馀韻
后宮俞昭容的寢宮內,她cao著竹條,正在抽打一名宮女「讓你下賤!狐媚勾引!」 「娘娘!娘娘!奴婢知錯了!」那名宮女穿著中衣哭喊「可是娘娘,明明是您讓奴婢去見陛下的…」 面對宮女的解釋,俞昭容其實也知道,可是她內心就是有一股火氣,想到要跟眼前的宮女共用夫君,她就覺得煩躁! 這時一個女子身影踏進俞昭容的宮中,那個欺負過南靈,叫做玉顏的宮女攔住她,眼神不屑的上下打量。 「我說誰呢!原來是襄才人阿!」她與襄才人同樣都是宮女出身,襄才人因為一點美貌卻能攀上陛下,這讓她非常忌妒! 襄才人木著臉,看著那名宮女「你要攔我?」 那宮女拿手帕掩嘴一笑「哪敢阿,我們是下賤的宮女,哪能攔住我們尊貴的翼云呢?喔對!我忘了…」她看著襄才人「你已經是襄才人了!是我們宮里的叛徒!」 襄才人挑眉,她看著已經站在門前的俞昭容,微微一笑朗聲說:「昭容娘娘,妾來給您報個信?!?/br> 俞昭容看著襄才人那張精緻的臉,手上還拉著那個宮女的頭發,口氣兇狠的說:「報什么信!滾!都給我滾!」 「娘娘!疼…」宮女哭泣的想護著頭,卻又不敢,只能膝行跟著俞昭容,被人拖來拖去。 俞昭容扯著宮女的頭發,極盡凌虐之事,但是以往聽話內向的襄才人卻開口「娘娘,我勸你還是先整理一下比較好?!?/br> 「滾!」俞昭容卻沒有心思與她打太極。 「聽到沒有,我們娘娘讓你滾!」玉顏得意的笑,她伸手準備推襄才人。 襄才人卻更早一步后退,讓玉顏推空后狼狽的模樣在眾人眼前,她冷笑的轉身,幾乎是襄才人前腳轉身,后腳的太監就通報陛下來了! 「陛下駕到!」 俞昭容愣住,她趕緊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接駕。 等到跪到襄才人面前時,她橫了襄才人一眼「你又耍什么心眼?」 「娘娘還是擔心自己吧?!瓜宀湃丝粗匕逭f,只是嘴角帶著黑暗的笑容。 一切準備就緒。 莫穎顥帶著太監過來,是來宣旨的,說有一名吉女在后宮,經過道士確認八字之后,是俞昭容當選。 「見過陛下!」俞昭容領著眾人行禮。 「快起!俞昭容可清楚旨意了?」莫穎顥興奮的扶起俞昭容,看著她問。 原本宴會的事情,他心情才糟糕,好不容易出了一見不錯的事情,他趕緊過來,想著能舒心一會。 「妾身…」俞昭容表現的像是高興到說不出話來,但她心里卻七上八下,這件事情,透漏著不對勁。 吉女… 她心頭跳了一下,握緊的手卻有些顫抖! 不!應該不可能有人知道的! 以玉顏為首的宮女們,趕快上前拍馬屁「恭喜娘娘…咦?娘娘,您的背后有光…這是祥瑞的紫光嗎?」 只見俞昭容美麗的臉后面有道隱約的紫光,這時所有人都回頭,看到俞昭容背后正巧是庫房,而庫房的頂上,有一道紫光。 「紫氣東來,看來娘娘真的是吉女呢!」襄才人笑說。 「閉嘴!」俞昭容低喝,但還是驚動到莫穎顥看過來。 「那光是從你的庫房吧?」莫穎顥好奇的問,他抬步往庫房去。 「是,但是…」俞昭容有些遲疑,但想想,那也不過是個死物,大不了供起來就好,應該不會有事吧? 但…俞昭容錯了。 莫穎顥跟著那道紫光,走到俞昭容宮中的庫房,令人將門打開后,也打開了俞昭容死期的預告。 因為,莫穎顥順著那道稀奇的光過去,赫然看到庫房里一座紫晶觀音,原來幾個放在庫房的物品,因為巧合的位置,紛紛反射出的日光打在觀音上面,讓這座紫水晶雕刻的觀音發出紫光。 