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老丈人?女婿?
呂棟彬看著眼前青衣小帽,完全陌生的人,慢悠悠的說道:“既然來了,又何妨以真面目示人?藏頭露尾,不是君子所為。 ” “請呂稍等?!?/br> 西園魎便取出了洗去易容顏料的專用液體,還習擇本來面目。 呂棟彬看著眼前的少年,面目嘴臉仍然略顯稚嫩,但是眉宇神情卻透著一股遠年齡應該的沉穩和氣度。很多東西是能夠作假的,唯獨氣質是絕對無法作假,這種由心而的魅力就算是再高明的演員都沒有辦法表演出來。以呂棟彬閱人無數的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了習擇的不凡。 他對習擇一點都不陌生。甚至可以說,他對習擇的了解并不會亞于習擇對自己的了解。從習擇的出身,成長,到作為志愿兵服役,再到陰錯陽差的得到黃金神脈,再后來甚至跑到大漢帝國溜達了一圈兒,還毫無損的返回了邦聯。 而當下,正是這個略顯稚嫩的少年,攪動的邦聯和帝國的風云變幻。 當為人杰! 但是……終究是少年,少年氣盛,膽大妄為,竟然膽敢來到我的面前,對此呂棟彬也不知道該說什么看了,但是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無論如何他都要將這個少年拿下。至于拿下他之后該如何揮他的作用,這個還需要從長計議。 牽扯在這個少年人身上的因果是實在是太多太多了,他甚至和“美索米亞人”都存在著密切的聯系,牽一而動全身, 不可不慎重再慎重。 呂棟彬再次感嘆道:“你的膽子真的很大。還是該說你無知者無畏?說吧,你費了這么大的勁來見我,所為何事,至于讓你做出這等自尋死路的蠢事?!?/br> 習擇道:“呂大人明鑒。我不是來自尋死路的。相反,我是來尋活路的?!?/br> “尋活路?”呂棟彬搖搖頭,若不是礙于涵養和修養,他真想問一句:“你腦子有病嗎?”口中則問道:“愿聞其詳。你且慢慢說。我且慢慢聽。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br> 習擇并沒有長篇大論,直接開口說道:“大漢帝國當今的太子劉徹,其實是我和您女兒、也就是大漢帝國皇后所生?!?/br> 砰! 呂棟彬拍案而起,用力之大直接將整個桌案給震的粉碎。 之前那股威壓再次如同山洪海嘯一般噴涌而至,瞬間將習擇淹沒,其威其勢比之前的還要巨大,致命。 習擇的“絕對領域”再次被逼了出來,彩光縈繞,硬是被那股威壓給擠壓成了球狀,炫彩奪目。 西園魎大驚失色,怒喝一聲:“老狗,你敢???” 呂棟彬一眼瞪了過去,西園魎的身子就仿佛給高行駛的列車撞飛一般,狠狠的砸在了不遠處的一個書架上,書架翻到,書本散落一地,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西園魑道:“呂大人手下留情。是呂皇后讓我們來找您的。她讓我們在呂府和她見面?!?/br> 呂棟彬怒道:“胡說八道!” 西園魎爬了起來,還欲沖擊呂棟彬,卻給西園魍攔住了,“你想死嗎?別亂來!” 西園魑道:“呂大人難道不奇怪呂皇后為什么突然要回家省親嗎?這其實是我們事先約好的。呂大人要是不信,可以登上一兩天。等呂皇后回到家,一問便知真假?!?/br> 聽到這話,,呂棟彬心頭一動。 的確,一開始他也很奇怪,呂金符為什么突然要回家省親。說什么想念父母親人,這個理由當然說得過去,但是呂棟彬自家人曉得自家事,呂金符可不是那種兒女情長的性子。不過雖然好奇,可母儀天下的女兒回家畢竟是一家大喜事,呂府上下自然是喜聞樂見,呂棟彬也不去考慮太多。 但是此時聽西園魑這么一說,心里本來就存在的疑惑立即又給勾了起來。 呂棟彬到底是呂棟彬,一時的失態也是因為習擇所說的事情實在是太要命、太駭人聽聞了,爆一通之后立即就又冷靜了下來,不過他已經不想再看見習擇這四個人了——他感覺自己被坑了,本來是想著收服羽博界人的殘黨為己用,卻沒想到居然招來了一顆巨大的定時炸彈,一顆只要爆炸就會將呂府炸個灰飛煙滅、甚至連整個大漢帝國都會受到波及的毀滅性炸彈! “哼!”他撤去了威壓,冷冷的看著習擇,“剛才話你果敢再說一遍,老夫必當場將你斃殺,好自為之!”說完一甩衣袖,拉開書房的門離開了。 習擇也是渾身大汗淋漓,骨子里已經沒有幾兩力氣了,畢竟呂棟彬的強力威壓全部都集中在他一個人的身上。