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質疑
孔祥禮越聽越糊涂,不僅追問道:“宋世文同志,組織正處在生死危難之中,同志可能正在浴血奮戰,你今天為什么在向我報告情報,采取這么消極的態度?我懷疑你......?!?/br> “是的,我宋世文是一個被人唾罵的大漢jian,是軍統不明我真實身份的基層組織必殺對象,還是黑幫土匪眼中釘,更是軍憲警高官懷疑潛伏在內部的軍統特工,代號‘利刃’的最大嫌疑者?!?/br> 宋世文說到委屈時,兩眼流淚的接著說道:“孔掌柜,你現在也在懷疑我,你說我要是沒有堅定的抗日決心,請你告訴我,我還能不能挺的住活下去?” “對不起小宋同志,你在艱苦危險的魔窟,能做到現在,已是很不容易,我有時也想不通,為什么你敢對小鬼子大打出手,狂傲的頂撞,兇殘的敵人會放過你而不追究?” “我采取的是盡可能利用我特殊的身份背景,經過縝密的深思熟慮,確定不會因為看起來魯莽的行為,導致自己暴露招來殺身之禍的關鍵節點,才采取行動,達到目的且又安全,今天就是一個例子?!?/br> 孔祥禮聽宋世文如此說,深感慚愧,不僅從心里贊佩這個年輕人的機智勇敢。 他此時最關心的是他提出的幾個疑問,馬上再次問道:“宋世文,我希望你把我提出的幾個疑問快點解答,不然我一直都會心緒不寧?!?/br> 宋世文知道時間緊迫,馬上收起自己的委屈,簡單明了的說道:“孔掌柜,我在酒館探聽出小鬼子伍長,是根據軍統叛徒董嵩和劉晨告密,才帶領幾個鬼子有目標的沖進酒館,其追捕對象就是你?!?/br> “你說什么?小鬼子伍長能把這么重要的情報告訴你?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孔掌柜,我沒有時間跟你開玩笑,至于我采取什么方式獲取的情報,以后我會給你做專程匯報?!?/br> 宋世文將劉晨如何叛變,軍統的聯絡站先后被敵人破獲,等等他獲悉的情報和分析的結果,口齒清楚地說了出來。 晏城軍統站軍政處長孔祥禮的秘密交通員,在軍統乙組組長董嵩叛變后,在一次行動中就秘捕了劉晨,在敵人的嚴刑拷打和董嵩利誘下,很快叛變。 為了不驚擾已經鎖定的孔祥禮,特高課命令劉晨,繼續保持跟孔祥禮秘密交通員的身份,不動聲色的監視孔祥禮聯絡站的動向。 孔祥禮為了聯絡站的安全,與劉晨接頭都在其他隱秘的地點交接情報,所以劉晨并不知道孔祥禮帶領的軍統聯絡站,具體地點及人員組成。 在特高課的秘密安排下,董嵩大力協助劉晨,采取劉晨跟孔祥禮秘密接頭的機會跟蹤孔祥禮,最后偵破‘悅記’茶樓等幾個聯絡站,包括后面新建立的聯絡點。 狡猾的敵人高層,始終沒有暴露劉晨的身份,把偵破孔祥禮軍統站的功勞都記在董嵩身上,從而造成孔祥禮等軍統組織,一直認為聯絡站的不斷被破獲,都是軍統叛徒董嵩搗的鬼,卻忽略了交通員劉晨。 這次燒餅店被警察局無意中偵破,純屬巧合。 本來特高課在劉晨告密下,獲悉燒餅店是軍統的一個小聯絡站的情報,馬上派出一支巡邏隊在附近監視,并不采取行動。 其目的是企圖通過這個軍統的燒餅店小聯絡站,來捕捉所有與燒餅店有來往的可疑人,然后采取跟蹤監視秘密抓捕等手段,挖出軍統其他線索,以達到順藤摸瓜,將潛伏在晏城的軍統組織徹底鏟除。 結果警察局的巡邏隊,發現可疑人孔祥禮走進燒餅店,馬上追蹤抓捕,驚動了燒餅店的特工,造成一名小特工身亡,大部分軍統特工逃之夭夭。 