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又和誰去偶遇了
此時此刻,剛剛經歷過重傷和流產后的景荷,臉色異常蒼白,秀麗的雙眉不安地蹙成了結。 顯示著,她即使是睡熟了,也一樣不開心,沒有太多的安全感。 霍北軒感到很心疼,伸手握住了景荷露在被子外面的一只手,牢牢地包裹在掌心中,久久都不愿意放開。 好像他一松手,景荷又會在他的眼前消失不見一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霍北軒已經坐在床邊開始單手支著額頭打盹了。 景荷忽然動了一下,驟然驚醒。 “凌凱哥……”看到守在床邊的高大英挺的男人,恍惚間她以為是慕凌凱,可是緊接著就發現了自己認錯了人,當即目光就冰冷起來:“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霍北軒一只手依然牢牢地握著她的手,音色沙啞,眼眸發紅:“對不起,景荷,我又害你受苦了?!?/br> “凌凱哥還是告訴了你?”景荷蹙了蹙眉頭問。 “嗯,他不可能不告訴我?!被舯避庉p輕摟了摟她,苦笑著說:“說實在話,我真想,我們能再有一個孩子,將來給景景做個伴?!?/br> “夠了!你別說這樣的話!我們已經離婚了?!本昂蓞拹旱仄_了頭,可是眼圈卻倏地一下紅了。 “景荷,在我心里,我們從來就沒有真正地分開過?!被舯避幍统劣辛Φ卣f:“你還是我的妻子。所以,這次住院,讓我來照顧你?!?/br> “不!”景荷重重地搖了下頭,語調尖利又激烈:“我只要凌凱哥陪我!你走!你快點走!” 霍北軒苦澀地嘆了口氣,耐著性子對她說:“景荷,你怎么不懂?慕凌凱是有家室的人,他沒有那個義務照顧你。而且,他和小悠馬上就要舉辦婚禮了,哪里還有空閑時間在醫院里陪著你?” 景荷使勁地咬住了嘴唇,好一會兒都沒有再說話。 霍北軒深邃銳利的眸光,瞬也不瞬地鎖定在她的臉上,低啞地問:“為什么要做傻事?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出了事,我會有多痛心,景景又會有多可憐?!?/br> 景荷依然沒有說話,眸底卻漸漸升騰起一團濕熱的霧氣。 眼淚,無聲無息地滑落下來。 霍北軒抬起手指為她輕輕擦拭去掛在臉頰的淚滴,低沉而鄭重地告訴她:“景荷,無論別人怎么樣,你都還有我。我早就說過,只要你愿意回頭,我永遠都在身后等你,我永遠是你最強大的依靠和支撐?!?/br> “不需要?!本昂赡眠^床頭的紙巾擦了擦眼淚,冷冰冰地說:“即使凌凱哥不能來醫院,還有江嫂。我寧愿讓江嫂陪著我照顧我,也不想看到你?!?/br> 如果是以前,她說得這樣決絕冷漠,霍北軒那顆驕傲的男人自尊心受到不留情面的打擊,可能又要轉身離開,拂袖而去。 然而今天,他不想再退縮躲避下去。 他的那份男子漢的責任感,也不允許他在此時離開景荷。 所以,他坐著紋絲未動,也沒有動怒,只是平和深沉地說:“景荷,這次隨便你怎么趕我,我都不會走了。這段時間,除了上班,醫院我會常來。至少,我要等到你身體康復,我要看到你能健健康康地走路、工作、生活?!?/br> 景荷沒想到他突然會變得這樣堅韌不休,近乎于無賴了,不禁咬了咬牙關說:“你不是日理萬機的大忙人嗎?現在不忙了?現在突然有時間了?” 霍北軒聽到她這樣帶著埋怨與諷刺的語氣,心頭莫名一陣輕松,當即感慨萬千地笑了:“現在也忙,不過,我不會再像從前那么傻。我會分清楚,什么是對我最重要的,什么是不該我放在心上斤斤計較的?!?/br> “算了,我想睡覺了,你愛坐這里就坐這里吧?!本昂烧f著,冷淡地閉上了眼睛,沒有像往常那樣,大吵大鬧聲色激烈地堅持讓他離開。 霍北軒有些不敢置信,今晚自己的運氣居然會這么好,簡直可以說是驚喜交加。 雖然景荷對他依然沒有個好臉色,可是她的態度,分明已經在不知不覺地軟化下來,似乎也不那么強烈地抗拒他的觸碰了。 有了這樣的好苗頭,只要他持之以恒,耐心而細心地關愛她呵護她,相信他們破鏡重圓重歸于好的日子,指日可待。 自從景荷恢復記憶,這么長時間以來,霍北軒第一次感到了發自內心的松弛與愉悅,嘴角情不自禁地露出了淡若清風的一抹淺笑。 看著景荷明顯帶著不健康的蒼白容顏,他真想勾下頭去輕輕地吻一吻她,不過最終還是忍住了。 好不容易,景荷現在看到他可以心平氣和地說話,也終于開恩讓他可以留在醫院了,他可不能因為一時的沖動又破壞了這難得的寧靜。 親她一下是簡單,可是萬一弄得不對又惹得她勃然大怒,她坐起來拿東西砸他趕他走,那就得不償失了。 不急,不急。 他現在想要的,是景荷全心全意地回歸家庭,是景荷愿意一生一世陪伴在他和景景身邊的幸福與美好,絕不能急于這一時片刻。 未來的歲月,還有很長。 他有足夠的耐心和毅力,等待著景荷回頭,等待著他們一家三口最終美滿團圓,相伴到老…… 夏小悠在酒店洗漱完畢,心情復雜地躺到了床上時,她的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慕凌凱。 她知道,這時候,慕凌凱應該是終于回到了現代大廈,終于發現了她不在家。 所以,他打電話過來追問她的行蹤了。 平復了一下自己亂糟糟的情緒,夏小悠劃開接聽鍵,平淡無瀾地喂了一聲。 “你在哪里?”慕凌凱直言問道,語氣不是太好,帶著一絲壓抑的火氣:“這么晚了,還不回家?又和誰去偶遇了嗎?” 原本,夏小悠的心里還有幾分五味陳雜的傷感,可是一聽到他這樣劈頭就是興師問罪的話語。 她滿腔的柔軟情懷登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了冰冷的憤怒與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