敢說,就這么乖乖的期待著,等著他偶爾的溫柔和情話。對向思瀅來說,那些像‘被愛’一樣的感覺是珍貴的,就像是西瓜最中間的那一塊,甜筒最尖尖的那一點,黑巧克力里面包裹的那一點焦糖夾心,是她最喜歡,也最缺少的,那一點點甜。 而像今天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毫無顧忌的抱著她、哄她,極盡溫柔的說情話,簡直就相當于圣誕老人喝多了南瓜酒,把給全世界乖孩子的糖拐杖全都給了你一個人似的。當然是能爽一秒就算一秒咯。 “真嚇壞了?那不行,我回去找他去,揍他一頓給你解氣!”呂凱把向思瀅抱在懷里,哄孩子似的哄了半天。見她已經從真哭變成假嚎,分明就是在撒嬌,賴在懷里磨蹭著不想走,周圍還有好些人看著呢。只好佯裝生氣要回去揍人,逗逗這小家伙。 “師父,別去別去!我剛剛也踹著他了?!毕蛩紴]這才松開他,小手胡亂在臉上擦了幾下,其實眼淚早就干了??纯茨_上的厚底鞋,有點心虛,她當時就顧著害怕,腳上也沒個輕重,估計那人傷的也不輕。 “我們走吧,還要去找線索呢?!毕蛩紴]在他懷里蹭了幾下,臉上的妝本就被眼淚沖花了不少,這一蹭,全擦到他衣領上了。 “個小沒用的?!眳蝿P眼看著一件好好地外套被她蹭成了油抹布,也不嫌棄,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然后低下頭,額頭抵著她的額頭,一臉寵溺。 “不是還怕嘛?怕我們就回家。不找了?!眳蝿P看著她,眼里滿是溫柔。剛才在鬼屋里,向思瀅被嚇到后第一反應就是躥到他懷里,抱緊了就再不肯撒手,一邊悉悉嗦嗦的哭,一邊嘟囔著要找爸爸。這一聲聲爸爸喊得,倒給他喊得有點兒,暗爽,盤算著下次在床上一定要讓她喊兩聲試試。 “不回!哎對,師父!你的小南瓜呢?哦哦哦!你也害怕了!”向思瀅搖搖頭,又做了一次大膽的假設。 “胡說,我那南瓜好好的,也不知道是抱哪個小哭包的時候,被她擠碎了?!眳蝿P看著向思瀅胸前那兩團,挑了挑眉。 “呀!”向思瀅把他一推,捂著胸口躲開幾步,“老流氓!略略略略略略~”向思瀅吐著舌頭扮了個鬼臉,說完就跑。 “靠!小丫頭找揍呢!別跑??!” 男人嘛,兩大忌諱,一是不行二是老。向小屁,今晚你自求多福哦。 這一對兒還得甜一陣子呢,那一隊畫風就不一樣了。 “你好了沒?好了我們去坐那個吧?!迸双h指指前面的指示牌【最高時速135千米/小時,最大高度60米,最大加速度4g,瞬間發射!彈射過山車,等你來挑戰!】 “彈射什么啊彈射!你穿個旗袍彈射!一會兒人全看見了?!倍偶稳饹]好氣的站起身,把最后一截甜筒丟到嘴里,包甜筒的紙巾團成一團,做了個投籃的姿勢,紙團咻的丟進旁邊的垃圾桶里,完美的空心入筐,滿意的拍拍手。他好不容易才緩過來,想讓他再上一次過山車?姥姥! “旗袍咋了!我穿了打底褲??!”潘玥說著就要掀起來給他看看,她今天為了活動方便,旗袍里面穿了條熱褲呢。 看這傻妞又要作妖,杜嘉瑞趕緊上前給她摁住了,“不是,咱們就不能玩個有點挑戰性的項目嗎?” “挑戰性,那你說玩啥?”潘玥抱著胳膊站在那邊,從跳樓機下來的時候,盤的頭發也散了,現在扎成了兩個丸子,配上這一身兒,倒有點春麗的味道。 “喏?!倍偶稳鸪傻乜ǘ≤嚒沁吪?。 這是個需要單獨收費的卡丁車項目,玩的人不多,比的就是速度。每個游客可以跑3圈,取最好成績算,少于一分叁十秒即可獲得一條有效線索。如果跑進當日前十,還可以額外獲得南瓜使者的信物一塊。 兩人聽完安全指示,拿了頭盔在賽道邊候場。杜嘉瑞看了看項目介紹。比起他平時玩的2700cc大馬力車,復雜的雙層賽道,這簡直就是小孩兒過家家。 “來吧,女士優先?!倍偶稳鹱屌双h先上了車,當然了,這可是他等了一晚上的高光時刻,能不能抹去剛剛的恥辱就看這一把了。他必須要讓潘玥先了解這個項目有多困難,這樣等會兒她在旁邊看的時候,才能更崇拜這個充滿了速度與激情的自己。 小杜少的每日一問:“我怎么這么優秀?” 潘玥一路狂踩油門,幾次差點撞到路障,轉的都是大彎。叁圈下來,最好成績都要兩分多鐘。杜嘉瑞假模假式的安慰了她幾句,脫了外套,戴上頭盔上了車。 第一圈,一分四十五秒,熟悉車子和場地。 