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0章 大軍壓境!
我第一個驚醒過來,幾乎是本能的翻身站起。 我突如其來的舉動也立刻驚醒另外四人,項家兄弟和程山銘、烽晴同時問道:“大統領,怎么了……” “噓!有人進來了!”說話之間,我將小油燈熄滅,瞬時間,地道陷入一片漆黑當中。 項家兄弟和程山銘、烽晴側耳傾聽,卻什么都沒聽到,過了一會,四人才聽到輕微的腳步聲從地道里端傳出,警惕的同時也驚訝我的耳力之強簡直到了駭人聽聞的程度。 我們五人同時做出應戰的準備,只要對方從甬道里出來,就可以同時發動致命的攻擊。 時間過的飛快,腳步聲越來越近,甚至能聽到對方在奔跑時發出的喘息聲。 腳步聲更近了,近到馬上要到自己跟前的程度,項家兄弟同時發出吼喝聲,手中的銀槍也隨之狠刺出去。 就在他倆出槍的瞬間,我突然大喝道:“住手!” 項武和項彪聞聲變色,刺出去的槍也已來不及收回,只能盡量使槍身外偏,刺向別處。 嘭、嘭! 隨著兩聲悶響,兩把長槍都刺中地道的墻壁上,其力道之大,連墻壁都被刺出兩個大窟窿。 這時,我將小油燈重新點燃,項家兄弟定睛細看,原來從外面跑進來的是名身穿黑衣的青年,只有二十出頭的年紀,但看長相和衣著,絕不是蠻兵。 他二人的雙搶分刺在青年的腦袋左右,與他的距離之近,幾乎要貼在他的面頰上,只要項家兄弟的槍再偏差半寸,這名青年就得一命嗚呼。這時,那名青年也看清楚了情況,他目瞪口呆地盯著近在咫尺的雙槍,冷汗頓時流了出來。 “大……大統領……我……我是云千軍的屬下,特來報信!”那名青年伸手入懷,從懷中掏出一塊銘牌,顫巍巍地遞向我。 我走上前來,接過的同時也示意項家兄弟收回武器。銘牌是白苗特有的,除此之外,上面還加刻了探字,說明刺探的身份。我看罷,忍不住笑了,真虧云箏想得出來!我不解地問道:“云千軍不是回平原鎮了嗎?” “是有回平原鎮,但千軍不放心邊關,又掛念大統領的安危,所以回平原鎮不久便又帶領我們折回邊關附近,探察敵情!” “原來如此!”我沒有多說什么,但心里卻是暖洋洋的,我問道:“現在外面什么情況?” 青年咽口吐沫,急喘了幾口氣,說道:“大統領,蠻兵已越過邊界,正向邊關進發,另外還有大批的蠻兵向這里急行!” 聽聞這話,我的神經立刻緊繃起來,蠻兵的報復行動終于還是來了,我此時的心情是即興奮又緊張。我追問道:“蠻兵共有多少人?” 青年咧嘴說道:“鋪天蓋地,不計其數?!?/br> 這叫什么答案?我差點被氣樂了,凝聲說道:“什么叫鋪天蓋地、不計其數,敵人再多,也得有個數目吧!” “這……除去向邊關進發的五千蠻兵不算,進攻這邊的蠻兵至少也有三千之眾?!?/br> 三千?再加上進攻邊關的五千蠻兵,那對方至少有八千之多,看來己方還是低估了蠻兵反擊的力度。 現在我并不擔心自己,而是擔心邊關。邊關守軍不足兩千,又都是新人,能不能擋住五千敵兵的猛攻還真是個未知數。我沉默片刻,對青年說道:“你趕快回去,通知云千軍,時刻掌握敵人的一舉一動,如有意外生發,立刻通知我!” “明白!屬下告辭!”說完話,青年連頭上的汗水也顧不上擦,轉身向外跑去。 “大統領,蠻兵那么多人,邊關能頂得住嗎?”項武擔憂地問道。 我也想知道己方能不能頂得住,不過現在再擔憂這個為時已晚,只能聽天由命了。我深吸口氣,正色說道:“不用管邊關,我們只管管好自己,一切按計劃行事!” “是!大統領!” 這時,時間開始變的漫長,現在正是最關鍵的時刻,原定計劃能不能順利實施,也就看前來的蠻兵會不會發現我們的形跡。 不知過了多久,眾人覺得頭頂上方傳出陣陣凌亂的腳步聲,其中還隱約夾雜著吼叫聲。 