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與此同時,向白馬津行進中的夏侯惇等四人率領的人馬也得到了公孫雨只剩一支孤軍的事實,于是更加加緊了行軍的節奏,不到天黑就趕到了白馬津,并四散包圍起來,封鎖了公孫越向袁術求援的最后一絲機會。 然而料想中的公孫越部隊驚慌失措的結果沒有發生,相反的,夏侯惇隔著單薄的城墻,看到了公孫越本人組織士兵積極布防,大有死守下去的勢頭。 “將軍,夏侯淵等三位將軍的人馬已經布置到位,隨時可以開戰了!” 夏侯惇似乎并不著急,而是悠悠問道:“周昂的人馬到什么地方了?” “回稟將軍,周昂似乎在渡河的時候遭遇了大風,此刻陣型被吹亂了,正在加緊渡河!” 夏侯惇劍眉微挑:“什么,這不是給敵人機會嗎?這個周昂,本來也沒指望他能起什么作用,這下倒好,竟然幫倒忙!” 話音剛落,突然聽得白馬津北面響起了陣陣喊殺之聲。 夏侯惇面色微變:“發生了什么事情?” 不多時,士兵回報:“將軍,那公孫越分出了一半人馬,正聚集在黃河南岸,依靠白馬津的有利地形,對渡河的周昂部隊展開了騎射,周昂部隊雖然在木筏上射箭還擊,可是由于逆風,箭支還沒有到岸上就紛紛落入水中了,短短半刻鐘,周昂部隊已經損失了近千人馬,而公孫瓚的部隊就地撿拾周昂部隊的箭支為自己所用,一時間氣勢如虹!” 匪患雖然已經根除,但是青州與徐州還有兗州其他部分的匪患依然存在,戲君不覺得,要是主公不先解決這些匪寇的話,他們一定會在主公與袁術作戰的時候從背后搗亂嗎?” 戲志才不動聲色:“這個問題,其實不叫問題,有你程大胡子在,就算是張角重生,也恐怕無法逾越東郡一步!” “哈哈哈!”程立笑了,“戲君太盛贊程某了,可惜你遲出生了幾年,不然討伐黃巾軍就沒有皇甫嵩朱儁什么事了!” 程立笑笑:“戲君太高看程某了,不過有劉表牽制住孫堅,黑山黃巾多是流民,不足為慮,何況還有濟北相鮑信相助,應當不是難事,倒是袁術派公孫越帶領其本部人馬及被我們打敗的黑山賊于毒前往駐守白馬津,是一步妙棋,倘若公孫越在白馬津站穩腳跟,那么當我們與袁術的戰爭陷入膠著的話,袁紹的援軍就不能及時趕到了!” 這個后果是在場的人都不想看到的,曹cao皺了皺眉頭:“仲德所言極是,看來我們的第一戰,要在白馬津打響,絕不能讓公孫越在白馬津站穩腳跟!” 言說之間,有探馬從外而入:“啟稟主公,剛剛得到的消息,袁紹派周昂率兵五千,集結于黃河北岸,正在伐木作舟,準備渡河前來支援我們!” “什么?只有五千?”夏侯惇聽了,有些憤怒,他非常不滿地沖曹cao發牢sao,“袁術兵馬再怎么不足,也不會少于三萬人,而我們可用于作戰的人馬勉強過萬,這還不算需要留守東郡的部分,袁紹只派五千人來,是不是能起到作用還不清楚,我看啊,這個袁紹從一開始就沒安好心!” 曹cao哈哈哈笑起來:“元讓何必生氣,袁紹固然是在利用咱們對付袁術,但是說到底其實還是咱們自己的事情,自己的事情,你能指望別人幫你來做?呵呵,自古以來,就沒有援軍比自軍多的道理,一旦多了,戰爭就不是咱們自己能掌控的了!” 夏侯惇似有所悟:“孟德,你是說,只有五千援軍,反而是好事?” 曹cao點點頭:“當然是好事,況且我們這一萬人對付袁術已經足夠了!” 眾將紛紛疑惑:“袁術軍隊三倍于我們,而去兵器精良,戰力不俗,不知主公有何妙計!” “天機不可泄露!”曹cao神秘一笑,而后神情一凜,“夏侯惇,夏侯淵,樂進,曹仁聽令!” “諾!”四人同時出列,抱拳聽令。 曹cao與戲志才和程立對望一眼,而后厲聲道:“命你四人即刻起兵兩千,先于公孫越搶占白馬津,我隨后便提大軍來到,倘若公孫越已經占據白馬津,你等不可輕舉妄動,設法與黃河北岸周昂取得聯系,前后夾擊,拔掉這個釘子!” “諾!” 冬夜寒風凜冽,圓月當空,白馬津附近,一片白雪覆蓋,寒意襲人,不過這對于急行軍中的公孫越人馬來說,根本不是問題,他們常年跟隨公孫瓚在塞外作戰,早已適應了那里的寒冷氣候,此時恰逢四野冰雪飛舞,反倒更激起了他們的昂揚斗志。 