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若謙VS湘湘 賤人就是矯情
杜湘湘早上起來,習慣性的去陽臺沐浴第一縷晨光,門一開,便看到陽臺另一邊的身影。 杜若謙坐在單人沙發椅上,手里拿著一份財經報紙,正聚精會神的看著。 他穿著一套淺灰色的西裝,俊秀的眉眼如畫般好看,陽光灑下來,恍然有種不真實的錯覺,她怔怔的看著對面的男人,這樣的清晨,因為他而變得格外美好。 杜若謙聽到聲響緩緩抬起頭來,他幽深的眼眸落在她怔然的臉上,輕輕的合上報紙站起來,平淡的語氣,“早安?!?/br> “嗯,早安?!彼⌒囊硪淼难陲梼刃牡臍g喜,“現在才六點,你怎么這么早就起來了?!?/br> “我有早起的習慣,吵到你了?” 杜湘湘不敢看他的目光,他們的房間只有一墻之隔,雖然隔音效果很好,但是這個陽臺卻是相連的,他說這話的時候會讓她心里產生微妙的感覺。 “沒有,我也有早起的習慣,只是沒想到你比我更早?!?/br> 她溫柔的低頭含笑,心里默默記下,她又多了解了他一點。 杜若謙默默的將她唇角那一抹笑容盡收眼底,刻意忽略過去,“昨晚睡得還好嗎?” 他語氣如常,雖然是關心的問候,卻讓人聽不出半點溫暖,透著疏離感。 杜湘湘不介意,事實上她已經習慣了他的冷淡。 “嗯,挺好的?!逼鋵?,她睡得一點都不好,昨夜由于太興奮,甚至可以說失眠。 杜若謙將目光不經意間從她的臉上緩緩落下,她穿著一套潔白的吊帶睡衣,薄紗的布料貼著她高挑纖瘦的身材,將她里面美好的身材一覽無遺,他慌忙收回視線,轉身往自己的房間走,“我先下樓讓琴姨準備早餐?!?/br> 他直接進去,留下杜湘湘一個人站在那里發愣。 是錯覺嗎? 她居然看到他的耳朵紅了。 站了一會,她才反應過來,準備進去,低頭發現自己身上還穿著睡衣,她心里一跳,由于習慣她都是穿著睡衣睡覺,里面什么也沒穿,而這套睡衣又是貼身設計,服帖又柔軟。 她來陽臺也沒預想到杜若謙會出現,就這么不修邊幅的被他撞見,平時她對自己的打扮一絲不茍,從來都是大方得體,端莊賢淑的模樣,恐怕自己這幅蓬頭垢面的樣子會讓他覺得自己是個邋遢隨意的女人。 她越想越覺得丟人,臉也紅紅的,在房間里收拾了半天才出來。 樓下餐廳。 “媽,我先去上班了?!倍湃糁t動作優雅的用紙巾擦嘴,拉開椅子準備走。 回頭,杜湘湘出現在門口。 她穿著一套今夏最新款的裙裝,流暢的線條設計,完全按照她的身材比例來定制,簡約又不失時尚感。 她一向適合這種優雅氣質的風格,平日里看習慣了倒沒什么,今日一見,不由讓他的腦海里晃過她穿著睡衣的模樣,不施粉黛,秀而不媚,倒是另一番韻味。 他看著她,她也看著他,兩個人一個門外一個門內,誰也沒有先說話。 夏雪梅看到杜湘湘出來,高興的招呼她,“湘湘,快過來吃早餐?!?/br> 杜湘湘收回目光,微笑,“早安,伯母?!?/br> 她進來,從他身邊走過。 杜若謙準備走,夏雪梅叫住他,“對了昊謙,待會你送下湘湘?!?/br> “伯母,不用了?!?/br> “湘湘,你的俱樂部和昊謙在同一個方向,正好順路,現在還早,讓昊謙送送你?!?/br> 抬頭又對杜若謙說:“昊謙,你先去客廳等等,湘湘吃完早餐你就送她?!?/br> 杜若謙沒答應,也沒拒絕,回頭看了一眼杜湘湘便出去了。 杜湘湘不知道他走沒走,吃早餐的時候心不在焉。 