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神秘
重新站在太陽底下的張明海,再次感覺到了日頭的毒辣,仿佛要將人身上的水分給榨干似地,火辣辣的直照在身上,不過一會兒功夫,就將張明海在溪水中得來的那名一絲涼意給轟得一干二凈,一滴滴汗再次從臉上流了下來。 張明海不敢再在太陽底下多呆,估計這大中午的也沒有車來,感覺到腹中饑渴的張明海用手搭了個罩子,打量起周圍的環境起來,必須得找個地方歇歇,吃點東西,在這太陽底下曬著,人都得虛了。 張明海一眼就看到在路邊不遠處,就有一棟房子,外面都貼了瓷板,看起來裝修的不錯。 張明海頓時就用眼光將這棟房子給鎖定了。 很奇怪的是,這大中午的,房子的門竟然關著。張明海此刻也顧不了這么多了,剛才的一番尋找,被太陽這么一曬,耗費了他不少體力,此刻腹中正饑渴著,正想好好吃頓飯,找個地方睡一覺。 “有人在嗎?”張明海敲著門高聲叫道。 可是只有張明海的敲門聲在回蕩,張明海聽不到一點從里面發出的聲音。 張明海不甘心的再次用力敲了敲,萬一主人家在睡午覺呢。 這次仍是沒有得到回應,房子仿佛空洞洞的,發出巨大的回聲。 張明海無奈了搖了搖頭,看了看依舊十分毒辣的太陽,看來只能換一家了。 “誰???” 而就在張明海轉過身體,心里已經說了放棄的時候,房內卻傳出一聲低沉的聲音。 “??!對不起,打擾了,請問是否方便,可是讓我進來避避日頭,外面實在是太熱了?!睆埫骱4丝陶凉M臉驚喜的說道,很難想象一個人在已經絕望的情況下給他一點希望,會有什么樣的結果。 張明海的話雖然說得有些急,可是卻顯得十分真誠,房間里的人猶豫了好一會,這才打開了門,露出一張黑色的臉孔。 這是個中年女性,臉很黑,上面滿是皺紋,看上去顯得很是蒼老。一雙眼睛十分的渾濁,顯得毫無生氣。 不知道為什么,張明海剛才的那種饑渴的感覺,此刻竟然瞬間就消失了,此刻他只想離開這個地方,遠離這個中年婦女。 張明海感覺這個地方充滿著怪異,這個中年婦女更是透著古怪。那黑色的臉上,毫無血色,直讓張明海想起了書中的巫婆,怕就是這個樣子吧! 心里有了想法的張明海,卻并沒有在臉上顯現出來,只是那不斷跳動的眼神,顯示著他此刻不安的心情。 “對不起,打擾了,我本想進來避避日頭,看來有些不大方便,那我就告辭了?!睆埫骱R豢潭疾幌朐谶@多呆,開口就說出了告辭,頭也低了下來,不再去觸碰那張有些蒼老的臉。 “沒關系,既然來了就進來吧!家里就我一個人?!闭龔埫骱O胍D身離去,低沉的聲音卻再次響起,仍是是那么毫無生氣,從話語中聽不出任何喜怒哀樂。 張明海聞言不由抬去頭來,正好觸碰到對方的眼神,就像是一口池塘一般讓人看不清深淺,那渾濁的眼白,仿佛一層霧一般將一切都隱藏了起來。 莫名的,張明海并沒有開口拒絕,竟是抬起腳跟著對方走進了房中。 在張明海進來之后,中年婦女再次將門給關了起來。門發出一聲咿呀一聲,已是將門外那炙熱的陽光給擋在了外面。 張明海的心隨著那沉重的關門聲咯噔了一下,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進來了,而不是按照自己原來的想法轉身就走。 走在前面的中年婦女,卻似乎沒有看見張明海的神色似地,徑直走到了桌旁,用低沉的語氣說道:“你先坐下,我給你倒杯茶?!?/br> 張明海聞言頓時停住了腳步,在一張凳子上坐了下來。 