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4章 見武義!
武義位高權重,想要接近他,并不容易,但是也得看運氣。我和程山銘只在右相府外蹲守了兩天,便找到了機會。 這天,中午,武義受邀出府,前往雋陽最為著名的酒家醉仙居。 我和程山銘敏銳的意識到接觸武義的機會來了。 二人跟著武義的馬車也去了醉仙居。 到了之后,看著武義已進去有一會了,我和程山銘才走進去。店伙計迎上前來,笑容滿面地問道:“客官,兩位嗎?” 我沒有答話,程山銘說道:“沒錯?!?/br> “兩位是坐樓上還是樓下?” “剛才武相有來吧?” “是??!” “給我準備一間武相隔壁的單間?!背躺姐懨鏌o表情地說道,同時從懷中捏出一顆碎銀,放到店小二的手上。 店小二見多識廣,猜測這兩位可能又是托武義辦事的人。 他含笑接過銀子,連連點頭,在前引路,把我和程山銘讓到三樓。 邊走店小二邊介紹道:“三樓都是華貴房,價錢不便宜啊……”看我和程山銘的衣著,店小二還真怕我倆付不起錢。 程山銘嗤笑,又掏出一枚足有二十兩重的金元寶,托在掌中,問道:“這些夠嗎?” 咕嚕!店小二看著金元寶,忍不住咽口吐沫,愣了片刻才回過神來,臉上的笑容更濃,連連點頭,訕笑道:“夠了夠了,足夠了?!闭媸侨瞬豢擅蚕喟?! 進入包房,店小二又開始介紹道:“客官,本店的姑娘能歌擅舞……” 不等他說完,程山銘擺手道:“不需要,你只管把你這里的好酒好菜送上來即可?!?/br> “是、是、是!客官稍等,小的這就去準備?!钡晷《钕矚g這種豪爽的客人,一溜煙的跑開了。 等小二走后,程山銘看向我,低聲說道:“大哥,武義身邊的侍衛有幾個高手?!?/br> 我輕點下頭,當武義從府里出來的時候我就已經注意到了,對方的具體修為有多高,我并不清楚,但舉手抬足之間自然流露出的威壓可不容小覷。我拿起桌上的茶壺,微微嗅了嗅,然后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說道:“我們不是來動手的,厲害與否,和我們關系不大?!?/br> “如果大哥未能說服武義,鬧翻了臉……” “打不過,你我跑路總是沒問題的?!蔽业χf道。 程山銘不再多問,站起身形,低聲說道:“大哥,我去外面看著?!?/br> “恩!小心一點?!?/br> “是!” 隔壁的武義似乎與邀請他的人相談甚歡,包房里不時傳出歡笑之聲,其中還夾雜著女人悅耳的嬌笑。 足足過了半個多小時,武義才從包房里出來,看樣子是去解手。這時候,等候多時的程山銘立刻迎上前去。 未等他到近前,兩條人影已電一般閃到他的面前,伸手攔住他的去路。 這兩位都是四五十歲的中年人,因為修為精湛的關系,實際年齡比外表要更大一些。這二人目露森光,眨也不眨地打量程山銘。 程山銘根本未看二人,透過兩人之間的縫隙,看向后面的武義,他拱手施禮,語氣平和地問道:“前面可是武相嗎?” 武義不認識程山銘,面露疑惑之色,疑問道:“閣下是……” “我家公子仰慕武相已久,有請武相一聚?!?/br> 程山銘雖然穿著粗劣低下,不過說話時的態度不卑不亢,從容有禮,在他這堂堂的丞相面前絲毫不顯慌亂,定然非普通的家仆。武義為相多年,識人甚廣,自然能看出程山銘的與眾不同。他好奇地問道:“貴公子是……” “我家公子聽說武相喜奇珍異寶,特為武相準備了一份見面禮?!闭f著話,程山銘從懷中取出一只紅色的小錦盒,并作勢向武義走去。 擋在他面前的兩名中年人極為謹慎,同時出手,將他攔住。武義身后的兩名侍衛走出一人,接過錦盒,仔細翻看了一番,沒有發現問題,這才交給武義。 武義接過,打開一瞧,錦盒里裝的是一只精雕細琢的翡翠,通體碧綠,沒有一絲雜色,做工的精細,顯然出自名家之手。武義見過的寶物太多了,一看就知道,這快翡翠價值不菲,雖稱不上價值連城,但也千金難求。 他眼睛先是一亮,但很快又恢復正常,將錦盒合上,神態隨意地遞給身邊的侍衛,然后問道:“貴公子在哪?” “就在隔壁?!?/br> “哦?為何要見本相?!?/br> “只想結識貴人?!?/br> “哈哈!”武義大笑,對方送來的這塊翡翠他很喜歡,這時候也不想去解手了,滿心好奇,想看看究竟是那位顯貴出手這么大方,沒見面就送給自己一塊極品翡翠。 他沖著程山銘點點頭,說道:“頭前帶路?!?/br> “武相這邊請!” 對方沒有排斥,程山銘也暗松口氣,他說武義喜歡奇珍異寶,那只是道聽途說罷了,萬一對方根本不吃這一套,那可就麻煩了。另外,武義身邊這四名侍衛讓程山銘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一股沉重的壓迫感。 在程山銘的引路下,武義走進我所在的包房??吹轿业牡谝谎?,武義就覺得眼熟,但在哪里見過,一時之間還真想不起來了。 看到程山銘把武義領進來了,原本盤膝坐于塌上的我站起身形,含笑拱手,說道:“武相,在下有禮了?!?