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關刀 一串佛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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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妃回門隔日娘家便發生慘案,死者還是世子妃的生母,這樣的消息太過驚世駭俗,不出半日便傳遍大街小巷。沒多久便有各種奇怪傳言,有說是世子妃不滿自身是庶出才殺了生母;有的說是世子妃是災星轉世,即使嫁入高門大戶也鎮不住,反倒加劇她的命格導致生母慘死。 本因世子妃回門充滿喜慶的林府,如今充斥著愁云慘霧,府中下人個個人心惶惶,一是王姨娘的死狀太過悽慘,見過的下人無一例外都高燒不起;再者王姨娘好歹也算半個主子,卻在府上招此毒手,還偏偏是世子妃回門,諸多巧合讓世子妃不祥的謠言甚囂塵上。 按理說,遭逢此事不論是何想法,都會礙于禮教與體面多少表現出悲痛不捨,但世子妃娘家遭逢變故,她卻像是沒事人一樣冷眼旁觀,預定歸期一到收拾東西就與世子一同回府,絲毫沒有因此多作停留。 起初旁人都以為世子妃是悲傷過度才有如此反應,為此還試圖與她搭話勸她節哀,怎料卻發現她是真的沒心沒肺,對于生母的死毫不在意眼中滿是冷漠。 「我答應蘇瑤幫你,現在你也知道幕后之人在哪,這樣,我也不算食言。剩下的你自己來吧??刹荒芫瓦@樣便宜了蘇瑤,她還欠我三件事呢,她死了,我多虧阿?!故雷渝坏目粗幸磺?,想起王姨娘死后腦中出現的聲音。 李妞兒自嘲的笑了笑,目睹王姨娘之死后,倘若以后有機會見了閻王可能都不會害怕了,她無法想像到底是怎樣的人能有如此漫天的殺意,即使成了厲鬼早已死透卻仍為此感到恐懼。 那殺意彷彿是段離的一部份,就像是被各種顏料浸染許久的布,最終只留下不透光的黑,黑色最終成了布上唯一的顏色。 那天之后,蘇瑤與段離便從林府消失,與府中的慘案相比,消失的兩人對林府來說無關痛癢,加上世子妃的冷漠引起旁人注意便無人探究兩人去向。 趙映回府后,始終找不著機會詢問李妞兒究竟發生何事,并非兩人沒有獨處的機會,而是自王姨娘死后,終于恢復平靜的李妞兒不再像從前一般,扮演著得體的世子妃而是成了另一個人。 要不是趙映知曉眼前人本非原身與王姨娘毫無關係,他早相信外頭的傳聞。然而幾日下來,李妞兒的行為舉止無一不是在坐實傳言,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即使趙映清楚明白這具皮囊下的是李妞兒,仍不禁懷疑這真是他所認識的她嗎?幾次話到嘴邊就是說不出口,心中糾結,偏偏對方絲毫沒有主動提及的意思,兩人的關係就這樣降至冰點。 世子妃回府沒多久府中便開始謠傳,世子妃的狐貍尾巴露出來了,先前大度得體的不過是裝的,如今這冷血、張揚才是本來面目。本就名聲在外的世子妃,經下人繪聲繪影的有意謠傳,漸漸的周圍人一見世子妃就繞道走。 始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趙映,在夫人與姨娘多次關切后,最終忍無可忍衝進房里劈頭就問「你到底怎么了?」,他始終想不明白好好的一個人怎么就變了,怎能像是一夕間換了一個人。 「怎么了?你問我怎么了?」李妞兒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忍不住大笑,近似瘋癲的笑著說「王姨娘臨死之際我就旁,你可知,為何她一個伺候人的玩意兒卻能在林府隻手遮天嗎?為何沖喜的新娘成了林茹她仍舊猖狂?為何敢如此肆無忌憚?不過就因為她是你護國公府的一條狗!」 「這狗仗人勢就想欺上瞞下的東西!在成親前給我下藥、作法!在蘇瑤替林茹出嫁時,直接找人開壇下咒,件件樁樁哪個不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哪件沒有你趙家的手筆!」 「說來可笑,那賤人對自己做的事供認不諱,卻連到死也不知道身在趙家的幕后主使究竟是誰!就為了個虛無飄渺的飛黃騰達,就將林家賣個底朝天,可連到死也不見美夢成真!」 