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六章 毒蛇和財寶
里約熱內盧,在一九六零年四月之前還是巴西的首都。這座六百多萬人口的城市在過去幾年里度過了兩次狂歡——世界杯和奧運會。 作為巴西乃至南美最繁榮的城市之一,里約卻依然有這個大片的貧民區。有貧民區的城市,治安大多不好。里面的孩子通常只有四條路可以走。第一條,打工領取低廉到難以維持溫飽的薪水;第二條,努力踢球,成為職業球員最后脫離貧困;第三條,成為毒販或者賣【春】;第四條,死! 于是,在這樣的城市里,出現黑幫理所當然。 里約的黑幫不少。其中控制中南區的布魯諾家族就是里約最大的黑幫之一。 布魯諾家族源自意大利的黑手黨家族。不過他們的起源并非是早期移民來的黑手黨成員組建的。而是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美國加強打擊黑幫行動中,黑手黨成員逃離美國來到巴西后組建的。 皮諾.布魯諾是這個家族的創始人。如今他已經六十三歲,但依然是這個家族式黑幫的教父。在年輕的時候,他并不信守黑手黨傳統。但當他年紀大之后,開始受到年輕人的威脅,他也開始重新撿起黑手黨的那種傳統,遵從和服從——教父的威嚴不容冒犯。 重新確立的深嚴等級制度讓不少有野心的人出現離心傾向。但皮諾很好地控制住了家族。代價是他失去了兩個兒子。大兒子在情婦家里被殺,小兒子失蹤后數天后尸體漂浮在即將開幕的奧運會的帆船比賽場上。 他清除了家族中的一些野心家,也很清楚家族內還有其他的野心家。所以他希望將自己的位置傳給自己的兒子。他之前手段過于狠辣,他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對自己有仇恨,只有那樣才能保護自己的幾個女兒。 但是他最后的希望,現在也斷絕了。 帕帕洛畢恭畢敬地站在辦公桌前面。眼前的老人陰沉的面目讓他不知道對方在想些什么,但是他需要對這個老人的權威表現出絕對的屈服。不然最近幾年死去的家族成員就是他的下場——哪怕他是對方最得力的打手也不例外。 “是那個農場!”皮諾這句話用的肯定句。語氣帶著強烈的冰冷。 帕帕洛回答說:“只是懷疑。并沒有充分的證據!” 皮諾冷冷地盯著他,冷聲說:“那我是不是該叫你一聲皮薩羅警官?” 帕帕洛抿著嘴不再說話。 只聽老人說:“我要他們付出代價。你有一個月的時間?!?/br> “是,教父?!迸僚谅鍥]有再說其他。家族的規則是,教父總是對的。 雖然這樣的規矩并不適合現代黑幫的發展,但老人的權威籠罩著整個家族。 不過帕帕洛有時候覺得這個教父其實也是個可憐的人。兩個兒子死了,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私生子,為了預防被人殺掉,并沒有相認,還安排遠離家族權力斗爭的地方培養??蓻]想到依然是死于非命。 注重傳統教父失去了所有的繼承人。 警察說他的兒子是死于黑幫仇殺,但教父很清楚。里約內的黑幫和他沒有那么大的仇恨,會專門派人千里迢迢就為了搞掉家族在雨林里開辟的幾片新的大【麻】種植地。除非是有人知道那個人是他的兒子,但知道這個事情的,只有兩個人,教父和他。他也許應該慶幸教父對他還是信任的,要不然也許他現在已經穿上水泥靴子沉在海底了。 帕帕洛也覺得那事很可能是那個農場干的。警方并沒有追查下去。但教父讓他去找貝倫警察局長。 誰能想到警方一個州的高級警員竟然是黑幫的臥底?所以他們很容易調取了案件卷宗。經過他們分析,找出其中一個破綻。在現場附近,警員發現了一堆嘔吐物殘余。 試想,那個黑幫會在這樣的行動中派出那種殺個人還會嘔吐的菜鳥?