房間里的布置十分簡單,就和一般農家的擺放差不多,只是張明海卻注意到,那些家具上面,竟然有著一層薄薄的灰塵。 這一下,直將張明海嚇得不輕,當下再向那中年婦女看去,卻仍是那副模樣,走起路來十分緩慢,手里還那拿著一個茶杯,似乎感覺到了張明海的目光,竟然轉過了身體。 兩人的目光再次碰在了一起,卻沒有激起任何火花,反而讓張明海有種陷進去的感覺。 “阿姨,我突然想起我還有點事情,就不喝茶了,謝謝你的照顧,我先走了!”張明海在心里暗叫不好,嘴上卻是十分客氣的說道,一邊說一邊觀察著對方的神色。 這一刻,讓張明海想起了很多小時候聽過的鬼故事,其中說過的一些畫面情況,和此刻竟是異常的相像,直讓張明海全身上下一個激靈,身體繃的緊緊的。 “既然來了,就不急著走,來,先喝杯水解解渴?!边@名婦女卻似乎沒有聽見張明海的話似地,徑直給張明海倒了一杯茶說道。 看著近在眼前的茶杯,張明海禁不住眼神一晃。這茶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泡的,竟然泛著黃色,看上去倒更像是鄉下釀的酒。 感覺到對方的目光一直關注著自己,張明海內心一陣糾結,拿起了茶杯,嘴唇輕輕在嘴唇上沾了沾,卻是沒有碰到杯子里的茶水。 “打擾阿姨了,謝謝阿姨。我先走了!”張明海放下茶杯,再次恭聲說道。 這一次,這名婦女卻是沒有再攔張明海,反而走了上去說道:“沒什么麻煩不麻煩的,本來想留你在這歇一會的,既然你有事就走吧,外邊太陽大,你小心點?!?/br> 張明海點著頭說道:“謝謝阿姨,我會注意的?!?/br> 沉重的大門再次被打了開來,一道刺眼的陽關頓時照了進來,張明海幾近無法睜眼,幾乎是下意思的閉住了眼睛,而就在這一剎那,張明海直感覺自己身體什么地方被咬了一下,頓時就失去了意識,人徑直倒了下來。 而此刻的宜江市表面上看起來仍舊是風平浪靜。至少那些市民是感覺不出和平時的生活有什么不同,照樣上班,逛街,和朋友聚會。 宜江市的街道仍舊是那般繁華,步行街更是從來都沒有空過,每天都是一個貼著一個的走著。 一切都和以前沒有什么變化。 而坐落在宜江市中心北部的一個娛樂場所,卻陷入了自成立以來面臨的最大危機。 天下休閑娛樂會所,作為這一片區域的一個高級場所,自成立以來就一直受到附近的中學生和大學生所喜愛,每晚接納的人都可達上千人次,這種熱度是很多休閑場所沒有的。 可是,這幾天天下休閑會所的生意卻是出奇的冷淡,就是偶爾有幾個想要進去的學生,一看到門口站立的兩個門衛那兇悍的樣子,也是不得不在心里打起了退堂鼓。只有幾個老顧客才沒有受到影響,依舊自由出入。 不過,這樣的顧客畢竟比較少,每天也就十來個的樣子,算是勉強使得天下保持著生意,沒有就此關門。 但是,這也僅僅是暫時而已。 此刻,麻子幾人正坐在那間由包廂所改成的會議室里,個個都是愁眉苦臉,各自低著頭不說話。就是偶爾有一兩個抬起頭想要說話,一看眾人的表情,也是不由的嘆了口氣,重新低下了頭。 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會議室的氣氛仿佛都要凝住了,終于有人忍不住站了起來高聲說道:“你們倒是說句話??!眼看著人家就要找上門了,要是這兩天還沒有個章程,到時怕是~~~,哎!” 說話的是肥豬,一向臉上都掛著笑的他此刻竟也是皺緊了眉頭,那臉上的贅rou堆砌在那,顯得說不出的怪異。 