公孫越策馬在前,嘴里雖然呵著白氣,但是內心卻是像火一樣熊熊燃燒,一想到能與袁紹的人馬交戰為兄長公孫瓚復仇,公孫越就感到身上有了源源不斷的力氣。 “將軍,后軍的黑山軍們抱怨天氣太寒冷了,已經有很多士兵掉隊,他們的渠帥于毒命小人前來,請求將軍就地歇一歇,反正這冰天雪地的,曹cao不可能派兵前來白馬的!” 公孫越斷然拒絕:“不行,距離白馬津只有不到二十里了,曹cao定然會想到咱們認為他不會趁雪而來而疏于防范,所以反而更可能趕在咱們前頭,況且這個于毒有著多年作戰經驗,怎么會連這點常識都不知道?他不知道在雪地里一旦休息,就等于自殺嗎?” 說完公孫越一甩馬鞭,沉聲對眾軍下令道:“都給我再快點,白馬津就在眼前了!” “吼吼!”兩千白馬義從高呼一聲,緊緊隨公孫越而上。 傳令將公孫越原話告訴了于毒,于毒頓時怒不可遏:“一個毛頭小子,居然敢奚落我!沒有我這數千黑山部眾,我看他公孫越如何守得住偌大一個白馬津?”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于毒自己都被自己嚇了一跳,他怎么會產生這樣的想法? 沒想到底下的士兵們紛紛響應了于毒的話:“渠帥說得太對了,我們先后被公孫瓚和曹cao打得到處流浪,現在好不容易投靠了袁術打算過過安生日子,沒想到還是得打仗,渠帥,不如我們直接從這里撤軍,設法跟褚帥聯系上,總比在這里要好得多!” 于毒有些猶豫:“我不能這么不仁義,公孫越只有兩千人,如果我不辭而別,萬一他被袁紹和曹cao兩邊夾擊,肯定沒有生還的希望!” “渠帥怎么如此糊涂?你對別人仁義,可是別人有對咱們仁義過嗎?不管是誰,都只是把咱們當槍使,在他們眼里,我們只是賊,這是永遠洗脫不了的罪名!” 幾個副將還有親兵們一齊來勸于毒,各個義憤填膺。 于毒被戳中了心坎,他嘆息一聲,揮手下令自己的人馬掉頭向北而去。 黃河北岸,集結完畢的周昂人馬正在緊急制作這木筏,周昂按劍而立,身后一名親兵小心翼翼地端著一個黃布包袱,那里面是袁紹刻的豫州刺史的印綬,周昂整天把這當成一個寶貝,并且厲兵秣馬,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渡河南下,前去豫州上任。 不過他忽略了孫堅才是朝廷承認的豫州刺史的事實,也忽略了孫堅已經在豫州各地安插親信,站穩了腳跟,更忽略了孫家軍那恐怖的戰斗力,他以為有四世三公出身的袁紹的任命,自己就可以肆無忌憚地頤指氣使。 袁紹麾下眾將也反對周昂的舉措,不過周昂似乎根本不聽,他們也就不多說什么,等著看笑話了。 “將軍,剛剛得到可靠情報,公孫越帶著兩千白馬義從進駐了白馬津,而原本與公孫越協守白馬津的于毒和他幾千黑山賊不知去向!” “嗯?”周昂微微皺眉,“這個公孫越在搞什么古怪,莫非是想埋伏一支奇兵不成?” 副將在一旁聽了,搖搖頭道:“未必,白馬津地處平原,北鄰黃河,一覽無遺,就算有伏兵,也很快就會被發現,而想要不被發現,至少要埋伏在距離白馬津三十里的地方,這樣的距離,伏兵的效果會大打折扣,公孫越不會這么傻的!” 周昂想想覺得也對,他不禁疑惑起來:“這么說,難道那個于毒帶著自己人是離開了?”“按照這個情形看來,極有可能!”副將贊同周昂的說法。 話音未落,只見一名士兵匆匆而來:“將軍,好消息,曹cao也得知了袁術派先頭部隊前往白馬津駐防的消息,盡起鄄城主力,前去白馬津方向了,約定與咱們天黑之后,一起猛攻白馬津!” 周昂聽罷大喜:“哈哈,曹cao終于出動了,為了一個小小的白馬津還出動了主力,我們也不能落后了,傳令下去,加緊造木筏,我要晚上給白馬津的公孫越一個大大的驚喜!”“阿嚏!”剛剛率兵到達白馬津的公孫越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他揉著鼻子,心想這個時候可不能病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