夏雪梅突然小聲的說道:“湘湘,伯母和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你性子溫婉,又寬容大度,我是真心喜歡你把你當兒媳婦,昊謙是我兒子,該說的我會說他,你平時說話不要太慣著他,作為女人,我得告訴你一聲,這男人啊不能太順,越順他越不在乎你,對他好沒有錯,但對他太好,他享受你的好就會成為習慣。習慣就意味著不在乎,不在乎就會得寸進尺,你明白嗎?” 杜湘湘聽完夏雪梅一番話,細思之后順應的點頭,“伯母,我記住了?!?/br> 吃完早餐后,杜湘湘從餐廳出來,意外的看到杜若謙坐在客廳里,似乎在等她。 看到杜湘湘出來,杜若謙站起來走到她身邊,她有些緊張的看著他,只聽他說,“走吧?!?/br>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夏雪梅催她才反應過來。 她看到杜若謙已經出門了,門口停著一輛車,駕駛室的窗戶緩緩下落,他帶著一副黑色墨鏡看過來,墨鏡讓他看上去更加冷漠疏遠。 “湘湘,快去吧?!毕难┟氛f道。 “嗯?!?/br> 她慢慢的走過去,拉開副駕駛的車門上車。 杜若謙發動車子,載著她向公司的方向駛去。 車內的氛圍很安靜,杜湘湘甚至能聽到自己心跳加速的聲音,她甚至不敢呼吸,心弦一直緊緊繃著,一雙手放在膝蓋上緊握,手指甲深深的嵌入rou里都不覺得疼痛。 “要不要聽音樂?”杜若謙建議。 “好吧?!?/br> 他點開了音樂,一首許茹蕓的《獨角戲》輕柔婉轉的在車內響起。 “是誰導演這場戲,在這孤單角色里,對白總是自言自語,對手都是回憶,看不出什么結局……” 這是一首經典老歌,歌詞的大意是:你愛的他一直不忘往昔之情,你的情敵叫做回憶。你們處在同一個空間,卻活在兩個世界。 杜湘湘一邊聽一邊回味著凄美的歌詞,突然發覺這首歌很適合她此時的心境,她就像活在他世界之外的那個人,一個人自導自演一場獨角戲。 她靜靜的聽著,直到一首歌唱完,才發現這首歌一直在循環播放。 她不由看向杜若謙,他正專心致志的開著車,她大膽猜測,難道他也喜歡這首歌? 她不知道這樣看著他多久,直到他把車停在俱樂部門口,回頭看到她正看著他入神。 其實,他早就用余光發覺了她的目光,墨鏡很好的掩飾了他眼底一絲為之動容的神色,輕輕的喚她,“湘湘?!?/br> 杜湘湘反應過來,尷尬的微微笑,“到了?” “嗯?!?/br> “這么快?!彼龓缀跏敲摽诙龅母锌?,說完又覺失態,慌忙拿著包包開門下車。 他坐在車上,墨鏡后面的雙眸一直盯著她逃也似的身影,直到她進去之后,才緩緩收回目光。 此時的他并沒有意識到,當他看到她狼狽出逃的模樣,嘴角微微勾起一絲淡淡的笑容。 他準備開車,低頭發現一枚珍珠耳釘掉在她剛才坐過的位置上。 他將耳釘拿在手里,略微失神…… …… 杜湘湘進去俱樂部后,前臺的接待微笑的問候,“杜經理,早上好?!?/br> “早上好,嘉卉來了嗎?” “于經理剛到,剛才還問候你呢?!?/br> 于嘉卉是和杜湘湘投資女子俱樂部的合伙人之一,也是她最好的朋友。 這家俱樂部也是于嘉卉一手創立的,主要接待上流社會的千金名流,只為女性提供娛樂休閑的場所,不接待男性顧客,以spa、芳香經絡美容美體,瑜珈、舞蹈等健身塑型課程為主,還有其他諸如形象、美甲、足療推拿等服務。 