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酒吧
半夜里被薇進門的聲音吵醒,看看時間,已經凌晨3點了,心里有些郁悶,想想以后就要過這樣的日子。張明海夜伏晝出而她晝伏夜出,永遠沒有共同的在一起的時間,心里煞是煩惱。不過轉念一想,這樣也好,如果長時間膩在一起,張明海對她的感情難免會死灰復燃,相反如果她晚上去上班,相處的時間自然就少了,他們就會慢慢的淡下去了。 日子就一天天這樣過去了,依然無法充實起來,不過少了和薇的爭吵,少了感情的糾葛,也落得一個清凈。薇依然每天張明海下班的時候和他打個招呼出門,依然在凌晨3點左右的樣子回來,要么喝的醉洶洶的澡都不洗直接上床,要么回家躡手躡腳的,輕輕洗完澡,不發出一點聲音,默默地睡覺。每晚她回來,張明海都會醒,可是他翻個身,繼續呼呼大睡起來。這天周末,一個人在家無聊,索性看起碟子來,很久沒有一個人看過碟子了,原來都是和薇一起看,都忘記一個人看碟子的感覺了。于是下樓租了碟子,一張一張的看完,只看到12點,碟子已經看完了,躺在床上無法輾轉反側,還是無法入睡。 索性穿起衣服,溜到樓下,看見街邊租碟子的店子還沒有關門,于是上前問,老板,還有好看的片子嗎?“今天新來了一個新的服務生,王棟看忙的過來,就讓我先回來陪你?!鞭陛p聲說到。張明海關掉電視,不知道說什么好,屋里一陣靜寂,他說:“去洗澡吧,今天早點睡?!闭f完,張明海脫了衣服沖了涼,直接上床,倒下便睡了!他醒來時,發現薇正裸睡著,一絲不掛,靠在他胸膛睡著了。張明海擁了擁她,幫她蓋上被子,翻身睡了。 第二天下班,回到家里,發現薇竟然不在,等了一會兒,才發現她提著袋子回來了,買了一些菜和酒。張明海說:“今天是什么日子???” “你忘記了嗎?今天是我們認識一周年紀念日呢!”她笑著對張明海說。 張明海這才想起來,去年的今天,他和薇第一次從網上走到網下,那晚,在張明海的小窩里,他們發生了第一次…… “我今天請了假,想和你一起過,你不要動手,坐那里看電視吧!”張明海開始擇菜。他漫無目的地調著臺,竟然沒有一個頻道好看。他默默地坐著,不由得感慨起來,女人可真是天生浪漫啊,竟然還記得他們認識整整一年了。遠遠地看著她忙里忙外的樣子,心里一陣感動。如果沒有那次背叛,他們會過上怎么幸福的生活呢?想到這里,張明海心中一陣悸疼。 正在思索著,她叫來起來:“過來開紅酒啦?!?/br> 張明海拿起開酒專用的起子,慢慢的旋轉著,“噗”的一聲,打開了。正往杯里倒著紅酒,她卻不知道從那里變魔法似的拿出兩只紅燭來,點亮了。 看著燭光,張明海眼睛竟有些濕潤起來。和她在一起這么久了,也沒和她一起吃過一頓這么浪漫的飯,而如今,張明海心里已經將她拋棄了,卻坐在這里和她一起吃燭光晚餐。張明海不由得開始痛恨起自己來,痛恨自己不該對她說兩個相愛,要坦誠,張明海也開始痛恨起她來,痛恨她不該在沒有他的日子背叛,痛恨她即使背叛了也不應該告訴他。 張明海有一口無一口的吃著東西,怎么也興奮不起來。這才發覺,燭光晚餐不叫浪漫,環境氣氛浪漫那不是真浪漫,到底浪漫不浪漫,要取決于兩個人在一起的那種心情以及對浪漫的感知、理解。 吃完飯,他們早早上了床。薇無限溫柔地摟著他,眼神迷離的看著他,說:“今天我們一周年紀念日,有沒有啥表示???” 張明海抱著她,輕輕地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說:“早點睡吧?!?