肥豬的話猶如一顆石子一般打破了湖水的平靜,會議室的氣氛頓時為之一動,當下就有幾個人抬起了頭,看了看肥豬,又看了看旁邊的人,嘴張了張,卻還是沒有說話。 張明海那晚回家其實不過是臨時起意,他就是想回家看看,順便打掃一下衛生,為房間增添一點人氣,不然他父母回來看到房間那厚厚的灰塵,肯定要難過的。 可是,讓張明海沒有想到的是,他不過是回個家,竟然出了這么多事情,而且事情發生極為突然,突然到他根本無法讓人去升龍門通知一聲,就已經失去了自主權。 而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就在張明海離開的第二天一早,就有人找上門來了。 這卻并不是狂龍幫,也不是三合會。就是離天下休閑會所不遠處的天橋那邊的,在升龍門還沒有成立之前,就是麻子等人的老對頭,大個何齊豐的入院就是在和對方的打斗中受的傷造成的。 而當張明海和麻子等人將注意力都轉移到了狂龍門和三合會那邊時,對方竟然又找上門來了,而且一上來就是那么的強勢。 麻子等人剛剛當上堂主,正是意氣風發,想要干一番大事的時候,見到老對頭上門,還這么囂張,哪里還忍得住,頓時就打將了起來,結果卻是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本來在打退了三合會的上門挑釁之后,麻子等人對于自己幫派的武力已經有了一定的自信,只要不是像狂龍幫雙龍會這樣的大幫派來襲擊的話,那么自己等人應該還能應付,就算打不過也不會輸很多,當然前提是大家都是用武力的情況下,如果動用了槍支,那么又是另當別論了。 可是,就是這么一個在麻子等人看起來毫不起眼,甚至都不是幫派,不過是一些小混混罷了的人,卻讓他們都吃了虧。 這些上門挑釁的人,總共不過十來個人,一看看長得都精瘦,光從外表來看,并不顯得有多么棘手。 董思陽幾人自打學武以來,除了張明海,還沒遇見過對手,此番張明海不在這里,正是他們大展拳腳的時候,一個個都昂著頭迎了上去。 在他們看來,搞定這些人不過是手到擒來,不用費多少力氣,可是當真正交手了,他們才知道自己錯了,而且錯的很離譜。 那時,在他們心里都想了一句話,來踢館的都不是善樁,要是沒兩把刷子,誰會愿意上門自取其辱。 而此刻,這十幾個人就是這句話的最好詮釋。 董思陽幾人本來拳腳功夫也不弱,身體素質,體力方面也有了足夠的鍛煉,已經有了一定的實力,一般的人還真不是他們的對手。 可是,他們今天對上的卻不是平常所遇見的,這些個都是打架的高手。 對,是打架,而不是打斗。 這其中雖然僅僅是一字之別,其意義卻是截然不同。 打架可以理解為街頭打架,屬于那種無厘頭的,可以說是毫無章法,胡亂的,這其中并沒有什么技術可言,憑借的就是出色的身體素質,和一股狠勁,還有就是經驗。 而打斗則不同,這已經有了一些專業性,有了技術性,一些精妙的招式往往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嚴格來說,董思陽幾人應該算是介于兩者中間的,既脫離了打架,卻還沒有真正進入打斗的行列。 而他們的對手,卻是屬于打架型的。 沒有和他們交過手,永遠不知道他們的可怕之處,一出手就直擊人的命脈,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而后的更是招招直向要害,往往是用兩敗俱傷的方法,或者說是不要命的打法,十分的難纏。 