于嘉卉當時邀請杜湘湘一起合作,杜湘湘一聽就很感興趣,于是便投資進來,負責女子儀態修養的課程。 “湘湘,早上好?!?/br> 杜湘湘正想著,于嘉卉便過來了。 杜湘湘回頭,微笑,“嘉卉?!?/br> 于嘉卉上下打量了一下杜湘湘,眼里都是欣賞之意,歡喜的說,“瞧瞧我家湘湘,秀外慧中,美麗端莊,這才是一個大家閨秀該有的模樣,不像那幾位,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天天打扮得像妖精一樣,香水噴得能熏死整條街的蚊子,俗氣!” 杜湘湘知道她說的妖精是誰,她們是南城幾大富豪家的千金,也是俱樂部的投資人,孟露和雅芙。 “于嘉卉,你說誰是妖精呢?” 說曹cao,曹cao就到。 杜湘湘回頭,看到孟露和雅芙兩個人穿著緊身裙,踩著恨天高,頭發染成五顏六色,臀部一扭一扭的走過來。 這兩個女人當時并不在于嘉卉的合伙人考慮之列,只是身在名媛圈,人家拖關系想投資,總要賣別人幾分薄面,所以俱樂部還沒有開始試營業,內部的幾個投資人就開始內訌了。 于嘉卉譏諷的說道:“有人自覺對號入座,倒是有點自知之明?!?/br> “于嘉卉你什么意思?看不慣就直說,犯不著在背后指指點點?!泵下兜芍劬鸬?。 于嘉卉一向是吃軟不吃硬,“我背后指點怎么了,我不僅要在背后說,我還要當著你們的面說,就許你們作妖還不許別人說啊?!?/br> “哼,妖精怎么了,妖精是對女人最大的贊美,你說我們是妖精,分明是嫉妒我和孟露?!毖跑阶孕诺奶裘?。 “切,我會嫉妒你?我看你們是自戀過頭了吧?!庇诩位苤S刺的笑,“拜托兩位大姐照照鏡子看看你們這是什么打扮,頭發弄成這樣你以為自己是孔雀???都什么年代了還這么非主流,你們兩個進來我都要空氣中毒了,還以為自己多美似的沾沾自喜,你們站在我的面前簡直就是在犯罪?!?/br> “我們犯什么罪了?”孟露高傲的說。 “強女干罪!你們強女干了我的眼睛?!?/br> “于嘉卉你……” “我怎么了,我說得不對嗎?我這是開正規俱樂部的,不是那些不入流的風月場所,你們穿成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條街的站街女,簡直像跳梁小丑一樣庸俗不堪,嚴重影響了俱樂部的形象?!?/br> “于嘉卉!” 孟露和雅芙忍無可忍的咬牙切齒,恨不得上來和于嘉卉扭打起來,可她們沒有那個膽子,于嘉卉不僅是這家俱樂部最大的老板,家里更是有權有勢,而她們兩個頂多是家里有錢,只能逞一時口快,現在連嘴上功夫都不如人家,心里那個恨呀! 杜湘湘在一旁看到于嘉卉三言兩語就把孟露和雅芙說得啞口無言,知道她一向毒舌,這兩個人只能自認倒霉了。 孟露突然盯上了于嘉卉后面的杜湘湘,看到她嘴角含笑,氣不打一處來。 其實她也不敢惹杜湘湘,誰不知道江城杜首長的女兒是什么人物,可是孟露現在正在氣頭上,俗話說柿子專挑軟的捏,杜湘湘一向溫柔可人,不與人爭,加上她和于嘉卉的關系,正好可以發泄。 “杜湘湘,你笑什么?”孟露找了一個理由挑事。 杜湘湘當即被孟露的挑釁弄得一臉莫名,她好端端的站在一旁,保持微笑只是她做人最基本的禮貌,她招誰惹誰了? 她正要說話,于嘉卉護著她,“孟露,這是我和你之間的事,你不要把湘湘扯進來?!?/br> 孟露瞇著眼睛笑容陰險,“喲,你能說我我就不能說杜湘湘了,怎么,你心疼了,人家未婚夫都不心疼你心疼個什么勁。