「現在,你知道為何我跟你回來了嗎?」李妞兒毫無表情的面容掛著兩行血淚,直勾勾的盯著趙映。直到這一刻,趙映才明白這些日子的疏離與冷漠究竟為何,驟變的性格與行事作風又是因何而起,原來一切其來有自,只不過他不知道而已。 趙映神情復雜看著眼前人,倘若發生在李妞兒身上的一切都與趙家有關,是否表示他與李妞兒本就是段孽緣,再者,不論未來牽扯出何人難道他趙映真有辦法承擔。 僵持不下的兩人,最后誰也沒有勇氣打破現狀,一個怕承擔不起這份真相的重量,讓兩人的距離越來越;一個怕打破現狀刨根問底,最終只能換來一身傷。 一匹馬奔馳而過險些被撞的菜販罵罵咧咧的躲避,駕馬的人卻毫不在意,就著剛開的一點城門縫隙快馬出城,還不忘將懷里的人裹的嚴實,深怕她再染風寒。 「蘇瑤,別忘了你應我的三件事,這第一件事便是給我撐下去,說什么也給我活下去?!苟坞x邊說邊摟緊蘇瑤,看似鎮定的口吻,卻因微微發顫的手暴露了最真實的情緒。段離不分晝夜一路駕馬狂奔,期間換了無數馬匹只求能以最快速度趕到目的地。 都說屋漏偏逢連夜雨,怕什么便來什么,為了能盡快趕到,段離在驛站換馬總是出手闊綽,卻被人惦記上一路尾隨至山間小道,一幫悍匪見機不可失駕馬擋住段離去路,對于爭分奪秒趕著尋醫救命的段離來說,這舉動疑無是動了他的逆鱗。 黃沙漫天、塵土飛揚擋住了小道上的景象,塵埃落定周圍視線回歸清晰,一幫馬匪,無一例外,全都身首異處倒臥在地,大片血跡浸染了周圍土地,一個個面露驚恐的頭顱散落四周,彷彿臨終前受到極大驚嚇。安坐馬上的段離,一手緊緊護著懷中人;一手虛握在側好似手中有刀。 段離虛握的手成拳隨即一揮駕馬離去。疾駛的馬兒前蹄一揚停在懸崖前,段離看著周圍熟悉的景致,抱著蘇瑤翻身下馬隨即帶她一同躍下懸崖,即使失重下墜依然緊緊護住懷中之人。像是早料到何時落地,段離藉著一旁的崖壁卸力最終到達地面。 「明明有路你不走,上次是因為重傷掉下來,這次呢?又是為何?」白發蒼蒼背著背簍的老者從不遠處走來,捋著鬍子語帶嘲諷看著段離。 「走山路太遠,她等不了?!拐Z畢抱著蘇瑤向一旁倒去,老者見狀趕忙上前,發現段離并無大礙只是過于勞累,這才轉而注意他懷中人。直到倒下那刻,段離依舊緊護著懷里的蘇瑤,這也導致前來探查情況的老者費一番功夫,才將被掩在懷中的姑娘抱出來。 「老朽勸你一句,別把命不當命,你這樣日夜兼程的趕來,你這身子還要不要了?都說rou體凡胎!rou體凡胎!那就是凡人的意思!是普通人!照你這樣亂來,這身子遲早被你折騰沒!」段離躺在床逐漸甦醒,聽到一旁傳來囉里囉唆的勸解,正是先前的老者——了然散人。 要不是彼此都知對方是什么貨色,換換做別人如此這般,估計話都還沒講完人就已經沒了。本想回兩句的段離一想起蘇瑤只能按下心中不滿,好聲好氣詢問蘇瑤情況,怎料原本一臉語重心長的老頭剎時面色凝重。 「你自己看吧,能做的都做了,剩下只能看她的造化了。還有這玩意兒,本就是你的,你走后,我收了起來,現如今也該物歸原主了?!拱装l蒼蒼的老頭語氣滿是落寞,在桌上留下一串佛珠便轉身離開。 床上的蘇瑤面色慘白、氣息微弱、雙眼緊閉,本來還能下床行走動,只是睡眠時間逐漸拉長、清醒的時間漸漸后延。一切發生得太快,從趙映上門探訪到蘇瑤昏迷不過三天時間,蘇瑤便一睡不起,任誰也沒料到她會一夜之間就再也醒不過來。 段離守在床邊回想起先前種種,到底是哪出了差錯,看似好轉的人轉眼就昏迷不醒,而他又是因何事耽擱未能察覺異樣。 「一開始這丫頭說自己叫『蘇瑤』,來自遠方,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這。雖說不知真假,可她一臉認真的模樣,讓人想信她一回。這丫頭其實特別膽小,偏偏又喜歡刨根問底,無聊時就喜歡逗弄她好解解悶,后來,發現原本無聊的日子似乎因她顯的有趣?!?/br> 「一開始見她有煩惱,懊惱的神情在臉上一覽無遺,一時興起就說要幫她,不過就想看看她的反應。結果出乎意料,只能說這丫頭心真大,想也不想的就應了,也不問代價是什么?!?/br> 「就沒見過像她這樣的,說單純也好,愚蠢也罷,似乎就只是由著自己的性子活,活的真誠,也活的坦率?!?/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