董思陽幾人此時最欠缺的就是打斗經驗,面對這種對手,注定要吃虧,上去交手才不過幾個回合,就受到倒地。 而對方卻并沒有將他們繼續攻擊,而是丟下了一句話就揚長而去。 “給你們十天時間,十天后我們來接受這里!” 那個中年婦女自張明海醒來后就一直關注著張明海,此刻見張明海表情上的變化,頓時猜出了幾分。當下走到張明海跟前說道:“怎么樣?反正你留著那個盒子也沒用了,不如給我吧!如果你還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我可以幫你達成?!?/br> 張明海嘴角抽了抽,卻仍是沒有說話,這個女人行事如此之怪異,怎么都感覺像個千年老妖一般,開口就要殺人,說了也要死,不說也要死,鬼才告訴你呢。 不理張明海在那里胡思亂想,這個女人卻是有些不耐煩了,本來張明海這個年輕小伙子,還費不著她親自動手,只是那件東西實在關系甚大,由不得她不盡力,而張明海又正好撞在她手中了,直讓她覺得是天意,對于那個檀龍盒已是視為己物,見張明海半天都沒回應,當下就有些急了。 “你說是不說?哼!你不說也沒有關系,我有百般方法讓你老老實實的說出來?!?/br> 聽到這句威脅的話語,張明海終于是變了臉色,不管此刻他是多么的不甘,對這婦人是多么的怨恨,卻也只能在心里說說。他現在手腳還被縛著,身體無法動彈,對方想要處置自己不過是一個念頭,動動手就行,自己根本就沒有一絲反抗的余地。 明白了這一點,張明海頓時老實了許多,眼睛不再亂轉,只是低著頭不說話。 “看來你是不相信我的手段了。好,我就讓你開開眼?!敝心陭D女見張明海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愿,頓時隱隱一笑,配著那張陰沉的臉,顯得格外可怖,仿若南疆的巫婆一般。 張明海雖然低著頭沒有看到對方的臉,可是從對方的笑聲也已聽出了一二,當下只是在心里暗暗做著準備,看看對方到底會使出什么樣的手段。 張明海很快就領會到了對方的手段。 也不知道這個女人哪里弄來的這許多螞蟻,只是王地上一放,跟著把一塊散發著濃郁香味的糖果就這么黏在了張明海的胸口。 這方法看似極為簡單,不費什么力氣,可是卻讓張明海打心里冒出一股寒氣。 看著那些小小的生物在地上移動的身影,張明海第一次領略到了要折磨一個人是多么的容易,可以有著多么多的手段。 張明海自然不想讓這些小東西爬上自己的身體,光是想想已是遍體生寒,當下在腦海里心思急轉,雖然不大確定這個女人要的東西就是他在父母房中發現的那個黑色木盒,可是卻有一半的把握了。到了現在,張明海已經無暇去理會對方如何會知道這個盒子在自己手中,這個女人一出手就是如此惡毒的手段,明顯不是什么良善之輩,自己要是不順著她的意的話,保不定對方會使出什么手段來對方他,可是這個黑色木盒關系甚大,不僅僅是那位神秘的陳先生費勁心機想要得到,就是他自己也從中看出一些蹊蹺,這個木盒絕對和那龍門有關! 只是從風長明和黑虎那里得到的資料來看,現在的龍門早已是不同往昔,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勢力大不如前。而且十分的分散,在現在國家強有力的控制下,已是翻不起多大的浪了。那么這些個人為何個個都想得到這個黑色木盒呢?而這個黑色木盒又是如何到了自己家中呢? 