蠻兵已到了長平屯!我挪動身子,湊到地道的入口處,靜靜聆聽外面的動靜。 顯然,對于長平屯變成一座空屯出乎蠻兵的預料,整個屯子找不到一個活人,蠻兵們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泄,便轉嫁到屯子的房屋上,一時間,撞門聲、打砸之聲不絕于耳,此起彼伏。 雖然聽不懂蠻邦的語言,但我也能判斷出來,對方的騎士在叫罵連連。 突然間,我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如果蠻兵真把怒氣發泄在屯子上,放火怎么辦?己方一千人不得被活活憋死在地窖和地道中嗎? 想到這里,汗珠子順著我的鬢角流淌下來。 不過我的擔心是多余的,蠻兵進入白苗領地后雖然又殺又搶,但絕不會放火燒城,他們將苗人視為自己圈養起來的羊,一旦把城燒沒了,苗人無地可住,全部內遷,這給他們的掠奪也會增添大麻煩。 在屯中找不到一個人,蠻兵又砸又鬧了一番之后,便悻悻離去,前往邊關,準備與那邊的蠻兵匯合一處,共擊邊關。 等蠻兵悉數離開,我提到嗓子眼的心這才落回到原位,暗道一聲好險!好在敵軍沒有放火,不然己方就得全軍覆沒在這里。 我退回到地道里端,靠著墻壁,緩緩坐下。 聽到頭頂的腳步聲越來越遠,程山銘問道:“蠻兵應該走了吧?” 我點下頭,說道:“走了!” 項彪問道:“大統領,接下來我們做什么?” “等!”我幽幽說道:“等我們的探子傳回消息,確認蠻兵已經開始攻城,我們就一鼓作氣殺出去!” 程山銘松口氣,說道:“蠻兵遠道而來,一定疲憊,應該不會馬上攻城?!?/br> “一定會!”沒等我說話,項武正色說道:“蠻兵向來喜歡速戰速決,從沒有見過他們在進攻前還要進行休整。我在平原鎮生活二十多年,我了解他們的作風?!?/br> 程山銘皺著眉頭,嘀咕道:“以疲憊之軍強行攻城,是孤投一擲,這是大忌!” 我聞言,淡淡一笑,聚攏目光,一字一頓道:“所以說,此戰我們必勝!”隨即我又補充一句:“也必須得勝!” 邊關。 蠻兵進攻邊關的人數確實有五千之眾,站在城墻上向外俯視,只見人山人海,分不出個數。蠻兵在戰場上并不講究相互之間的配合,他們更看重單兵作戰能力,聚集在一起也沒有隊型可言,遠遠望去,亂糟糟的一大片。 可也正是蠻兵這種毫無章法的作戰方式令白苗大吃苦頭,損失慘重。 韋刑站在塔樓之上,雖然表面平靜,心里卻是起伏不定。嚴格來算這是他第一次做主將,卻要面對如此強勁的對手,要說不緊張那絕對是騙人的。 與他站在一起的還有被我新提拔起來的鄭適以及各兩個營隊的隊長、小隊長等人。 鄭適可比韋刑沉穩的多,他是營中老人,也稱得上是老油條,見過太多的大場面了,眼前的蠻兵雖眾,但他心里并無懼意。 瞥了一眼面無表情卻目光幽深的韋刑,鄭適上前一步,輕聲說道:“韋副將,蠻兵已抵達城外,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蠻兵很快就會派人出來叫陣了,你可要早做安排??!” 韋刑已被我提拔成平原關的副鎮守,主抓軍務,在職位上可比鄭適高出一大截,鄭適對韋刑的態度十分客氣。 “攻城?”與蠻兵沒交過手的韋刑很詫異,他轉頭問道:“蠻兵剛剛抵達,還沒有排列隊型,難道就這樣一盤散沙似的攻城?” 在韋刑看來,無論是正面作戰還是攻城拔寨,陣型都是非常重要的。 鄭適心中暗笑,臉上可沒有表露出來,他點點頭,說道:“沒錯,蠻兵作戰,向來不求章法!” 韋刑狐疑地看眼鄭適,沒有再多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