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達成協議

    我們在烏克蘭的首都基輔找了幾家旅行社，打算先了解一下情況，結果沒有一家旅行社主動說，能帶我們去切爾諾貝利旅游。

    從一家旅行社出來之后，我們在基輔的大街上閑逛，無意當中看到一個掛著黑底紅字招牌的小門臉。有了之前去過幾家旅行社的經驗，我基本上認識了俄文“旅行社”或“旅游公司”怎么寫。所以看到這個招牌以后，我興奮的一把拉過安娜的手，指著招牌激動地說道：“安娜你看，這是不是旅行社？！”

    安娜答道：“是呀，沒錯。楊大哥，你才來了烏克蘭不到半天，就認識俄文了，厲害呀！”

    我不要臉的吹噓道：“那是，不與時俱進怎么行？不學習烏克蘭語言，不了解烏克蘭文化，怎么追求烏克蘭美女……哦，不對！是烏克蘭的美女……安娜你呀……啊哈哈哈！”

    我說完以后，安娜不好意思的紅著臉笑了笑，有意把話題岔開，指著那個招牌讀道：“咦……‘簡單接觸’旅游咨詢服務公司……好奇怪的名字?！?/br>
    我湊到安娜身邊，小聲問她道：“怎么，那幾個字念‘簡單接觸”嗎？”

    安娜點了點頭，說道：“居然還有這么奇怪的公司名?！?/br>
    “好像個網名哈？”我說道。

    “是呀，我覺得也是?！卑材日f道。

    我指著這家名叫“簡單接觸”的旅行社，對大家說道：“憑我的直覺，這個旅行社肯定能接咱們這趟活兒！”

    半天沒說話的真琴聽我這么說，氣道：“楊大哥，我知道你為什么會有直覺了。是不是你在網上就用這個網名勾搭小姑娘？”

    我說道：“你瞎掰吧！我從來不干這么齷齪的事！別耽誤了，我們趕緊進去問問！”說完，我帶隊大家走進那家旅行社。

    走進旅行社以后，店里除了一個坐在柜臺后面打瞌睡的烏克蘭男人以外，再沒有其他店員也沒有其他前來咨詢的游客?？磥磉@家店的生意很冷清。

    坐在柜臺后面的烏克蘭男人見我們進來以后，頓時來了精神，從柜臺里面竄了出來，很熱情的走過來接待我們。

    我一看，他是一個典型的俄國人，高大威猛的身型，謝了頂的頭上稀疏的黃發，藍綠色的眼睛，高高的鼻梁，大大的鼻頭。

    安娜用俄語和他打招呼，和他簡單的說了一番。大概意思說我們是來基輔旅游的，想讓他給介紹介紹。

    經過自我介紹，我們知道他叫彼得.昂雷科，是這家旅行社的店主，同時是目前唯一的工作人員。也就是說，他的這家店里只有他一個人。這哥們混的可真tm夠慘的！

    店主招呼我們坐好后，給我倒了咖啡和紅茶。他的服務到挺周到的，讓我對他產生了好感。說實話，我沒怎么接觸過外國人，但是各位老哥看上去是那種傻實傻實的類型。

    他問我們是不是第一次來烏克蘭，有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等問題，還給我們推薦了幾個基輔的名勝古跡。當然，這些話都是經過了安娜和真琴的翻譯。

    （為了寫作方便，后面我直接把他的話經過翻譯后記述下來，不再重復的寫“安娜或真琴翻譯道”等文字了。）

    他說完以后，我覺得應該都是一切不錯的地方，大概就像外國人來到北京，要游覽天安門廣場、故宮、長城等名勝一樣。

    聽完這些后，我問道：“還有沒有別的項目，更有特色的？”

    他想了想，又回答了幾個，但好像都沒有提到切爾諾貝利。

    他說完以后，真琴似乎有些著急了，一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十分嚴肅的問他道：“能不能帶我們去切爾諾貝利！”

    真琴的舉動讓我們都有些吃驚，也把店主嚇了一跳。他看了看我們大家，又看了看真琴后，小聲嘀咕道：“切爾諾貝利？”

