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南天沉吟：“說實話，當年我離開，對你確實有厭惡憤恨之心，但更多的，是失望?！?/br>
    “為什么?”

    “你分明只是個二九年華的小姑娘，長得那么美，心腸卻如此歹毒。那女弟子做錯了什么？你便把她剁了喂狼。我不能忍受我的妻子是這樣的人?！?/br>
    水隨珠落淚：“她勾引我水隨珠的男人，是她做錯了事，為什么我不能懲罰她？就因為我殺她，你就這么恨我，你難道不是愛她?”

    張南天一拍桌子，喝道：“你為什么就是不明白！我不是愛她，我是恨你的狠毒！”

    “那你愛我嗎？”

    “我……”張南天嘆氣，“我若不愛你，怎么會與你生孩子?！?/br>
    “那是我對你下了藥的緣故，并非你心甘情愿?！?/br>
    “那時我年少氣盛，若非你們水家逼著我入贅，我也不會如此反抗。若我不愛你，即便生了孩子，也不能捆住我?！睆埬咸斓吐曊f，“我只是，對你太失望了?！?/br>
    水隨珠淚水掉個不停：“你如果真的愛我，為什么會介意這種事？咱們江湖中人，哪個手中沒有幾條人命？難道你就沒有殺過人嗎？”

    張南天搖頭：“沒有?！?/br>
    水隨珠呆?。骸斑@不可能！”

    “我沒必要騙你。若你殺的是惡人，也就罷了，可你殺的只是個無辜弟子，且手段如此殘忍。我著實不能忍受?！?/br>
    水隨珠抓住他的手，眼底有狂喜之色：“是真的嗎？你真的愛我？”

    張南天輕輕抽出手：“都是過去的事了?！?/br>
    “怎么會過去？我一直愛你啊，這么多年，我沒有一天不想著你，念著你，渴望你回到我的身邊！”水隨珠情緒激動的叫道，“南天，你留下吧，讓塵兒也留下，從此以后，我們一家四口，快快樂樂的在飄云莊過日子，再也不分開了！”

    張南天皺眉：“你答應過我，若我輸了，便放塵兒離開這里?！?/br>
    “不，他不必離開。他可以永遠留下，做咱們飄云莊的長老。不，只要他愿意，他也可以繼承莊主之位！我讓塵兒做莊主，這下你滿意了吧？”

    水隨珠緊緊抓住他，語無倫次的叫道。

    幼兒聽了，朝水奕君看看。

    真可憐。

    兩個兒子在她眼里，始終只是工具。

    水奕君面無表情。

    對這一切，他沒有任何感覺。

    張南天卻冷靜，甚至有些冷漠的搖頭：“你說放塵兒離開，便要遵守。至于我，我也會信守承諾?！?/br>
    “好好，我可以讓塵兒走。只要你留下陪著我。咱們還可以在一起過很多很多年?！彼S珠拉著他的手，破涕而笑，神情羞澀，猶如初墜愛河的少女，殷殷切切的低語著，“只要你愛我，我就什么都可以不管的?！?/br>
    張南天雖然站著沒動，任由她挽著，但神色卻有些冷淡。

    幼兒心想，即便當年張南天曾愛過水隨珠，經過那些事，以及這么多年的分別，恐怕早已消磨光了。

    這時遠處傳來說笑聲。

    少女清脆的嗓音從薄霧中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