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紙鶴的秘密
書迷正在閱讀:系統給我發對象[末世] 完結+番外、A校老大是個O 完結+番外、[足球]反系統 完結+番外、野渡無人 【校園 1V1】、嬌欲(1V1 高H SM)、人在航海:開局圣獸白虎果實、弦外之音、他和她和他 1V2、首次下沉、漫威之超級系統
天近初秋,道路兩旁的榕樹褪了深綠,染上星星點點的黃,一片蕭索。 月嬋從市斤買菜回來的時候,用籃子兜了一大筐落葉,她知道自家小姐最喜歡弄這些奇奇怪怪的玩意,串起來掛在廚房當個裝飾品,好看極了。 呃....昨晚二樓傳來的聲音,她應該是和姑爺吵架了,希望她看到這個能開心些。 推開臥房門的時候就看到女人蹲坐在靠窗臺的沙發上,穿著件蘭花影紗旗袍,小臉烏發,光透過窗紗投籠在她身上,跟只隨時都要飛走的蝴蝶似的。 “.....小姐?!痹聥缺亲铀崴岬?,叫了幾聲女人才有了反應,恍惚地看著她。 “這是變黃的碎葉子,掛起來最好看了?!蹦悴皇亲钕矚g做這些嗎?快點開心起來吧。 月嬋將竹簍放在茶幾上,蹲在沙發旁邊看著女人,傅年勉強扯了下嘴角,“謝謝月嬋?!?/br> “你先別走,我有東西要給你?!彼鹕碜呦蛞鹿?,打開后拿出個紫檀木盒子,盒子分叁層,拉開第二層后郝然躺著厚厚的一迭紙幣。 折了又折,破破舊舊的,看得出來存放了很多年,傅年用個錦囊裝起來后遞給了她。 “小姐你這是做什么?”月嬋嚇了一跳,連忙起身往后退。 月嬋知道這是她攢了十多年的積蓄,平時一分一毫都舍不得花,就想用來開個飯鋪,要不是上次西華路老板整的幺蛾子,飯鋪都已經開起來了。 “你母親不是生病了嗎?” 傅年將她拉坐在沙發上,說她上次還在背著抹眼淚,當她不知道嗎? 這筆錢先帶回去給母親治病,然后留在家鄉好好照顧她,反正霍公館這里傭人也多,她平時貪耍又愛吃的,幫不了什么忙。 作為從小一起長大的小姐都忍不住開始嫌棄,說讓她回去好好陪陪母親。 “小姐,你不要我了嗎?”月嬋鼻子一酸,哭得一抽一抽的看著她。 傅年壓下心頭那抹澀意,可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她伸出手抹掉月嬋眼角的淚:“怎么可能?等母親病好后,你要是想回霍公館我隨時歡迎呢?!?/br> “這筆錢也只是借你的,下次見面記得攢好了還我哦?!?/br> 月嬋怎么可能會依她,將錦囊往女人這邊推,打死都不可能接受,傅年作勢生氣了,臉都拉了下來,“小姐的話你也不聽了?” 女人解釋說她的丈夫是江城首富,這點錢拿來做什么,而且最近他們的感情越來越好,她會和他說開飯鋪的事,這筆錢再不用都發霉了。 她問月嬋還想不想救母親,家里老人病得這么重每年只回去一兩次,難道不擔心嗎?再和她犟以后就再不是好姐妹,她也不用在霍公館待了。 月嬋這才弱弱點頭,臉都哭成了花貓,拿著那筆錢又羞愧又燙手。 “快去洗把臉,然后收拾下行李,我送你去火車站?!?/br> 傅年抹著她濕潤的臉,調侃道這么大還哭,又不是不能再見了,然后一個勁的催促她下去收拾。 等那抹身影離開臥室后,女人的嘴角徹底淡了下去,臉上的笑蕩然無存。她久久凝視著那大敞的門,直到眼睛酸了才挪開。 