張明海愈來愈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其中必然有著一個絕大的秘密,只是自己現在還沒接觸到這個層次,無法知道其中究竟。 不過,看眼前這個女人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必然對木盒有著一定的了解,說不定能給自己解惑。 想到這里,張明海的眼睛不由一亮,只是他一直低著頭,這個女人卻是沒有發現,還以為張明海在看著地上的螞蟻。 這個時候,這些螞蟻已經聞到了張明海身上散發出來的濃郁的甜味,一個個猶如英勇的戰士一般向著張明海沖去。 而張明海的腳自然是它們最好的突破口,只不過這么一會兒的功夫,張明海的鞋子上已是爬滿了成百上千的螞蟻,有些甚至已經爬上了張明海的褲腿,順著張明海的襪子,向著張明海的大腿爬去。 雖然還沒有接觸到張明海的肌膚,可是光是看著鞋子上那駭人的場景,張明海已經感覺身體發麻,哪里還敢讓這些小東西繼續往上爬,當下腳連連抖動,頓時將那些螞蟻給抖了下去。 只是他的腳到底還被綁著,活動度有限,雖然抖落了一些,卻還是有一些螞蟻仍舊不辭辛苦的繼續往上爬著,無論張明海如何抖動,都無法將這些小東西給完全抖落,有些甚至學聰明了,躲進了張明海的鞋帶中,任張明海如何抖抖沒用,反而讓他們順著鞋帶,爬進了鞋里。 只是這么一會,張明海已經感覺到腳上傳來的那陣癢癢的感覺。再想想那些螞蟻在自己身上爬的情景,當即大叫道:“我說了,你先給我將這些東西給弄走!” 這個女人仿佛早就預料到張明海會如此說,當即淡淡一笑,拿出早就預備好的熱水,直接從張明海的身上淋下。 還好這熱水并不是很燙,反而讓張明海有種舒適的感覺,果然,這水一潑下,那種癢癢的感覺頓時消失了。也讓張明海心里松了口氣,同時在心里暗暗想道,這個方法倒是不錯,下次我也可以用這招來逼問。 這個女人倒是沒理會張明海還有這種心思,當下對著張明海喝道:“你也領略到了我的手段,快說,檀龍盒在哪里?不然,哼,我想你不想再嘗嘗這些東西的滋味吧!” 張明海哪里會真的告訴對方木盒的下落,只是在這個時候不說也得說了,當下眼珠子一轉,皺眉說道:“你也知道這東西十分寶貴,我豈會帶在身邊,自然是藏起來了。放在一個隱秘的地方,除了我誰也找不到?!?/br> “快告訴我是什么地方!”女人聞言猛的抓住張明海的衣服厲聲問道。 “都說了告訴你也不知道,除非我親自去找。如果你想要的話,我就帶你去,反正我現在在你手里也逃不了,要是不聽你話,還不知道你用什么手段來整我呢!”張明海嘟嚷著說道,似乎十分埋怨,還帶著幾分無奈。 這話一出,這個女人本來還有些發怒的臉,頓時緩和了下來,對張明海的話信了幾分,只是看向張明海的眼神仍舊帶著幾分懷疑??纱丝趟退闶菓岩梢矝]有用,張明海一副已經完全攤牌的樣子,要是張明海不說,她也沒辦法,而且她對自己有著很強的自信,別說張明?,F在已經被她所制,就是正面相對,她也不怕,頓時在心里就默默認同了張明海的想法。 深夜,月光如一片銀色的紗布一般灑下,那無盡的夜空,似乎隱藏著無窮的秘密,讓人看不到邊,摸不著影。 這個時候,路上行人已是十分稀少,就是偶爾可以看見一兩個人踉踉蹌蹌的走著,看那走路的姿勢,七搖八擺的,從人身邊走過,一陣濃郁的酒氣直讓人張口欲吐。明顯是剛從酒吧出來,喝多了酒。 在寂靜的街道上,有兩個人并排走著,一男一女,那女的年紀明顯大了許多,從遠處看去,兩人倒像是母子,可是走近一看,卻會發現不妥。 