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無功而返
“真是緣分啊,連喝咖啡的嗜好都是相同的?!睆埫骱_呎f邊讓服務生上一盤瓜子。他們彼此交流思想,從上學講到各自的家鄉,又說到出門在外的一些遭遇……暢想著他們未來的人生,憧憬夢想…… 像他們這樣的大學生出來闖天下的很多,隨便一劃就是一堆,因為這里有更多的機會和施展他們的才華,他們都有理想有抱負,改革開放的成果造就他們這代人的生活觀念和方式,他們接受太多的新思想新觀念,凡是時尚的,潮流的他們都去追求,在他們看來,這樣的生活態度并不是墮落,更不是奢華迷亂,因為他們的頭腦比誰都清醒,人家有權有勢的靠著權勢搞腐敗,有錢的拿錢搞墮落,他們有什么,什么都沒有,有的只是你情我愿,只有在這里大家才可以宣泄一下心中的憂憤,才能讓他們明天更加精力充沛,信心百倍地為下一次的宣泄拼命。 在包房里,他們什么都沒做,彼此都把對方當作今天晚上最好的傾訴對象,他們也渴望得到真正的愛情和幸福的家庭,只是目前他們不敢有這樣的奢望,因為在這個一切以經濟為中心的年代里,人們的思想也都發生根本性的變化,尤其是女人變得更加現實,一切向錢看,只要你有錢,有房,有車,哪怕你是個八十歲的糟老頭子,她們也會心甘情愿地貼在你身上,甜蜜地叫你老公。 幾年的打工生涯,張明海接觸到形形*的男人和女人,領略到人性的真諦,他厭倦了和人打交道的日子,可是又沒辦法擺脫這樣的日子,因為他也是人,是人就要生活在人群里,就避免不了同人來往,所以他煉就有時把自己變成人,有時把自己變成鬼的功夫——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人鬼一起見,滿嘴說胡話。只有這樣,他才能完全從白天那種被人冷落、拒絕,甚至漫罵中掙脫出來,也只有在酒吧,歌舞廳里,他才能找回一個男人的尊嚴。 真正有女人味的女人,雖然有時也會欣賞那種活力四射的青年男子,但如果真正想和你睡覺時,無疑,沒有哪個女人愿意承擔起當jiejie的重任,這就是張明海為什么堅持要稱她為meimei的原因。雖然時下流行姐弟戀,可還沒達到姐弟瘋的地步,不管是姐弟戀還是姐弟瘋,在現實生活中畢竟少之又少。 “要想讓一個女人接受你,既要不讓她在你面前顯現出那種高高在上,盛氣凌人的公主派頭,同時,又要讓她在你面前覺得不自卑,沒有恐懼感和戒備的心理?!边@是張明海在和女人打交道中總結出來的,也是他處理人際關系的一個習慣,他習慣了在任何比他大的女性面前扮演“情哥哥”的角色,而且屢試不敗,還經常感動得那些“jiejie”們以身相許呢。 這時,張明海的手機一陣一陣在抽搐,他心里非常清楚,直到現在,未讀短信早已經超過了十幾條,他沒有制止,也沒有看,任憑它在褲兜里繼續抽搐和憋的發出哼哼聲。在來之前他就下定了決心,“今天誰的電話也不接,什么短信也不看,不讓任何事情來破壞我的好興致!”他在心里說。楊薇聽到手機哼哼的叫聲,她確認不是自己的手機后,就提醒張明海說: “你有電話進來啦?!?/br> “不管,我們聊我們的?!睆埫骱远ǖ卣f。 “不會耽誤你的業務吧?”楊薇又關切地問。 “現在的時間就屬于我們兩個的,其他的都不重要?!?/br> 楊薇看著張明海,欲言又止。張明海接著說道:“干我們這行的,如果自己不給自己放假,只有被累死?!?/br> ktv外面響起了慢舞曲,楊薇站起來,伸出白皙鮮亮玉手說: “我們再跳一曲吧!” 張明海早就想出去了,他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啦,往日見著女孩子的那種積極主動出擊的沖動,好象消失的無影無蹤,“這才是本來的我呀!”他心說。 張明海很風度紳士的站起來,摟著楊薇的腰走進了舞池,他們隨著輕柔的舞曲慢慢地扭動著,兩個人都很投入,隨著悠揚的舞曲陶醉了,張明海左手攬著她的腰,不由自主的右手開始輕輕地在她裸露的后脖頸上游動,努力地和著舞曲的節奏,慢慢的,慢慢的,輕輕的,輕輕的,像是怕弄醒她的樣子,楊薇并沒有一點反感的表情和抵觸的動作,相反她用一只手溫柔地在張明海背部拍了拍,另一只手插進了他的上衣里,開始撫摸著,張明海一陣興奮,正要把嘴湊向她的嘴邊的時候,他的手機開始了長時間的抽風,這是電話進來了,而且是一遍又一遍的抽個不停,絲毫沒有體諒他的意思,“該不會是公司找我有事吧,如果是老板的電話不接可就不好交代了?!睆埫骱km然桀驁不馴,但他還是不想丟了這份奮斗了兩年積累的前程,他一邊在心里說著一邊拿出電話看看,是一個他似熟非熟的號碼,張明海開始猶豫了一下,但他終于還是接了。 “喂,又和誰風流去了,怎么不接我的電話呀!”