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撕了你
不抱好不行,我怕被他顛下來。 他單手夾著我躍起,幽光凜凜的劍鋒往那些炮灰的后脖頸上抹去,我看到好些黑色的符咒被挑落。 “紙人、草人、傀儡,這是簡單的術法,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以后有時間,我教教你?!彼f得輕描淡寫。 我看到他的劍鋒帶起幾滴血珠,嚇得趕緊拽他:“小心啊、你劃得太深啦!” “我有分寸,需要疼痛才能把這些人的神智喚回來……難不成還得讓我一個個施法叫醒?我沒這份耐心?!彼褎︿h一甩,收斂了寒芒,反手插回后腰。 這條小巷子里倒了這么多人,天一亮肯定會引起圍觀,我們要趕緊離開才是。 沐挽辰在這邊也不能穿他那帶著披風的衣服,他一手抱著我,一手扶著我的后背走出這條小巷。 墻壁上和地面的黑暗逐漸褪去,錯位的空間逐漸消失。 我伸手抱著他的脖頸,下巴埋在他頸窩,呼吸相聞、耳鬢廝磨,讓我忍不住心跳加快。 衣衫不整也不是頭一次了,不過這心如急速加快還是第一次,他一定感受到了。 涼絲絲的夜風從衣服的破口透了進來,他的手蓋住的地方又暖融融的,讓我難耐的拱了拱。 他微微側頭讓我,唇角擦過我的耳廓,身體的感覺更熱了。 我正囁囁的想要甩鍋給雌蠱,一定是它讓我體溫升高、酸酸麻麻。 還沒開口呢,沐挽辰就低聲訓斥道:“別亂動?!?/br> 我知道他的意思,我被他撫著背壓在肩上,胸部緊貼著他的肩膀鎖骨,要是亂拱幾下,簡直就是擦槍走火。 可是離得這么近,一說話就氣息相融,緊貼在一起的皮膚快要燒著了——我就不信沒有雌蠱雄蠱的推波助瀾。 我埋著頭,他只需要微微側頭頷首,就能唇尖相碰。 他也這么做了。 “……下次別在穿成這樣,多有不便,容易出意外?!彼p聲說道。 我看著他那線條凌厲的唇尖若有若無的碰著我的嘴角,撩得心里癢癢的。 “哦……以后睡覺之前我先換上一身鎖子甲、床頭放著強弓硬弩關公大刀,準備應付各種突發狀況,行不行?!?/br> 他對我這調侃又反駁的話語很不滿,微微蹙眉低聲訓斥道:“……嬌蠻任性,外強中干?!?/br> 總是說這種話,什么時候能聽到他說點好聽的話呢? 我微微揚起下巴,飛快的蹭了他嘴角一下。 淺得如同蜻蜓點水。 他卻輕笑一聲,微微勾起了唇角,那層薄紗后面的雙眸閃著幽幽的光芒。 大概千分之一秒的愣怔,我感覺到唇尖上傳來暖融融的溫度和壓力。 甚至那股暖意已經快要蔓延到唇瓣—— 心如鼓擂,這才是真正的心如鼓擂。 我覺得心臟快要跳出來了。 就在氣息快要完全交融的那一瞬間,他另一邊肩上一直趴著的紅色小紙人突然跳了起來! “哇哇!巫王大人、我發現大問題啦!我跟您說——誒……誒誒?!” “……” 我被突然在眼前跳起來的紅色小紙人差點嚇死,手一松幾乎要掉下來,幸虧沐挽辰抱得穩。 此時我捏著那個小紙人的頭,讓他在夜風中凌亂的晃悠。 “小王妃,我錯了?!?/br> “小王妃,我不知道你們這么有情調啊——” “小王妃,我什么也沒看見??!” “小王妃,我——” 我瞪著他:“閉嘴,再啰嗦我就把你咔嚓了!” 我漲紅了臉埋在自己胳膊里,耳朵熱氣騰騰的貼著沐挽辰的臉頰。 “撕了吧?!便逋斐酵蝗坏吐曊f道。 啥?我只是嘴上說說而已啊。 “噫??!巫王大人我錯了、大巫王、神王、饒命呀饒命呀,我是趕著回來匯報情況??!又不是故意要撞破您和小王妃親昵——啊呸呸,我什么都沒看見??!”亮小哥委屈得哇哇大叫。 “……真的撕了?”我問道。 我看了看手中的紅色小紙人,已經沒有了聲響,安安靜靜的垂下手腳,在風中飄動。 沐挽辰點頭道:“阿亮的靈力已經撤了,可以撕了?!?/br> “多可惜啊,疊得這么好,留著下次用吧?!蔽倚÷曊f道。 “符紙人施法后要銷毀,不能重復使用……下次我給你多疊些,教你幾個簡單的使用方法?!便逋斐降恼f。 隨著他的話語,我從法門通道中回到自己的小樓。 從他身上下來立刻感覺到涼涼的失落感,他趕我回床上睡覺,說還要去聽阿亮的情況匯報,天亮了再來找我。 我蒙著頭點了點頭,等他離開了,我才掀開被子下床重新找睡衣。 現在是夏秋之交,早晚溫差大,我在換衣服的時候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忍不住又往外間看去——確認不是那個女鬼又冒了出來。 自從向君師兄搜刮了那把小桃木劍掛在屏風上后,女鬼還沒有光明正大的冒出來過。 她這點怨念若有若無,總是讓我心有余悸、疑神疑鬼。 就算要驅散她,也得她出現啊,她不出現我去哪兒找她? 那位文化商人刀總還說手串里似乎有東西,但需要掃描確定、還得切割了才知道是什么。 那個躲在異界的老怪物也想抓我,而且他還養得有爪牙,連沐挽辰的城池中都有他的耳目、在普通社會上也在蓄養手下。 這老怪物想上天吶。 因為睡得太晚,而且夢里全是粉紅泡泡,第二天一早,我再次被五師姐掀被子拉起來。 “你這是做春夢了嗎!全身軟綿綿的!快點給我起來吃早餐啦!幾歲了,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小時候都沒這么懶??!”五師姐的嬌喝聲讓我腦子清醒了一點點。 我打著呵欠問道:“今天又有課啊……” “你的課程表我都快背得了!你自己不記?真是把你慣壞了!”她飛快的給我整理了床,突然看到我丟在床尾的破衣服。 她伸手抖開,不解的皺眉道:“小師妹,你這是怎么搞的?好好的衣服怎么會破這么大一口子?” 咳咳咳……這…… 我、我該怎么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