第二圈,一分二十秒,試最佳轉彎角度。 第叁圈,潘玥感覺他那小車根本就是在飛,轉彎的時候都是后輪離地,甩著過去的!一分八秒。刷新當日最好成績。 “牛逼?。。。?!”潘玥搶了個小旗子,趴在欄桿上揮,半個身子都探出去了。 一下車,工作人員就擁了上去,引杜嘉瑞去一邊拍照留念,潘玥坐在等候區把玩著那面小旗子,聽著后面幾組游客羨慕的聲音,笑的合不攏嘴。 第一哎!太長臉了!正得意呢,手機響了,是鋼镚打來的視頻。 “咋了?”潘玥以為是七賢出什么事兒了,趕緊找了個安靜點兒的地方接起來。 “這首歌,送給我的女朋友?!币曨l里是穿著黑t工裝褲的葉安。他半低著頭,看不清表情。虛虛的坐在高腳凳上,一腳踩著地,一腳搭在腳踏上,懷里抱著一把木吉他。 燈光昏暗,還能聽見嘈雜的人聲。簡單的旋律,純指彈吉他,沒有其他的伴奏。葉安的嗓音沙啞低沉,歌詞并不華麗,像是一段倒敘的故事,從平淡的生活,講到兩人的初遇。有詩人的浪漫,也有西北漢子的樸實。 “燈塔的光照亮了湖面,而你照亮了我?!背阶詈?,葉安抬起頭來,看著鏡頭,滿是溫柔?!拔覑勰?,潘玥?!?/br> 視頻那邊傳來七賢里客人們的掌聲,口哨聲,歡呼聲,潘玥也跟著起哄,就好像剛剛被告白的那個不是她一樣。 潘玥就是這樣的人,別的姑娘遇到浪漫的示愛,會激動的流淚。她不會,她笑的可開心了,因為她一直都很確定,自己是被葉安深深愛著的。只是她的小腦瓜沒想到,這份愛還可以這樣表達出來。就像是知道了最后一道大題的第n種解法似的,她笑還來不及呢,哪兒會哭呢。 葉安或許不是個卓越的藝術家,但他一定是個優秀的愛人。他沒有什么華麗的招數,也沒有為你布置大場面的財力。他的愛很純粹,也很直接,既然愛你,那就要大聲的告訴你。對他而言,才華就是最寶貴的財富,為了心愛的人,傾盡囊中物又如何? 潘玥想起第一次和葉安接吻的那個夜晚,那也是個萬圣節。那時候潘玥剛出國不久,兩人認識也不過一周。聚餐過后,敲門要糖的小孩兒也少了,大家都在喝酒閑聊。 潘玥在一旁和向思瀅聊天,突然被這個搞藝術的神經病拉走,硬要帶她去看燈塔。凌晨兩點,兩個人都喝了點兒酒,一路超速,危險駕駛,能全須全尾的到燈塔那邊,簡直就是個奇跡。 那晚沒有風,云很淡,月亮很圓,很亮,很美。燈塔的探照燈一圈圈的轉,明晃晃的燈光打在安大略湖平靜的湖面上。兩個嗨了一路的人,都安靜下來,靜靜地看著這絕美的夜色。身后的x6在抖動,時不時還能聽見女人的嬌喘聲。 潘玥看著葉安,笑了。她的笑,像個孩子似的,眉眼彎彎,不摻雜任何雜質。葉安也笑了,她不是那天晚上最漂亮的姑娘,但她是他心里最美的繆斯女神,就像那輪明月一樣,皎潔。 兩人的吻發生的那么自然,甚至想不起來到底是誰先動的手。 “你這個沒良心的,老葉為了給你個驚喜練了好幾個禮拜!你丫居然自己跑去開心谷了!我昨兒給你使眼色你沒看著嘛?!”那頭的鋼镚還在喋喋不休的絮叨,像個碎嘴子老太婆似的。 潘玥只顧著傻笑,沒聽進去多少。一下子,他這些天的冷淡和晚歸,都有了解釋?;蛟S現在的他,為了維持生計,生活的重心不再是藝術了,但老葉還是那個神經病老葉,他才不管萬圣節到底是為了些什么呢,他愛你就是愛你,不論何時,不管何處,就是要告訴你。 杜嘉瑞拍完紀念照,拿著線索紙條和南瓜使者的信物出來,找了一圈兒沒見著潘玥,問了人才知道她躲到拐角處的自動販賣機那邊了。 她在笑,笑的比在凌波門那晚還開心;她在歡呼,喊的比剛剛還起勁。電話那頭的人,好像在對她告白。又好像有人提了句老葉。 杜嘉瑞撓了撓耳朵,像是被那幾句話堵了耳朵似的。 可那堵著的地方,到底是耳朵,還是心呢? juliettehasagun-mosule俄羅斯之騾/一姐 酸。很酸。就像是你去擠了一塊橙子皮,又酸又刺的汁水留在手指上,就那個味道。 ‘拿起槍我可以為你孤立整個世界,回到家我也可以為你熱愛整個世界’好像是有過這樣的說法。配槍朱麗葉的幾支香都蠻特別的,有一種,不迎合的反叛感,還不錯,可以試試看。 大雪天,車壞在路邊,我下車等救援的時候,拍到了一組很滿意的照片。這可能是近一周以來,唯一一件能值得高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