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故人相見
你是……叫,叫,白紅魚一直也沒有說出來李云峰的名字,把毛十八憋的夠嗆。 李云峰哈哈哈的笑,說,李大倔。 白紅魚終于長長的除了一口氣,說,對,叫李大倔。 毛十八在一邊撓了撓腦袋,看著李云峰,有些迷糊。 李云峰解釋說,當年我倔脾氣,九頭牛也拉不回來,所以大家就給我起了這個外號。 毛十八和安易呵呵的笑,沒有說什么。白紅魚卻是饒有興致的說,知道當初為什么給他起了這樣一個外號嗎。 毛十八個安易搖頭說不知道。 白紅魚說,當初他剛來到咱們這個村子,瘦的不成樣子,大家可憐他,給他一個比較輕巧的活,讓他放牛,可是他說什么也不干。那時候大家私底下就說他倔。 那年,天老爺大旱,莊稼顆粒不收,可是想里頭為了完成目標,跟上面吹牛,說玉米畝產兩千斤,咱們公社已經達到小康水平了。 他就罵人,見到那個當官的都嗎,說,你們這樣做遲早會把老百姓害死的。 結果秋天交公糧的時候沒有糧食往上面交,公社的干部急的團團轉,他就寫了一封信給上面的領導反應情況。 因為他的身份,他的信被中途審查,截了回來。 公社的干部批斗他,讓他承認錯誤。 可是他就是不肯低頭,說,我沒有錯誤,讓我承認什么。 就有人開始動手打他,用的是放牛的鞭子,打在身上那可不是鬧著玩的,什么叫皮開rou綻,一鞭子下去一條口子,可是他硬是咬著牙站著,就是不肯低頭。 后來因為傷勢過重,他被送到了醫院,在醫院里,他又寫信給上面的領導,通過一個護士傳了出去,上面的領導才知道了真正的情況,把咱們這里的公糧給免了,又撥了好多的救濟糧,這樣,當地的老百姓才不至于餓死。 從那以后,他的外號就叫開了,當然,這個外號沒有任何的貶義,是大家對他的一種崇敬之情,感謝他給大家說了話。 李云峰在一邊聽著白紅魚訴說著當年的事情,自己也仿佛又回到了幾十年前的那種日子,感慨說,往事如煙啊,一轉眼咱們都變成老頭了。 毛十八看了看訂在頭上的太陽,說,這樣吧,咱們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你們兩個老朋友做在一起好好的聊一下。 白紅魚說,走,去我家吧。今天,他哪里都不許去。 李云峰笑了笑,說,行,我跟著你去。 兩個人走了以后,毛十八跟安易上了太陽灣。 路上,毛十八問安易是如何安排李云峰的行程的。 安易說,咱們這里能打獵,能釣魚,我覺得他應該喜歡。 毛十八說那個真人cs是不是也弄完了,我估計他也能夠喜歡。 安易說,早就完事了,來的人不少,玩起來特別的過癮。 毛十八說,過一會我問問,看看他今天想玩什么。 兩個人說話間已經來到了山上,太陽灣旁邊的格?;ㄩ_的正旺,遠遠的看去,簡直就是一片花的海洋。 在花叢中,毛十八看見了一把椅子,上面坐著一個女人,一身黃色的裙子,在花叢中間非常的明顯。 女人非常的安靜,一動不動的坐在那里,靜靜地看著遠處的風景。 毛十八問,那不是紅姐嗎,她現在怎么樣了。 安易嘆了口氣,說,沒見好,一直就在哪里坐著,從早上坐到日落,也不說話。 毛十八來到了紅姐的身后,輕輕的叫了一句,紅姐。 你來了,紅姐居然說話了。 安易有些詫異。 毛十八看了看安易,那個意思是問你不是說紅姐沒有反應嗎。 安易無奈的搖了搖頭,慫了慫肩膀。 毛十八轉到了紅姐的對面,說,紅姐,天氣涼了,你一定要注意身體。 紅姐淺淺的笑了笑,說,我沒事了。 紅姐其實早就好了,只是感覺心里不舒服。 人生對于她這個女人來說一直都是苦澀的。 六歲的時候沒有了母親,從此以后,母親應該做的事情全部由她承擔了起來。 那個時候,她的個子非常的矮小,也許是因為長期營養不良的緣故吧。 可是她為了心疼父親,盡可能的把好吃的都給了父親。 家里的鍋臺挺好,她站直了身子才勉強能夠露出來腦袋。 記得有一次往鍋里貼玉米餅子,她蹲在鍋臺上,或許是因為早上起來的太早了,迷迷糊糊的一下子掉進了鍋里,還好,鍋里的水還不算太熱,當她從里面掙扎出來以后,全身上下都濕了。 父親從房間里跑出來,摟著她哭了。 沒有多長時間,父親從外地弄回來一個女人。父親本來以為自己的女兒從此再也不用受苦了,可是他哪里知道,紅姐的生活變得更加的暗無天日了。 父親是在采石場干活,一天到晚的不著家,家里發生了什么他根本就不知道。 繼母帶過來一個弟弟,那個男孩和她的母親一樣的可惡。 父親在家的時候,她們母子兩個人對紅姐都非常的好,可是父親一旦離開,瞬間就變了樣子。 繼母把所有的活都讓她來做,還不給飽飯吃。 那時候,紅姐覺得這世界上所有的東西都是美味。 她也曾經想過要告訴父親,可是看著父親有了笑容的臉蛋,紅姐把想要說的話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十六歲那年,父親去世了,是在采石場放炮的時候炸死的。 紅姐撲在父親的尸體上哭的死去活來,他知道,她自己唯一的一個親人也走了。 父親的死換回來一萬塊錢的賠償,可是這筆錢到手以后,繼續帶著弟弟消失了。 紅姐看著破爛的房子,父親的靈位,她哭了整整一夜,然后也走了。 生活變得酸澀難以下咽,饑餓,嘲笑,謝謝讓她變得堅強起來。 自從紅姐用女人的第一次換回來兩個燒餅以后她徹底的明白做女人的好處了。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去了,渾渾噩噩的。 這段時間,紅姐清醒過來以后,她就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 人有沒有前世,有沒有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