這青年男子的手似乎是被綁著的,而旁邊那中年女人看向這名男子的眼神也是充滿了防備,絲毫沒有柔情所在。 這正是張明海和個那中年婦女。 這個中年婦女的名字,張明海問了幾次,對方都沒有說,只是讓他稱呼她為韓夫人,張明海也就只能這樣叫了。 說起來,這還是張明海第一次深夜在宜江市的街道上行走,只是這走得有的難過,竟是被人綁著手,心情絲毫也不敢放松。 雖然已是深夜,但是那燈光依舊十分明亮,將大街上的東西都照得分外清楚,竟是比白天少不了多少。只是人少了好多,街道顯得有些冷清。 “還有多遠?”韓夫人一拉手中的繩索,冷聲問道。 她是來和張明海拿東西的,張明海說這個木盒他不可能帶在身上,所以只能留在了家里那邊,而那個地方十分隱秘,如果沒有他的話,就找不到。 對于這一點,他們雖然有所懷疑,可是卻也不敢將張明海逼得更甚,反正也不虞張明海能逃出她的手掌心。只要能拿到東西,什么都好說。 “就快了,你有點耐心好不好?”張明海在旁慢條斯理的說道,一進了這小區里,張明海頓時放下心來,雖然現在依舊沒有恢復人身自由,可卻給了張明海一絲機會。 “哼!就再信你一次,再給你十分鐘時間,要是還沒找到,就別怪我手下不客氣了!”韓夫人盯著張明??戳艘粫?,才冷冷說道。 對于張明海的話,她心里自然是不信的,卻又抱著幾分希望,如果張明海真的藏了那件東西,又被自己得到了,那可真是省了一大堆事。 接下來,兩人也不再說話,只是默默的在路上走著,任街道上的燈光將他們的影子拉長,直到月亮也是有些害羞的躲進了云叢中,看不到了。 張明海還真仿佛算準了時間似地,兩人走了十分鐘不到,其實也有個八九分鐘了,就已經來到了張明海家里的那個小區。 警務室的燈依舊亮著,顯然有人在這里守夜,想要進去必須通過他們。 當然,這時難不倒韓夫人的,之見她腳步輕點,已是從那長有倒刺的大門一躍而過。身影無比瀟灑,直讓下邊的張明海在心里暗暗羨慕,期盼著自己有一天能達到這種境界。 不過,張明海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這個動作看似簡單,卻又十分復雜,要是無一定的修為,注定只能望洋心嘆。 可張明海卻沒有因此喪失對此的欲望,反而變得更強烈了。 這已經不是張明海第一次看到功夫了,這個韓夫人,雖然看起來十分神秘,可是從身手來看,卻仍看可以看出和其他人的區別。天下武術何其之多,可真正能讓人類學習使用的,卻是不多,僅有的幾個高手,也不知道躲到那個角落里去了。 這些人看起來雖然少,可那只是表面上的,真正還有一些古武世家,在世代傳承著,只是已經漸漸淡出了世人的視線,幾乎被世人所遺忘。 而這個韓夫人,明顯就是某個古武世家出來的。 張明??蓻]韓夫人這么厲害,能跳這么高,不過,他要進去卻是不難,畢竟他家就在這里,只是他的手上仍舊被繩索綁著,而且他也不想讓這個韓夫人知道他家就在這里,否則很有可能因此而前功盡棄。 張明海還在思索間,人已是凌空飛了起來,正是那綁在手上的繩索上傳來的力度。 等到張明海反應過來之際,他已是站在了小區之內。 “你放在哪了,快帶我去!”到了這里,韓夫人明顯變得急切了許多,剛才竟是直接將張明海給提了過來,這份力度直讓張明海心里驚訝莫名,心底同時對古武術更加期盼了。 “就在前面,從這邊轉過去就到了?!睆埫骱Q壑芯庖婚W而過,低沉的聲音在夜空響起。 