    真琴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我們就是要去那里！幾個月前，我jiejie和幾個朋友去了那里，還拍了很多牛逼的照片。我jiejie告訴我，她找的就是你們家！就是你帶著她們去的！”

    說完，真琴居然掏出手機讓店主看，還翻出幾張照片來。

    我也湊過去看她手機中的照片：有一張是廢棄的黃色摩天輪的照片；還有一張的背景是一個廢棄的大廠房，前景是一只手，手里拿著一個類似小報話機的東西，上面有一個小屏幕，顯示了一個3.73的數據。

    此時我注意到，店主看到這幾張照片后，嘴里開始念叨：“嗯，這的確是普里皮亞季和切爾諾貝利核電站……”

    真琴翻著照片，找出一張他的旅行社門臉和招牌的照片后，說道：“喏，你看，我jiejie照的，她說讓我來找你，你就能再帶我們去！”

    店主看到照片以后，頓時一臉吃驚的表情，同時臉色變得慘白，對我們眾人做了一個收聲的手勢后，幾步竄到店門處，關上了店門。

    我見到他的這個舉動有些吃驚，剛才真琴的舉動更讓我吃驚，我急忙小聲問真琴這是怎么回事。

    真琴在我耳邊小聲說道：“我詐他呢！圖片是從網上下的，門面的照片是剛才我現照的……”

    kao！詐他？連我都被詐了！

    店主關上店門，走到我們前面，小聲說道：“去切爾諾貝利可不是鬧著玩的……”

    然后他又看了看真琴，想了想很久問她道：“你jiejie肯定是前不久去的？”

    我看著店主的表情猜測著他的心里活動，也許他在想，像真琴這樣漂亮的一個mm怎么能講一口流利的俄語呢？莫非她是留學生或翻譯？可是看她的樣子又像個**總得不到滿足的**施虐狂……總之，有點亂。

    店主想了想，又說道：“小姐，我看你是弄錯了。因為我這個店從將近一年以前就是我一個人在經營，而且經常不開門。我以我的人格擔保，我這一年都沒去過切爾諾貝利！”

    我kao！丫的沒有被詐到！

    真琴點了點頭笑道：“也就是說，您以前去過？也接過去那里的私人旅游團，對不對？”

    我kao！沒想到真琴在這里等著他呢！

    店主無奈的點了點頭，答道：“是呀，以前曾經接過。但是，我想奉勸你們大家一句，那里還是不要去的為妙……”

    我一聽這話，

    頓時覺得有門。再加上他剛才關門的那個動作足以見得他很有可能帶我們前往。隨即，我想起來給店主大哥上根煙，可是一摸兜發現沒有。就急忙問鐵蛋道：“鐵蛋，有煙嗎？給老哥一根?！?/br>
    鐵蛋急忙掏出軟白沙，說道：“楊哥，就軟白沙，沒好的?！?/br>
    我道：“湊合著吧！”

    說完，把軟白沙給店主大哥遞過去。

    他看到軟白沙以后，居然用磕磕巴巴的中文說道：“中國香煙，嗯，好！白沙煙，嗯，好！”說完了接過香煙，拿出一根點上抽起來。

    看他說中文，我有些吃驚，問他道：“老哥，您還會說中文？”

    他看了看我，有些疑惑，回答是基本上不會，只是會幾個類似你好、謝謝、姑娘、我cao、tmd之類的詞……

    通過一番拉家常后，我們彼此熟識了一些。我覺得店主老哥對我們多少也有些好感，應該是是那種可以聊得來的感覺。關鍵是，我們的兩個翻譯都是絕色佳人！

    可以聊得來就要步入正題了。我開始向他咨詢關于去切爾諾貝利私人旅游的相關事項。其中，我還重點問他剛才為什么要說去切爾諾貝利不是鬧著玩的。

    我問的問題，店主老哥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我：從幾年前開始，不光是他，還有他們的同行確實經常承攬去切爾諾貝利私人旅游的生意。但是后來，他們這些經常去切爾諾貝利的人，身體出現了問題：有的人很嚴重，檢查出得了白血??；有的人謝頂，就像店主老哥那樣；有的人經常失眠、嚴重缺鈣、貧血……總之他們推測，都和去切爾諾貝利有關。

