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幻羽 祈之一 你的未來(8)
珞促狹一笑,回語。 「很多時候,不能夠只單看一面來判斷是非?!?/br> 「我明白你這一句話本身的道理。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認為,這一次的危機,說不定會在某個時機上,變成對我們來說十分有利的一個絕佳機會?!?/br> 「珞,你可以說的更明白一點嗎?我不太懂你的意思?!?/br> 依然不太了解珞到底想和他表達什么的飛羅,神情疑惑,眉頭緊蹙。 「我想說的是,這一次的機會可能是個有利于我們反攻『夜墨都』的機會,透潛入夜墨都,救出那個阿波亞十分重視卻在多年前被迫充當夜墨都都主的影武者的兄長……」 「等一下,我記得阿波亞他是月鏡都的人,怎會和夜墨都扯上關係?」 聽到不太對勁的地方,顧不得自己那令人羞澀的姿態,西司抬起了頭,稍微推開了對方,瞧向了他,臉上滿是不解。 「在和那個叫羅茲菲里亞的人對戰時,我從他身上感知到的。不光是這樣,阿波亞似乎也和他之間有著一份交易,似乎主要是他潛入月鏡都,從中置入一些要素,在往后的某個時機點,從內部瓦解月鏡都,割除達拉亞一脈的人,就會依照他的要和他本身功勞,來將他的兄長歸還給他?!?/br> 「這已經不是似乎了吧?有夠具體的……」 不去搭理西司的吐槽,珞又說了下去。 「在我看來,這完全不利于阿波亞的交易,先別說瓦解月鏡都,消滅達拉亞一族的人,光是這一點就有了很大的破綻,還有……就算月鏡都打贏了夜墨都,也不管阿波亞到底有沒有達成接觸并拉攏祭品、在月鏡都中埋入不安種子的使命,他的兄長都會因為被施加在身上的身分而受到制裁?!?/br> 「也就是說,即便阿波亞如愿的救到了人,他的兄長打從一開始就已經是一枚棄子了?」 西司抬起手,以微彎的食指輕抵下唇,若有所思,不一會兒,便提出了這一猜測。 「就是這樣,照這樣看來,阿波亞之所以會和他做交易,把自己給賣了……恐怕也和夜墨都盛行的信仰有關?!?/br> 「信仰?」 「據說,只要信奉創建了夜墨都的神祉,同時也是身為雙生神之一的帕雷那,就能夠獲得永生,再加上,只要肯一心一意將自身的一部份靈魂,作為奉獻給那一位神祉的供奉品,就可以為人們帶來無病無煩憂,也沒有任何爭亂的日常?!?/br> 珞點了點頭,又接著說了。 「至于那些被奉獻出來的一部份靈魂,都被製作成了靈火,作為指引祭品步向最終目的的一個燈火?!?/br> 「……這完全就是另一種形式的活祭品不是嗎?」 西司整個錯愕到不行,不只臉色發白,頭皮也發麻了,他沒想到如今的世代居然會腐敗到這個地步。 從不可置信中回過神,飛羅眨了一下眸子,厭惡的表情轉為了困惑。 「真是惡劣……話說回來,珞你是怎么知道這么深入的事情的?」 「因為我感知力強?」 「這情報的可信度有多高?」 「千真萬確?!?/br> 珞一臉十分認真的凝視著飛羅。后者感知不到前者在這方面有任何的隱瞞,只能百般無奈地嘆氣了。 「真讓人頭疼……」 「那阿波亞之所以會赴這淌渾水……」 想到了之前遇到阿波亞那時,他的態度,以及他被颯亞利用后所擺出的厭惡態度來看,都隱約地在暗指了一些事情。這一想,西司也跟著提問了。 若他猜得沒錯,瓦解月鏡都的不安種子,說不定就是以阿波亞的失蹤為契機……而且,在月鏡都待了多年的他,也不會讓隨手可得的情報從手中溜走,勢必會回傳到夜墨都去。 「從我感知道的來看……他的兄長自幼病弱,加上從小就生長在了那種扭曲的價值觀的環境下,以及那地方充斥了能力上的階級制度,只有一部分能力強大的阿波亞自然和他的兄長一同被排擠……后來發生了一些事情,他的兄長為了挽救阿波亞的性命,提出了自愿擔任影武者的請求?!?/br> 「……也就是說,影武者不只一個?」 西司不禁汗顏了。 「若我感知到的沒錯,已經換過了三個影武者……都主似乎從來都沒有現身過,只拿居民的性命來當作維持那地方的權力象徵……從過去到現在,月鏡都也派出不少的人去暗殺夜墨都都主,這也說明了影武者的替換率為何會這么高了?!?/br> 珞一嘆息,也不免為自己所持有的這一份情報感到棘手。 雖說,多知道一些事情,對事態的發展上能夠有多一些應對的措施。 可是這樣一來,越是細碎的情報被洩漏出來,就越是為這種揭開黑幕,所看見丑陋不堪的內容感到難以平復的悲憤和不諒解。 至于,能不能夠同情他人,并為受洗腦的人伸出援手,也是一個問題。 畢竟,要打破既有的認知,對于沉浸于其中的人來說,也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 更別說,沒有受到太多洗腦教育的阿波亞和其他差不多處境的人,為了所愛的一切,鼓起勇氣對抗這個腐敗不堪的體制。 唉,這一切……簡直如同千年前的都城翻版。而且,比那時,還要更加丑陋。 「這樣一來,阿波亞為了使他兄長不被暗殺,就有可能向羅茲菲里亞提出了自愿潛入月鏡都的請求?」 整段話推測下來,西司的臉色更難看了。 飛羅面色疲憊地,幫他補上了這一句。 「然后,就被要求了那些不合理的命令?!?/br> 「只是,羅茲菲里亞又是以什么身分向阿波亞發布命令的?」 西司思索片刻,靈光一閃,指出了這一點。 關于這一點,飛羅不太確定地說出了他的想法。 「說不定……那個叫羅茲菲里亞的人,可能是根本沒有所謂的都主的親信,又或者說,他本人就是都主?」 「我不認為他會是都主,就像我一開始說的那樣,他早就已經認主了,而那個人,也確實是都主,也確實是導致那地方出現那一連串悲劇的幕后主使者罷了?!?/br> 珞搖了搖頭,否定了飛羅的后半句疑問。 「那就只剩下親信這個可能了?!?/br> 即便西司十分信任珞的感知能力,卻也難以置信這一切的發展,居然會比阿原先所想的還要難辦…… 往好處想,至少……他們已經得到了不少情報,接下來就是要怎么擬定對策了。 比較難辦的是,依偌偲和修伊他們得知與阿波亞成了敵對關係,他不太擔心依偌偲,畢竟他和阿波亞相識不長,反而是修伊……是否愿意向昔日同伴下殺手,也是個問題。 他很清楚,越是親近的人成了敵人,也越加難以反抗……即便愿意,也勢必會受到情感的干擾,在應對上受到不小的影響。 若是修伊有意倒戈……那依偌偲和他們的立場可就難看了。 這對他們來說,十分不利。 「……」 飛羅隱約聽出了其中的端倪,不愿失去這一線索,立即正起了神色,提問了。 「你說的那一連串悲劇,和月鏡都……有什么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