電話傳來他非常熟悉的聲音,正在責備他,張明海很后悔沒有早點接這個電話,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開始裝著信號不好,聽不到的樣子,沖著電話大聲地喊了幾聲,“喂,喂……”之后,就果斷的掛斷了電話,關機,然后摟著“jiejie”就要開始狂親……楊薇推開他,詭秘的一笑說:“我們走吧,去我那兒?!?/br> 從楊薇的家里出來,張明??戳丝幢?,已是凌晨三點多。他很迷茫,也很失落,這個時間他不知道該做什么,“明天見到梅雪該如何向她解釋,這是她的第一個電話,她一定是有事要找我,單單是為了想我,她是不會在那個時間給我打電話的?!彼呑哌呄?,一陣風吹來,打在臉上,他一個冷顫似乎從剛才的激情中清醒過來,一股頹喪的心情一下子充斥到他的心里,他想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又在證明什么。 事實上,有經驗的女人就像一個馳騁在疆場,指揮有方的將軍,當你覺得成功地捕獲她們的時候,你又何嘗不是一個俘虜呢?她會讓你在作戰的時候,完全忘我投入,調動你全身所有的神經,讓你的潛力在她的身上發揮到極點,至于說沮喪、失落和疲憊,就要等到她感覺勝利后,都留給你自己慢慢體會了。 張明海拖著發軟的有點不聽話的兩條腿晃進了一輛出租車,對司機報了地址后,就一頭軟倒在車后座上。 午夜后不再發生堵車的現象,出租車一路飛馳,灑水車的排泄物攙雜著灰塵飄揚在城市上空,散發著一種說不清楚的氣味,張明海坐起來,他放下車門玻璃,讓夾雜著水滴的晨風吹在臉上,兩眼望著車窗外一閃一閃地飄忽而過的路燈,看著看著,他覺得喉嚨有點哽咽,眼睛有些濕潤,不知是外面的水滴還是眼淚,突然,他的腦海里又清晰地閃現出一個影子,覺得心里好象有一種讓他割舍不掉的東西。 他拿出手機,開機翻閱著那些沒有閱讀的短信,幾乎都是梅雪發來的,當他看到最近發的一條時,頓時讓他出了一身冷汗,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仔細地看了一遍,上面寫著:“要是我真的有了,一定是你的?!彼Φ厥棺约翰惑@慌,把身子調整了一下姿勢,把所有短信息看了一遍,梅雪在短信中說:“我今天去‘70年代’等你,很想你,我必須要見到你,我現在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啦?!笨吹竭@里張明海的睡意全部消失了,他急忙對司機說:“師傅,去新世紀飯店?!?/br> 張明海并非那種沉迷于愛的家伙,一個男人最起碼的責任感他還是有的。他只不過逢場作戲,用這樣的方式來打發別人根本無法理解的孤獨、寂寞和無助,填補一下暫時的心里空虛而已。 車子在新世紀飯店門前停下,他下了車,扔給司機100塊錢,告訴司機:“不用找了?!比缓缶椭北肌?0年代”酒吧,屋里幾乎沒幾個人,只有幾個窮老外,帶著一幫丑妞,還在打臺球,他四周巡視一遍,沒看見梅雪的身影,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從沒像今天這樣急得口干舌燥,心急如焚。 他走到服務臺前,使勁地搖醒了瞌睡連連的酒保meimei,還沒等它來得及擦去嘴角流出來的口水,就急不可待地問: “今天有沒有一個女孩來這里找過我?” 酒保meimei揉揉眼睛,然后狠狠地唾了他一下,說: “你以為你是第一帥哥啊,根本沒人問過你!” “那有沒有來這兒獨自喝酒的meimei——長發,清純,像學生妹的一樣,就是上個星期五和我一起的那個meimei?!睆埫骱]有理會她的唾棄,仍然耐心地向她解釋著,極力地幫助她回憶。 她緩和語氣,說道:“今天人太多,不記得有單獨的,而且是我不熟悉的meimei來過?!睆埫骱nD時像泄氣的氣球一樣,渾身癱軟,沒有一點力氣,險些癱坐在地上,酒保meimei見他這個樣子,立刻嘲笑著說: “吆,沒看出來,帥哥還真是癡情呀!” 張明海沒有興趣和她打哈哈,也沒回敬她,要是放在平時他總要和她調侃一通,因為她一直不買他的帳。他腦袋里一片空白,隨便找一個座位,無力地坐下來,然后對酒保meimei說:“先給我來一杯冰水吧!” 他接過酒保meimei遞過來的冰水,狠狠地喝了兩口,極力地控制著自己的情緒,讓自己盡量地保持冷靜,冷靜,再冷靜,酒保meimei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樣沮喪,滿臉的頹廢,她沒再說什么,很知趣地回到服務臺里,繼續打盹。 “要鎮靜,不要緊張,最壞的結果也就是她的男朋友不要她,如果是那樣,我就娶她?!睆埫骱EΦ貏裾f著自己,“梅雪現在還不可能把這件事情告訴她的男朋友,她一定還會和我聯系?!睆埫骱O氲竭@兒,差點扇自己兩個大耳光子,剛才光顧著急了,怎么就沒給梅雪打個電話問問她回家沒有呢,他又喝了兩口冰水,讓自己的頭腦更加清醒些,然后掏出手機,找到梅雪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