    還有一件更可怕的事：大概一年前，他的一個同行帶著五個游客去切爾諾貝利，結果連他的同行帶游客都沒有回來，至今還下落不明。

    有了這件事以后，同行們都對去切爾諾貝利有些抵觸。有一種推測可能是他們被軍隊抓到了，被秘密處決了。但這種推測基本上不靠譜，因為這些經營旅行社的人都知道，切爾諾貝利目前的核污染遠遠比官方公布的嚴重的多。受污染嚴重的區域不可能有軍隊經常巡邏，因為當兵的都知道那里的污染有多嚴重，誰也不會想找死去巡邏。就算接到巡邏任務，也挺多是象征性的在普里皮亞季周邊轉轉，肯定不會深入到切爾諾貝利核電站附近去。

    聽了店主大哥這番話，我大概了解了一些，繼續問他道：“您的意思是，軍隊對切爾諾貝利的把守很不嚴，基本上能進去，是不是？”

    店主大哥的回答是：基本上可以這么說，這也造成了像他們這樣的小旅行社能夠私自帶游客去切爾諾貝利的主要原因?？梢赃@么說，如果巡邏士兵看到一個人往切爾諾貝利核電站的方向跑，在士兵沒有穿防輻射服的情況下，他們是絕對不會追進去的。當然，肯定不會開槍射擊！再加之巡邏士兵根本就不會配備防輻射服。為什么會這樣呢？因為切爾諾貝利現在除了核電站的廢墟和無法褪去的核污染以外，再沒有別的任何有價值的東西。相信沒有哪個不要命的撿破爛的敢到核電站的廢墟里撿廢鐵去……

    聽店主大哥說完，我有些興奮?？磥硭麑η袪栔Z貝利很了解，只要攻下他，就能帶我們去了。

    隨即，我問他能不能帶我們去。

    他有些猶豫，又吞吞吐吐的說之前的那個旅行社沒有回來的話題，自從那件事以后，他和同行們都對接切爾諾貝利的活兒有些抵觸。再加上他們覺得肯定是進去以后受到了輻射，所以才得病的，以至于現在基本上沒人承接去切爾諾貝利的生意了。

    聽他說了這么多，我覺得不太對勁兒。如果他不想帶我們去，為什么會跟我們說那么多呢？難道他想帶我們去，說了一大堆就是為了讓我們多給錢？

    我還沒有細想下去，就聽真琴對店主大哥說道：“大哥，錢不是問題，只要你能帶我們去玩一趟。需要多少錢，你盡管開口！”

    當然，真琴說的是俄語，我沒聽懂。等她把自己的意思告訴我們以后，我有些吃驚，把她拉到一邊說道：“真琴，畢竟這次的費用是四眼小劉他們掏的，你這么說，如果店主獅子大開口怎么辦？”

    聽我一說，真琴有些不悅道：“楊大哥，你怎么了你？怎么在朝廷混了幾年變得如此小家子氣了？你不是曾經說過嘛，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嗎？只要他能帶我們去，花點錢算什么？”

    我心說，花錢，我也得有呀！

    隨即，真琴從包里掏出一張卡了塞到我手里，氣道：“tnd！以前總讓楊大哥掏銀子，這回終于能讓meimei我給你花一次錢了！這卡里有50萬歐元，密碼是你的生日……”

    真琴說完，我呆呆的看著她，傻傻的問道：“真琴，你要干嘛？”

    真琴很坦然的答道：“我的人都是你的，我的錢也是你的……”