他剛要感嘆這份神績時,卻注意到那莊嚴的觀音像上,有著幾份文書。 「這什么?朕看看…」莫穎顥走過去拿起,他臉上的喜色也轉為黑沉。 看著站在身旁的俞昭容,還一臉開心的樣子,他走過去就是一巴掌「賤婦!」 俞昭容被這一掌打的暈,她摀著臉,茫然看著眼前的莫穎顥「陛下?」 怎么了? 她不是吉女嗎? 「這都是都是俞府這些年做的好事!」莫穎顥憤怒的說,上面記載了俞氏一族以圣寵作威作福,甚至還有買賣臨高一地的證據。 「不、不!這是陷害!」俞昭容搖頭直到看到旁邊的襄才人「是你!你陷害我?」 襄才人無辜搖頭「娘娘,妾怎么可能陷害你,妾身一直都是聽你的??!」 「閉嘴!那俞家的印章,難道你們還會給一個小小才人?還有你們俞家在宮外做的事情,她會知道?」莫穎顥指著俞昭容「來人,把這賤婦關起來!」 所有人跪下「陛下息怒!」 莫穎顥沉下眼,看著跪在地上的人們,眼神刮著所有人,直到襄才人身上。 「你們都出去吧!」他沉聲說。 「是?!?/br> 「襄才人留下?!鼓f顥又說。 襄才人回到莫穎顥面前站定。 莫穎顥看著她許久,久到呼吸喘勻了,才慢慢的說:「朕也許久沒來看你了,會不會寂寞,讓你的家人來宮里看你可好?」 襄才人沉靜的垂眸「妾身幼年入宮,現在已無親族可以聯系了,妾身在這宮里,唯有陛下能依靠?!顾f的是事實,但其實她知道,陛下這是打算清理所有知情者。 但她卻會成為一枚新的棋子,正因為她沒有任何親族依靠,也就不可能勾連外人。 「過來?!鼓f顥將她拉到跟前,掐著她的下巴,看著她的臉說:「那印章雖然不是你拿的,可是文書是你放的,對吧?」 襄才人看著莫穎顥幾分緊張、羞澀最后轉為愧疚「…是!」她低頭「陛下要是覺得妾身做錯,就請懲罰妾身吧!」 「不,你做的很好…」莫穎顥笑說,他拉起襄才人,摟住她的腰「比朕想的還好?!?,看著她嬌羞的樣子。 「你想要什么?朕都賞給你?!鼓f顥的手不規矩的在襄才人身上,他現在很憤怒,而怒氣需要一個發洩。 看來是安全了,襄才人微笑「那妾身可以跟陛下要…一次大膽的機會嗎?」 「喔?」莫穎顥有趣的看著她,點頭示意她盡管表現。 襄才人走到外面,看著她身上的衣服,莫穎顥眼神更深了「說起來,你都已經是才人了,何必穿得這么清淡?!?/br> 那衣服跟宮女的衣服類似,這又更加勾引起莫穎顥的性癖。 襄才人回頭媚笑「昭容娘娘說過,奴婢是奴才,奴才就該有奴才的樣子?!顾庹惺?。 一個宮女惶恐的被她拉進來。 「別怕,陛下給了我一個機會?!瓜宀湃宋⑿?,她拉起宮女的手,替她把凌亂的發絲勾到耳后,然后牽著她的手,兩人走到莫穎顥身邊。 莫穎顥眼神一亮,看著兩個衣著相似的女子走向自己。 ※ 下午,莫穎顥已經穿戴好了,旁邊的襄才人跟那個宮女站在一起,送他離開。 莫穎顥出去后,免了襄才人送行,他讓旁邊的太監過來「即日起,襄才人升為昭容,就住在這個宮里?!?/br> 「是?!固O點頭記下,他心里咋舌,從五品才人,到二品的昭容,這樣大幅度的跳級,看來后宮這位主兒真的很有本事呢! 「謝陛下恩典?!瓜宀湃烁竺娴膶m女也馬上跪下。 莫穎顥看著襄昭容旁邊的宮人「至于這些人,都是個昭容了,就換一批吧!」 「陛下,這些人…可否讓妾安排?」襄昭容輕聲問,只是眉眼間,多了幾分嫵媚。 「隨你?!鼓f顥點頭,就離開了。 