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她坐在辦公桌面前的椅子上,茶都喝完一壺, 也沒見什么經理來。 等的有些焦急,她看了看時間,起身剛想走, 就見一個大肚便便的中年男人從外面進來了。 中年人身量不高, 頭大眼小,笑瞇瞇的表情進來, 眼睛都快看不見了。 但步伐中卻讓人看出幾份漫不經心。 只是這份漫不經心, 在進門后看到朱慧珍就消失不見, 他立即換上一副熱情樣子, 上前一把抓住朱慧珍的手使勁搖晃, “哎呀, 這位就是朱小姐,你看小李也沒說清楚, 讓你久等了?!?/br> 朱慧珍不著痕跡的掙脫對方的手,從包里拿出宣傳單,“沒關系, 茍經理,您看下我們產品,我給您介紹下?!?/br> 這宣傳單是朱慧珍與鐘業成商量后,找人打印的,上面是她們做的冰棍品種、批發價、零售價,還有聯系方式等,兩人想著既然要做,自然要做好,所以這宣傳單也是費了一番心思的。 只是那茍經理卻看也不看,一把擋回,“嗨,不就是冰棍嘛,夏天肯定得吃的,一會兒我跟小李說一聲就行了?!?/br> 朱慧珍一聽,忙要站起身,“那行,我還有其他事,就先走......?!?/br> 她話沒說完,就被對方一只雙手按住肩膀坐下,“著什么急嘛,咱們還沒聊聊,朱小姐這么漂亮在這家小工廠工作不覺得屈才嘛,不如這樣吧,咱我們廠吧。我們廠是方圓百里內最大的私人廠子了?!?/br> 他說著,還拉了把椅子坐到朱慧身的旁邊,靠的非常近。 朱慧珍也不想多說,只是身子離對方遠的地方歪了歪,但還是保持客氣的語氣道,“不用了,我對象不讓我離的太遠?!?/br> 她對象在天上呢,哪里離她都不近。 這么說自然是說給這人聽的,不過對方似乎并不在意。 朱慧珍雖然漂亮,但看上去也是個成熟的女人,看著就不是初出茅廬的小姑娘,怎么可能還沒結婚呢。 因此就聽這茍經理又說道,“那怕什么,你對象是干啥的?到時候讓他也過來嘛!” 這人說完又將椅子拉近了些,他本來就胖,一張椅子都裝不下他,這么一湊近就都挨上了,然而他手還不老實,直接就拍朱慧珍腿上了,一副跟你很熟,自然而然的樣子。 鐘業成頂著掛在頭頂的太陽,曬的臉上一層薄汗,騎著自行車往鎮子邊緣騎著,他想了想還是先去這家最遠的。 朱慧珍被對方惡心的不行,直接跳起來道,“我對象在派出所工作,你這里還是算了吧?!?/br> 說完,她揚起挎包就朝對方腦袋上連拍了兩下,直打的這個茍經理連連后退,“你你,你這人怎么話說的好好的打人,派出所?你嚇唬誰呢,我現在就報公、安來抓你?!?/br> “呵,你倒是報啊,我看你頂著腦袋上......,”朱慧珍看了看對方腦袋好像沒啥明顯傷痕,只是有點青,于是她上前照著對方左邊胖臉抓了一把,直接就給對方抓了個大花臉。 “你......你個潑婦,我絕對不會放......你干什么?!彼@慌的看著對方。 朱慧珍松了脖領扣子,又揉了揉頭發,“干嘛?你不是要報警嗎?你趕緊的,到時我就跟公、安你干的好事,我倒要看看人家是相信你,還是相信我這個弱質女子,.......對了,你外面的員工不會想跟你一起坐牢吧?” 茍經理這下才是真的怕了,捂著臉上的傷,抖著手,壓低聲音喊,“滾,你給我滾?!?/br> “切,”朱慧珍這才攬了攬衣領,拿著包趾高氣揚的走了。 出來后,還聽到屋里傳來一聲什么東西摔地上的聲音。 