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眼疾手快
梁牧嘆口氣,喚醒了陳欣慈,喂著她喝了兩口水,扶著她鉆進了睡袋后,很熟練地生起了一堆篝火,熱量隨著火光散開,陳欣慈的臉色稍微好了一點,停止了顫抖。 梁牧翻出一個小小的鐵盒子,將里面的東西拿出來,倒扣成一個簡陋的鍋,燒了熱水,喂了她幾口,然后洗了熱毛巾為她拭擦著臉、和手臂。 梁牧記得,他小時候發高燒,梁秀憐就是一整晚為他用熱毛巾擦身來緩解的了。 想起了梁秀憐,梁牧忍不住又嘆口氣,這一次真的讓三奶奶很失望了。 梁牧只發呆了一會兒,就抽身而出了,他將羅依依給自己收拾的布袋翻出來,將里面全部的東西都擺在面前。 羅依依給梁牧收拾的東西還很齊備,什么救命的東西都齊了,梁牧很快就翻出倆瓶治療蟲毒的藥,一瓶內服,一瓶外敷。 梁牧將熟睡中的陳欣慈翻了一下身,他拉了一下陳欣慈的衣服,發現脖子的傷口已經通紅通紅,甚至已經向著后背蔓延了,梁牧拔出刀子,在火上烤了烤后很輕柔地將陳欣慈脖子后面的膿刮掉,涂上藥膏。 外敷活還可以湊活,內服就有點難度了。 梁牧喚了陳欣慈很多遍,陳欣慈只是很厭煩地晃了晃腦袋,轉過頭,繼續睡。 無奈之下,梁牧用手扒了扒陳欣慈的嘴巴,卻不是如影視作品一般,可以輕易將她的嘴巴打開的,梁牧試了幾次依然無果,想了想,一把捏住了她的鼻子,熟睡中的陳欣慈本能地擺動一下腦袋,嘴巴也隨之打開,梁牧眼疾手快,將藥放了進去,一只手掐住她的嘴巴,倒了一點溫水進去,再次捏住了她的鼻子,陳欣慈將口水的水咽了下去,然后咳嗽起來。 梁牧看著陳欣慈的表情逐漸舒緩后,簡單地解決了一下吃喝問題,他就著手布置起營地了,依然是圈地以及布置陷阱,這一次不僅僅是簡單的警示陷阱了,還在一些灌木叢里面布置了一下具有初步防御效果的陷阱。 布置好了營地周邊的安全設施后,梁牧開始搭帳篷。 按照陳欣慈這個狀態,她是無法再睡懸空帳篷了,幸好梁牧早有準備。 梁牧將一根根復合材料的支架組裝起來,拼裝成了一副帳篷的骨架,加上三個加固的三腳架,再套上經過加強的帆布,足以防御獅子老虎的襲擊。 梁牧看了看已經干癟下去的大背包,嘆了口氣,為了陳欣慈特意準備的這兩套帳篷也是累得夠嗆。 梁牧布置好一切,將陳欣慈抱進了帳篷后,天色已經黑了下來了。 梁牧捏著尚留余溫的毛巾,坐在篝火前,篝火的影子在梁牧的臉上搖曳著,充滿了詭異的氣息,梁牧的目光由帳篷上移開,看向腳邊已經干癟的帳篷,以及凌亂的藥瓶子,突然,莫名其妙地噗嗤一笑。 陳欣慈和自己只是算素昧平生,自己為什么會如此盡心盡力呢?趁著她睡著了,背下山不就一了百了么,何苦要背負這份責任呢?萬一陳欣慈有個什么三長兩短,自己豈不是罪該萬死? 梁牧這樣想著,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陳欣慈的哭泣聲,那么無助,和自己當年的一模一樣,或者就如陳欣慈說的,他們兩個是同一種人吧? 當年,自己在這里無依無靠的,此刻,自己就情不自禁地想充當陳欣慈的依靠了。 有人依靠的感覺真的挺好的,讓人依靠的感覺也是挺好的。 “白癡!”梁牧笑罵一聲,抬手將一根樹枝拋進篝火。 梁牧托著腦袋的手一脫手,猛然驚醒,梁牧第一時間望向帳篷,帳篷的拉鏈依然是關得緊緊的,走過去拉開拉鏈,鉆進去帳篷,查看了一下陳欣慈,陳欣慈出了一身汗,額頭沒有之前那么燙了。 梁牧看著陳欣慈額間的汗,頓時有點發愣,額間的汗可以擦,身上的汗呢? 怎么辦? 梁牧有點進退兩難了,陳欣慈身上的汗水不擦么?很容易讓病情加重。擦掉么?男女授受不親的。 梁牧為難了一陣,終于是喚醒了陳欣慈。 陳欣慈張開朦朧的睡眼,望向梁牧,梁牧說明了事情的原委之后,陳欣慈白了梁牧一眼,帶著幾分病態的傲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