等到人都離開,襄昭容看著眼前的宮人,她冷然一笑,除了宮女玉顏跟她的狗腿子被貶調,其他宮人全部留下。 而唯一高升的,是那個被俞昭容打的宮女,襄昭容走進屋,看著她害怕的跪在地上。 「娘娘!」那宮女害怕的跪在地上「剛剛的事情,奴婢不會說出去的!娘娘開恩!」她就是骨頭輕,所以聽了俞昭容的話去侍候,回來卻被俞昭容打。 令她恐懼的是,眼前的襄昭容是否也會毒打她,她不知道,所以非常害怕。 「剛剛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瓜逭讶萜届o的說,她看著眼前的宮女,將她拉到椅子上,拿出藥膏替她擦著額上,被俞昭容抓傷的傷口。 「你叫什么名字?」襄昭容看著眼前羞怯畏縮的少女,在低頭時,那眉目竟有幾分相似那個人。 「奴婢剛進宮,還未賜名,我家里叫我…來弟?!箤m女軟弱的說。 「紅妝照淺溪…你還青春,就叫淺溪好嗎?」襄昭容拉起她,捧著她的臉,看著她「以后我們一起在宮里『服侍』陛下?!?/br> 襄昭容知道,剛剛伺候過陛下,這點寵愛足夠她在后宮再立足一陣子了。 「是?!箿\溪看著襄昭容,怯弱的點頭。 「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畢竟剛剛什么都沒有發生知道嗎?」襄昭容看著她笑的溫婉。 淺溪看著眼前嬌美的容顏,心里卻寒意更勝,她抖著聲音說:「知…知、知道了?!?/br> 襄昭容看著她,微笑起來,眼神掃著她的領口「別怕,要懂事情還很多」她撫著淺溪的頰說:「但以后都你聽jiejie的,就會沒事的?!?/br> 淺溪內心遲疑,但最后還是乖乖的被襄昭容觸碰。 ※ 俞昭容因為觸怒天顏,直接被發到浣衣處,從昭容貶為宮女。 而襄才人則取代俞昭容,成為新的襄昭容。 道士口中的一個吉女,讓一個高高在上的昭容,一夕成了宮女。 而后宮在這涌動的流言中,依然存在著。 「外面還有什么消息嗎?」襄昭容撐著手問探消息的太監,旁邊的淺溪替她打扇子。 「娘娘,已經沒人再談了?!固O說。 襄昭容點頭,然后挑了兩名孔武的太監「那我們就去刑司看看吧?」去看看俞昭容這個『老朋友』。 刑房之內。 鎖鏈聲還有一股腐臭味傳來,隔壁的牢房似乎又關人進去,但俞冬菱縮在角落卻沒有心神在乎。 曾經的俞昭容,脫下了華服,也只是的平凡的婦人模樣。 她恐懼的看著來人,不確定是不是來上刑的太監,直到認出來人的面容,她咬牙撲過去! 「你利用我!」俞冬菱尖聲的說。 「昭容…喔!我忘了,冬菱姐已經不再是昭容了,再說這怎么是利用?我只是將您的計畫,完成而已,就如你每一次的命令一樣?!瓜逭讶菪φf,她讓人打開牢門,走了進去。 她從袖子掏出一個白色瓶子放在桌上,然后看著眼前的俞冬菱。 「那座觀音我明明已經不用了!為什么你會知道那個計劃…你!」 「計畫?你是說,你利用巧計讓花瓶破掉,然后替陛下擋下那碎片,之后又安排道士進言,說宮里有吉女的計畫?」襄才人看著俞冬菱,說出她的完整計畫。 俞冬菱看著眼前的襄才人驚訝「你怎么知道!我沒有告訴你過!」 「不需要您說,我早就看著,畢竟,我是您的狗奴才…」襄才人看著自己的護甲低笑「如果這計謀一開始就奏效,現在你就算不是皇后,也已經位極一時了吧?」 她看著俞冬菱「只可惜一開始被閭丘瑗打亂了計畫,你一定恨的牙癢癢的吧?」 