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林嚇出來一身冷汗，說，草泥馬的，你敢威脅我，我弄死你。

    王德林說出來這句話的時候，自己也是嚇了一跳，自己怎么變成了這樣呢。

    王倩說，好，你他媽的有種，你現在就殺了我吧。

    王德林說，記住了，別他媽的威脅我，老子活了這么大年紀還怕你不成，這么多年都是老子算計別人，在老子這里就沒有別人算計我的時候。

    毛十八拿過來王倩的電話一下子掛斷了。

    王倩看著毛十八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毛十八說，下面，你就是我老婆。

    王倩一下子愣住了，心里頭通通的跳。

    毛十八拉起來王倩的手說，走。

    王德林正在房間里納悶，門被人一腳踹開了。

    王倩被毛十八揪著頭發扔了進來。

    王德林不知道怎么回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毛十八拎起來啤酒瓶子照著王德林的腦袋就是一下。

    啤酒瓶子碎了，王德林倒下了。

    王倩嚇傻了，心說，大哥，你可別玩出來人命啊。

    外面有人過來看，毛十八罵，草泥馬的，滾。

    毛十八關上了房門，給紅果打電話，說，你過來，我讓你報仇。

    紅果說，老公，你抓到他了。

    毛十八說，對，你過來吧。

    沒一會，紅果過來了，看見躺在地上的王德林過去就要打。

    毛十八笑了，說，等等，讓他醒過來再打。

    紅果眼睛都紅了，被毛十八硬生生的按在了椅子上。

    毛十八打來了一盆涼水，真正的涼水，一下子都扣在了王德林的腦袋上。

    王德林從痛苦的呻吟中醒了過來，滿臉是血。

    腦袋上的傷口挺大的，現在被水沖了一下就更加鉆心的疼。

    紅果看見王德林醒了就要往上沖。毛十八一把拉住了。說，咱們不著急，有的是時間。

    毛十八點了一顆煙塞進了王德林的嘴里，說，下面我給你介紹一下房間里的這些人。

    王倩我老婆，這個叫紅果，是王倩的表妹，紅果你記憶可能不深刻，但是有一個人你可能會記得，王墨。

    王德林一個激靈，從地上想要爬起來。

    紅果一腳踹了過去，罵，草泥馬的，我殺了你。

    毛十八攔住了，說，王德林，你他媽的睡了我的老婆，咱們今天就要進行一個公平的談判。

    王德林叼著煙的嘴開始哆嗦。煙掉了下來。

    毛十八一個嘴巴打了過去，罵，草泥馬的，給臉不要臉，我給的煙能夠隨便扔嗎。

    說著，毛十八撿起來地上的煙塞進了王德林的嘴里。

    煙紙碎了，王德林的嘴里全都是煙沫。

    吃了，要是吐出來別他媽的怪我不客氣。

    王德林痛苦的把東西吃了進去，毛十八笑了笑，說，王墨死了你知道不。

    王德林點頭。

    毛十八說，你記不記得王墨為什么死的。

    王德林搖頭。

    毛十八笑了笑，說，因為沒有錢，他的前程毀在了你的手里你知道不。

    王德林的身體開始哆嗦，一時間仿佛蒼老了許多。

    王德林想起來剛剛認識王墨的時候，兩個人好的就像是親兄弟一樣。

    有好吃的一起，學習一起，可是后來黃娟出現了，一切就變了。

    王墨喜歡黃娟，黃娟也喜歡王墨。

    王德林喜歡黃娟，可是黃娟就是不喜歡他。

    王德林心里頭難受，自己哪里別王墨差，論學習兩個人差不太多，論家庭條件自己比王墨強多了，王墨是一個土包子家庭出身，窮酸的要命?？墒屈S娟為什么偏偏要喜歡他呢。

    紅果走了過來，一個嘴巴打了過去，說，這是替我父親打的，你今天的一切本來應該都是我父親的。

    王德林頹唐的坐在了地上，往事如煙，王墨的眼睛好像又清晰的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紅果對著王德林又是一頓拳打腳踢，好久才住手。喊，爸爸，我給你報仇了。

    王德林感覺自己快要散架子了，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疼。

    毛十八把剛才他和王倩的錄像放了一端，笑嘻嘻的說，王局長，今天真是對不起，誰讓你遇到了我。

    聽說你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要退休了，可是我這盤錄像明天就會在網上出現，估計您的退休可能要出問題了。

    我會找找相關部門追究你的責任，不只是王墨的事，可能還有很多的女老師都希望看到你的下場。

    紅果最后在王德林的身上踹了一腳，罵，你等著，滿滿的等著。

    看著毛十八他們幾個走了以后，王德林感覺到了絕望。這是他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幾十年了，他始終活在自信里，自從王墨從自己的眼睛里消失之后。

    如今有人要站出來給王墨他們說話了，自己怎么辦，沒有辦法，估計他們是找到了足夠的證據。

    今天的事情王德林看出來了，是紅果他們設的一個局，那個什么王倩肯定不是那個男人的老婆，紅果但是有可能。

    可是沒辦法，錄像在他們的手上，自己弄不過來了。

    自己努力了一輩子，錢有了，卻不知道應該藏在哪里。

    老婆換了一個又一個，最后還是上了別人的床。

    兒子有了，可是那種敗家的苗頭已經可以看出來，雖然自己平時不愿意想。

    到頭來，自己究竟得到了什么。

    王德林掙扎著站起來，但不是因為紅果對他的一頓拳腳，是因為他的心老了，里面全都是悔恨。

    靠在椅子上，王德林有氣無力的喊，給我拿酒。

    服務員送進來一打啤酒，看著滿臉是血的王德林害怕的跑了出去。

    王德林給老婆打電話，電話那頭傳來老婆的呻吟聲，不行，我有事。

    王德林給兒子打電話，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什么都聽不到。

    王德林忽然感覺到自己是一個最失敗的人。

    王德林忽然間想起來黃娟，把電話打了過去。

    黃娟好久才接通了電話。

    王德林說，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們。

    說完王德林就掛斷了電話。

    王德林喝酒，心里苦的要命，他在想，如果當初自己不毀了黃娟，可能大家都會有一個好的歸宿，可是現在想起來這么些還有什么用呢。

    夜深了，王德林晃晃悠悠的往外面走，外面行人稀少。慘白的路燈下，白雪皚皚。

    一聲刺耳的剎車生之后，王德林的身體像一枚枯黃得葉子，在空中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