難不成你們是拉拉?!?/br> “孟露你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庇诩位軔佬叱膳臏蕚渖先ズ退蛞患?。 杜湘湘連忙拉住她,“嘉卉,別跟她計較,隨她怎么說吧?!?/br> 孟露終于重振士氣,得寸進尺的說道:“于嘉卉,你不讓我說我偏要說,江城誰不知道她杜湘湘上趕著倒貼都沒人要,都訂婚兩年了恐怕連人家未婚夫的嘴都沒親一下吧,像她這種女人,表面裝模作樣,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男人見著喜歡,處著才知道她有多無趣,估計是躺在床上像個死人,所以遭人嫌棄,拖了兩年還不結婚,對了,聽說昨晚已經住進人家家里去了吧,真是不要臉,可惜了杜大總裁那樣完美的男人,恐怕是礙于杜首長的面子不得不委屈答應訂婚,要不然怎么還不結婚?” 杜湘湘被她一番陰陽怪調的嘲諷說得臉色蒼白,幾乎沒有半分血色。 那些話不僅刺耳,更是深深地刺進她的心里,每次她聽到別人背后議論,忍忍也就過去了,第一次被人當著面嘲笑,而且還說的那么難聽,她心里不痛是假的。 孟露和雅芙見杜湘湘第一次在人前露出除了微笑以外悲傷的表情,心里更加痛快,本來她們就見不慣杜湘湘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樣子,今天真是大快人心,更加肆無忌憚的譏笑:“杜湘湘,恐怕你現在還是處,女吧,高貴又如何,還不是一樣沒男人要?!?/br> “孟露你這個賤女人!” 于嘉卉快氣炸了,要不是杜湘湘攔著,恐怕真要上去打死這個賤人。 “嘉卉,你不用為我出頭?!闭l知杜湘湘突然就不拉于嘉卉了,并且出乎意料的走向孟露。 孟露高傲的用鼻孔看人,她就不信這個柔柔弱弱的大小姐能把她怎么樣。 只聽杜湘湘微笑的說道,“孟小姐,謝謝你?!?/br> 孟露皺眉,防備而好奇的眼神,“你謝我干什么?” 杜湘湘反唇相譏,“你說我是處,女,我當然要謝謝你,畢竟我不是那種隨便找個男人就把自己的第一次獻出去,然后去找個醫生做修復手術,又繼續去招搖撞騙的女人?!?/br> 她的笑容依舊是高貴而冷艷的,沒有一句臟話,卻成功的把孟露罵得羞憤難當。 “杜湘湘!” 當即,孟露就氣得一巴掌舉起來,憤怒的甩過去。 “啪!”清脆的聲音,刺耳響起。 杜湘湘頭一偏,臉上火辣辣的疼。 孟露暗爽,另一只手也舉起來,準備再甩她一個耳光,當她的手高高舉起的時候,卻被一個力道控制,手怎么也甩不下來。 “孟小姐,做人不要太過分!” 一道冷厲的聲音在頭頂悶聲響起。 杜湘湘抬頭,看到杜若謙不知何時出現,一只手扣住了孟露的手腕,一向淡漠的臉上難得露出一絲怒色,用力的將孟露甩開。 孟露踩著恨天高踉蹌的摔倒在地上,惱怒的破口大罵,“哪個不知死活的賤人敢推老娘……杜,杜總?!” 她目瞪口呆的看著面前一臉陰沉的男人,嚇得舌頭都開始打結。 “還不快滾!”杜若謙陰冷的低吼。 孟露不敢久留,雅芙趕緊攙扶著孟露起來,兩個人嚇得腿發抖,一跑一瘸的離開了。 杜若謙低頭看到杜湘湘臉上的紅腫,眼眸一深,對于嘉卉說,“于小姐,醫務室在哪?” “在這邊,我帶你過去?!?/br> 于嘉卉走在前頭,杜若謙拉著她的手跟在后面。 