/br> 張明海摟著她,蓋上被子,閉上眼睛,睡了。 半夜被一陣抽泣聲驚醒,發現薇在哭泣。張明海幫她擦著淚水,問到:“寶貝,怎么啦?” “你還愛我嗎?”她邊抽泣著邊問。 “愛啊,怎么這樣問呢?”張明海問到。 “是么?愛我那你怎么不和我那個?”她問到。 張明海頓時語塞,不知道說什么好,只是在那里“我,我……”個不停。 張明海從來沒有想到和薇的關系會走到如此尷尬的境地。昨晚上被她步步逼宮后,他直出一身冷汗,心都提到嗓子上面了。再這樣下去,遲早會被她攻破防線,可是事情都已經到這個樣子了,能怎么辦呢?懶得去思考了,還是順其自然的好。 這日,張明海下了班,無事做,突然想起薇去王棟哪兒上班這么久了,自己也一直沒有去過那地兒,她上班都做什么呢?在好奇心驅使下,他立即打算去瞧一瞧,可是看看時間還早,便在街上晃悠著,好不容易時間挨到了晚上10點,便飛也似地鉆了進去。他壓低帽沿,戴上墨鏡,偷偷躲在一個角落,默默地喝著酒,像做臥底似的特別興奮。 薇在做什么呢?王棟那家伙呢?怎么都不在場子里???邊喝著酒邊納悶著??粗璩乩?,瘋狂的人們隨著音樂有節奏地搖擺著身子,張明海被這激情所感動,很想跳下舞池加入他們的行列,可是一想想自己可是有“任務”在身哦,于是也只好默默呆在角落,繼續喝酒。整整坐了一個多小時喝完5瓶啤酒還是不見薇的影子,唉,這就怪了啊,這明明是王棟的酒吧啊,薇明明就在這里上班??? 心里有些郁悶,也感覺有些尿急,于是按照標志牌往洗手間走去,還未走到廁所門口,就看見一個服務員被一個客人推出包間,并大叫道:“把你們經理叫過來,哪有你這樣服務的?”滿臉委屈的服務員慢慢向遠處走去,薇在這里會不會受到委屈呢? 張明海剛出廁所,就看見剛才那個包房里面沖出一個女人,而緊跟女人后面的是一個醉氣熏天的男人,他手里拉著一個女孩子,嘴里還說道:“陪我喝一杯!”張明海定眼一看,這不是小薇嗎?雖然穿上職業裝,可是那臉那身材他過目不忘。他氣不打一處來,竟敢在我兄弟的底盤上泡我的女人,他順手抄起一個凳子,劈頭蓋在那家伙臉上。那家伙一聲嚎叫,栽倒在地上,接著他抹著直往外涌血的額頭,只沖包房里叫喚。 張明海還沒有弄清楚包房里有多少人,后面已經閃過來兩個黑影將他按在地上,雙手卡在背后,動彈不得。心想,這次死定了!王棟啊王棟,你在哪里啊,我初次來你酒吧喝酒,卻被別人扁。 還沒有想更多的,頭上身上已經被人踢了幾腳,他趕緊把臉死死地貼著地面,得好好的保護好這張臉,要不然怎么去見人啊。這時候有人在呵斥,腳點頓時停了下來。小薇哭泣著,王棟跟在她身邊。 王棟讓身后的人給他松綁了,扶他起來。呵斥兩個按住他的家伙退了,接著說:“我說阿華,你他媽的來喝免費酒摸一下服務員也就算了,你連我兄弟的老婆也動,你自己看著怎么辦吧?!闭f完他從服務員手中拿過一條熱毛巾給張明海遞過來,張明??丝?,扔在附近的桌子上,心里想,媽的,虧得王棟在,要不然老子今天可是要吃大虧了。 “我不知道是他老婆?!绷餮念~頭說。 “媽的,老子現在不是要你辯解什么,老是你要你解決問題?!蓖鯒澱f。 那流血的額頭“我…我……”個不停。 “我什么我?還不跪下,敬酒道歉?”王棟兇狠地罵道。 那流血的額頭“撲通”一聲給張明海跪下,連聲說道:“對不起,大哥,小弟有眼不識泰山?!?/br> 他身后的那幫朋友趕緊去找了兩個杯子,倒了兩杯酒上來,遞給那流血的額頭,他遞給張明海一杯酒說道:“大哥,小弟錯了?!?