小區里卻是不同外面的街道,這這深夜,家家戶戶已是關了燈睡覺了,周圍除了嗚嗚的風聲聽不到一點聲音。 夜,靜的有些嚇人。 張明海在前面帶路,轉過一個路口,在一棟建筑的面前停了下來。 “就是這了?!睆埫骱]p輕說道,眼光依舊閃爍著。 “哪兒?”韓夫人頓時一把拉住張明海叫道。 “你輕點,好痛??!”被對方這么一抓,張明海頓時感覺到手臂一陣痛楚,這個女人也不知道練了什么功,手勁這么大。 “哼!快告訴我東西藏哪了?”韓夫人聞言頓時發出一聲冷笑,卻是放開了手對著張明海厲聲說道。 “就在那里?”張明海走進了幾步,來到一處墻角,指著那黑乎乎的一片說道。 “你確定?”韓夫人有些懷疑的說道,眉頭已是深深皺在了一起,饒是她藝高人膽大,看到下面那黑乎乎的一片,也是難免生出了一絲恐懼,可是在張明海面前卻是不愿表現出來。 “恩,東西就在下面,不信你下去就知道了,反正我的手被你綁著,又逃不了?!睆埫骱F擦似沧?,點著頭說道。 韓夫人聞言也是不由點了點頭,確實,張明海的手被綁著,而繩子的另一頭就在自己這里,張明海根本逃不了,只要一走動超過五步,自己就能發現,倒是不用擔心他會逃跑。 而看這小子這么篤定,也許東西還真在那里。 如果東西不在那里的話,哼!想到這里,韓夫人看向張明海的眼神充滿了毒辣。 “好,那我下去拿東西,你站在這里不要動,要是敢?;ㄕ?,你知道是什么后果?!毕肓嗽S久,韓夫人終于下定了決心,當即面色一沉,對著張明海說道。 說完,還不待張明?;卮?,已是從口袋里拿出了一條手絹,將張明海的嘴給堵住了。張明海頓時嘴里發出嗚嗚的聲音,用憤怒的眼神看著韓夫人。 “你就最好期盼我能在下面找打檀龍盒,否則~~~~,哼!”韓夫人厲聲說道。 說罷,卻是將目光重新投向了下面。 這明顯是個地下室,只是下面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到,也不知道到底有多高。 韓夫人想了想,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扔了下去,隨著石子落地,發出清脆的聲音,韓夫人頓時判斷出了地下室的深度,當即定了定神,俯下身子,鉆了進去,跟著身體向前一傾,人已是向著地下室飄了下去,她沒有看到的是,在她身后,張明海那古怪的眼神,那嘴角那若有若無的笑意,仿佛對于手中的繩子和嘴上的手絹絲毫不在意。 這個時候,月亮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露出圓盤似地一張大臉,正睜大了眼睛看著下面。 張明??繅φ局?,手上仍舊綁著繩索,無法動彈,而繩索的另一端就握在韓夫人手中,就像韓夫人下去之前所說,張明海只要超過了這個地下室五米之內的范圍,她就會知道。 更讓張明海郁悶的是,這個韓夫人竟然將他的嘴也給堵上了,不過還好,這條手絹還算干凈,沒有聞到什么異味??墒潜M管如此,張明海仍舊感覺義憤填膺,剎那見面明白了有空不能說的無奈和可悲。 不過,這個時候張明海卻是無暇去關注自身的情況,而是將所有注意力都轉移到那個黑森森的地下室。 地下室的這個時候竟是出奇的安靜,猶如在外面的環境一般,靜得有些嚇人。 張明海的一顆心也忽的懸了起來,本來已經放松下去的面容,頓時又繃緊了。 情況似乎有些不對??! 張明海不禁轉過身子,將目光投向了下面這個黑乎乎的地下室。 這個地下室正是十天前,張明海在家中和陳峰相遇那晚所看見的那個地下室。