咬著牙,習擇硬撐著來到西園魎身邊,關切的問道:“你怎么樣?要不要緊?” “我沒事。你呢?那個該死的……”西園魎還要開罵,西園魍趕緊捂住她的嘴巴,“我的小祖宗您就消停點吧,別在添亂了?!?/br> “唔!唔!” 這時候,之前那個姓呂的管家走了進來,道:“四位,請跟我來,已經為你們準備好了客房。請!”對于書房里的生的一切他一點都不關心,只要做好老爺安排下來的事情就可以了。 習擇四人被帶到了一座雅致的別院,入院的拱門上寫著“三省苑”。 三省,取自“吾日三省吾身”。實際上這里并不是招待客人的客房,而是給那些犯了事的呂家弟子閉門反省思過之地。將習擇四人安頓在這里,那意思分明就是軟禁。呂守中很能領會自家老爺的意思,一聽老爺吩咐將“客人”安頓在三省苑,呂守中就知道該怎么辦了。 將習擇四人送入“三省苑”之后,呂守中就抽了三組護院家丁,將三省苑三面給包圍了起來。做完了這些,他就去向老爺匯報去了。 三省苑中。 “我們被軟禁了,”擁有強大感知偵測能力的西園魍一臉不爽的說道,“這可不是老丈人招待女婿的禮數?!?/br> 習擇聽了后面那句話,一口氣差點跑岔了。 老丈人? 女婿? 這茬習擇還真的從來沒有想過??捎惨毤毜淖肪?,好像……貌似……可能……真的有那么一點點“翁婿關系”。 畢竟連孩子都有了。 “你少說一句會死???”西園魎雖然吐了口血,但并沒有遭受太重的傷,或許呂棟彬手下留了情,現在看起來也就臉色略顯蒼白而已。 聽了西園魎的話,西園魍故作認真的想了想,回答道:“真的會死。會被憋死?!?/br> “那你就去死吧!” 西園魑對這兩個家伙已經絕望了,“你們兩個行了啊,沒完了還。有那閑工夫,還不如動動腦經,想象后路。咱們不能把一切都賭在別人身上,得先謀劃好后路來。有備才能無患?!?/br> 習擇認同的點點頭,“魑說的對。咱們得早做準備?!?/br> 他們來到呂府,可以說是孤注一擲,但當然不是瞎沖亂撞,謀而后動才能立于不敗之地。 另一邊,呂棟彬的臥房中,他正在那徘徊踱步,心煩意亂。 荒唐! 胡鬧! 豈有此理! 呂棟彬本來就因為國事家事煩亂的很,又給習擇這么一攪和,心里就更是煩躁不堪。 “我說老呂,你這轉來轉去的,你不暈,我的頭都要暈了,你不是老把【每逢大事要靜氣】掛著嘴上嗎?還老拿來教訓孩子,怎么你自己反倒這副德性?” 說話的是呂棟彬的正房夫人,雍容貴氣,興許年紀到了,臉上難免有皺紋,但是依稀能看出幾分顏色,且精神也極好。這會兒她正在織毛衣呢。 這毛衣當然是給她的心肝寶貝外孫織的。老早以前就開始織了。乍然聽說女兒要帶外孫回家省親,可把她樂的,現在也不需要雜七雜八的伺候了,不必要的事情也全部交代出去,她一門心思的織毛衣,就等著外孫子來。 呂棟彬頓住腳,氣呼呼的說道:“哼,還不是你那個寶貝女兒!看看她做的那些……那都是什么事兒,簡直荒謬至極!” 呂母卻是不懼呂棟彬,道:“喲喲,你這是哪門子的火氣?誰惹你,這是?”呂棟彬道:“還能有誰?就是你那個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呂金符。真是慈母多敗兒!” 呂母道:“她也是你的女兒。就算她做了什么錯事,你也有一半責任,盡推我身上算個什么事?再說了,她好端端,能做什么事,至于讓你這么大火氣?我可告訴你,金符馬上就要回來了,難得回來一趟,趕緊把你的脾氣收起來。她是你女兒沒錯,可她現在也是大漢帝國的皇后?!?/br> 皇后? 過不了這個坎,咱們全家都跟著人頭落地! 這事兒呂棟彬當然不會和呂母說,他也就是沖她脾氣,事還是得他這個呂家當家去頂,去扛,去解決。 “習擇……習擇……” 呂棟彬腦海中呢喃著這個名字,哭笑不得。 他突然意識到,從孩子身上出,那小子才是自己真正的女婿,而當今皇上不過是虛有其名。 這都叫什么事??! 與此同時,呂棟彬也真正的意識到了一件事情,在見到習擇之前,他還可以思考一下退路,可是現在他才現,這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實際上自己根本就沒有做好放手一搏的心理準備,而現在……隨著習擇的到來,他很清楚呂家只有兩個結局,要么化家為國,要么……萬劫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