/br> 張明海接過酒,定了定神,心里有些后怕,媽的,要不是今天王棟及時趕到,今天跪在這里的也許就是老子,有錢有勢力真他媽的好??墒且幌肫鹚请p骯臟的手伸向小薇的胸部,氣就不打一處來,他手一揮,杯子里酒飛濺開來,撒的他臉都是,扯大了嗓門叫道:“你給老子記住了,有種你在下次再摸,不跺了你豬蹄才怪。 發飆完,張明海轉過身來對王棟說:“謝了?!贝谶@里夜長夢多,他便拖起小薇,招了個手上了的士,一溜煙的回到家中。 自從小薇在王棟的酒吧被調戲以后,張明海就不讓她再到那里上班,也不讓小薇給王棟打電話。第三天,王棟打電話過來了問:“小薇怎不來上班了?” 張明海氣憤地說:“王棟啊王棟,就是看兄弟你有勢力能夠罩得住,所以才讓薇去你那里上班,結果我不去不打緊,一去就看見她被調戲了,你說還要她怎么去上班呢?” “唉,是兄弟沒有罩好,我的錯,明晚出來喝酒,就當我給你賠罪,你順便也把小薇叫上,我只叫阿君,就我們四人,你說行不?”王棟征詢道。 “有啥子不行呢?都是兄弟,這事也不怪你,最主要是怪那小子有眼不識泰山。不過有個問題哦,我回來還納悶,現在還沒有弄明白?!睆埫骱Uf道。 “啥子問題?和我還拐彎抹角的?”王棟問道。 “前天晚上,老子剛劈了那個狗日的,結果莫名其妙的就被兩個從后面的人給按倒了,可是那兩個人明明不是他們的人,狗日的兩個到底是誰?讓老子白白挨了幾腳!”張明海問道。 王棟聽到這里笑了起來。 “你笑個毛哦,看我被打你很爽???”張明海大罵道。 “其實他們倆是幫我看場子的,和阿華他們混得很熟的,他們一看見阿華被劈,肯定先按住你?!蓖鯒澱f。 “媽的,真郁悶,被自己人搞一頓,不爽!”張明海說。 “就這么說了,明晚我開車過去接你們,我現在還有事呢?!蓖鯒澱f完掛了電話。 被王棟這么一說,張明海更加窩火,于是對小薇說:“你知道昨晚上按住我的那兩個人是誰么?” “不知道,你認識?”小薇睜大眼睛問道。 “是王棟的人!”張明海叫道。 “王棟的人?他的人怎么會按住你呢?”她眼睛睜的更大了。 “唉,他們不認識我,認識被我劈的那個阿華,所以就按住我了。王棟覺得過意不去,說明天請我們喝酒呢?!?/br> “哦!”微應到。他渾身酸痛,也懶得下樓去吃東西了,小薇主動請纓下樓買了一大堆吃的,還順便帶了一杯他最愛喝的藍山咖啡,他心里一酸:還是這丫頭了解我,沒有她,以后我該怎么過呢? 他覺得這樣一直生活下去有些太過份了,想快點幫她找份合適的工作,讓她重新找到生活的信心,遠離灰色職業,過上一種有尊嚴的體面生活。原以為在王棟的照看下,薇可以過上正常的生活,可是前天去了以后才發現,這里的工作環境和原來薇所從事的工作也差不了多少,唯一一個不同的地方是過去可以摸還可以帶回家玩不過得給錢而現在可以瞎摸卻分文不給。他得努力動用社會關系,那幫朋友喝酒的時候用的著,其他時候好像都死了一樣。 躺在床上,他久久不能入眠,看著白白的天花板,古銅色的吊燈,無限地感慨,如果有一套這樣的房子那該多好啊,這樣就可以和薇結婚,然后要她在家里安安穩穩地做家庭主婦,給她足夠的安全感,這樣就放心了,她再也不會因為生計而背叛他了,再也不會因為工作而在外面被人揩油了??上裁炊紱]有,他欠的外債至今都還沒有還清,想到這些,他不由得一聲嘆息。 “嘆什么氣呢?我考慮了很久,我還是覺得應該繼續去王棟哪兒上班?!?/br> “不行?!睆埫骱詻Q地回答。 “為什么呢?”