只因聽到地下傳來一些細微聲音,張明海才不惜跳了下去,不想下面竟然有條大蛇,生生咬了他一口,直到前兩日方好,要說心中不恨那是不可能的,只是那蛇端的十分厲害,張明海光是想想那巨大的身軀和那身上濃重的血腥味,就不由有些悚然,在傷好只是卻是不想去理會。 可沒想到的是,自己在車上見著了陳妍,百般找尋之下,人沒找到,卻被人給抓了,卻是要找那個神秘木盒。張明海頓時想起了這個地下室。 等到好不容易,將這個韓夫人給誆了下去,下邊卻不見絲毫動靜,看著下邊黑乎乎的,連個影子都看不清,根本不知道下面的情況。 難道安老已經把那大蛇給抓了?可是他也沒跟我說過??!張明海在心頭暗想。 正當張明海百般猜測之際,一陣嘶嘶聲卻傳入耳邊。張明海臉上頓時一喜。 他還清楚的記得,那日他跳入這地下室,也是聽到了這嘶嘶聲,然后就見到了那大蛇,聽到這個聲音,張明海終于放下心來,只要大蛇在那里,那就可以了。 張明海在上邊固然是有些焦急,可身處其境的韓夫人卻是感觸更甚。 這個地下室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建的,四周都是粗糙的水泥糊成的,十分的不平,就是身體靠在那里,也覺得扎人。那地面更是只是一片泥土,要不是地相當結實,韓夫人還當道了野外。 這嘶嘶的聲音,她自然也聽到了,而且聽得更仔細,從小學習武藝的她,對于很多江湖經驗還有所欠缺,但卻蛇類生物卻著一定的了解,自然聽出了這是什么聲音。 “糟糕!被這小子給耍了!”韓夫人在臉在瞬間起了變化。到了現在,她哪里還不知道張明海是故意引她到此的。至于其他方面的。一時卻說不上來,只是當下恨恨在墻壁上踢了一腳,頓時一些斑駁的碎片掉落了下去,發出幾聲輕微的震動聲。 韓夫人見狀,不由心里一驚,暗叫不好。 仿佛是應了她的念頭似地,就在韓夫人驚恐間,一個碩大身影憑空落下,當當的往頭上罩去,竟是那晚和張明海一般情形。 只是這韓夫人卻不是張明海,心里雖然慌亂,手腳卻不慢,見對方身體龐大,不宜硬碰,當下身體只是往邊上一跳,已是躲了過去。 可躲是躲過去了,一口腥味卻是撲面而來,直讓韓夫人張口欲吐,心里暗罵張明海,竟然尋了這么個地方專來害她。 不過,此刻卻也不是怨恨的時候,眼看著這碩大的身軀再次撲了過來,韓夫人這次卻已是有了準備,刷的從腰間抽出一條軟鞭,手一抖,已是向著那當頭掃去,沒想到這韓夫人力量極大,鞭子抽出去,竟然攜帶著一股風勁正好打在了當頭。 許是這大蛇皮糙rou厚,韓夫人這一鞭下去雖然打在了實處,這大蛇卻渾似沒事一般,仍舊甩動著身軀,撲向了韓夫人。 韓夫人這時那木訥的樣子早已不見,赤瞪著圓目,將軟鞭橫在胸前,大罵道:“畜生!著打!”說罷,就將手中鞭盡力向著大蛇的頭部甩去, 鞭子甚長,在這黑乎乎的地下室竟然帶起一股影子,好似白練一般纏住了大蛇的頭部。 這一下,許是韓夫人蓄勢已久,用力極狠,生生的在大蛇頭部帶起一股血rou。一股腥味直往口鼻里沖,那濺出的幾滴鮮血沁在臉上,仿佛一個五味場就開在臉上,說不出的難受。 韓夫人強忍住臉上傳來的惡味,鞭子一收,當頭再次向著蛇身抽去。 這會兒,那蛇卻已是反應了過來,身體吃痛之下,頓時發了兇性,對著韓夫人一張口,露出兩排黑森森的牙來,直朝韓夫人當頭咬去。 韓夫人急忙收鞭,往邊上閃去,卻無奈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