「你說什么!我不懂…」俞冬菱想逃避,她撇過頭,不承認這件事情與她有關。 「那請問這個吉女,俞娘娘可當的過癮?」襄昭容諷刺的問。 「是你陷害我的!是你!我什么都不知道」俞冬菱否認。 「你不知道?那座觀音還是俞府送進來的呢!」襄昭容一字一句的說。 「我不聽!」 襄昭容也不介意,她看著眼前的俞冬菱「那就講講你想知道的吧?你的父兄都戰死沙場了,陛下龍顏大怒,家人被你牽連,通通發配到苦熱之地…」 「閉嘴!明明是你利用這個計畫,你利用了我!那座觀音,我根本沒有打算用!」她不懂,早在閭丘瑗打亂她計畫時,她就已經停止了。 因此才留下一個奇特的謎團,那參了磁石粉的花瓶,還有那名叫喇叭的東西,可是為什么襄貴人會知道? 給她這個計畫的聲音,明明是夢里無名的神明… 襄才人看著她「是阿!我利用娘娘,就如娘娘利用那些宮女一樣?!?/br> 俞冬菱用那些宮女去獲得圣寵,她也用俞冬菱的計畫陷害她,一切都有其因果。 這也是南靈給她的提議。 在她們發現那座紫晶觀音后,原本她想自己充作那個吉女,可是她想到后來,若她沒有擔任吉女的天賦呢? 然后她轉念一想,有什么比給人希望后,又讓人失望更令人生氣? 因此她維持原計畫,讓陛下先認為俞冬菱真的是吉女,然后再用那座紫晶觀音狠狠的打臉俞冬菱。 那些俞氏的東西,是她放的,道士是她聯系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替久華報仇。 「賤人!你這個賤人!我當初就不該用你!」俞冬菱瞪著她「當初是誰提拔你上來!從入宮我就信任你,你居然背叛我!」 「那娘娘信我,是信這身皮rou能替你討陛下的開心吧?」襄昭容看著她「你哄了多少宮女過去,又殺了多少宮女,娘娘既沒有容人的氣度,何必做這樣的事情?!?/br> 當初,南靈告訴她久華的真相是。 其實久華的墜樓,就是因為俞冬菱讓久華去服侍陛下,但久華回來后,她又不甘心,最后將久華約到在那座雀樓,將久華推了下去。 所以久華才會喊怕跟累,怕的是俞昭容虐待,累的還要用自己的身子,供莫穎顥玩弄。 這些事情都是南靈調查給她的,也因為南靈晚上到雀樓確認,看欄桿是否被人動手腳,才被誤認為是鬼魂,也才有久華的魂魄又回來的傳聞。 久華是第一個被俞冬菱害死的宮女,卻不是最后一個。 俞冬菱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敗露,卻一臉理所當然。 「你懂什么!像你這種小門小戶的女子,你懂什么是氏族?你懂什么是犧牲!我為了俞氏的榮耀繼續下去!費了多少苦心!」她進宮榮耀了多少家人,為了俞氏犧牲了所有青春。 現在卻因為一次大意,被翼云一個賤奴害了,就因為她打了宮女幾下? 她們哪里懂撐起一個家族,那擔子有多累多重? 她不能變丑、變老,還必須要趕快懷上龍種,就為了家族,她甘愿帶上千斤重的頭冠手飾,愿意為陛下跳可能扭斷腳的舞,她這么努力,卻毀在一道預言上! 這叫她怎么能甘心! 襄昭容怒笑的問:「俞氏的榮耀?就是靠著圣寵欺男霸女嗎?為了娘娘一件衣服,繡女想回去探望娘親還被威脅綁架,甚至成立商會打壓其他商人,盜賣軍糧、甚至偷賣火器,這些通敵的罪名,就是您俞氏的榮耀!」 「只要可以壯大俞氏,為什么不可以?」俞冬菱理直氣壯的說:「唯有我的父兄拿到更好的功績,我在宮里的地位才會繼續維持!」 