門衛 剛才小年輕跟看門大爺聊了幾句,“小李,剛才那個女的是干嘛的?” “說是廠子生產冰棍的,到咱這來推銷?!?/br> “哦哦,那可好了,今年咱們這有冰棍吃了,我這倒沒什么,就是車間實在太熱了,去年就熬過幾回綠豆湯,有好幾個小伙子都中暑了?!?/br> “誰說不是呢,不過也說不定成不了......?!毙±钇财沧煺f道。 “為啥?沒指標?這家看上去也是私人小公司啊?!?/br> 正說著,兩人就見朱慧珍快步走了過來,看也沒看兩人一眼,推開大門就走了。 兩人對視一眼,啥也沒說各忙各的。 鐘業成到了配件廠門口,看了半天,這配件廠沒有名字,只是門口立了塊配件廠的牌子,一開始他都沒看到。 這下終于找到,他剛想前去問問,就進大門突然打開,朱慧珍推著車子走了出來。 此時朱慧珍的樣子沒有出來前那么狼狽,弄亂的頭發理的平整了些,衣領的扣子也扣上了。 但在鐘業成眼里,她還是跟平常不一樣。 雖然兩人并不是熟悉到什么程度,但是鐘業成哪次見她都是衣服整整齊齊,頭發一絲不亂,怎么今天這么.......狼狽。 他看了看廠子,地理位置偏遠,想起糧管所的小田說,這家公司人不咋的。 他腦子突然就是‘嗡’了一下,哆嗦著唇說,“珍......珍姐,你?” “你...你沒事吧?” 別看朱慧珍剛才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其實在人家地盤上也是怕的要死,強做鎮定而已。 此時看鐘業成這樣,哪還不知對方是為她擔心,但她并不想顯得自己有多害怕,就開玩笑道,“你怎么還結巴上了?!?/br> 隨即又有些愧疚道,“不好意思啊,我早上早到了會兒,就想到先去看看,結果就弄到了現在,你找我找我挺辛苦吧?” 鐘業成搖搖頭,“我沒事兒,他們是不是怎么你了?我去找他們?!?/br> 說著,他一把就將車子扔開,就要去砸門。 朱慧珍趕緊攔住他,“他們沒怎么我?!?/br> 她看對方看自己的眼神,又看看自己可能是跟平時樣子有些不同,于是又道,“是,那個姓茍的是動手動腳了,不過我一巴掌就呼她臉上把他教訓了一頓,他也沒討到好?!?/br> 鐘業成這才松了口氣,也有心思問,“珍姐,你說你等我會兒不就行了。這鎮上不就四個目標嘛,你這么著急是干嘛?” 朱慧珍也是沒想到對方居然這么大膽,此時心有余悸,“我就是著急啊,總之,姐給你添麻煩了?!?/br> 說著,她蹬上車就往前騎,鐘業成看了一眼配件廠大門,也騎著車趕緊跟上。 她悶頭騎的越來越快,鐘業成本來就騎了一路,雖然體力不錯,但此時也有些疲憊了,“珍姐,你騎慢點啊,你騎那么快干啥?” 嚷嚷了一通,對方才終于在前面一個小橋上停了下來。 鐘業成也終于停下來喘了口氣,不過上前才發現對方扶著車子在那一動不動,“珍姐,你咋了?” 他看出不動勁,湊上前才發現對方肩膀一抖一抖的,他這才攬過對方肩膀,才發現朱慧珍居然哭了起來。 可能剛才真的嚇著了,她哭的雖然不洶,但眼淚一滴滴的掉了個痛快。 她覺得難堪的抹了抹眼睛,“沒事兒,有沙了進眼里了?!?/br> 說完她更不好意思,趕忙自己揉了揉眼睛,“現在沒事了?!?/br> 鐘業成這下也不敢說話了,就默默的推著車子跟在后面。 良久,朱慧珍才開口道,“我就是想多跑幾家,上午要是能跑完這邊,下午不就可以多跑幾家了嘛?!?/br> “是不是小燦手術費......?!彼聹y對了。 