俱樂部還沒有開始營業,簽約的醫生還沒有正式過來上班,藥品卻很齊全,于嘉卉懂得一些醫理,把酒精和消炎藥拿出來放在桌子上,自覺消失,“杜先生,麻煩你幫湘湘上藥。我還有事先走了?!?/br> “嗯,謝謝!” 于嘉卉走后,杜若謙拉著杜湘湘坐在椅子上,把酒精拿出來,用棉簽沾著酒精替她消腫。 她的半邊臉都腫了,還有淤血掛在嘴角,他輕輕的擦拭,還是惹來她吃痛的聲音。 “忍一忍,我知道你痛,我會輕點?!彼P心的說。 杜湘湘抬眸,美麗的眸子落在他的臉上,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著他,他是那么英俊,眉目如畫,俊逸非凡,她的心又開始不受控制的跳動,好像要從身體里跳出來一樣。 直到他處理好她的傷口離開,杜湘湘才不舍的收回視線,覺得剛才就像一場甜蜜的夢,夢醒時分快得讓她措手不及。 “謝謝你?!彼屑さ恼f道。 “不客氣?!彼帐皷|西。 “你怎么過來了?”她忍不住問,她也就剛到俱樂部一會,她以為他早就走了。 杜若謙說,“你的耳釘掉在車上,我給你送過來?!?/br> 原來如此。 杜湘湘下意識的摸了摸耳垂,果然發現右耳的耳釘不見了。 她突然暗自慶幸掉了一只耳釘,讓她又多了一個和他見面的機會。 “我幫你帶上吧?!倍湃糁t將耳釘拿出來,走到她身邊,高大的身形突然彎腰,與她四目相對。 她猝不及防的掉入了他的溫柔陷阱,機械性的點頭,“嗯?!?/br> 她坐著沒動,杜若謙已經伸手用食指輕輕挑起她的秀發放在而后,小心的挑著她的耳垂,認真的幫她把耳釘帶上。 他的動作并不熟練,可以說是很笨拙的,看得出來他是第一次幫女人帶耳釘,耳針穿進去的時候有輕微刺痛,她輕蹙眉頭,卻沒動,怕她一動就破壞了他難得施舍的溫柔。 “好了?!彼麕退讯笨酆?,然后站起身,筆挺的站在她面前。 她輕輕的摸了摸耳釘,那上面還有他手指的余溫,輕輕一觸,就燒得她耳根子都紅了。 “謝謝?!彼邼脑俅握f。 杜若謙看到她溫婉的臉上掛著笑容,也許微笑是她的習慣,所以他平時并沒有注意她的表情變化,此時看她笑容靦腆,文靜中透著一絲可愛,不由想起她剛才反擊孟露的那一番話語,才發現她并沒有外表看上去那么柔弱婉約,反而骨子里有股韌性在其中。 杜若謙突然想到一個詞,外柔內剛。 想到那些流言蜚語,心里產生一絲愧疚,真誠的說道:“湘湘,讓你受委屈了?!?/br> 杜湘湘莫名,抬頭怔怔的看著他。 “孟露說的那些話你不要介意?!蹦切┰捤谝淮温牭?,他根本不知道外面居然流傳得那么難聽,她卻一直隱忍不發,把苦往心里咽。 杜湘湘愣住,他這算關心她嗎? 為了他一個關心,她就不覺得委屈,“沒事,她們都是無關緊要的人,我不會在乎?!?/br> 他的目光再一次落在她身上,認識她近兩年,他第一次發現他對她的了解只是流于表面,她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堅強而且理智。 杜若謙的心,突然像被什么刺激了一下。 這個女孩,第一次讓他覺得心疼。 …… 從俱樂部離開之后,杜若謙直接開車去公司。 他對工作從來都很投入,然而今天,他總是走神,無法專心。 一天下來,公事才處理一半,外面突然下起了毛毛細雨,雨勢也越來越大,伴隨著狂風,雨滴一下一下的敲打著落地窗,更加擾亂了他本就心不在焉的心思。 