俞冬菱唯一的失算,就是翼云,她沒有想到只是一次承寵,翼云就成了才人,但也因為翼云的例子,俞冬菱吸引更多貪心而不顧后果的宮女,用富貴利誘,用自己舉例。 她成了攀上枝頭變鳳凰的例子,不斷吸引著想要擺脫平凡生活的小宮女們! 「所以就用我來完成嗎?用那些謊言騙那些宮女,她們原本可以被放出宮…」 「少來,大家都不是乾凈的貨色,你若是真的堅定,為什么幾句誘惑就上了陛下的床,不就是骨頭輕?」 「是你告訴我,要找出害久華的兇手,只有這一條路!」翼云痛苦的說,那時候,她傻的以為自己只有這一條路。 「我說什么你就信?呵呵…那你為什么不去死?」俞冬菱冷笑的看著她「那些宮女,是因你而死的!」 襄才人握緊手一會,深吸一口氣,才平靜下來「是??!您現在可是吉女呢!這么好的地位,肯定會繼續維持的?!瓜宀攀諗科鹋瓪?,看著俞冬菱。 俞冬菱瞪著襄昭容「你好大膽子,就不怕我俞家不會放過你…」 「怕,當然怕!現在大家都怕,怕俞這個姓氏跟自己惹上麻煩?!瓜逭讶菪粗岫?。 「你!」俞冬菱氣的不行,卻說不出半句話。 「既然話都說完了,兩位大人,剛剛俞冬菱的話,你們都記下了吧?」襄昭容突然看著俞冬菱。 「都記下了?!?、「記下了?!垢舯趥鱽砺曇?。 俞冬菱這時才真的如墜冰窖,她看著襄昭容走出自己的牢房「你什么意思!你做了什么?剛剛那是你套我的話!那是你引導我說的!」 她撲到牢房前,當牢門無情的關上時,她才意識到自己真的再無翻身之日! 她從牢房的縫隙伸手,死死的拉著翼云的袖子「翼云!我錯了!你幫幫我…」 襄昭容看著她,還有被自己拉住的衣袖「娘娘『幫』了那么多人,換我『幫』你一次有什關係?!?/br> 「你為什么要這樣做!我對你不好嗎?」俞冬菱紅著眼瞪她,陛下只有一個男子,她把自己的夫君都分享給這些賤人了,她讓的還不夠多嗎? 「那我們對你不好嗎?我與久華服侍你這么多年,但在你眼里,我們依然是奴婢,是你的踏腳石罷了?!瓜逭讶菡f,如果去哪都是當奴婢,她不如當陛下的奴婢,不是更正統嗎? 她扯回自己的衣袖,剛走到旁邊,看到兩位文官把紀錄上繳,她對兩位大人行禮「兩位大人辛苦了?!?/br> 「襄昭容才是?!箖擅笕丝蜌獾恼f。 「這都是為了陛下,兩位大人慢走?!瓜逭讶菸⑿Φ恼f。 「昭容?難怪…圣寵的滋味很好吧?」牢房里的俞冬菱聽到昭容二字,她眼神變的了,變成了瘋癲跟狂亂。 原來當初她引以為傲的頭銜,也只是陛下隨意賞人的玩意而已。 看著襄昭容從容的模樣,她不甘心的喊「翼云,你不用以為自己多厲害,現在的我不過就是以后的你罷了!」 「那也是以后的事情?!瓜逭讶堇湫Φ幕亍钢劣谀?,已經沒有以后了?!?/br> 她繼承了俞冬菱的寢宮、男人,成為俞家倚仗的勢力,但也將自斷雙腳,再也沒有出宮的可能。 回宮的路上她仰頭,看著高聳的宮墻,想像著宮墻之外的世界,只是那邊已經沒有她能走的路。 「我沒有什么好怕,父母、親族都死了,唯一剩下的就是這條賤命而已?!顾粗鴮m墻外的彩霞,手抓緊瓶子,那里面是久華的骨灰。 久華,你也看到了,我現在… 只剩下你了。 ------------ 作者:馥間庭 fb粉絲團:馥氏百合文字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