    我的驚訝在四眼小劉抱怨真琴說只要能去就不怕花錢聲中淹沒了。

    真琴走到四眼小劉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脖領子，就像提拉小雞子一樣把他揪到面前，氣道：“你個四眼，別在這里廢話了行不行？從我一見你，你就一直把錢、錢、錢掛在嘴邊。我告訴你，現在姑奶奶我說了算，去切爾諾貝利的錢姑奶奶我出了！你要不閉嘴，要不現在就滾蛋回家！別在這里給我添堵！”

    真琴的這一舉動把四眼小劉以及其他人都給嚇傻了，只有我看得明白，真琴是在故意嚇唬他，因為他實在是太招人煩了。但是大家都沒有料到，真琴這樣一個大美女，除了個子高一些，她的力氣也大的驚人，居然把四眼小劉這樣一個標準身形的男人給提了起來。這也難怪，如果他們看到真琴使出九陰白骨爪，那肯定更吃驚！

    店主大哥一看我們這邊氣氛不對，趕緊上來勸我們。他說，他真的不是為了想多賺錢，只是上次的事情以后，真的對切爾諾貝利有些顧忌。

    真琴對他說道：“大哥，你再好好想想，如果你能帶我們去，我給你每人兩萬歐元！”

    大哥聽完，有些驚訝，急忙擺手道：“用不了這么多！真的不用這么多！每人六七千足以，我還負責出車！”

    我一算，那我們6個人總共也沒多少錢。

    真琴爽快的說道：“我們6個人，一人一萬，一共6萬，先給你兩萬定金。只要你能帶我們在切爾諾貝利玩的盡興，讓我們多拍點照片……成交！”

    真琴說完后，店主大哥似乎有些沒弄明白，好像迷迷糊糊就和我們達成了協議，可是我們出的錢又不比他說的少。

    店主大哥還一再解釋說，他不是有意多賺我們的錢，主要還是因為他對切爾諾貝利有些顧忌。他越是這么說，我就越是覺得切爾諾貝利有問題，要不然他顧忌什么？

    隨即我問他有什么顧忌，他給我們講了一些關于切爾諾貝利的傳說。這些傳說有的和我之前了解的差不多，說當年核電站爆炸死了很多人，死人的鬼魂還在切爾諾貝利游蕩；還有的說切爾諾貝利有受到輻射而變異的怪物?；旧隙际沁@些，大同小異。

    我問店主大哥，他有木有撞見過鬼魂或怪物。他說，從來就沒見過。

    我又問他，那他還顧忌個毛呀？

    他回答說，主要還是因為上次沒有回來的旅行社。因為在他們這個圈子里總是流傳著，有的人去了切爾諾貝利就沒回來的傳說，所以他才會有所顧忌。

    我問他對回不來怎么看，他一沒見過鬼魂，二沒見過怪物，會是什么原因導致的回不來呢？

    他說，有一種推測是沒回來的旅行社是被軍隊抓到了，然后游客被嚴重警告，不得再進入該地區。但是旅行社的導游就慘了，很可能被秘密暗殺或者成為政治犯給關起來了；還有一種推測就是來自于神秘的未知力量了。很多時候，人們對自己無法解釋的事情都冠以神秘未知力量來解釋。

    聽他這么說，我寧愿相信神秘未知力量這個解釋。

    店主大哥還說，雖然是有所顧忌，但是帶我們去一次也無妨。畢竟以前去了很多次都沒事。再加上憑他的感覺，烏克蘭軍方秘密暗殺和抓政治犯的可能性很小。他還說，反正近來也沒有什么生意，即使有生意也是些小生意，他的店都快支持不住了。我們這單生意等于是救了他和他的店。

    我一聽，說不是為了賺錢，其實還是為了賺錢。只不過，他這么說讓我覺得舒服點。

    見他答應帶我們去以后，我把真琴和安娜叫到一邊，和她倆商量，要不要先問問店主大哥，我們的路線。別到時他只帶我們在普里皮亞季溜達一圈就完事。

    真琴點了點頭，明白了我的意思。又把我們的意思告訴了他。同時，真琴還說，她手機照片里的地方我們都要去。

    店主大哥很爽快的說，只要不進核電站里面，基本上我們上哪他都能帶我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