/br> 程山銘穿著普通就罷了,畢竟是下人,想不到主子的裝扮也這么平常,不過,對方身子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氣勢倒不容小看,武義清楚,那是常常發號施令的人才會特有的氣質。 “公子是……” “我的名字,是不能隨意讓人知道的?!闭f話之間,我含笑看了看武義身后的四名侍衛。言下之意,就是想把這四人打發走。 武義笑了,回頭瞅了瞅,說道:“他們都是本相的心腹家臣,公子想對本相說的,不用怕被他們聽到?!?/br> “事關重大,在下不得不謹慎?!?/br> “哦?有多大的事?” “關系到武相的身家性命,以后的前程,甚至后世子孫的榮華富貴?!?/br> 這句話,我不是用九黎族方言說的,而是用的白苗族方言。 武義多聰明,頭發絲拔下一根都是空的,聽完我的話,再聽聞我的白苗族方言,心里已然明白了大概,這人十之八九是白苗族派往九黎族的密使,找上自己,若無意外,就是來拉攏自己投靠白苗族的。 想明白對方的身份和意圖,武義的心里本能的生出排斥之意,不過他又不能把話挑明,一旦挑明就得撕破臉,而武義還不太想與白苗族結下私仇。 他微微一笑,說道:“這么大的事啊,哈哈,本相承擔不起,閣下還是不要說了?!闭f著話,他回身向后面的侍衛招招手,那人立刻將剛剛收下的錦盒取了出來,交給武義,后者向我一遞,說道:“這份見面禮,也請閣下收回去吧!” 我沒有接,而是笑呵呵地看著武義,一語雙關地說道:“一面世間榮華,一面無間地獄,難道武相要棄前者而選后者,難道武相不為自己的子孫后代做打算?” 武義倒吸了口氣,臉上的笑容顯得有些僵硬,心中暗道此人好大的膽子,在九黎族的王城,竟然敢如此威脅自己這個堂堂的右相,不過,他對我的身份也好奇到了極點,感覺我在白苗族的地位肯定不低,至少是個能參與到白苗族族務的重臣。 停頓了片刻,武義臉上的表情又恢復自然,他笑呵呵道:“哪里是世間繁華,哪里是無間地獄,都還不一定呢,萬一本相誤把地獄當繁華,豈不悔之晚矣?” 我笑道:“武相若是這么想,那在下只能說武相對目前的局勢太樂觀了,大局已定,天道如此,又豈是人力所能阻擋?斗膽欲改天命者,無疑是螳臂當車,自取滅亡?!?/br> 武義又是倒吸口涼氣,與此同時,兩眼閃爍出火光。 我并不把他的怒火放在眼里,目光落向武義手中的錦盒上,慢悠悠說道:“我可以保證,今天武相收下在下的這份見面禮,以后便會有百份、千份、萬份貴重于它的禮物在等著武相,除此之外,武相的職位還能更上一級!” 這話可太重了。武義本就是右相,正一品,再上一極,豈不就是極品王公了嗎?我話音剛落,武義的身子也隨之猛然一震,兩眼直勾勾地盯著我,心中暗暗猜測這個看起來年歲不大的青年到底是誰?為何敢說出這樣的話?他到底有什么意圖? 心中有太多太多的疑問,最后,他將牙關一咬,側頭說道:“張遠留下,其他人出去!” 他的四名家臣對主子和對方的對話都聽的云里霧里,根本不明白二人在說些什么,打的什么啞謎,現在還未搞清楚對方的身份,就讓自己出去,那三人都很不放心,齊聲說道:“相爺,此人來歷不明,非等閑之輩……” 不等他們說完話,武義已沉聲喝道:“出去!” 武義只留下一名侍衛,另外三人都被他打發出去。 隨后他走到我的對面,緩緩坐下,眼睛眨也不眨地注視著我,問道:“你到底是誰?” “武相真想知道?” “說!” “王文超!”我不再隱瞞,輕描淡寫地報上自己的名字。 聽聞我的名字,武義的腦袋嗡了一聲,嘴巴下意識地張大,手指著我的鼻子,結結巴巴道:“你……你……” 我臉上帶著從容的淡笑,慢悠悠說道:“對于令公子的事,我很抱歉,不過也希望武相能體諒,畢竟當時是站在敵對的立場上,即便我殺了他,也并不為過?!蔽艺f是道歉,不過我的態度和語氣沒有一絲一毫的歉意。 武義畢竟是九黎族一等一的人物,城府深,閱歷廣,很快人就冷靜下來。難怪他看對方第一眼的時候就覺得眼熟,并非他見過我,而是對我模樣的描述聽過的太多了,包括他的兒子武廣就不止一次在他面前說過我的樣子。 難以想象,白苗王我竟然會出現在雋陽,而且身邊只帶著一名隨從,這得有多大的膽子?想到這里,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地瞥向程山銘。 “不要那么想?!蔽叶似鸩璞?,淺淺喝了一口。 “???”武義被我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說愣了,茫然地看著我。 我拿著杯子,含笑道:“不要想擒住我,向蚩俊去報功,那對你沒有任何的好處?!鳖D了一下,我笑吟吟地說道:“白苗青丘聯手滅九黎,已是大事所趨,不管有沒有我,九黎族必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