紫檀木盒子還凌亂的躺在茶幾上,傅年將格子推了回去后瞥到緊閉的第叁層暗格,她怔了一會,才緩緩拉開。 那里沉睡著她的秘密,一迭嶄新的紙幣,一顆變質的奶糖,一本書寫著那人名字的本子。 還有從未被時光銘記過的紙鶴,一個一個,五顏六色,毫無存在感的躺在暗格角落,就如同她自己一樣。 那時沒有月錢,她為了換點鮮艷的染料,幫別人一雙雙的納鞋墊。 能不能再多給一點呀?我想畫好多好多漂亮的紙鶴,我想告訴那人娘去世了別難過,她正在天上看著你呢。 年年的娘也走了,我就是這樣和她說話的,窗臺上的紙鶴一只只的飛呀,娘就會到你的夢里來。 于是她悄悄的送,跟個小泥鰍似的鉆進督軍府,回去責罰就責罰唄,她的小紳士肯定收到她的紙鶴了,會很開心的。 霍隨舟,你大概從來都沒有注意過吧,不過也無所謂了。 傅年垂眸看著那微不足道的秘密,靜如死水的眼眸再翻不起一絲波瀾。 ***** 到火車站的時候已近晌午,站外人流如織,熙熙攘攘,黃包車停在一旁,嘻哈吆喝。 傅年送月嬋往站內走的時候,兩個衛戍也要跟著進去,少帥昨晚下的命令,夫人要外出的話片刻不離身,若是將人弄丟了提頭來見。 女人當即冷了臉色:“我沒有火車票,只是進站送朋友離開也要片刻不停的監視嗎?那你們大可以讓他拿鐵鏈把我栓著?!?/br> 兩個衛戍為難了一會,只得任由她們進去。 兩人警惕的盯著火車站口,誰都沒發現不遠處停著輛別克汽車,從霍公館出來就一直跟著,車內男人側臉上的刀疤透過玻璃若隱若現。 兩人進了月臺才發現人更多,江城本是大站,修建的幾條承載了巨大的客流量,完全是人擠人,四周涌動的人流被迫的將她們往前方推去。 傅年找了個靠近柱子的角落,剛叮囑了月嬋兩句,火車便響起了“嗚---嗚---”的催促聲,大量乘客紛紛往火車門口擠,排起的長龍被推撞得四分五裂。 “小姐,你要等我,娘的病一好我就回江城?!痹聥燃t著眼睛說,她千萬個不放心,總覺得女人是在故意將自己往外推。 她不想走,可家里的母親她又放不下。 “好,我等你??爝M去吧,火車馬上就要走了?!备的晷α诵?,將她往站口推,那抹梳著兩個辮子的身影就一點點的擠入人流,手還在狂舞的招著,淚流滿面。 傅年只是笑,周圍所有人臉上都掛著淚痕,就女人臉上的笑帶著欣慰,釋然。 她看著那抹身影進了火車還在不斷的招手,在吶喊著什么,哭著什么。 而火車“嗚嗚”幾聲,咆哮著吐出青煙,拖著那擠滿行人的車身,向遠處無限的延伸,慢慢消失在她的視線里。 周圍來來往往,轉身離去,獨獨女人怔忡在原地,視線久久凝著火車離開的方向。 她眼底盈滿了淚,卻依然沒讓它落下,嘴唇蠕動。 月嬋,再見了,我從小一起長大的親人。 良久,那抹身影才轉身離開,周圍靜了不少,經過一番sao動后終于沉寂了下來,連著維護車站秩序的警察都松了口氣,進室內休息一會。 傅年有些恍惚,一直垂著腦袋,突然一個男人撞過來,身子幾乎被撞得踉蹌。 抬頭看去,那人眼底肆意打量,跟看商品一樣。 傅年猛地察覺到不對,大步朝站外跑去,剛踏開兩叁步,身后一陣力道捂著她的鼻子,特殊的味道傳來,女人瞬間失去了意識。 而周圍叁兩行人仿佛沒看到似的,紛紛背過了身,不想給自己惹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