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惡人做噩夢
住的問題解決了,剩下的就是吃的問題了,楊奉等人安排劉協住進了趙忠宅子后便出來與楊彪伏完等人商議道:“數萬人費盡心血來到雒陽,不可活活餓死,司徒大人,我帶兵士到梁縣駐扎,為各位尋找食物去!” 楊彪道:“我們這些大臣也不能光白吃白喝,等養養氣力后,不如讓各位官員自己去城中和野外樵采!” 伏完道:“這事情中郎將以下的人去做就可以了,司徒大人,還有許多政事等著您這些三公九卿們處理呢!” 董承道:“國舅得沒錯,而且現在雒陽城墻殘破,我也該帶人去加緊修繕了!” 伏完笑道:“董承將軍,不要忘了,現在你也是國舅的身份了!” “哈哈哈!” 楊奉回到軍中,來看望重傷昏迷的徐晃,去卑便在一旁,見楊奉來了,施禮道:“驃騎將軍!” “公明的傷勢怎么樣了?”楊奉一邊問一邊看著面前的去卑。 “將軍放心,沒有什么大礙,只是失血過多罷了!”去卑也來到徐晃面前道,“徐晃將軍很是厲害,與萬軍廝殺還能這樣,可真是鐵血無雙了,我們族人敬重這樣的男人!” 而你們所恥辱的就是我這樣的家伙對嗎?楊奉心中一閃而過這個想法,歉疚地看著昏迷的徐晃道:“公明,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選擇!” “將軍無須自責了,對了,陛下在何處?千里迢迢而來還沒有正式拜見呢!”去卑問道。 楊奉道:“陛下了,右賢王此次連退李郭二賊,功勛彪炳,一定要封個大將軍之位!” “那豈不是連將軍您的位子都要在本王之下了?”去卑話也不含糊,他知道大漢的軍職的高低之分,楊奉的話他根本沒有放在心上,便接著道,“各族都不敬本王叔父的單于之位,本王此次前來不求什么封賞,只求一個明正叔父身份的詔命就是了!” 詔命?哼,其實還是實力不強罷了,真是實力強盛的話,還用得著什么明正身份?楊奉心里想著,面上卻笑道:“右賢王放心,這事我會對陛下的,軍務繁忙,我得去料理了,來人,把徐晃將軍安排到我的營帳內!” “諾!” 去卑看著楊奉的背影,表情復雜道:“這個人好奇怪??!” 楊奉到了梁縣,董昭早已侯在了那里,便詫異道:“公仁怎么有空到我這來?” 董昭笑道:“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著便懷中取出一封書信遞給楊奉。 楊奉接過,不解道:“什么事,還神神秘秘的!” 董昭道:“曹孟德寫給將軍的信,似乎挺有誠意的!” “曹cao?”楊奉疑惑著打開信,只見上面寫道:“吾與將軍聞名慕義,便推赤心。今將軍拔萬乘之艱難,反之舊都,輔佐之功,舉世無雙,何其休哉!方今群兇猾夏,四海未寧,神器至重,事在維輔;必須眾賢以清王軌,誠非一人所能獨建。心腹四支,實相恃賴,一物不備,則有闕焉。將軍當為內主,吾為外援。今吾有糧,將軍有兵,有無相通,足以相濟,死生契闊,相與共之?!?/br> “恩,誠意還不!”楊奉看了信后大喜道,“兗州諸軍近在許縣,有兵有糧,國家所當依仰!” “果然將軍和我想的是一樣的!”董昭笑道,“那我這便去請示陛下!” “那倒不用了!”楊奉擺擺手道,“如今我身為驃騎大將軍,有開府治事的權力,這個主我還是當得的!” 董昭詫異了一下:“還請將軍示下!” 楊奉道:“各地諸侯都不管陛下的死活,只有曹cao如此忠心,先是派兵在河北與平津孟津御敵,又卑辭謙恭致意如此書信,我這便表其為鎮東將軍,襲父爵費亭侯,公仁你也不要做議郎了,我表你為符節令,順便去向曹cao傳達此意!” “諾!” 李傕與郭汜帶領殘兵臨近長安,賈詡早已帶兵侯在城前,李傕下馬緊緊握住賈詡的手:“我已經聽了,先生收復長安,又一次救我于危難??!” 賈詡道:“主公回來就好,我們可以慢慢再圖大業!眾將士勞累多日,還是快入城休整吧!” 李傕頭:“入城!” 這時郭汜忽然道:“別急,老李你先入城,我帶兵在城外駐扎!以防不測!” 最后這句話郭汜看著賈詡的,他自從被去卑砍了個耳朵后就變得心謹慎了。 賈詡也看向郭汜道:“大將軍是在我串通了敵人要害二位?” “難道不是嗎?”