后來監視燒餅店的鬼子小隊,發現孔祥禮在離燒餅店隔條街的這家酒館,與一個陌生人接頭,這個陌生人就是軍統叛徒,孔祥禮的秘密聯絡員劉晨。 劉晨跟孔祥禮在酒館接頭,正好被宋世文碰上,宋世文和劉晨互不相識,等劉晨走后,小井伍長帶著幾個小鬼子馬上沖進屋,命令所有人抱頭蹲在地上。 鬼子的目的是通過突然檢查,將孔祥禮驚嚇的馬上逃離,就是檢查也是例行公事,等孔祥禮逃離,馬上秘密跟蹤,意圖追到軍統老巢,然后一網打盡。 宋世文馬上機敏的認識到,這里面肯定出了問題,懷疑鬼子突然出現,與跟孔祥禮接頭剛走出去的那個陌生人,有著一定的關系。 他為了保護孔祥禮,果斷的采取以最野蠻的手段,先發制人的對帶隊的鬼子小井伍長,照著口鼻就是一拳,打的小井伍長牙齒脫落,鼻口殘血,攪得酒館大亂。 孔祥禮覺得宋世文說的有些不合常理,打斷話問道:“躲在外面的劉晨聽到酒館打起來了,難道他......?!?/br> 宋世文不等孔祥禮再問下去,馬上接著繼續往下解說,在與鬼子伍長打斗時,宋世文一直通過酒館的窗子,密切關注走出去的那個陌生人,也就是孔祥禮的秘密交通員劉晨。 他發現劉晨隱蔽在墻角,密切注視酒館里的動向,并對身邊幾個黑影悄悄說話,宋世文這個陌生人有問題,要是軍統的人,一定已經叛變投敵。 宋世文為了保護孔祥禮,更加注意躲在陰暗處的劉晨,當看到他身邊的人突然散去,這混蛋則走出陰影,靠近酒館探頭探腦的往里看。 要是這個軍統特工沒有叛變,會馬上離開逃之夭夭,可他竟掐著腰站在外面,臉露邪惡的笑。 宋世文再次確定這個軍統特工已經叛變,果斷的命令酒館掌柜,并許下一百塊大洋的重賞,叫他帶上幾個伙計,從酒館側門出去,秘密將躲在墻角的劉晨打昏綁起來塞進菜窖。 說到這里,宋世文怕孔祥禮還沒有聽懂,接著往下說,劉晨已經被綁架,失去劉晨的跟蹤監視,孔祥禮已經處于安全,他的軍統新建聯絡站,敵人無法找到。 孔祥禮聽到這里,不禁大吃一驚,原來宋世文并不是年輕氣盛的一時沖動,才動手打了鬼子伍長,而是為了掩護他并及時抓獲叛變的劉晨,才冒險拼死而為。 “小宋,謝謝你救了我,還抓獲了軍統叛徒劉晨,你馬上帶我到酒館走一趟,我要把叛徒劉晨從菜窖里拖出來帶走,通過審訊摸清他的犯罪事實,給予嚴懲?!?/br> “他已經死了?!?/br> “你說什么?劉晨已經死了?怎么死的?”孔祥禮驚詫的急問道。 “我把他殺了,扔在地窖里填上土,叫他變成一堆白骨永遠都不會出來,這樣你們軍統組織就會徹底的安全?!彼问牢恼Z氣平淡的說道。 孔祥禮一把抓住宋世文低聲吼道:“你、你為什么要殺了他?人死了,光憑你一人之詞,我怎么能相信我的秘密交通員已經叛變?要是你有什么目的,殺人滅口,這個罪名完全成立,作為軍統組織會永遠懷疑你,你知不知道?” “松開我,你知道當時的情況嗎?當我把幾個小鬼子打發走,下到菜窖,劉晨正好磨斷了綁他的繩子,突然撲向我,掐住我的脖子,在搏斗中......?!?/br> “你就殺了他是不是?可誰又能給你證明劉晨就是叛徒?”孔祥禮憤怒地低聲喝道。 “聽我把話說完好不好?我知道,沒有通過組織擅自處決叛徒,而且在沒有人證物證的前提下,由我自己來說明劉晨是叛徒并治他死命。在這種情況下,任何人都不會相信,你也是這么想的是不是孔處長?”宋世文提高聲音質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