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低落谷底的情緒
穆雪峰的話不無道理,可是專家卻只是搖著頭繼續說著“檢查結果絕對沒有問題,你從很小的時候就已經不在說話了吧?五歲還是六歲?或者是十歲以下?我們猜測是米小姐是在五歲到10歲這個年齡段就已經不在開口說話,長時間的不語才會導致你有輕微的自閉。這種情況下只是輕微的自閉而已,實在是值得慶幸啊。如果真的想要讓她開口說話,實際上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說的在簡單一些,像米小姐這種病人,比真正的啞巴還要難以醫治?!?/br> 醫生的話讓穆雪峰瞬間從充滿希望的頂點直接滑落至谷底。 穆雪峰瞬間感覺自己的心被人揪的緊緊的,像刀割一般的痛著。到底是經歷了什么事情,才會讓那個她如此的拒絕說話?醫生的話很明顯,米雅雅如今的不語不是因為生理上的缺陷而是由于心理上的問題。 生理上的缺陷通過醫療技術或許可以在后天補足,可是心里上的缺陷要如何補足?心結是最不宜解開的,她連自己都在排斥中,又會愿意相信誰呢? 穆雪峰只是覺得心在痛著,甚至痛到了無法言語的地步,不知道為何會是這種感覺。他甚至有一種想要流淚的感覺。 “醫生,你的話是什么意思?這么說,她治不好了么?難道一輩子都不能說話呢?這太離譜了,又不是因為天生不能說話而不說話的,到底是什么事情會讓你整整十多年的時間都不想說話?甚至在那么痛苦的時刻也只是壓抑在心里?雅雅,你到底怎么了?” 穆雪峰激動的搖晃著米雅雅的身體,因為想要關心一個人,以至于到自己的情緒會失控到這個地步,甚至連自己的心意都無法控制。 他承認,這一刻他是真的失控了,可是看著她那張慘白猶豫的小臉。之前還會因為一句夸贊而面露笑容的純真女子,如今卻因為極度的抑郁而無法開口說話,這像話么?這真的不像話。 “穆先生不要激動,我們可以稍加藥物做引導,因為長時間沒有開口說話,已經形成了一種習慣?;蛘卟婚_口說話就是她自我保護的一種意識。當發生情況和在困境中,這種潛意識就會自動形成,她自然不會有開口的習慣。還有一點,家人的原因或者是環境的原因,在所有人都開口叫著她啞巴的時候,她的心里會自動形成一個概念,那自己就是一個啞巴,一旦這個概念形成,她不想改變這個想法時,就會出現這樣的狀況,所以說,我們還要進行相對應的輔助治療,可是最重要的還是心里醫生那一關?!?/br> 醫生無奈的搖頭,這么好的一個女孩子,可卻不肯開口說話。她這十多年里多活在強制性的閉口說話中,漸漸到真的無法發出聲音。 看來,她的確是個有過去有悲慘經歷的女生。 “好,我們現在就看心里醫生。雅雅,換位置,到這里坐?!焙迷谀卵┓逡呀洸煊X到米雅雅的不同,他始終覺得這個女生有輕微的自閉癥,正是如此他才會時不時的被她吸引,才會被她不時流露出的悲傷眼神所心疼著。 米雅雅似乎很抗拒那個位置,無論如何就是不想面對心里醫生。 她清楚心理醫生是做什么的。也知道心理醫生會對自己做些什么。 她真的不想面對她,不想在把過去那些傷口重新揭下來任人觀看,難道還要讓他們在自己的傷口上撒鹽么? “她的自我保護意識太強,你跟她相處的時候會不會覺得很難?她不會輕易的接受任何一個人靠近自己,不過看起來溫柔的人會比較容易接近她?;蛟S她之前的生活是處于一個冷暴力的家庭中,或者是在一個充滿暴力的家庭中長大。如果不是這樣,她不會在內心向往著溫柔和溫暖這兩種感覺?!?/br> 心理醫生大概的觀察了一段時間,就已經很準確的可以探究到她內心的傷口,可是真正的致命傷口卻還是要她配合,才能真的找出原因所在。 “自我保護意識太強?因為曾經受到了極大的傷害和打擊么?”穆雪峰輕聲的呢喃著,蹲下身子不斷的輕撫著米雅雅的秀發說道“雅雅,雅雅真的不想開口說話么?就算不想說話,去那邊坐一會,簡單的談一談好不好?就當是哥哥求你?!?