有了懷疑,他們找到了更多的疑點,比如殺死他們的人后撤離留下的痕跡,到了小溪邊就再沒有發現。如果真的是黑幫仇殺完成任務后撤退,不可能在沒有被追趕的情況下還特地繞路。 他和那個局長都相信那是在掩飾著什么。 帕帕洛讓局長調查那個農場,發現那里有三個前海軍陸戰隊員。對方有能力完成那次突襲。 但是正如他對皮諾說的那樣,他們只是猜測,并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是那個農場干的。但教父說得也對。他們不是警察,不需要什么證據。 教父給了他任務,他就必須要完成。只是里約距離那個農場太遠,他們在帕拉州也沒有太多的力量。最重要的是,在調查中,他發現那個農場已經組建了一支由退役軍人組成的護衛隊。 如果貿然派人去執行任務,不一定會有效果。在他的調查中,那個農場主很少離開農場。倒是有兩個前海軍陸戰隊員時不時出來辦事。但時間太近,他只有一個月的時間。 如果僅僅是殺一個前海軍陸戰隊員,那肯定滿足不了教父的報復【欲】。也許他需要將那個華人農場主和那些護衛隊全部殺死。 如果難度太大,至少將那個農場主干掉,才能勉強算完成任務。 …………………… 回到農場后,李晟沒心思和其他人哈拉,說幾句家常后就來到丘陵區的別墅,這個別墅就像一個城堡一樣,有幾個安保隊員守衛著。 而他在前些天也已經搬到這里住。其實張峰、張定邊、巴布爾、安東尼和托馬斯在這里都有一套小型的獨立別墅。只是除了張定邊和巴布爾之外,其他人為了工作方便依然住在平原區的木屋里。 而其他安保隊員他們雖然也住在別墅里,只能算是套間。不過雖然比不上被李晟當做高層的幾人,但比其他普通工人的工人宿舍一居室的套間卻要好很多。 不過工人也不是全部在這邊居住,畢竟平原區的農場距離這里有幾十公里,雖然通了硬化路,但路程還是有些遠。而且在平原區,木屋其實也不差。 李晟的別墅面積還是很大的,所以他不得不專門聘請了幾個工人專門打掃別墅。但也僅僅似的打掃而已。平常兩天打掃一次。 所以他的別墅其實就只有他一個人,在別墅里,他出入空間很方便。 兩個多小時后,他手上提了兩個塑料袋出來,一個是一種褐色的小果,另外一種是深紅色的。兩種果子都和仙女果差不多大小。 雖然顏色不一樣,但兩種都是同一種灌木結出的果子,而且都是成熟的。不同之處,紅色的有很多子,而另外一種沒有。 這兩種果子都有那種味道,不過沒有子的褐色果子氣味更濃一些。具體其中有什么差異,他也不清楚。 他將兩種果子用果汁機將汁榨出來,用兩個塑料瓶裝上。然后到平原區找到安東尼。 安東尼接過袋子裝的兩種顏色不一樣的液體,不明就里地問:“這是?” “是兩種果汁,我想知道它們是不是有紫杉醇。你帶去找個能保守秘密的檢測機構檢測一下?!崩铌梢矝]有瞞他。如果真能檢測出紫杉醇,以后該知道的人都會知道。 “紫杉醇?那是什么東西?” “是一種能治療一些癌癥的藥物。價值很高!” 安東尼一聽,嚴肅起來說:“ok。這是交給我?!彼褪裁礄z測機構沒有聯系,只要花錢還是很容易能找到的。 李晟交代說:“暫時不要暴露這東西是我們這里出產的?!?/br> “我明白?!卑矕|尼知道李晟的擔憂。如果在檢測出來真含有那紫杉醇。誰也說不定會鬧出什么事來?!拔蚁牒桶筒紶栆黄鹑??!?/br> 李晟也覺得要萬無一失,安東尼最好能有個保鏢。他點頭:“讓巴布爾多帶兩個人和你一起去?!?/br> 安東尼這才明白知道李晟對這兩瓶果汁的重視程度。巴布爾帶去的人當然不是普通的工人,是安保隊的隊員。而安保隊員實際上職業軍人。經過巴布爾和張定邊的訓練,安保隊據說已經不弱于正規軍。只是人數很少而已。 安東尼去叫上巴布爾,然后帶上另個他們之前的戰友一起飛向瑪瑙斯。