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楊修之死
162.楊修之死 朱成頗為自得的生受了趙嚴的請教之后,便是背手說道:“趙兄言重了,殿下之所以如此,四目的便是要震懾原州城中宵小,以防小人作鬼,另外也是好調查災情和那盜匪之事。另外,嗯,待會兒殿下應該還會有其他吩咐的?!?/br> 站在一邊的李破軍一聽,初時還是微笑著,一臉贊賞,繼而臉色便是一垮,陰沉沉的不說話,只是靜靜看著。 趙嚴一聽,那張像誰欠他幾百萬錢似的死板臉露出一副“原來如此” 的樣子,繼而心中大是敬佩,暗嘆還是殿下想的周全。 這時朱成又一背手,風姿卓越的昂首說道:“如此一來,趙兄也可衣錦還鄉,得郡王大駕庇佑,榮歸故里,呵呵,那原州城潑皮再又如何敢看輕令堂令妹,更能震懾他們,以后只能縮首躲避了”。 朱成這樣一說,趙嚴這方正漢子更是佩服了,直朝朱成拱手,“朱先生大才,某受教了”。 朱成聽見了倒也是頗為得意,直是搖頭笑了笑,而一邊的蘇定方皺皺眉,看了看李破軍,不由得捏了捏拳頭,一臉憂色。 繼而便是轉頭去跟李破軍說話,只是一轉頭就發現不對,嗯?怎么這氣氛似乎有些怪異,呃……殿下這是,怎的一臉陰沉,呃……蘇兄這是怎的了。 “這……殿下”。趙嚴一臉不解與茫然。 只是李破軍卻是直接一揮手,說道:“啟程”。 當即就是翻身上馬,打馬而走,只有憨娃跟隨。 朱成正笑著,見此情景,戛然而止,一臉錯愕,有點懵b,看著蘇定方一臉憂色的看著他,也是不解,看了看自己,直茫然說道:“蘇將軍,這是怎么了?” 趙嚴也是說道:“蘇兄,殿下這是?” 蘇定方只是深深看了一眼朱成,便是翻身上馬,丟下一句話:“朱兄弟你僭越了,你又何以敢公言上意,當知曹魏楊修之例”。 說罷便是大喝一聲:“出發,緊跟殿下”。士卒旋即緊跟著,畢竟他們還是李世民吩咐聽從于蘇定方的,直屬上司是蘇定方。 這一喝直喝了呆呆的朱成趙嚴二人一震,繼而對視一眼,皆是大駭,特別是朱成,全然沒有剛才那副風姿卓越,談笑風生的書生意氣模樣,此刻他越是深想越是慌張,眼中是掩飾不住的慌亂。 僭越……揣測上意……公言上意……越是想就越是冷汗淋漓,大熱天里他居然有些不寒而栗。 他剛剛卻是逾越了,哦不,應該是僭越,比逾越更嚴重,因為李破軍是他的主公,是他的君主,是他效忠的對象,而李破軍說當朱成是家臣,這一點更可以說李破軍是他的家主。 而他朱成剛剛居然把主公李破軍晾在一邊,跟趙嚴在哪兒大談李破軍命令眾人換裝的用意,雖是小事,但確實是僭越了。 主公還沒說話,還沒示意你公開,還沒同意你跟別人說,你何以敢說,還說的那么頭頭是道,將李破軍的心思全說出來了,這樣子讓李破軍身為人主的威信何在。 揣摩上意本是沒有錯,你暗自你想想就好,但是你卻是毫不掩飾的說出來,特么的還是還是當著主公的面兒說出來的,這不是茅房里打燈籠——找死嗎。 曹魏楊修?楊修之死,這他朱成當然知道,想他也是熟讀經史的。 《三國志》中走寫到“太祖既慮始終有變,以楊修頗有才策,而又袁氏之甥也,於是以罪誅修”。這里雖然提到楊修那“袁氏之甥”的身份也是導致其被殺的原因之一,但也承認楊修之死和他的才華有關。 但是這又出現了另一個問題:說起才華的話,曹cao手下,有才華的人真是不可勝數。像郭嘉、程昱、荀彧、賈詡之流哪一個不是才華橫溢。為什么他們就沒有因為才華招來曹cao的忌妒?那么是因為楊修的才華犯了曹cao的忌諱嗎?眾所周知,曹cao這個人并不是一個小氣的人。就拿張繡來說,當年發動兵變殺了曹cao的兒子曹昂和愛將典韋,后來卻又投降曹cao,但還是受到了曹cao的禮遇。大度的曹cao連殺子之仇都可以諒解,為什么就不可以原諒楊修對自己的冒犯呢? 一切只因為楊修自作聰明說明了曹cao修建花園門內舔“活”字,夢中殺人,還有指點曹丕等等一系列事,件件都是剖開了曹cao的心思,楊修就像是一個高明的心理專家,在“眾人皆醉”之時,他卻可以“獨醒”。他總是可以準確的掌握曹cao的心理動態。在楊修面前,曹cao就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所有的秘密都一覽無遺,這樣子楊修便是必死無疑。 眼下蘇將軍提醒我楊修之事,豈不就是在提醒我當謹守人臣之責,不可持才而驕嗎。 越是想朱成便越是覺得可怕,想他這兩日來,由一逃難小子變成當朝郡王的幕僚,受到重用,母親得以厚葬,自己又是錦衣厚賞的,走路都有點飄飄然了,再仔細想想一路以來的言行,似乎都是有點輕浮了,對殿下也沒那么敬畏啊,想我朱成自以為大才卻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殿下這是在敲打我呢。嘶……想著想著朱成便是嘶了一口冷氣。 趙嚴一旁也是沉思片刻,也是明白了,這僭越之事可是了不得的大罪啊,在軍中,誰敢僭越行事,那肯定玩完,上司都沒發話,你敢指揮? 在朝堂那更是如此,與那謀逆之罪等同。 想到這,趙嚴也是大為汗顏,畢竟是他一再追問的,雖說本因是朱成膨脹了飄飄然忘乎所以了,但是卻是他開頭的,所以想到這,趙嚴也是頓感不好意思。 直赧然汗顏說道:“朱先生,這……”。 朱成聽了灑然一笑,擺擺手,說道:“趙兄不必如此,你無需介懷,全是我太過忘乎所以了,待會兒我自向殿下請罪,走吧,我們趕上去”。說罷便是翻身上馬,看著官道前方那模糊的白衣之人,朱成心里也是唏噓,看來自己還真是有的歷練啊。 其實這朱成并無大錯,一落難少年驟然一飛沖天,前程似錦的,又如此得意之舉也是人之常情,只是沒有多加歷練而已,心智尚還未完全成熟穩重,這也是為什么大多官場中人大都會熬資歷,磨練數年,才會慢慢升遷的。 趙嚴也是安嘆一聲,便是上馬趕上,心中想到,殿下應不是那般小氣之人吧,此番應是無事的。 只有趙嚴這耿直漢子以為李破軍真是有些生氣,蘇定方朱成二人卻是都知道李破軍這是在敲打朱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