/br> 穆雪峰長大以來頭一次安慰一個女人,更是頭一次開口懇求一個女子。他的舉動越來越反常,而這些舉動都是在無意識的狀態下形成的。他自己甚至沒有任何感覺。 米雅雅睜著無辜的大眼睛,眼眶紅紅的??粗矍暗哪凶尤绱说木o張自己。 為什么?他們之間只是發生過那種關系的人,難道是真的想要把她當成自己的meimei一般看待? 可若是如此,為何又要在那一夜對自己做出那種事情來? 穆雪峰輕嘆一聲,她依舊不愿開口說話,甚至不愿意給自己一個回應。如此一來,他只能強硬的把她拽到心理醫生的面前,將她按在位置上。強迫她直面面對心理醫生。 “不要怕,我不會傷害你。我只是想要幫助你。你需要我們的幫助。把我們看成是天使或者是小兔子都可以,這樣你會覺得我們不是那么可怕了對不對?看看我們身上的白色衣服,小兔子的顏色是白色的,天使的顏色也是白色的對不對?” 心理醫生正在想辦法減輕她的恐懼心理,雖然不確定是不是真的會見效,看總要讓她面對自己,他們才能逐漸的展開治療。 米雅雅點了點頭??赡卵┓鍏s低頭看著自己的這身衣服,竟然是黑色?米雅雅最討厭的顏色該不會就是黑色吧? “等我一下,我出去一下,稍后就會回來”穆雪峰歉意的看了一眼心理醫生同米雅雅,隨后迅速的走出會議室,撥通了手下的電話號碼,要求他立刻將一套白色的休閑西服送到醫院,并且囑咐秘書將自己衣柜中所有的衣服全部換成清一色的白色。 既然米雅雅對黑色產生排斥現象,如果白色真的可以拉近彼此的距離,讓她感到溫暖不在害怕。那他愿意卸下惡魔的那層偽裝,專心只做她一個人的天使。只為她一個人溫柔體貼,他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乞求著她可以盡快恢復健康,可以開口講話。 里面的治療還在繼續,心理醫生也只是同米雅雅簡單的聊天,給予對方一個熟悉的時間。 秘書在五分鐘之內急速趕往醫院,并把一套白色的休閑西服直接送到了穆雪峰的手中。雖然不清楚自己的老板為何會做這種看似離譜的事情,不過他們boss的心情本來就是每天都在變化中,如此一來似乎倒也能理解他的異樣舉動。 匆忙的換好衣服之后,便迅速的回到會議室內,米雅雅一直很拘束,始終無法開口。 “雅雅,放輕松,我一直都在呢?!蹦卵┓逡簧戆咨男蓍e西裝搭配嘴角那抹溫柔的笑意,讓米雅雅不禁看得有些呆愣。這人,是穆雪峰么? 如此一看,他真的更像是一個天使,而并非是什么惡魔。 嘴角終于咧開一個淺淺的弧度,心理醫生終于緩了一口氣,繼續進行開導。 在一系列的指引和治療下,米雅雅兒時的那段經歷再次重現。滿是鮮血的白裙子,長發的女人一臉慘白的看向自己。 她在白紙上只是不斷的重復著寫著這樣的幾個詞語“血,白裙子,白裙子,血。夢,夢魘?!?/br> 這是她十多年以來一直會做的噩夢,那個女人,她隱約記得夢中滿是鮮血的女子就是自己的母親。 痛苦的捂著自己的腦袋,身體瞬間蜷縮成一團,不愿在去想起那些傷心的過往,感覺自己的呼吸瞬間被人奪取。為什么?為什么無數的白色和血色會交叉在自己的腦海中不斷地閃現著。 “雅雅,怎么了?害怕了么?看看我,沒事的,什么事都沒有。白色,看見白色了么?白色上面沒有血,是西服不是裙子,你看?!?/br> 看到白紙上的那一行字后,穆雪峰的心再次揪緊,雖然不能完全理解究竟是發生了什么事情才會讓她寫下這一竄詞語,可是從這些詭異的字體中,明顯能夠感覺到她的恐懼和慌亂。 雙眼花亂的看向四周卻遲遲不肯看向自己這邊的方向。穆雪峰只能用雙手捧住她的臉頰,強迫她看著自己的那身白色和臉上的溫暖笑容。他一直在笑,一直想用自己的微笑來減緩她現在的恐慌。 呼吸終于漸漸恢復了平穩,她疲憊的躺在他的懷中。噩夢在現對于她來說是最恐怖的事情。她已經拼勁了全部的力氣不去想起那件往事。如今已經筋疲力竭,不愿睜開眼睛,在穆雪峰的懷里淺淺的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