郭汜拔劍就指向賈詡的脖子,“你現在至少有一百個理由反叛我們!” 看著郭汜泛著寒光的劍芒,賈詡依然神色不驚道:“此話何意?” 李傕也道:“老郭你太多疑了,沒有先生我們根本不會有今天的!” 郭汜冷笑道:“得對,沒有他,我們根本不會有今天!沒有他,我們可能還是一群逃兵,但現在呢?我們依然是逃兵!老李,你敢這一切不是他在cao縱?” 李傕忙勸道:“干嘛生這么大的氣,都是自己人!” 賈詡也跟著冷笑:“人在做,天在看,郭汜,我問你,蔡琰的失蹤是不是和你有關?” “原來是為這!”郭汜抽劍回鞘,“是又怎樣?” 李傕被他們得糊涂,正要再問,賈詡口氣忽然沉沉道:“那就是了,聽蔡琰因為你而流落匈奴了,異族人會怎么對待這樣的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你應該比我清楚吧?” “那也是她活該!”郭汜滿不在乎道,看著面色不善的賈詡,脊背涼意連連,“所以你打算為她報仇是嗎?對了,這次在河東我又遇見了那個匈奴人帶領的軍隊,叫什么——去卑,你要報仇怎么不去找他!” 賈詡道:“我自然會去找他的,但你也跑不了!” 李傕道:“我當什么大事,老郭,你就給先生道個歉,不就好了?賈先生,老郭肯定也想不到會是這樣的結果的,大家各退一步,這個時候我可不想再出什么亂子了!” 賈詡嘆氣道:“我只是想證明一件事罷了,郭汜將軍畢竟是主公的好友,但蔡琰是蔡邕托付我照顧的人,如今她流落北地,我自然不能當什么也沒發生!” “那就別在這閑著了!”李傕長笑道,“大家都是又餓又累的,老郭,你真的不進城?” 郭汜面色鐵青:“不進了,就在這里,也好有個照應,你進城后命人帶些糧草給我就行!” “那好,走!”李傕大喝一聲,分兵便與賈詡一起進城了。 只是李傕想不到這將是與郭汜的最后一次見面。 一切似乎都很正常,夜色下的長安城別有一番風味,月白風清,秋風瑟瑟,遠處回蕩著號角聲與寒鴉的悲鳴。 李傕忽然從一個噩夢中醒來。 想不起夢中是什么內容了,只恍恍惚惚記得是有無數人在追殺自己。 李傕從床上坐起身子,看了看旁邊正滴水的壺漏,是丑時。 經常給自己占卜的那個女巫曾過:人的意志力在丑時是最弱的,最會胡思亂想,想些怪力亂神的東西。 想不起來自己投身沙場多長時間了,十年?二十年?或者更長?這樣的日子何時是盡頭?至死方休? “是不是很困惑?”一個女人的聲音低低地傳來。 “什么人?”李傕一驚,這聲音,是那個女巫!不知何時已經坐在了李傕面前的席子上,整個身體都被裹在神秘的白袍中,“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月光如銀,灑進這間屋子,女巫背對著月光,因此李傕看不清她的面容,這時李傕才想起來:他從未見過這個女巫的真實面目,這樣想著,他心中閃過一絲不祥的感覺。 這感覺不僅是因為這樣的夜,還因為女巫的冰冷的話語:“最后為主公占卜一次如何?” 李傕大驚,從床頭一下子跳起來,扯下寶劍指著女巫:“你什么意思?” “主公莫慌!”女巫身子不動,隨手取出幾枚銅錢,丟在地上,“且看這最后一卦,卦相如何?” 能不慌嗎?李傕拿著劍的手在發抖,因為他正聽見外面起了陣陣的sao動聲,而且這sao動正向著這里而來。 但銅錢在地上打轉的聲音卻又特別吸引人的注意力。 終于,銅錢停止了轉動,一個個躺在地上,排成一個不規則的形狀。 “是什么?”李傕問道,他感覺到自己的聲音在顫抖。 “死卦,無解!”女巫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地嚇人。 “死卦?怎么可能?”李傕大驚失色道,“我已經死里逃生了出來,現在剛剛才安定下來,怎么可能是死卦?” “卦相多行不義必自斃!”女巫抬起頭,看著李傕道,“難道主公對活著還有留戀?” 李傕聽了這話竟有些茫然:“不知道!” 女巫接著道:“既然主公自己都沒有了生存的意志,所以才有無解的死卦,確切地這卦相正是主公心態的表現,我不過是個憑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