朱慧珍也不會為別的事這么為難,她點點頭,“我打聽了下,要去京都做手術,得是之前的好幾倍?!?/br> “之前的手術費就是我好幾年的積蓄?!?/br> “而且他腿部淤血清不干凈,手術還極有可能不成功,我得多準備些錢.......?!?/br> 鐘業成拳頭攥的緊了,怎么到了什么時候,都是這樣。 前世他爸肺癌,他要賣房給他爸治病,可是他爸要死要活的不同意,最后他爸直接偷跑出醫院下落不明,找了好些天才在一個橋洞下找到老頭子的尸首。 他哭的暈了過去,自那以后他就知道沒錢都留不住你最親的人。 此時看著對方有些落寞的后背,他想拍一拍,說一句‘會好起來的?!?/br> 可到底沒有拍上去,也什么都沒說。 * 晚上,鐘業成躺在床上,想起白天的事就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他扒拉出系統,現在系統已經升到四級了,每天上班做飯,漲的還算快的。 他又看了看之前得到的大禮包,修復膏,癢癢粉,這都干嘛的? 反正也睡不著,他點開修復膏,下拉出一串說明:修復膏,顧名思議,可以修復包括人、動物、植物等一切內傷、外傷各種傷...。 鐘業成突然坐了起來,心砰砰的跳個不停,他起身鞋都沒穿,光著腳就在原地轉了個圈。 隨即冷靜下來,自言自語,“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珍姐兒子的傷,不管了,先試試?!?/br> 接著滿懷期待的,他又點開了癢癢粉。 結果有些失望,這癢癢粉,真是物如其名,就是沾上能讓人發癢,只是效用更大,不管是人或動物涂上,都會讓人癢足一個月,而且是越抓越癢,抓掉一層也不解癢的那種。 看到這,鐘業成擰住的眉又開開了,隨即‘嘿嘿’的笑了起來。 第44章 天氣越來越熱, 鐘業成的醬rou也暫停了,不過第二天一早, 鐘業成還是往勤儉菜場跑了一趟。 看著朱慧珍跟沒事一樣還來買菜, 他松了口氣,隨即遞了一個小罐過去。 朱慧珍接過巴掌大小的透明小罐,里面是半透明的綠色膏體,“這是什么?” 在系統里這叫修復藥膏,但是拿出來就是一個連字都沒有的小罐子,里面是不知名膏體了。 鐘業成非常不要臉的道,“這是我熬的藥膏, 你拿回去給小燦涂腿上傷處?!?/br> 朱慧珍驚奇道, “你還會熬藥膏?” 這人是啥人啊,菜做的好也就算了, 自己還會熬藥膏, 這么多才多藝把別失趁的也太無能了吧? 鐘業成心內其實有些臉紅, 但他總不能跟人說這是系統出產的吧, 于是又認真的點點頭,“這個主要就是緩解傷處的, 你拿回去每天晚上給他涂一次看看效果?!?/br> 朱慧珍將信將疑,“那行, 麻煩你了?!?/br> “還有,我今天下班去看看咱們那工廠咋樣了,你自己一個人就別去了?;仡^等哪天咱們再一塊去?!辩姌I成道。 朱慧珍也只好道,“嗯, 我知道了?!?/br> 昨天還當著這人面哭了,她有點不好意思。 她長這么大,就很少哭過,除了她爸媽,連她死了的老公都沒看到過她掉眼淚,今天卻被這人看到。 她憤憤道,“這個姓茍的,之前小田跟我說過人不咋地,我還沒當回事,沒想到光天化日的膽子還挺大?!?/br> “那這個姓茍的是那個廠子的經理?長啥樣?” “我看他這經理也是光桿的,除了個小年輕,我就沒看著辦公室有啥別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