抬手看了看手表,時間剛好四點半,他的腦海里迅速飛過一個時間點,他記得杜湘湘對他說過,俱樂部沒開張之前,四點半就關門。 外面下那么大的雨,也不知道她有沒有淋濕,杜若謙剛想到這一點,身體已經先行一步,拿著車鑰匙快速離去。 …… 俱樂部門口。 “湘湘,你不要再等了,要不我送你回去吧?!庇诩位軇竦?。 她已經和杜湘湘磨了快半個小時了,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杜湘湘就是不上車。 “嘉卉,你家和我是兩個方向,一來一回到時候一塞車,等你回家還不知道有多晚,你先回去吧,不用管我,我打車就行了?!?/br> “湘湘!” “別再說了,你先走吧?!?/br> 杜湘湘堅持,于嘉卉沒辦法,只好先走,“那你自己小心點?!?/br> “好,再見?!?/br> 于嘉卉走后,杜湘湘站在屋檐下又等了一會,也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又在期待什么。 雨越下越大,她盡可能的把身體往里面挪了一點,衣服還是被淋濕了大半。 此時路上很少有的士經過,她根本打不到車。 一個人默默站在俱樂部門口,她感覺好冷,一雙手抱著手臂,心里的期待落空,只剩下無盡的失落和空虛,心里比身體更加寒冷。 他始終是不在意她的,所以她等了這么久,終究不過自欺欺人罷了。 就在她凍得瑟瑟發抖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賓利停在她面前。 車門開了,一把黑傘先伸出來,傘下的男人,是莫少霆。 杜湘湘看到他的時候有些意外中的驚喜,“少霆,你怎么來了?” “我來接你?!?/br> 杜湘湘一愣。 “我知道你四點半就關門,看到下大雨特地過來看看,沒想到你真的在這里,路上有點塞車,我來晚了?!彼麘z惜的眼神落在她凍得發紫的唇上。 “少霆,你那么忙,還要你專程過來跑一趟,麻煩你了?!倍畔嫦孢^意不去。 “那你就別讓我白來,看你都凍成這樣,快上車吧?!?/br> 莫少霆主動拉著她冰涼的小手,將她拉入自己的傘下,杜湘湘快要凍僵了,隨著他一起上車。 馬路對面,停著一輛還未來得及掉頭的車。 杜若謙坐在駕駛室,目光一直落在俱樂部門口那輛車上。 他看到莫少霆牽著杜湘湘上車,然后兩人一同離開。 直到杜湘湘已經離開了,他都沒來得及緩過神來。 那個男人,是莫少霆,杜湘湘的青梅竹馬。 杜家和莫家是軍人世家,杜首長和莫少霆的父親是戰友,兩個人在軍區是上下屬的關系,一個首長,一個上將,也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莫少霆從小在軍中長大,年紀輕輕就當上了少將,可惜在一次任務中被子彈打穿了右腿,自此結束了他的軍旅生涯,離開軍區之后,他成立了莫氏,經過三年的發展,莫氏已經是江城能排得上前三的上市公司。 江城無人不知莫少霆,正如無人不知杜若謙。 杜若謙聽聞,在他沒來江城之前,杜首長曾屬意莫少霆這個準女婿,只是杜湘湘一直把他當哥哥,兩個人才沒有走到一起。 杜若謙從來都不在意杜湘湘和莫少霆的關系,然而今晚,當他親眼看著杜湘湘上了莫少霆的車,他的心,突然像被人緊緊揪著一樣,莫名的產生一絲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