小薇生氣地問。 “不為什么,就是不讓你去!” “你這人怎么不講理了呢?我在家里悶知道不?難道我一直呆在家里,要你養我一輩子???”小薇說。 “我就是不講理,我就是養你一輩子?!?/br> “可是你知道不?我在家里跟活寡婦一樣,白天無所事事,晚上也無所事事,我悶,我悶的很,我實在呆不下去了?!毙∞奔拥卣f。 “悶你也給我待著,難道想去酒吧被人摸???”張明海反問道。 聽了這句話,小薇氣的有些發抖了,張明海說錯話了,可是還沒來得及找幌子圓場,小薇已經爆發了。 她歇斯底里地叫道:“是啊,去酒吧是被人摸,可是總比在家里沒人摸的好?!?/br> 張明海聽了這些,血液直沖腦門,大叫道:“小薇,你怎么這么賤呢?” 話一說出口,張明海又立即感覺到錯了,可是話已經說出口,已經沒有收回的余地了。小薇大哭起來,說道:“我是賤啊,怎么,你不服氣?” 張明海一把摟住她,擁她入懷,雙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背,安慰道:“寶貝,不要這樣好不好?我真的不希望你去酒吧上班,不真的不希望……” 躺在張明海的懷里,薇漸漸停止了抽泣,默默地睡了,嘴角帶著一滴眼淚。 張明海無法入睡,看著懷中的薇,他在想,是不是對她太殘忍了,他所期望的也許并不是她想要的,為什么要這樣強加給她呢? 第二天下班,張明?;氐郊依锇l現薇還賴在床上,悶悶不樂的,不由得開始心痛起來,想想要是這樣天天待家里無所事事,也許早就瘋了,雖然上班也是混日子,可是還有事情可做,至少還可以和同事聊天打發日子。 于是,他便抓她起床,她賴著不起,張明海連被子把她抱下來,說:“寶貝,我帶你去透透氣?!?/br> “那走啊?!鞭边呎f邊打個出發的手勢。 張明海樂了,連被子抱起她就往屋外走,她兩手攀著張明海的脖子嘻哈到:“我就不信你這樣把我抱到街上?!?/br> “你在和我斗狠?那我們走著瞧?!睆埫骱3兜舯蛔?,抱著只穿睡衣的她直往門外走,她這下急了,趕忙舉起手來投降:“我怕你了,給我穿上衣服啦!”她換了衣服,兩人一起到樓下去了。 張明海和她在一起已一年,每次逛街不是逛超市買菜就是逛商城買衣服,然后到飯店吃飯。在這樣一個缺少文化底蘊的城市里,他們除了做這些還能做什麼呢?這里只有一幢接一幢的高樓大廈,一個接一個的星級酒店,一家連一家的娛樂場所,還有一個比一個大的超級賣場,除了這些,再找不到其他。在街上看著穿著光鮮的漂亮年輕女孩子,請不要羨慕她,也許她不是小姐就是二奶,這里你也可以看見街上一個穿的土里土氣鄉下人模樣的中年人,請你不要小看他,也許他就是背后寶馬奔馳的車主。除了工廠多民工多錢多以外,小姐也多。這里是香港人的天堂,只要你有足夠多的錢,你可以享受到其他任何城市無法享受到的服務,絕色美女外加直升機接送,當然,如果你沒錢,在這里你也可能遇到在其他任何城市無法遭遇的苦難。真因為這樣,所以無時無刻不刺激著生活在這個城市里的人時時刻刻在想辦法弄錢,當無法通過正當手段獲得金錢的時候,于是,便有了飛車黨、面的黨、割喉黨、背包黨、黃牛黨……當一個城市壞人囂張到一定程度時,有些職業也就在這里消失了,你遇見小偷概率比你中六合彩的還小,在這里只有明目張膽的搶劫,沒有猥猥瑣瑣地偷竊。正因為這樣,每天都有新聞產生,每天都有悲劇上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